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穿越重生>人渣师尊和他的反派徒弟>第二百四十章 易容

  花无欢醒的时候,昏暗的光线一下涌入眼帘,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已经回到了现实亦或是还在梦中。

  直到一杯冒着氤氲热气的清茶被一双冷白的手推到面前的时候,思绪才从血光漫天的记忆中回到了现实。

  花无欢低声道了谢,房间内温暖如春,偏偏脸上有几分凉意,抬手一摸,入手却是一片湿意,梦与现实分不清,竟怔怔的落下两行清泪。

  屋内的光线昏暗如夜,反倒显得他脸上的泪痕格外显眼,夜辞朝静默的注视着他,眼神冷静而锐利,仿佛看破了一切,却不言说,只是轻声道。

  夜辞朝:“喝杯茶吧。”

  花无欢握住茶盏,苍白到有几分透明的手指被这微烫的热气熏出了漂亮的粉色,像是冰雪覆盖下露出的花苞,美矣怜矣。

  光线渐渐明朗起来,照亮对面那人消瘦的下颚,脸上的泪痕不知何时被他擦去,力气太大,脸都被擦红了。

  花无欢:“这是什么?”

  清茶的热气缓缓消散,好半天后花无欢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问道。

  夜辞朝:“是剑神谷弟子的衣服,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就该到残乌了,到时候你便穿上这身衣服跟在我身边,我会将你带到合欢掌门身边。”

  那衣服叠的整整齐齐,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不像是有人穿过的样子,衣服旁边还放了一柄长剑,没有什么特色,就是剑神谷弟子人手一把的标配。

  夜辞朝:“你的夜归太显眼了,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先暂用此剑罢。”

  夜归天下间仅有一柄,之前在论剑大会上才亮过相,以防暴露的风险,还是少用为妙。

  花无欢一边感慨着夜辞朝的心细如发,一边好奇的问道。

  花无欢:“我见你们这一行人数不过十余人,若是发现多出一个该如何?”

  夜辞朝:“不会有人发现的。”

  夜辞朝垂下眸,睫毛轻颤,神情间略带不自然。

  夜辞朝:“有一位弟子我让他在屋内安睡,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

  夜辞朝说的很委婉,翻译过来就是我打晕了一个弟子,到时候你就顶替他的身份跟在我身边,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残乌。

  对夜辞朝无私的帮助,花无欢感动的同时,也为这位被选中的弟子默哀了三秒。

  眼下时间不多了,花无欢也不再和夜辞朝客套,拿起桌上的衣服就往屏风后面走去,明珠的光辉穿过屏风在上面投上一个模糊的剪影,衣料摩擦的声音随着少年的动作在屋内细细的回响,桌上的香炉里燃着的是他常用的冷香,清幽而凝神,此刻却掺杂了些许其他的香气,是他没有闻过却又无比熟悉的气味。

  这身衣服不难穿,花无欢很快就换好出来了,衣服大小合适,穿在身上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

  见他出来,夜辞朝又拿出一个薄如蝉翼的东西贴在他脸上,花无欢感觉到他的手在脸上不停的调整着什么,但因为闭着眼睛,看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东西与脸贴合的愈发紧密。

  夜辞朝:“好了。”

  不多久夜辞朝便松开了手,拿了面镜子放在他面前,镜子里倒映出的是一张普通不过的脸,陌生的很,因为惊讶而微微瞪大的眼睛,仿佛是他本身做出来的表情一般,看不出来任何破绽,好像他本就长这样。

  花无欢:“这是……民间的易容术?”

  花无欢记得小时候曾听说书人说过,说的是神乎其神,当时还不信,现在却是开了眼。

  夜辞朝:“嗯,我娘在民间历练的时候曾与一位隐士学过,后来将这些都教给了我。”

  夜辞朝:“如今修士隐藏容貌大都依赖于易容术或混淆术,这样民间传来的东西入不得眼,反而更加意想不到,难以发现。”

  花无欢仔细看着镜子里的人,哪怕离得这么近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浑然天成,放在人群中很快就会淹没。

  夜辞朝:“你顶替的那人名为乐回,一直是跟在我身边伺候的,平日里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届时你就跟在我左右,轻易是不会有人来找你的,等到了地方你再找机会溜出去,若是出了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来找我。”

  花无欢听着夜辞朝给他讲着这一行都有哪些人,防止他出去后两眼一抹黑。

  说的时候夜辞朝又再次强调了一遍出事了就来找他,花无欢无奈的耸耸肩,半开玩笑似的道。

  花无欢:“你是剑神谷的少谷主,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惹你啊。”

  话音刚落,一个像点了炮仗似的嗓门在他们屋外响起,隔着厚厚的门板都听的清楚。

  剑神谷的人都是冷漠而高傲,说话惜字如金,生怕多说一个字就被人占了便宜一样,这样大的嗓门还是第一次听见,花无欢看向夜辞朝,用眼神无声的询问着,就是他?

  夜辞朝面无表情的点头,低声道。

  夜辞朝:“那是横眉长老,性格本就暴躁,与我有些过节,若是说了什么,你也无需搭理。”

  花无欢耐不住好奇,将夜辞朝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样清冷寡言的人竟会与人交恶,着实让人惊奇。

  花无欢:“你和他之间有什么恩怨?”

  夜辞朝默了默,横眉说的话从小到大都听了习惯,此时也不想将自己的伤疤揭开给别人看,便瞒了这一部分,说道。

  夜辞朝:“我揭下了他的假发。”

  花无欢立刻了然,能有这么大嗓门的人必然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被人揭下了假发,不管周围有没有旁人在,总归是极度打击自尊的事情,难怪夜辞朝一直再三强调要小心。

  花无欢:“那他应当是说了很过分的话,不若以少谷主这样的性子,是不会同他计较的。”

  夜辞朝:“我是什么性子?”

  夜辞朝看向他的眼睛,心头涌起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哪冒出的莫名的期待。

  花无欢:“外冷内热,细腻周到,总之就是很适合做朋友的人。”

  夜辞朝的心冷静了下来,那点莫名的期待瞬间烟消云散。

  脚下忽然震动了一下,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两人险些没站稳,好在这个震动只是片刻,屋内的装饰固定的又极其牢固,倒是没什么东西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