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舟顿时眉飞色舞的说, “石哥儿怀了!”

  石哥儿笑开了花一般, 大大的手掌摸在自己的肚子上, “可怀上了!”

  说来也巧,顾北知看他脸色不太好,竹哥儿看着也是一脸死气沉沉,再加上他不想让关舟一直在衙门待着, 才让他带着他们俩出来看大夫,没想好还有好消息。

  “恭喜石哥儿。”顾北知握着关舟的手, 对石哥儿道喜。

  石哥儿笑的腮帮子都有些酸了,但还是想笑,打心里开心, “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让舟哥儿带我们来看大夫, 我还不知道自己怀了。”

  “机缘巧合了,外面马车等着, 咱们先回去吧,大治哥一定很想听到这个消息。”顾北知引着他们四个人出来, 外面马车就停在门口, 直接上车就成了。

  为了避嫌,顾北知都没进车厢, 而是和车夫一起坐在外面的车辕上,让四个小哥儿坐在车厢里,他们还能说说悄悄话。

  关舟趁机问起了竹哥儿啥时候被王二狗缠上的,竹哥儿脸色很差, 但眼里的死气消失了不少,他很感激关舟夫夫两个,明明是代他受过,却毫不怨恨,反而带他去看大夫。

  “话不能这么说,”关舟和竹哥儿坐在同一边,“咱们都是苦主,最坏的就是王二狗,要不是他,咱们自己的日子过的好好的,啥事也不会有!”

  “幸好他命不好,自个儿吃死了,不然还不知道要祸害咱们多久。”关舟拍拍他,特意和他拉近距离,以后就当成好朋友一样处着。

  竹哥儿看了一会儿关舟,轻轻的说了一句,“舟哥儿,你和顾秀才都是好人。”

  关舟笑了一下,看他没有继续皱着眉,就问他,“那你之后咋办?你现在身子虚,石哥儿又有了孩子,要不搬到我家来?等身子养好了再打算。”

  他是心疼竹哥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发生了这种事儿,没人照顾怎么行呢?

  竹哥儿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和邻居们商量过了,以后我们都住在一块儿,相互也有个照应。”

  “这样也成,我家的地在那边,以后估计会经常往那边跑,我会经常去找你的,你可别嫌我烦。”关舟知道他不愿意麻烦自己,也没说什么。

  “巴不得你多来几次呢,带着大宝、二宝一起,到时候我做拿手菜给你们吃。”竹哥儿回应,脸上也带了些笑。

  很快,他们到了村里,顾北知先把钱给了车夫,还让田哥儿陪着,把石哥儿和竹哥儿都送到家门口。他们夫夫两个就在村口下了车。

  这是关舟的主意,他想去找村长说一声,关于竹哥儿的事不要告诉别人,本来就因为是寡夫郎而住在村子的最外圈,要是再有些闲言碎语的,再嫁都难了。

  不过,竹哥儿的事也是捎带脚的说一下,最重要的是让村长跟村里人解释清楚了他家北知是被杨氏那个捍夫郎给诬告的,遭了不少罪,别到时候出去瞎说坏了北知的名声。

  顾北知见他想的这么仔细,知道他也是想害怕,就陪着他跑了一趟老村长家,两人把来意说了一下,老村长让他们俩放心。

  “放心吧,昨天王大生被抬回来的时候村民都知道了,我一会儿去告诉他们别瞎说就成了,竹哥儿的事只有我们爷仨和王大生知道,不会告诉别人的。”

  老村长叹了一口气,“你说说这都是啥事啊?唉...”

  “老叔别烦气了,这叫恶有恶报,这样咱们王家村少了一个恶人,也是好事,以后就顺了。”关舟劝着,他心里对王二狗也恨死了,要不是人已经埋了,他非得去往他身上吐两口口水不可!

  太可恶了,心太坏!

  “老叔,竹哥儿受了罪这已经是改不了的,但咱们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儿发生,我觉得应该让竹哥儿他们往村里靠近一些,省得住的远,被人钻了空子。”关舟很是积极的说。

  顾北知站在旁边看着强硬了不少的关舟,有些差异,更多的是觉得惊喜,他还以为关舟会被吓坏了,但没想到关舟能去柳府求助并且迅速的从害怕的情绪里脱离出来。

  老村长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么办也不是长久的办法,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我再琢磨琢磨吧。”

  “那好吧,老叔你好好想想。”关舟也没有逼迫老村长的意思,只是一个简单的提议。

  “还有个事儿,老叔,北知这次遭了不少罪,但这都是咱们村子里的事儿,要是传出去,不但对北知不好,对咱们村子也不好,最近年龄到了的小子们不少,可别因为一时嘴快给耽误了。”

  老村长也这么想着,决定明天去挨家挨户的敲打敲打,不然,这帮娘们儿和夫郎都不知道嘴上把门。

  “舟哥儿,你二叔家的老大都二十一马上二十二了吧?咋还没定下?”老村长突然想起来村里的大龄小子还有关杨了。

  关舟叹了口气,“这事儿挺难办的,我爹非要让二叔等着,等到关桥成了亲才让阿杨定,关桥是长子长孙,不让阿杨和二小他们越过他去。”

  想起这事,关舟也觉得麻烦,他那个爹娘太能闹了,“阿杨又想等明年考一次再说,左右二叔家三个儿子,不怕没有香火。”

  又说了几句话,关舟和顾北知才一起回了家,田哥儿也从村尾回来了,正在家里招待客人。

  顾北知见到客人,有些惊讶,“阿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来的正是关弘,他虽然准备接手他父亲的职位,但他父亲还没有退下来,平时只是跟在父亲身边学习而已,十月初他去柳县走亲戚,一直没回来。

  “昨天晚上到的,今天中午才听父亲提起你被人诬告的事,抱歉,没帮上忙。”

  关弘这趟出门是去相亲的,结果不是太好,又一路颠簸,一觉睡到今天午饭前,午饭时听父亲说了这件事,但顾北知已经平安出狱,罪名也被澄清了,他只能过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顾北知在他肩膀锤了一下,“这有什么?我自己都没想到要去求助你,你倒不好意思起来?这次相亲顺利吗?”

  关弘被他这亲近的一锤,锤碎了心底那点点愧疚,和顾北知的关系也更近了,“不怎么顺利,条件好的看不上我,条件差的我看不上...唉...”

  关弘家里一直希望他能重现昔日祖宗的荣耀,入朝为官,所以在他的妻子人选上,一直瞄准的都是那些对他有助益的人家。

  这种人家分为三类,最好的官宦家族的庶小姐或嫡哥儿,其次是本地却无人为官的庶小姐,最次的是富商家里的嫡小姐。

  但关弘这一趟参加了好几场宴会,竟然一个都没相中,唯一有好感的还是县令大人的嫡哥儿,年仅十五岁,上面两个哥哥已经是秀才公了,明年下场也很有把握能考中举人,是万万看不上一个刀笔吏的嫡子。

  除非关弘明年考中秀才,三年后再考中举人,这还有些可能,但就算他能顺利的四年之后成为举人,县令大人也不可能把自家的哥儿留成老哥儿的。

  关弘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配不上县令家的公子,只是心里很可惜,也很挫败,如果他能向顾北知一样早早的考中秀才,能让县令大人看到他的潜力,也不至于一丝希望没有。

  顾北知留了关弘吃饭,因为今天有朋友来,又有好事发生,关舟特意让田哥儿打了两壶米酒回来,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喝酒。

  关弘心里有事儿,没一会儿就喝多了,讲自己的苦闷和不甘心都讲了出来,顾北知不爱饮酒,再加上不想让关舟担心,他只是浅尝辄止的喝了几杯,意识很清醒,将关弘的话都听到了心里。

  心中有了一些打算,顾北知等关弘将两壶米酒都喝光了,让他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当时翻修房子的时候,顾北知没想到客房这一出,只多盖了一间给田哥儿、明哥儿两个人住,现在关弘也没有客房可去,只能在他的房间里小睡片刻了。

  顾北知将关弘送回房间,出来的时候关舟他们已经勤快的将杯盘餐具都收了,田哥儿看到他,和关舟说了一声儿,关舟就走过来,“喝多了没?”

  顾北知摇摇头,凑近他,“你闻闻,酒味儿都几乎没有,两壶酒基本都被阿弘喝了。”

  关舟笑了一下,圆眼弯成新月,“你要是想喝酒就喝,不用忍着,只要你别像以前一样,喝点酒也没什么的。”

  顾北知揽着他往他和孩子的房间走,“我早就不爱喝酒了,耽误事儿,两孩子呢?”

  “都在屋里,明哥儿看着呢,似乎都困了,要睡不睡的。”关舟答了一句。

  顾北知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家的院子,不算卫生间,竟然只有杂物间能让他们夫夫单独待一会儿,不仅说,“还是房子盖少了...”

  关舟听了,不知怎么的,脸红了,“你在说什么呢?”

  田哥儿十分有眼力见的出来招呼了一声,“老爷,主君,中厅打扫干净了,我去端糖水来。

  顾北知拉着关舟去中厅坐着休息,田哥儿上了糖水之后就离开了,整个中厅只有他们夫夫两个。

  昨天他们为了今天能早点起床去衙门,话都没说清楚就分开睡了,今天一直耽搁到现在才有机会把事情捋一遍。

  关舟就把去衙门前下跪、告状被拒、徐老板指点他、去柳府求助都说了一遍,末了还问了一句,“我没做错什么吧?”

  顾北知摸摸他的头,“当然没错,你做的很好。”

  甚至比他想的好多了,是他小瞧了关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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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来宝的种田生活》 长发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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