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和草原之主和亲后>第40章 

  拓跋泓许久没说话, 明珩有些急了,捏了捏他的指尖,催促道:“你说话呀。”

  拓跋泓嘴角微微提起, 露出一个极轻极淡的笑, 淡声反问:“你想我说什么?承认下来还是否认一切?”

  明珩张了张嘴, 却又欲言又止,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拓跋泓又问:“你呢, 你又希望当初是谁救了你?”

  “我……”明珩迟疑了许久,缓缓摇了摇头, 低声道,“我不知道。说实话,我现在脑子里很混乱,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但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

  拓跋泓却突然笑了笑,反手覆上他的手背,淡定道:“你可以慢慢想,慢慢问,我……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明珩有了他的保证, 心里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点点头,想了想问出第一个问题:“当初救我的究竟是谁?”

  这一次拓跋泓并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坦然承认:“是我。“

  明珩愣了愣, 虽然对于真相他心里有了几番猜测, 但依然大感震惊,将这个回答在心里消化了许久,他终于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语气有些急:“可……可那时你们才十岁啊,你不是说你们很小的时候就走散了吗,你说你被你父亲的旧部救下,泽玺却阴差阳错被贺骁带回了安陵。你们明明刚相认不久,你怎么可能会以泽玺的身份出现在安陵?”

  拓跋泓不紧不慢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先冷静一些,平静道:“很显然,因为那时我说谎了。”

  明珩彻底呆住了,怔怔地盯着拓跋泓,努力在分析他这句话的意思。

  拓跋泓抚摸着肚子,心内又些愧疚,不敢看明珩的眼睛,因此垂眼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明珩,原谅我,对你撒谎实为不得已,因为这个真相牵扯到的不仅仅我和泽玺,还有许多无辜的人。”

  明珩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疑惑:“那你现在为何又答应说了?”

  拓跋泓轻轻一笑,撑着扶手坐了起来,与明珩面对面:“因为,我不想再骗你了。我们还有几十年的余生,我不想看你一直被蒙在鼓里。”

  然而听拓跋泓这么说,明珩却突然不太想知道了。或许是拓跋泓淡然目光下的挣扎与为难让他有些心疼,他不想逼他了。

  拓跋泓却铁了心要告诉他。

  其实他在赌,他在赌明珩不会背叛自己。

  拓跋泓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明珩那担忧的眼神,微微一笑,心里又多了几分自信。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了:“之前告诉你的那个故事并不完全真实,却也不全是假的。我和泽玺确实是父汗和一个安陵人所生,而那个安陵人不是别人,正是已故的贺老将军的次子——贺瑾年。没错,我和泽玺的生身之人是男人。”

  拓跋泓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讲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故事,然而故事本身的震撼程度却让明珩张着嘴,保持着一脸呆滞的模样愣怔了许久都没能回神。

  当初得知拓跋泓兄弟俩是拓跋戎煜和一个中原人所生时,他确实也很惊讶,毕竟那个时候的中原与草原远不如现在这般和平。草原如此注重血统,若是让别人得知草原未来的继承人身体里留着一半敌人的血,免不了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也难怪拓跋泓继位之后就一直用一张鎏金面具来遮掩真容。

  兄弟俩的容貌整体上还是偏向安陵人的长相,五官精致小巧,身形也不似掖揉人传统的威武雄壮。也难怪贺泽玺在安陵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怀疑过他的身世。但如果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兄弟俩的五官比起一般安陵人要深邃挺立许多,眼瞳也不是纯正的黑色,而是淡淡的琥珀色,就连身量也比安陵男子要高挑许多,手长脚长,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明珩在当初拓跋泓告诉他们兄弟俩的身世后就研究过兄弟俩的长相,当时还在猜想兄弟俩的母亲该是何等的大美人才能干过拓跋戎煜的血统生出如此漂亮的儿子,要知道,拓跋戎煜当年也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美男子。

  然而他千猜万猜也想不到,他们的“生母”竟然是个男人!身份还是如此惊骇!

  贺昶是安陵的护国大将,为安陵的江山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安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百姓纷纷把他当做保护神,恨不得为他建庙供奉。

  贺昶的两个儿子也是家喻户晓,大儿子贺骁天纵奇才,深得贺昶的真传,在很小的年纪就跟着父亲打仗立功,少年将军的风姿直到今日还被人交口称颂。而次子贺瑾年,虽说武学造诣一般,但脑子不是一般聪敏,三岁识字五岁背诗,聪慧过人,还曾被先帝钦封为神童。兄弟俩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当时的安陵百姓,最羡煞的就是贺昶了。

  除此之外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兄弟俩的长相,哥哥贺骁雄姿英发,气质沉稳;而弟弟贺瑾年面如冠玉,天真纯稚,一张巧嘴如同抹了蜜,又甜又软,任谁看了都欢喜得紧。只可惜,天妒英才,贺瑾年十八岁那年生了场大病,英年早逝。

  明珩想到这里,不禁疑惑:“贺瑾年不是十八岁就病死了吗?”

  拓跋泓解释道:“那不过是祖父为了瞒过外界所布的一个骗局罢了。爹爹当初已经怀有身孕,又与父汗私定了终身,不顾家人的劝阻,一意孤行要跟随他去草原。祖父雷霆大怒,甚至放言若是他敢离开家门一步,就不再认他这个儿子。不过,最后爹爹还是跟着父汗走了。祖父失望不已,竟真的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但他其实心里还是关心我爹爹的,担心他去草原之后会被认出身份,于是为他布了个假死的局,让贺瑾年这个身份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明珩听得很认真,在拓跋泓说话的时候,他的眉头全程紧皱着,眉眼间满是深深的担忧。

  拓跋泓自然没错过他眼中的复杂神色,心中一暖,微微笑了笑,索性又将两位爹爹的相识也都告诉了他,以及后来他们又如何到了安陵。

  明珩听完良久都没说话,于是拓跋泓自顾自说了下去:“哥哥原本的名字叫拓跋祁,我们兄弟俩当时并没有安陵名字,只有小名,哥哥叫晗熠,我叫晗欢,这个名字只有爹爹会叫。至于贺泽玺……原本是我们的堂兄,也就是伯父的儿子。五岁那年堂兄得天花没了,正好那时拓跋戎成造反,毒害了我们的两位父亲后还要对我们兄弟俩赶尽杀绝。祖父为了保护我们,就把我们过继给了伯父,哥哥就代替了堂兄的身份,而我只能将自己藏了起来。”

  拓跋泓说道这里淡淡苦笑了一下:“当时,祖父和伯父为了保护我们兄弟俩,甚至把将军府里的下人都遣散了,只留了一部分心腹。哥哥改名为贺泽玺之后,我便也给自己改名为了贺晗欢。众所周知,贺将军只有一个儿子,所以我只得躲在家中,不能被外人知道。”

  明珩听到这里有些心疼。

  拓跋泓的心情却依然很平静,甚至还有心思笑:“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怜,我只是不能以贺晗欢的身份现身罢了,却可以用泽玺的身份出去,我们兄弟俩互换身份的本事也是在那时练出来的。你掉入莲花池误打误撞被我救起来那天,我们一家刚回京都不久,圣上传旨召见我们一家,兄长那日不巧染了风寒,我便央求祖父带我入宫。他们在书房谈事的时候,我嫌无聊就跑到后花园瞎逛,没想到远远听到有人呼救。走进一看才发现是有小孩失足跳入了池塘,而当时周围站着不少宫女侍卫,但都是无动于衷的冷漠表情。我也不知为何,当时一股气就冲到了脑袋顶,想也不想就跳进了水里。”

  拓跋泓说着说着嘿嘿干笑了两声,小声道:“其实我刚跳下去就后悔了,那水是真冷啊,冷得刺骨,把你救上来后我的牙齿都在打颤。”

  明珩心情复杂得嘀咕了一句:“那你还把狐裘大氅扔给我,我看你浑身湿淋淋,不过张牙舞爪龙精虎猛的样子还以为你不冷呢。”

  “怎么可能不冷,”拓跋泓突然握紧了拳头,冷声道,“我只是气不过那群人竟能如此冷漠,揣着手站在岸边见死不救。”

  明珩倒是不在意得摆摆手:“那些都是太子和二皇子的人,当初推我下水的就是他们俩,那些人哪敢违背主子的意思下水救我。”

  拓跋泓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能这么平静,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明珩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习惯了。他们从小到大就爱欺负我。”

  拓跋泓越想越生气,磨了磨牙齿,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没好气道:“你怎么这么没用,还真是只投错胎的小绵羊!”

  明珩笑而不语,生怕他一动怒又动胎气,连忙扶着他躺了回去,伸手在他肚子上轻轻抚摸着,边道:“你当初不是让我早点离开那个狼窝嘛,从那时起我就没再把他们当成我的兄弟,也没把那个冷冰冰的皇宫当成我的家。”

  拓跋泓感觉到他似乎话里有话,就没有插嘴,安静听了下去。

  果不其然,就听明珩接下去道:“父皇从没真心喜欢过我,或者他根本都没把我当成儿子看到过,我那几个兄长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从来没把他当做手足。我这人吧,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他们不拿我当家人,我也不会拿他们当家人。我知道你能跟我坦白一定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我很高兴你对我如此信任,我也可以跟你保证,关于你们家族的秘密我不会跟别人透露一个字。今晚过后,就让这个秘密永远烂在我们的肚子里吧。在我心里你永远只是掖揉的君主——拓跋泓。”

  拓跋泓眼眶蓦然一热:“明珩……”

  明珩握住他的手:“贺家世代忠良,贺将军忠君爱国,这是全安陵百姓有目共睹的。我身为按铃的皇子不能忘恩负义,残害忠良。”

  他心知以父皇多疑的性子,若是知道真相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只怕贺家多年的忠烈都无法抵消父皇心中的怒火,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到那时只怕会激起民愤。明珩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保护贺家,也是为了稳定民心。

  拓跋泓默然,良久,郑重保证道:“我拓跋泓答应你,有生之年并不会对安陵兵刃相接。”

  明珩却缓慢地摇了摇头,平静道:“那也不能这么老实啊,若是安陵非要跟掖揉刀剑相对呢?”

  拓跋泓诧异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明珩仰着头想了想:“你只要答应我不会主动对安陵出兵就够了。”

  拓跋泓慢慢扬起了嘴角,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但心里却异常的感动。

  明珩给了他退路,也给了他作为一国之君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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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了身世之谜之后,拓跋泓总算是松了口气。而得知拓跋泓才是当初救了自己的那个“贺泽玺”,明珩也是松了口气。

  明珩很难形容那种心情,就像是丢失多年的珍宝突然有一天失而复得了。

  他本就对拓跋泓照顾得无微不至,自那之后愈发上心仔细,就连端茶倒水这种事都不愿假手他人。

  拓跋泓自然是高兴的,但也心疼。就这么过了三日,他终于怜惜地握住他的手,劝道:“你不用做到这个份上,你长这么大哪做过伺候人的事。我娶你过来是让你做掖揉的王后的,不是让你来伺候人的。”

  明珩又感动又尴尬,以至于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他不在意地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咱们已经成亲了,伺候你天经地义。再说了,你怀孕的事那些仆从也不知道,要是粗手粗脚伤着你了怎么办。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乐意伺候你。”

  拓跋泓仰起头与他相视一笑,挑了挑眉,调侃了一句:“我这王后娶得还挺值。”

  明珩强忍着抽搐的嘴角,一本正经道:“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唔……你也是我丈夫。”他原本是想说妻子的,但妻子两个字还在喉咙口还没说出来,就看到拓跋泓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赶忙识趣改口。

  拓跋泓眉头舒展开来,对于他识时务的表现十分满意。

  明珩趁机提要求:“你看咱俩都是男子,也不兴妻子丈夫那一套称谓,所以,王后这个称呼是不是可以改掉?”

  拓跋泓也没拒绝,反问:“你想改成什么?”

  “随便,只要不是王后就行。”明珩灵光一闪,问,“对了,当初你父汗的部下是怎么称呼你爹的?”

  拓跋泓笑容渐渐淡了下去,解释道:“当初草原和中原关系紧张,草原并不欢迎中原人踏足,所以爹爹并没有跟父汗成亲,也没有正式的名分。父汗当时还只是皇子,为了保护爹爹,刚到草原上时一直让他以面具示人,就是我一直戴的那张鎏金面具。父汗对外的说法是自己从外面请来的谋士,所以他们一直叫爹爹为先生。不过能留在王廷的都不是傻子,爹爹和父汗的关系很快就被他们看出来了,幸好那些人都是父汗的心腹,因此没人揭发爹爹的身后。后来父汗登基,但周围群狼环饲,王位不稳,他也不敢冒然公布爹爹的身份。因此一直到他们去世,爹爹依然只是个谋士。”

  这件事也是拓跋泓心里的一大遗憾。他的爹爹当初凭着一腔孤勇就这么无名无分地跟在了父汗身边,这么多年来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虽然拓跋戎煜对他疼爱有加,在人前也从不掩饰对他的关爱,但没成亲就是无名无分,即便是拓跋戎煜也无法阻止别人在背地里的议论。小时候,拓跋泓经常听到有下人在背后偷偷骂他和哥哥是野狼崽,骂他爹爹是不要脸的骈夫。拓跋泓性子暴躁,每次听到这种话就抡起大刀追着人砍,最后在爹爹的安抚下才总算冷静下来。

  拓跋泓有段时间很恨父汗,觉得他没用,既给不了爹爹名分,也护不了他,甚至曾偷偷琢磨着要带爹爹回安陵的祖父家。不过,爹爹却从来不在意外面的风言风语,依然陪伴在父汗身边,相濡以沫,恩爱白首。

  拓跋泓刚怀孕那段日子,时常会想起这些事,一想起那时候爹爹无奈的笑,以及那些人不屑的目光他就再也坐不住。于是顶着群臣的压力,固执得要去安陵求亲,固执得要娶一个男人回来做王后。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被人在背地叫成没娘的野狼崽子,不愿他的心上人被戳着脊梁骨骂是没皮没脸的骈夫。

  一想到这些往事,拓跋泓的心情便猛地失落了起来。

  明珩此刻也正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挑起这个话题,正抓耳挠地思考要怎么补救。他想来想去怕越说越错,索性直接转了话题。

  “对了,明日是不是该动身前往慕达草原了?”

  拓跋泓也将思绪从往事中抽离出来,转换了心绪,点点头:“是啊,明日一早动身。”

  明珩好奇问:“整个王廷的人都会去吗?”

  拓跋泓摇摇头:“阿史那罕会带着一队人马留守王廷。”

  明珩担忧地看着拓跋泓的肚子:“如今这天是越来越热,大氅和披风很快就不能穿了,你这肚子还藏得住吗?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拓跋泓并不是很担心,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薄一点的披风应该还能勉强盖一盖。你也别担心,等新年过去之后,我就会着手开始离开王廷的事。”

  说起这事明珩还是有些担心:“真的不会出问题吗,毕竟这一走就是四五个月。”

  拓跋泓安慰地拍拍他的手,拉着他坐到了床边:“我只不过是暂时离开王廷,并不是撒手不管政事。到时候乌蒙会定期跟我汇报王廷的情况,而且假扮我的人也是跟随我多年的心腹,对我的声音和举止模仿得惟妙惟肖,不会穿帮的。”

  明珩被说服了一些,拧着眉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拓跋泓双手往身后一撑,懒懒一笑道:“这些事可以以后再想,现在最紧要的是新年。如今的我只想跟你开开心心度过你在掖揉的第一个新年。”

  明珩望着他亮晶晶的双眼,心脏一片柔软,所有的不安定在这一刻都奇异消失了,不禁也跟着期待起来。

  在掖揉的第一个新年啊……

  听起来就让人期待。

  他在安陵时,乾元帝十分注重重大节日,尤其是新年,每次都举办地隆重而盛大,舞乐三日不歇,还有各种的庆典,那几日的皇宫别提多热闹了。但明珩从来不期待,张灯结彩的热闹从来不属于他,一室清冷才是他的常态。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是如此的期待一个属于另一个国家的新年。在安陵从未感受到过的归属感,却在这里,在他拥着拓跋泓时清晰地感受到了。

  第二日,明珩一大早就醒了,兴致勃勃地等着和拓跋泓去慕达草原。

  然而,他所有的期待都被一封来自遥远南方的书信击了个粉碎。

  彼时,明珩正服侍拓跋泓更衣洗漱,乌蒙突然急匆匆跑进了王帐,隔着里间的帘子语气严肃地出声:“大汗,出事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抵着脑袋说悄悄话的两人齐齐一愣,抬起头对视了一眼。

  拓跋泓敛容,沉声道:“进来说。”

  话音刚落,帘子就被挑开了,乌蒙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明珩见状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拓跋泓也忍不住严肃了起来:“什么事。”

  乌蒙从怀里掏出一只信鸽,递了过去。

  拓跋泓看到那只信鸽脸色瞬变,连忙接过信鸽,解开了绑在他腿上的一根细竹筒,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条。

  明珩凑过头去看,愣住了。只见两指宽的信纸上写着两行掖揉文字,他看不懂,却从拓跋泓愈发难看的脸色看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小心翼翼地问:“这张纸条是谁写给你的?发生什么事了?”

  拓跋泓将纸条凑到烛火边烧了,严肃告诉他:“纸条是泽玺写的,我们平时联络都是用的飞鸽传书。”

  明珩一惊:“泽玺这时候给你飞鸽传书,难不成是出事了?”

  拓跋泓并没有反驳他的猜想,脸色阴沉道:“泽玺前些日子奉命北上办事,途中遭遇四皇子的人马追杀,受了重伤。”

  明珩大为震惊,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道:“四皇兄追杀泽玺?怎么可能!他不是喜欢泽玺吗?!”

  难道说,四皇兄因为爱而不得,最终因爱生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珩: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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