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穿越重生>女配和黑心莲男主he了[女尊]>第53章 . 第 53 章 “您的打算是”

  “您的打算是”

  李参兰相信她不会出纰漏, 只是顾芭芭带兵攻来迫在眉睫。箭在弦上,瞄准祁国疆土,岂容人等待?

  “大将军, 把我龙体的消息放出去吧,明日我去白府提亲。”

  苏冰弯腰掐了几片盆栽树叶,摆在地上:“瘟疫传播得很快,到顾芭芭这个地方约莫三日。我们两日后出发, 先把四城从顾柒柒手中收回来, 再去这里引君入瓮, 埋伏顾芭芭”

  李参兰站起身, 在苏冰面前走来走去, 对着一堆树叶而不是山河地图, 听不太明白, 索性背起手应道:“我的兵将, 您随意调遣。”

  “不可, 我在军中的威信不及大将军,打仗,士气与凝聚力尤为重要。”苏冰蹲在地上道。

  “罢, 天师说什么我做什么,只要您信得过我。”

  翌日,苏冰大人是龙体的消息从皇宫流传而出, 起因是几名贴身丫鬟为她搓背,被活灵活现的龙图吓到。

  整座京城沸腾了, 白见思所著的一系列人鬼之恋被一售而空,成为最叫座的话本。

  苏冰和李固的故事,仿佛被揭过的一页纸,再无人关注。

  百姓闲来无事就爱去茶馆, 或坐或站,一日听一章回。

  尤其是,在最有名的说书先生称,书是第一美男白见思亲自撰写之后,所有书屋刊印的话本供不应求,抄录者不计其数,多到让造纸司无纸可卖。

  二人的名字,渐渐变得广为人知。

  在出发去御敌的那一天,苏冰大张旗鼓,由骠骑大将军带兵护行,敲锣打鼓,拖着全部家当到白府下聘礼,求娶白见思。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没一会儿,官道就堵满了人,挤到连头发丝都无多余空间飞动。

  皇城百姓兴奋地欢呼二人名字,比去年底他们凯旋而归还要热闹喜庆,吵得苏冰连锣鼓的声音都听不清,耳朵嗡嗡地站在白府大门前,翘首以待。

  白薇入棺一个多月,白府大门的白布素绢皆被取下,两头石狮子没戴几天白花,脖子又空了。白府和往常一样宁静,不似有人离过世般。

  四周人山人海,李参兰带兵将狂热的群众阻拦开,累得不行,暗骂道:“白相乐没腿吗?半天不出来!”

  能听见她抱怨的,唯有面前两个平民百姓,体谅地不再推搡她,乐呵呵地给李参兰擦汗:“要不我们替大将军拦人,您去把门撞开,让苏冰大人好与白公子相聚。”

  李参兰瞪着她们,气势一出,把那两人吓到。

  “又不是你们求亲,看什么热闹。”

  白府门前,投满了鲜花、铜板,苏冰后退到马车旁,仍被砸得满头包。马儿和她一样,疼得嘶嘶叫唤,被几个士兵摸着脖子安抚。

  她捂着脑袋,被附近的尖叫闹得头疼,低头看到地上有好些纸团和画,于是好奇地捡起来,展开一看。

  这一看,就后悔了。

  画纸上的男女衣衫不整,口舌相交,缠绵的姿势让人浮想联翩。

  苏冰以为是谁的恶作剧,然而褶皱的纸张右下角,写着一串小字:第一百八十一回 苏冰暑热难耐脱衣白见思喂冰解饥渴

  身子如同被雷电击过,苏冰忙不迭扔掉,遂展开第二张,同一种画风,同样男女痴缠:第三十五回 鬼妻渡气驱赶邪祟俊夫勤耕耘愿得子

  苏冰的手抖抖,纸张飘落。

  视线忽而停在另几张全是文字的书页上,不知是谁撕下扔过来的。苏冰走近低头瞧,正好是开头,写了著者名字——苏白。

  苏冰有点印象,似乎阿思说过,他写话本用的两人的姓作别号,这苏白可不就是阿思么。

  自上次在茶楼听了一段阿思写的,苏冰害臊,再不敢同他提起话本之事。今日不巧被围观者们投纸扔画,在满地鲜花铜板的中央,她捡起来一眼读去。

  大约看了几行,苏冰顿住,红着脸将纸折好,本想扔又觉不妥,只好塞到怀里,干咳两声装作无事发生,目光盯着前面紧闭的大门。

  原来方才两幅画,并不是百姓杜撰情节而画,而是根据阿思的话本画出来的。

  阿思写的内容,着实着实大胆而激情,看得她差点浑身火热起来。

  那些个浪词、动作描绘,那叫一个香艳热辣,无怪在民间卖得这么火。

  她竟不知,阿思在这些方面颇有造诣。某些情节,怕是连春宫图都画不出来。苏冰的脸热得很,撩起袖子用手扇风,始终不凉快,心砰砰直跳,似乎感应到喜欢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过了片刻,白府的门终于打开。

  奴仆推门,白相乐和白见薰先后跨过高高门槛,一左一右站立,没见到白见思,但苏冰直觉他在门后不远处。

  白相乐未说什么,朝后一扬下巴,后面的丫鬟鱼贯而出,把苏冰几大车聘礼抬进府。

  李参兰在不远处拦着人,扭头大喊:“天师别把所有家产都给这滑头啊!”

  人又多又吵,苏冰完全没反应,应该听不到她说话,让李参兰看得焦急。

  白相乐一月不见,掌控灵殿后,花柳病有所好转,圆润丰腴不少,一身穿得珠光宝气。

  她身边的白见薰顾盼自雄,不喜这些爱出风头的人,翻着白眼,指着御赐府邸牌匾道:“苏大人,这里是白家,我祖母去世,正是守丧孝期,您来求亲,不觉冒昧?”

  周围众人本稍稍安静几许,想听他们对话,这时又嘈杂起来,一部分夸白见薰孝女,一部分劝苏冰回去,最突兀大声的几个则催促:“苏冰大人既是龙亦是鬼,何须在意这些,和白翰林的魂通通气,让她晚上托梦给白枢密使,同意婚事。”

  这托梦二字吼得白相乐身子僵硬,汗毛直竖,左右四处看看,总觉得冷风阵阵,被她毒死的母亲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错怪我了!”苏冰慨叹,朝她们规矩揖拜,皮笑肉不笑地回白见薰:“我看白府无麻布、绢灯招魂幡,白姐姐和岳母穿金戴银,一身红绿艳丽的华服,完全没想起来白翰林刚走。”

  “我祖母离世,朝中谁人不知,你在狡辩!”白见薰叉着腰道。

  白相乐细数着丫鬟们抬的聘礼,脸色稍霁,叫退女儿,对苏冰说:“家母离世,聘礼已收,我孩儿白见思会择个良日嫁予你。”

  苏冰摸了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处,似是感受到阿思的欢喜,心里亦同样开心,笑逐颜开道:“那儿婿就静等您挑个吉利日子。在我去西边收服疆土、抵御敌国时,代我照看好他。”

  白相乐抱臂,纨绔的习性还未完全纠过来,扇子在肩膀处敲动,歪着嘴道:“他是我儿子,不需要你操心。”

  “母亲您这就把凤体卖出去?把凤体给龙体对我们没有好处。”白见薰在旁边不爽地小声道。

  白相乐被她顶嘴,脸色难看:“我做事,你少在那儿风言风语。”

  苏冰与白家人仅对话几句,对方聘礼收完,立马就无情关门,她连阿思身影都没见着。落寞地站在空空如也的马车旁,苏冰捂着心脏处,暗忖一定要尽快把事情解决好。

  周围看客预料到的场景一个也未发生,失望而归,挤到外边被人问起里面的情形,皆摇头道:“苏冰大人带聘礼到白府。白府开门收聘礼,让苏冰大人回去等,然后就没有然后,我也纳闷。”

  六月的天有些热,随便几个人并肩走动都会出汗,何况这条官道全是人。

  李参兰满头大汗地疏通道路,等人散得差不多了,到苏冰身旁恼道:“白相乐那厮最爱出尔反尔,收了你的全部家当,你就不怕她全吞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想坐上皇位。”

  苏冰拍着她的肩:“大将军少安毋躁,人性贪婪,她们走的正道也就罢了,偏偏钻邪魔歪道。详读御林军条例,迫害皇族者、逼宫谋篡者,还有其他不为皇令接受之人,一旦失去使人信服的能力,即使持有兵符,御林军司也不听命令。”

  李参兰思考了下,点头:“确实有这几条,但若御林军司与白家一派,我们又当如何?”

  “等瘟疫爆发,他们想不投靠都不行。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苏冰收回手,望了眼白府紧闭的门:“花最小的力气去拿最好的东西,才是上上策,走吧。”

  西边四城在顾柒柒手里就是四个烫手芋头,百姓怨声载道,叛乱不断,每日造反次数一手数不过来,甚至有部分官兵叛变。

  顾柒柒终日焦头烂额,憔悴不知几许,每天晚上提剑刺向木桩。桩头贴了张纸,写有苏冰二字,另一个木桩则是顾芭芭。

  要说此生最恨的人,顾柒柒一剑刺向苏冰的木桩。

  若无苏冰,她会杀了顾芭芭,战北疆,以皇女身份联系母皇,篡位祁国,随后征战天下,杀了所有不服她者。

  但一切都在往糟糕方向发展,似乎连老天爷都放弃了她,背后的龙图淡到几近无色,只剩短短一截龙尾巴。

  既然选了凤体、龙体,为何要剥夺她身份,既然给了她命运的指向,为何会有苏冰这样算天命的奇人。

  顾柒柒凶狠地将木桩刺出无数个浅坑,发泄内心的愤懑。她想杀了苏冰,疯狂地想杀人。

  恰逢一名丫鬟来报城中乱事,顾柒柒转身捅过去,面无表情地抽出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地上的丫鬟捂着喷涌的脖子,至死也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杀她。

  叮当——,短剑掉落。顾柒柒沮丧地倒在地上,伸手勾旁边的酒壶,不停地灌醉自己。

  早前还能支撑,在顾芭芭逼近南边交界处后,她开始用酒麻痹自身,整天醉生梦死,恨不得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接受命运的审判。

  她无数次想质问老天爷,为何要放弃她?龙图是支撑她前行的动力,如今消失,她迷茫惘然,不知该去向何处。

  苏冰和李参兰一路打着保家卫国的口号,带着八万大军,往西行。

  怎奈瘟疫传播得实在快,兵将个个变成毛毛虫,瘫软在地,别说打仗,就是站起身都难。

  李参兰急得团团转,苏冰却召集人手烧水,一缸又一缸摆在空地上。

  “天师,您烧这么多水作甚?不应该多调制治病的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