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和草原之主和亲后>第53章 

  虎园里, 原本面对陌生人就呲牙的百兽之王却任由莫珈又搓又揉,抱着手臂又撒娇又卖萌,比只猫还黏糊, 这让明珩又震惊又意外。

  拓跋泓却告诉他,这虎子是通过味道来识别对方是自己人还是陌生人的。虎子第一次见莫珈却没对他呲牙是因为他的身上沾上了泽玺的味道,虎子是把他当成泽玺了。

  明珩大受震撼,看莫珈的眼神立即就变了, 特别想问一问这俩人到底是发展到什么地步了,竟然已经到了互相串味的程度!

  然而,莫珈在拓跋泓说完之后,脸色也变了变, 一向冷淡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的羞涩之意, 还未等明珩开口询问, 就咻的一声蹿上了屋顶,也不知道是不想被明珩逮着问,还是不好意思面对他们。

  明珩仰着脑袋, 盯着站立在屋顶上极力维持高冷形象的莫珈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深深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似感慨又似敬佩。

  拓跋泓笑着拍拍他的脑袋,拽着自家一脸八卦的男人离开了虎园, 又懒洋洋对屋顶上的莫珈道:“害羞完了就下来,还嫌那头金发不够惹眼呢。”

  莫珈没有回应,不过在他们走远了之后,身后又咻的一声,响起了轻盈的落地声。

  明珩回到屋里还抓心挠肺得好奇莫珈身上到底为什么会染上泽玺的味道。回想起自己, 第一次见虎子时, 虎子也没有对自己呲牙, 不过那是因为前一晚他和拓跋泓刚经历最紧密的结合,自己身上还留着拓跋泓的味道,以至于让虎子误以为自己就是他主人。

  如果把自己的经历套用到莫珈身上,那不成他俩昨晚也那什么?

  明珩觉得不可思议,同时也不敢置信。昨晚隔壁明明一夜安静啊!

  想了半天也没想通,明珩决定问问拓跋泓的想法,然而一向最热衷于将这两人拉郎配的拓跋泓对于如此劲爆的信息却显得兴致缺缺,回到屋里就靠在软榻上翻看一本话本。

  明珩纳闷问:“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冷淡?你这是知道真相还是不关心?”

  拓跋泓从书本里抬起头,对着明珩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关心他们做什么,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才能再沾上我的味道。”

  “……”

  你以为我不想吗!明珩没好气地在心里回答。想想他也才二十出头,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心上人在怀难免心猿意马,这种事情哪能不想,然而为了拓跋泓的安慰和肚子里的孩子,他只能忍耐再忍耐。但偏偏,拓跋泓完全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三天两头就来撩他,把他撩起来了又啥事都不能干,都快把他憋疯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头饿急的狼,哪天忍无可忍了大概就是理智崩盘的时候了。为了避免这一天的到来,这些日子,他都会刻意避开和拓跋泓聊起这方面的话题。

  这次也一样,拓跋泓话里的暗示意味十分明显,但他只能假装听不懂,伸手摸了摸对方圆滚滚的肚子,自顾自跟孩子们说话。

  “宝宝,你们困不困啊?饿不饿?你们第一次来京都,想不想出去逛一逛呀?\"

  拓跋泓本来还抱着手臂,一脸不高兴地用眼神谴责明珩居然故意转移话题的行为,但是听到后面半句话他也顾不得不高兴了,立即来了兴致,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带宝宝们逛京都啊——听起来很不错嘛。”

  明珩一愣,他本是为了不让拓跋泓继续那个话题才随口一提,没想到拓跋泓还当真了,担忧地皱起了眉头:“你真的要出门?”

  “那还有假。”拓跋泓挑起嘴角轻笑,从榻上坐了起来,拍拍明珩的肩膀,端起了架子,“爱妃,帮本王更衣。本王今日就要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们来个京都一日游。”

  明珩听到爱妃两个字嘴角疯狂抽搐了好一会儿,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快步走到衣柜前,翻出了一条水粉色的罗裙兴冲冲地跟拓跋泓展示:“穿这个怎么样?”

  拓跋泓看着那条粉粉嫩嫩的裙子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扭扭捏捏,十分爽快地点了点头:“就这条吧。”

  明珩抱着裙子笑眯眯伺候拓跋泓换衣。

  所以说,论起恶趣味,这两口子半斤八两,谁也没好到哪儿去。

  拓跋泓又一次穿起了女装,两人的容貌也重新易容成了刚到京都来时的模样,叫来了管家准备马车,就手挽手出了门。

  乌蒙被派去保护贺泽玺了,所以莫珈自然而然就接替了乌蒙的工作,成为了二人的侍卫兼车夫,要跟着他俩一起出门。

  莫珈一头金发还有那双蓝眸子实在是太惹眼了,就这样出门一定会成为人群的焦点,明珩本来提议给他戴一顶纱帽,将他的整个脑袋遮住算了。结果只见拓跋泓拿着一根毛笔在一碗无色透明的水里蘸湿然后往莫珈的金发上一涂,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莫珈的头发竟然变成了黑色。

  目睹了一些的明珩惊讶地连连称奇,对于自家媳妇儿的敬佩是更上了一层楼。

  自家媳妇儿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总之,经过拓跋泓的一番改造之后,莫珈的一头金发就变得乌黑如墨,异域的特征一下子就没那么明显了。不过那双蓝眸子实在不好弄,拓跋泓也没做改变,到时候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天生眼有疾,应该也就没人会多问了。

  三人一番乔装改扮后总算出门了,他们的第一站就是城中的花淮楼。

  地点是拓跋泓挑的,明珩一听这地名还有一瞬恍惚,那里可是他和拓跋泓初遇的地方啊,当然这个初遇是指得成年之后。

  想当初,拓跋泓还是贺泽玺,自己当时还对“贺泽玺”一往情深,从官则那里听说泽玺回京,在花淮楼宴请好友就厚着脸皮跟去了。本来是想借这机会跟“泽玺”说说话也好的,谁知刚坐下没多久就被一杯刀马酒灌倒了,醉得人事不省。当时他还在疑惑好好的桃花酿怎么就变成西北烈酒了,现在想来估计是拓跋泓点的。

  想到往事,明珩的脸上流露出浅浅的微笑。拓跋泓本来是靠着他的胸膛在看书的,听到头顶传来一阵浅浅的轻笑,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嘴角不受控制得往上翘也跟着微微一笑,问:“想到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明珩搂着拓跋泓,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第一次跟你在花淮楼相遇的场景。我误将刀马酒当成桃花酿,结果一杯就醉得不省人事了。刀马酒应该是你点的吧?我的桃花酿是不是也是你偷偷换掉的?”

  拓跋泓想起这件事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解释道:“刀马酒确实是我点的,不过我可没有偷换你的酒,是你自己拿错了酒杯,把我那杯盛着刀马酒的喝了下去。”

  “嗯?”明珩意外,“你是说,我喝的那杯酒是你的?\"

  “是啊。”拓跋泓懒洋洋道,“我眼睁睁看着你将我的酒杯拿了起来。”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啊,我还喝了你喝过的杯子。”明珩用下巴磨蹭了一下拓跋泓的头顶,嘟囔了一句。

  拓跋泓眼睛一眯,语气变得有些危险?“怎么,你嫌弃我喝过的杯子?”

  “当然没有!”明珩不假思索地否认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的意思是,刀马酒这么烈,我的酒量这么差,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害得我在你面前丢尽了脸。”

  拓跋泓觉得很委屈,哭笑不得地解释:“谁知道你酒量差成这样,而且你速度多快啊,我都还没来得及开口,你已经一饮而尽了。等我事后再想出声提醒,你又啪叽趴桌上了。”

  “……”明珩大感丢脸,欲言又止,无法反驳。

  拓跋泓却不愿就这么放过他,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嫌弃道:“你的酒量怎么能差成这样,比我们草原上的三岁小娃娃都差。”

  明珩毫无底气地反驳》“那也没有这么差吧,还有你们草原人居然给三岁的小娃娃喝酒,太过分了!”

  拓跋泓声音里藏着笑意:“三岁小娃娃不喝酒喝奶。”

  明珩一下子反应过来,拓跋泓这话不就是说自己这酒量有似没有嘛,气得他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没好气地戳了一下他的腰,当然力道小到就跟挠痒痒似的。

  在拓跋泓嫌弃了一路的酒量后,他们总算到了花淮楼。明珩扶着拓跋泓下了马车,立即有小二出来迎接。

  明珩要了间雅间,小二就带着他们上楼了。

  花淮楼是京都第一大酒楼,平时宾客往来,络绎不绝,十分热闹,但是今日楼里安安静静,一楼大堂都没坐满,显得有些冷清。平时热情洋溢的店小二也收敛了许多,脸上的笑意都不敢太明显。

  明珩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估计还是跟太子暴毙有关。太子的丧事临近,他们可不敢在这时候表现得太高兴,如果被当成是在庆祝太子去世可就惨了。

  明珩叫了几样清淡的菜又要了一壶花茶,目前他的饮食完全迁就拓跋泓,而莫珈他压根也不是来吃饭的,因此对于菜品也完全没有意见。

  他们的雅间临街,窗户一开就能看到京都最热闹的大街,对面是一家琴楼,平日里琴音袅袅,不绝于耳,今天却没了声,就连大门也是紧闭的。

  莫珈是第一次来京都,但时常听乌蒙提起,说安陵的京都可热闹了,高楼林立,街上熙熙攘攘,皇宫巍峨庄严。但是他从昨日踏入京都开始,所见到京都却和乌蒙描述的全然不同。安静清冷,还莫名地压抑。

  莫珈坐在靠窗的位子,左手搭在窗台上往下看。街上,一个小孩正牵着母亲的手蹦蹦跳跳地走着,脸上的笑容天真又可爱。然而下一瞬,他的嘴就被母亲捂住了。母亲将他抱起来,凑在他的耳边轻声叮嘱“在外面不准笑”。小孩眨眨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莫珈见状缓缓摇了摇头,忍不住问了一嘴:“安陵的太子在百姓中声望很好吗?看百姓们的反应怎么跟死了皇帝似的。”

  “噗——咳咳——”明珩一口茶水全呛进了鼻子,拓跋泓赶紧帮他拍背。抹了把嘴,他瞪了眼莫珈,小声叮嘱:“这里是安陵不是掖揉,你说话注意点啊。”

  莫珈瞥了眼拓跋泓,接收到自家大汗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乖乖闭上了嘴。

  明珩叮嘱完还是跟他解释了一番:“太子是皇后所出,真真正正的嫡长子。皇后与我父皇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后宫虽然妃子众多,但不可否认,我父皇最宠爱的还是皇后,于是对太子自然也就爱屋及乌了。以前也不是没有王侯病逝,却也没有如此这般谨慎小心。大概是太子英年早逝在安陵历史上也是头一遭,加之又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的缘故吧。”

  莫珈看了他一眼,后知后觉意识到,面前这人也是安陵的皇子,不过听他刚才说那番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讲述一群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明珩解释完,小二刚好也敲门进来上菜了,于是三人暂时中止了交谈。

  三人安静等着小二上菜,就在这时,京都的上空突然响起三声沉重的钟声。

  铛——铛——铛——

  明珩脸色一变,拓跋泓和正在端菜的小二也动作一滞。唯有莫珈还在状况外,茫然问:“什么声音?”

  明珩望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红色高墙,闭了闭眼睛,语气沉重道:“是丧钟。三声意味着有皇子离世。”

  话音落下,就听有人凄声高喊:

  “二皇子薨——”

  作者有话说:

  三、四、五皇子:我排着队,拿着领便当的号码牌 [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