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影卫他揣了朕的崽>第34章 

  长夜星空, 今晚的星星不仅多,连月亮也又圆又亮,照的夜空不再那么黑暗。

  月光和星光透过通风窗户撒进冰冷的地牢, 照亮了地牢中小片地方的黑暗,女孩依偎在母亲怀里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好奇的伸出手让光亮在自己手上照耀,女孩像是找到了新玩具开心的笑了起来。

  地牢里都是和女孩一样的人,被雨水冲塌了房屋失去了家, 又被莫名其妙的关起来每天只能咽着吃不饱的干馒头,夜深了大人们或躺在地上或靠在墙壁蜷缩着身子睡着了,只有小女孩半夜醒来和月光玩耍。

  一阵重物挪动之声音响起, 一群衙役举着火把粗鲁的将他们拽起拖到了外面,女孩吓的赶紧又缩进了母亲的怀里,随着众人一起被带到了地牢外。

  城南的十里坡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有得只有破庙和一座座倒塌的房屋, 若是仔细看兴许还能在地上发现几根不知是动物还是人的骨骸。

  这座寺庙已经倒塌了大半,连遮风避雨都做不到,寺庙里尚有一尊一人多高的佛像, 不过金漆已经全部脱落只余锈迹斑斑, 看不出这尊佛像的原本样貌。

  佛像的下面是一个可纳百人的密道, 徐策便是把禹州灾民藏到了这座寺庙的密道中。且这密道还需要拨动机关才能打开,不得其法的人就算找来这座寺庙也难发现佛像下的密道。

  灾民们被驱赶到寺庙中围蹲在一处, 围着他们的是腰悬大刀举着火把的衙役,没人敢在此刻吭一声,火红的火把将寺庙照的如同白昼。

  徐策今晚穿的是一身便服,他站在一众衙役中间,像是看蝼蚁般冷冷的盯着被困死的灾民, 随即徐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般:“倒火油!”

  衙役得了令搬起准备好的一桶桶油像倒水似的往灾民身上浇,灾民们被吓的失声尖叫,可惜周围有衙役他们逃跑无门,而刽子手徐策和他的师爷得意的看着这一切,似乎这就是他们的一部杰作,只要烧死这群灾民毁尸灭迹他便可以高枕无忧。

  “大人,油已泼好。”

  徐策最后看了一眼曾经是他的子民,如今即将成为一捧灰的灾民们,没有丝毫怜悯的下令道:“点火!”

  “是!”

  衙役们齐应一声,手里的火把就要点向泼满火油的灾民身上,灾民们面露惊恐求饶声和哭泣声响彻一片。

  就在火把即将碰到灾民时,一条如同银蛇般的鞭子夹着凌厉的破空之声挥来,银蛇舞动着它优美的身姿将衙役手中的火把全部席卷而走,既而一甩,火把全部熄灭再如废材一样被丢弃在地上。

  然而九节鞭并没有因此而带滞半分,鞭身再次舞动精准打到了每一个衙役身上,衙役们被抽的倒飞出去躺在地上痛呼不止。

  黑衣少年就像天降之神一样稳稳的落在了灾民们的跟前,手里的银鞭在月光和星光照耀下发着破碎的冷光,冷峻的面容活像是一尊杀神。

  徐策和瞿秋白还未从这忽然而来的变故回过神,一蓝衣少年便持剑朝二人砍来。

  “狗官,好恶毒的心肠!”

  徐策大惊失色,千钧一发之际矮了身子躲过一砍,小羽的剑没能削掉狗官的半个脑袋,倒是削掉了狗官的半个发髻。

  小羽还想再补一剑却被一拥而上的衙役给挡了去路,瞿秋白趁机扶起披头散发的徐策急忙往外跑,只是他们没能跑多远便撞上了一个人。

  “徐大人,您这是要去哪?”

  池暝不苟言笑的时候自有一股威严,和逸影的冷不一样,池暝身上散发的是天生的帝王之气,让人望者生畏。

  无形的帝王威压让徐策和瞿秋白顿时软了腿跌坐在了地上,看着池暝身后的官兵,亮起的火把像是蜿蜒的毒蛇朝徐策吐着信子。

  *

  救出了灾民,判了徐策和瞿秋白即日问斩。

  问斩那日官兵拉着囚车先是绕了禹州大街一圈,沿路百姓纷纷向囚车中的徐策和瞿秋白扔烂菜叶和臭鸡蛋,无人不拍手叫好喊着大快人心!

  而无家可归的灾民由单主薄主要负责,用徐策贪来的银子给灾民们修建房屋和购买种子开荒,至此禹州灾情才算是解决。

  在启程回京之前池暝翻看了一遍府衙的内外事务,徐策不仅贪钱还好吃懒做,事务堆积如山,除了一团糟之外还是一团糟,也不知道等下一任知府接管时打的是谁的脸。

  池暝离开了皇宫没想到还得替不争气的地方官擦屁股,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此时传来两声不急不缓的敲门声,逸影的声音随即在房门外响起:“主人,齐谷主来了,现正在客厅等候。”

  “知道了。”

  池暝放下了笔随逸影来到了客厅。

  齐云霄还是那个样子,明知道池暝是皇帝却就是不肯好好行礼,冲池暝一扬手张口便道:“大美人,好久不见啊。”

  小羽倒是在自家谷主身后规规矩矩的冲陛下行了个见面礼。

  池暝没怪罪齐云霄的失礼,像是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吊儿郎当般,只是微微一笑抬手请齐云霄坐下。

  “朕还未感谢齐谷主的相助之情,齐谷主若有何要求,可尽管提。”

  齐云霄不在意摆手:“都是举手之劳的事罢了,哪还有什么要求,大美人未免把我想的太小气。”

  “朕还听说逸也多亏了齐谷主相救,此情此恩朕记住了!”

  齐云霄看看站在池暝身后不说话的逸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似他们谈论的是别人一样。

  齐云霄嘿嘿一笑:“那感情好,能让当今皇上欠在下一个人情,说出去都倍有面子,在下可得好好斟酌斟酌看要怎么利用陛下这个人情才不吃亏。”

  齐云霄摸着下巴好像真的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逸影却忽然冲齐云霄拱手,开口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日后齐谷主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只要不违背主人的命令,在下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齐云霄嘴角一扬在心里疯狂呐喊,他急了,他急了!还以为你真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木头人,我这便宜还没占着呢你就开始护犊子了,什么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说白了不就是怕我出什么难以兑现的要求为难陛下吗,啧啧啧,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竟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真是护犊子的白眼狼!

  “赴汤蹈火就不必了,我无欲无求惯了也不想要什么,只求若哪天我要是去了京城,陛下能请我吃顿好吃的就行。”

  池暝:“这有何难。”

  齐云霄笑道:“我可记下了,陛下欠我一顿饭。”

  齐云霄和池暝谈话谈的其乐融融,一名衙役来报道:“皇上,府衙外有两个自称是皇上您的故交要求要见您。”

  还有谁知道皇帝来了禹州?竟然还自称是故交?

  池暝想也没想便道:“让他们进来。”

  衙役领命而去,不一会带着两个人又回来了。

  衙役将人带到客厅后就退了出去,池暝看向二人,其中一人的确算得上是故交,而另一人池暝却不认识。

  看到无咎逸影先是松了一口气后又紧张起来,离开玄机阁后他一直没时间打探无咎的下落,如今看到人平安无事他放下了心,只是对上主人逸影又怕无咎会做出什么来。

  “川云国容瀛给陛下请安。”

  容瀛率先给池暝行了一个拜见礼,川云国和虞国的礼数不一样,他们不讲究跪不跪拜,只要诚意到了就是对上位者最大的尊重。

  川云国池暝自然听说过也了解过,川云国的国王年过半百,膝下有十个儿子,有机会继承王位的却只有四个,其中之一便有那大王爷容瀛,不过川云国的皇族池暝一个也没见过,故而没能认出容瀛来。

  “原来是川云国的大王爷,不知大王爷来虞国有何贵干?怎么不事先通知朕一声,也好让朕派人去迎接大王爷。”

  虞国和川云国从未有过交恶,因川云国不如虞国强盛又偏偏和虞国临近,逢年过节之时川云国都会派使者前来送上礼物以示好意,先帝和池暝都不是好战之人只要川云国老实本分虞国自不会闲着没事去攻打川云国。

  只是现在川云国的王爷竟然不知何时来了虞国,无人发现,更不知容瀛带了多少人又意欲何为。

  容瀛似没心没肺,像是没听懂池暝话中的意思般笑笑:岂敢劳烦陛下,本王来虞国只为两件事,一是寻本王的王妃,二是想和陛下做笔交易,现在本王的王妃寻着了,本王就剩和陛下做成这笔交易了。”

  闻言池暝看向了一旁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见到他更没有行礼的无咎一眼,仿佛容瀛口中的王妃是谁不言而喻。

  无咎自从毒解之后容貌恢复,便不再戴着鎏金面具,桀骜的脸上此时写着生人勿近,与初见时的温润简直天差地别。

  “哦~大王爷想要和朕做什么交易?”

  容瀛眼睛在客厅扫视了一圈:“此事事关重大,陛下确定不屏退左右吗?”

  “大王爷但说无妨,在座没有外人。”

  听到此话齐云霄内心掀起了不小的波浪,要不是此刻不合时宜,他真想抱着小羽庆祝一番,不过纵然不能庆祝齐云霄还是不免得意,看向容瀛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听到没有,我不是外人,是自己人,所以你快点讲。

  容瀛不认得齐云霄不知道齐云霄是池暝的什么人,不过既然池暝这么说了他便不再纠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