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和草原之主和亲后>第44章 

  面对拓跋泓露骨而直白的邀请, 明珩揽着他的背,面色淡定如常。总归成亲这么久,他也已经习惯了拓跋泓时不时语出惊人, 因此只是揉了揉微微发烫的耳朵, 却抿着嘴没有反应。

  拓跋泓看出了他眼中的挣扎之色, 又抱着他的脖子伸直上半身, 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再接再厉诱惑:“这么多天,你都不想我吗?”

  “……”拓跋泓本身对这种事就性致极好, 在王廷的时候就三天两头得引诱明珩。幸好明珩定力不错,再加上出于对拓跋泓和孩子的关心,基本上都能坚定意志,抗住诱惑, 唯有几次城池失守也极为克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大概就是因为他过分的温柔,使得拓跋泓有些欲求不满,诱惑的手段是层出不穷,花样百出,把明珩折腾地叫苦连天。

  明珩握着拓跋泓的款款纤腰, 手心下的肌肤在水中愈发的细腻柔滑,不由得搂得更紧了一些,颇有些爱不释手。

  他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自己和拓跋泓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做亲密事了, 此番被拓跋泓一诱惑, 心里的欲念也被悄悄勾了起来。于是犹豫地打量了一番拓跋泓,见他气色佳,身子也没有不适的样子, 就有些心猿意马。

  他心里其实也想念得紧,但见拓跋泓一副势在必得的自信模样就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投降一般,心里还有些不服气,于是收敛了表情,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补充了一句:“只准一次啊。”

  拓跋泓笑眯眯地点点头,俯身就去亲明珩的脖子。

  明珩右手掌贴着他的后颈,由着他在自己的肩窝里啃了一会儿才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句:“哎,你也真是的,都是要当爹的人还这么任性。”

  面上冠冕堂皇地谴责着,但抱着拓跋泓翻身,将人摁在池壁的动作利落又干净。

  拓跋泓把脸埋在手臂里无声笑了笑,懒洋洋地提醒了一句:“小心孩子。”

  “我知道。”声音含糊。

  不多时,平静的池水轻轻晃荡了起来,水面氤氲的热气将湖中两人的身影笼罩了起来,只留下一对密不可分的模糊轮廓。

  月上中天之时,池水才恢复了平静,明珩抱着拓跋泓走出来池子,将自己穿戴整齐后又帮拓跋泓穿好了衣服,然后将人横抱起,步履平稳地往山下走去。

  拓跋泓如今是双身子,比怀孕时重了不少,但明珩一路将他抱到山下脚步平稳,连呼吸都没变一下。

  拓跋泓靠在他的胸口,搭在他肩上的右手撩起他身后一绺微湿的头发绕在食指上把玩,声音微微沙哑地评价了一句:“看不出来你体力还不错嘛。”

  明珩微微一笑,也不谦虚:“嗯,我的体力确实还行。”

  这时,又听拓跋泓凑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技术也很好。”

  “咳咳咳。”明珩一下子就岔了气,抱着拓跋泓干咳了三声,脚下的步伐也有些乱了。

  而罪魁祸首完全没有自觉,将脸埋在明珩的胸口蹭了蹭,嘴角微微上扬,神情得意又满足。

  明珩脸都臊红了,但心里又忍不住得意。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在被心爱之人夸赞了那方面的能力后还能心如止水的。

  拓跋泓看着他要弯不弯的嘴角,无声笑了笑,也没有戳破,靠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哈欠,又说回刚才的话题:“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不会武功,但你的身材显然是专门练过的吧。”

  “嗯,”明珩点点头,解释道,“其实皇家的子嗣都是要学一点武功傍身的,但我小时候不是掉进过莲花池嘛,把身子冻坏了,太医说伤了根基,以后恐怕不能习武了,于是父皇就免除了我的武术课。不过,从那之后,我就三天两头生病,一病没个十天半个月就无法好,身子日渐虚弱,太医甚至推测如此下去我恐怕活不过五年。父皇一开始还赏了好些名贵的药材给我补身子,但是一直不见起色,渐渐地也就放弃了。当时皇宫里的人都认定了我活不过五年,只有皇叔不相信。”

  “皇叔?”拓跋泓忍不住出声,“哪个皇叔?我听说先皇子嗣颇多,兄弟间明争暗斗,皇储之争迭起。乾元帝颇有手段,在皇储之争中胜出,是踩着兄弟的尸体上位的。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皇叔?”

  明珩也不瞒他,继续解释:“皇叔是先皇最小的儿子,不过也是几位皇子中最聪慧的,文武兼备,最得先皇喜爱,也是先皇心目中最合适的太子人选。不过大概就是因为皇叔太优秀了,优秀到让先皇忽略了其他儿子,弄巧成拙,反倒让皇叔在皇宫之中竖了敌。皇叔十五岁那年,宫里发生了一场十分严重的投毒事件,皇叔以及其他几位比较得先皇喜爱的皇子不幸中毒。皇叔因为身体底子好,经过太医三天三夜的抢救,幸运保住一条命,而其余几位皇子就没那么幸运,当场中毒身亡。不过,皇叔虽然幸运活了下来,但身子变得异常虚弱,只能躺在床上度日。先皇悲痛交加,但皇叔这样显然也无法再继承大统,于是先皇便给他封了王,又给他选了块好山好水适合修养的封地。从此以后,皇叔就淡出了皇储的斗争之中。”

  拓跋泓听完一时之间也感慨万分:“先皇将他送出京都,显然是为了保护他。”

  “嗯。”明珩赞同地点点头,“投毒事件发生后,先皇震怒,下令要彻查此事。后来查出,幕后之人是当时的一个妃子,她的孩子是当初除了皇叔之外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肃清敌人。先皇得知真相,就用相同的毒药赐死了妃子和她的孩子,以及一干与这事有关的宫女太监。自那之后皇子和先皇的吃食就变得异常严格,至少要经过七轮查验才能端上桌。”

  拓跋泓听完冷笑了一声,语气嘲讽地评价了一句:“愚蠢,愚蠢至极。”

  明珩哑然一笑,默认了:“确实是很愚蠢。那个妃子是个绣花枕头,不过是做了别人借刀杀人的那把刀罢了。”

  拓跋泓总算来了兴致,好奇问:“哦?那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

  明珩却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自那之后宫里再没发生这种事情,先皇也就没有深究。”

  拓跋泓嫌弃啧舌,道:“谁得利最大就是幕后主使呗。我看你们家先皇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管罢了。”

  明珩隐晦地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其实他也不止一次怀疑过。要知道,乾元帝当初在众位皇子中各方面都不是最出彩的,若不是当初的投毒事件让皇家痛失了多位皇子,先皇甚至都注意不到他。是自从那件事之后,先皇才发现乾元帝貌似是个可塑之才,这才上了点心。

  只是当时的乾元帝不过十六七岁,断然不可能有如此重的心机和手段,若这事真与他有关,他也不过是个得利着,而不是谋划者。至于真正的谋划着自然是乾元帝的生母,也就是如今的太后。

  不过明珩不愿相信,因为他印象中的皇奶奶一向置身事外,一心向佛,青灯古佛常伴。若这一切确实如他所想一般,那他只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向佛之人也不一定就慈悲为怀。

  关于这起多年前的宫闱秘史,拓跋泓似乎并不怎么关心,他更在意那位幸存了下来的皇叔,于是拽了拽明珩的头发,仰头提醒:“你那位皇叔的事还没说完呢。”

  “哦,”明珩回过神,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道,“小皇叔当时由于已经远离朝堂,因此幸运躲过了那场惨烈的皇储之争。父皇登基之后,也没有对小皇叔赶尽杀绝,甚至年年宫宴还不忘请小皇叔上京团圆。说起来父皇六个儿子,但小皇叔格外地照顾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被几位兄长捉弄,大概是看我可怜,他就把我带走了,之后经常请我去他那里吃点心,他在外面遇到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也会带回来给我。小皇叔是皇宫中唯一疼我关心我的人。所以后来我出事后,大家都放弃了我,只有他不愿意。他跟我保证一定会把我治好,甚至为此他跟父皇要了我,将我带回了他的封地。我在皇叔那儿住了三年,三年里,皇叔请了不少名医给我看病,又亲自教我武功。不过我的底子已经毁了,只能练一点基础的招式强身健体。结果没想到还真的有点用。我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甚至连生病的次数都好了,第三年的时候除了风寒天比较容易受冻,已经与普通孩子没什么差别了。可以说,我的命是皇叔救回来的,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虽然已经过去十几年,但明珩再说起这件事还是感叹不已,眼眶也不由得微微翻红。

  拓跋泓轻轻抚摸过他的眼角,眼色温柔地看着他,许久才低声说了一句:“感谢皇叔,否则我也遇不见你了。”

  明珩笑着与他蹭了蹭额头,道:“有机会带你去见见他。他的封地在东乾,离掖揉也不远。”

  “嗯。”拓跋泓点点头。

  二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木屋前。拓跋泓推开半掩的门扉,手指竖在嘴边对明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明珩点点头,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往屋里走去。

  此时已是后半夜,整个木屋都安静了下来,时不时还有呼噜声从屋子里传出。贺泽玺屋子里的灯已经灭了,莫珈也不知是回自己屋了还是留了下来。

  折腾了一天,两人也累了,于是回了屋连灯都没点就摸黑爬上了床,相拥着睡下了。

  翌日,乌蒙和几位侍卫起得最早。由于他们是突然来的,这间小木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添置,乌蒙便带着手下去城里添置货物去了。

  明珩和拓跋泓起床的时候,木屋里没剩下几个人。于是打水洗漱的活又落到了明珩头上。二人在屋里梳洗完毕出了屋,正好看见莫珈端着个碗从厨房出来,瞧见两人便停下来问安。

  “大汗,殿下。”

  拓跋泓点点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走过去。早上还有些凉,明珩就给他加了条披风,正好还能遮遮肚子。

  拓跋泓走到面前,看了眼汤碗,问:“什么东西?”

  莫珈盯着拓跋泓脸上的面具看了良久才回答:“是给晗熠炖的参鸡汤。”

  晗熠……明珩和拓跋泓都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眉毛一挑。

  才认识一天就连小名都知道了,难不成有戏?

  明珩暗戳戳地想。

  这时又听莫珈道:“我煮了不少,大汗和殿下若是想喝我等会儿端过来,还煮了鸡丝面。”

  明珩诧异不已:“莫大人还会下厨?”

  莫珈点点头:“只会做一些家常菜式。”

  “那也很厉害了。”明珩看了看自己和拓跋泓,又看了眼莫珈以及他手上那碗像模像样的鸡汤,感慨万千。他和泽玺若是能成的话,至少他们家是不用担心饿肚子了,不像自己家,没有下人就只有喝西北风的命。

  拓跋泓也拍拍他的肩膀,赞赏了一句,然后就让他先给屋里的人送去。

  等莫珈一走,拓跋泓就拉着明珩的手进了厨房:“走,去尝尝莫珈的手艺。”

  莫珈送去鸡汤也没立即回来,明珩和拓跋泓也确实饿了,就没有客气,盛了满满一大碗坐在厨房的一张小矮桌边就分食了起来。

  吃完一大碗面,又喝了一碗鸡汤,拓跋泓舔了舔嘴角,满意道:“味道还不错。莫珈这人还真是深藏不露。”

  明珩也赞同地点点头,对于莫珈神秘的身世愈发好奇,边用帕子给拓跋泓擦嘴边问:“莫珈到底什么来历啊?”

  “不知道,”拓跋泓捧着脸,“当初捡到他的人是泽玺。后来我问过泽玺,泽玺好像了解一些,但似乎又有所顾及没说。我也问过莫珈,但他也不愿多说。”

  明珩有些担心:“你连他的底细都不知道就敢留在身边啊,若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怎么办?”

  拓跋泓自信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这么多年就没看走过眼。而且,莫珈这长相辨识度太高,一眼就能看出是百幽国的人。掖揉和百幽相隔十万八千里,完全没有交集,所以更不可能是奸细。百幽灭国,莫珈身为子民心里自然悲痛,他不愿提起来历也情有可原,我也就没逼问。”

  明珩还是觉得不放心:“就算如此还是了解清楚为好。如果不愿让莫珈自揭伤疤,不如去问问泽玺?你不是说泽玺可能知道什么吗。咱们偷偷问,不让莫珈知道。若是他的来历清白,咱们就当不知道,以前怎样对他的以后还怎样对他。若是他的来历有问题,咱们也好有所防备。”

  拓跋泓也确实对莫珈的来历挺好奇的,觉得明珩的提议不错,就答应了。

  一直到中午,乌蒙和几位手下才拉着一马车的东西回来。人手不够,乌蒙就把莫珈叫去搭把手,明珩和拓跋泓趁机溜进了贺泽玺的屋里。

  贺泽玺正靠在床头看书。休息了一夜,脸色比起昨天有了些血色,已经没那么虚弱了。

  拓跋泓先给他把脉查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大碍才放心,又喂他喝了口水。

  贺泽玺放下书,见二人面色有异,便问:“有事?”

  “嗯。”拓跋泓点点头,突然伸手捏了捏腰。

  自从肚子大起来之后,拓跋泓经常腰酸背痛,明珩一见他做这个动作就知他的腰又酸了,赶忙走过去,用身子给他做肉盾。

  拓跋泓顺势往后一靠,找了舒服的姿势才接着问:“莫珈到底是什么人?”

  贺泽玺一愣,眉头微微拧起,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他是你捡的,你应该知道吧。”

  贺泽玺倒也没有隐瞒,实诚地点了点头,垂眼盯着被面看了一会儿,才淡声道:“莫珈,是百幽的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明珩:本文又名《满城尽是小皇子》,随便一个人就是一国皇子,还能不能行了!

  作者:谁让咱的标签就是宫廷侯爵呢(抠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