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下子剑拔弩张了起来, 有些人开始小声询问宜嫔与惠嫔在秋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戈雅像是恍然大悟摸了摸头顶上的红宝石簪子,笑道:“原来佟贵妃是因这个误会了啊?那倒是本宫的不是了,皇上昨日刚赐下这两支红宝石簪子, 本宫很是喜欢,出门便带上了, 只是, 没想到竟让佟贵妃误会了。”
言外之意,不是我耿耿于心, 是你的好表哥耿耿于心啊。
杀人诛心, 戈雅最是擅长此道了。
佟贵妃听了如遭雷击, 这竟是表哥赐下的,怪不得…怪不得景山那将近的一个月, 表哥一次都没有翻过她的牌子。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脸上长了东西的原因,原来表哥是恼了自己。
其实这也归功于佟贵妃在景山时的所作所为, 不仅不思悔改, 还那么明目张胆戴着簪子去戈雅面前耀武扬威,这一切自然也被康熙的眼线所获。
最重要的是,戈雅每次见康熙都那对蓝宝石,这让康熙愈发愧疚,也让他想起那日的憋屈。
他就应该当日就为戈雅主持公道。
见佟贵妃这幅深受打击的模样,戈雅也就开心了。但她还嫌弃不够,这边带着红宝石簪子气够了佟贵妃,那边又带着蓝宝石耳环气康熙。
康熙一见她又是戴红宝石簪子又是戴蓝宝石耳环, 便问:“朕都送你了更好的红宝石簪子, 怎么还戴着这对耳环。”
语气中显然对这对蓝宝石耳环充满了嫌弃。
戈雅低头羞涩道:“皇上送给臣妾的红宝石簪子, 臣妾很喜欢。”
康熙早就听闻戈雅轮流戴着他赏下的簪子, 自是知道她是喜欢的, 能补偿到戈雅,他很是高兴,也算是慰藉了他的愧疚之心。
但他很是费解,戈雅怎么还带着这耳环。
戈雅也自然知道康熙赏赐自己那么贵重的簪子,是抱着补偿的心理。
可是戈雅偏偏不让康熙称心。
她道:“只是臣妾说过了,这蓝宝石耳环是咱们第一次赢来的,对臣妾意义重大,即便是事后再好的宝石都及不上这耳环对于臣妾的意义。”
言外之意就是,她是喜欢红宝石,原本她可以拥有一支自己又喜欢又赋予意义的红宝石簪子,但为了不让烦心,忍让你的亲亲表妹而错失了那么一支簪子。
总而言之,就是别想就这么过去了。
康熙果然听了是愧疚不已,愧疚他为何那时要纵容佟贵妃。如果不是他平时纵容着表妹,那么表妹也不会在他面前那么毫无顾忌欺负戈雅。
他现在对戈雅越是内疚,对佟贵妃那边就越是生气。
戈雅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但也对康熙对的愧疚度把控的很好。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她倒是也不用担心康熙会对自己太过愧疚,而选择逃避自己。
她只要康熙如鲠在喉,慢慢地厌恶佟贵妃这种行为就够了。
只要佟贵妃与康熙两人不高兴,戈雅也就开心了。
于是乎,康熙碍于戈雅看起来真的十分看重这对耳环,倒是也没有继续让戈雅摘下。
可在戈雅的潜移默化下,康熙一想起佟贵妃,脑海里就浮现起佟贵妃当日跋扈的嘴脸,导致回宫以来康熙都没去过佟贵妃宫中,佟贵求见也拒之门外。
戈雅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与此同时,惠嫔这个月也感觉心力交瘁,一边忧心忡忡担心戴佳贵人诞下一位皇子,一边忙着在找什么人。
戴佳氏作为保清的抚养大臣,如果不是戴佳贵人进宫,那么日后这股新贵势力便一定是支持他的。
因为不想胤褆损失这股势力的支持,所以惠嫔是宫里最不希望戴佳贵人也生下一位皇子的。
但她还需要人家势力的支持呢,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害戴佳贵人。
她用在纳喇贵人的那个燕窝的法子也不能用。
不说她与戴佳贵人交情不及同族姐妹,戴佳贵人这个人的性子也远不如纳喇贵人单纯,所以燕窝加入冰片这个法子是断断不能用的。
是以,惠嫔就让家族想办法,看看有什么阴私的法子除掉戴佳庶妃腹中的孩子。
惠嫔的家族就找到一块夜里会发光的石头,不是夜明珠却恰似夜明珠。
据说这种石头最厉害的,可以让人接触后在七日之内就会七窍流血,最后全身溃烂而死。
但那拉氏找到的似乎也有这种功效,但不会致人死亡,只是带久了,会伤及人的根本,而且她们的财力有限,也就只能找到那么一颗珍珠大小的。
惠嫔也不需要害死戴佳贵人,只要不能生下孩子就行了,所以就立马让人打了一条精致手钏,送去给戴佳贵人,就当作她怀孕的祝贺之礼。
戴佳贵人一瞧这手钏别致又小巧,又听惠嫔说里头有颗夜明珠,觉得稀罕也就随身待着了。
毕竟谁会想到这小玩意另有玄机呢?
可眼见戴佳贵人的临盆期越来越近,戴佳贵人的孩子丝毫没有任何不妥的迹象,惠嫔怎么能不着急呢?
就这样惠嫔的期许下,戴佳贵人发动了。
最后的结局却让惠嫔忧喜参半,让惠嫔忧的是戴佳贵人生的位阿哥,而且母子平安,喜的是这八阿哥似乎是个天残,脚趾多了一个不说,脚腕还掰不直。
孩子天残也相当于天罚,皇帝有一位天残皇子,也相当于向天下昭告他这个皇帝品德不端,才会于天不容。
戴佳一族这些年深受康熙重用,原本他是想等这个孩子生下后,无论是男是女,就将戴佳贵人升为嫔位。
可以说戴佳贵人一片大好前途。
可戴佳贵人却给他生了一位残疾的皇子。
惹得康熙勃然大怒,看了一眼这个孩子就拂袖而去。
惠嫔险些笑出了声,这就代表这戴佳贵人已经无法翻身了。
戈雅一早就知道戴佳贵人这胎是个残疾的。现在戴佳贵人与她们也渐渐疏远,与惠嫔那边交好,自己也不好提醒什么。
况且她也不能跟人家说,你这个孩子不全,让人家打掉这个孩子吧?
而康熙发火的那个模样,导致阖宫上下谁也不敢接他。
原本处于失宠中的佟贵妃就更不敢接近了,反正又也不关她的事,这都是戴佳贵人造的孽,她凭什么去承受表哥的怒火。
最后谁都不愿意去触康熙这个眉头,唯恐被迁怒了。
但钮钴禄作为皇后去不能去关心一二康熙,而且这八阿哥三洗,钮祜禄皇后也拿不准主意,就决定自己硬着头皮去瞧瞧皇上。
可戈雅阻止道:“你先别去,我去劝慰一下皇上,你再去。”
自从钮祜禄贵人进宫以后,塔娜这个皇后做的就愈发艰难了。
但她就不一样,康熙不仅对她有感情,她的两个孩子不仅在乾清宫养着。
而且就算失宠了,还有皇后在背后呢。
钮祜禄皇后道:“你第一个去触皇上眉头,就不怕皇上将怒气都撒在你身上吗?”
戈雅无奈道:“怕啊,但不是我去,就是你去,那还不如我去。”
回去以后,戈雅命小厨房做了红豆年糕汤,红豆熬得浓浓的,中间加上一块软糯的年糕,吃上那么一碗,身子既暖和又满足。
提起两个食盒,戈雅来到乾清宫,她先去西侧殿看看孩子们,孩子从尚书房回来后,乖乖地在西侧殿完成先生们留下的做作业。
“额娘,您怎么来了?”乌那希停下笔惊讶道。
“天气转冷了,额娘让小厨房做了热乎的红豆汤给你们甜甜口。”戈雅放下食盒道。
“弟弟呢?”
“弟弟在吗,里面玩着积木呢。
戈雅点点头,然后转头吩咐宫人们将红豆汤分一分,俩孩子都用上了,戈雅便道:“你们好好吃着,额娘还要给皇阿玛送去呢。”
乌那希抬头放下勺子,提醒道:“额娘,皇阿玛这两日心情似乎不太好。”
她可是听说皇阿玛因为戴佳娘娘给她们生下了一位残疾弟弟而生气呢。
太子捧着碗,点头直接道:“董额娘,你还是交给梁公公,让他送进去给皇阿玛吧。”
董额娘对他好,他可不希望董额娘惹怒皇阿玛,受到处罚。
戈雅微笑道:“你皇阿玛心情不好,更要有人宽解他啊。”
乌那希希愣,没想到额娘对皇阿玛如此情深。她抿了抿嘴,放下碗道:“那女儿也陪着您一块。”
太子也放下碗起身:“孤也一起。”
戈雅怕连门都进不了,想了想道:“好,但额娘先去探探风,如果额娘没被轰出来,你们再一起来。”
“以十分钟为信号。”末了指着大厅的大钟道。
乌那希噗嗤一笑:“瞧您说的,皇阿玛怎么会赶您出去呢?”
太子也跟着笑了起来,董额娘总是跟朋友一样与他们开玩笑。
…
戈雅提着食盒来到东侧殿门口,还没进去呢,门口的李德全笑脸相迎道:“董主子,您可算是来了。”
早晨皇上回来以后,整个乾清宫的宫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伺候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饶是如此,乾清宫还是被罚了好几个宫人。
如今董主子来了也能劝慰一番万岁爷。
“您稍等,奴才这就进去向皇上通报您来了。”还没等戈雅让他进去通报,李德全就率先道。
戈雅一愣,随后点头:“那就劳烦李公公了。”
她还以为康熙会谁也不见呢。
李德全说了句董主子客气了,便就进去了。
康熙正在闷头处理政务,听到李德全通报戈雅来了,他眼神不自觉一柔,但嘴上却是冷冷道:“旁人都不敢来,她倒是大胆,就不怕朕处罚她吗?”
李德全听皇上这冷嘲热讽的语气,又没给个准信,竟一时拿不准注意,他求助看向在皇上旁伺候的师傅。
梁九功使了个眼神,让他快传董贵妃进来。
李德全一下子就懂了,就急匆匆到外头将人请进来了。
其实康熙此时的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他的确希望见戈雅,一方面他又害怕自己坏脾气会宣泄在戈雅身上。
可当李德全将戈雅宣进来那一刻,他发现自己还是想她的,特别想在这个时刻,有戈雅陪伴在自己身旁。
“臣妾参见皇上”戈雅款款行礼道。
康熙将放下笔:“怎么来了?”
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戈雅小心翼翼道:“臣妾煮了红豆年糕汤,希望皇上您用了心情了好些。”
康熙冷哼:“朕喜得皇子,又怎么会心情不好?”
戈雅直觉面露难过之色,道:“八阿哥出了那样的事,皇上又怎么会心情好?”
梁九功眉头一皱,怎么董贵妃这样安慰皇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懂得委婉一些吗?
康熙的神色一冷,将笔重重地将笔掷到砚台上:“你这到底是来劝慰朕的,还是来激怒的朕的?”
戈雅理所当然道:“自然是来安慰皇上的呀。”
康熙咬牙道:“董贵妃,你还真当朕不会罚你吗?”
戈雅:“既然罚臣妾能让皇上心理好受一些,臣妾也甘愿受罚。”
既然要来安慰人了,那就要真诚,否则对方是会感受到你的虚情假意的。
而且戈雅觉得此时的康熙,需要的是一个倾诉对象,要是她只是进来送碗甜品,或者默默陪伴一会,那么他的心结一样都不会解开。
这样即便自己来瞧康熙他不会对她发怒,那也是因为他宠爱自己,那真正的问题还没解决,钮祜禄皇后来问八阿哥事的时候,康熙一样还会让钮祜禄皇后难办。
两人沉默了半晌,还是康熙率先开口:“不是说,给朕送来了红豆年糕汤吗?还不快呈上来。”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虽然戈雅此举胆大妄为,他还是从中感受戈雅对他的关心,这也是他此时最需要的。
戈雅心下一喜,就让白芷将食盒里的瓷盅拿出来,然后把瓷盅里的红豆汤倒在装有年糕的碗里,再撒上一些桂花点缀。
她接过碗小心翼翼地端到康熙的书桌面前:“皇上,请慢用。”
康熙看了戈雅一眼,又朝书桌旁的座位望去,淡淡道:“坐。”
戈雅笑盈盈道:“臣妾多谢皇上赐座。”
康熙拿起勺子:“今儿倒是知道客气了。”
戈雅的笑容一滞,随后告罪道:“臣妾知道错了,还请皇上恕罪,臣妾往后定会像今儿一般守礼。”
果然人生气的时候,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想起来。
康熙也没真怪戈雅:“不用,是朕让你不必多礼的,快坐下吧。”
说着舀了一勺浓浓的红豆汤送入口中。
甜食果然有治愈人的功效,康熙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
旋即,康熙想起什么道:“知道朕的心情不好,怎么没见你第一时辰来找朕。”
戈雅刚一坐下就听到康熙说这么一句话。
好嘛,还算起今早的旧账来了。
她就知道,果然自己先来瞧康熙是个明智之举,不然康熙事后估计还要计较这事。
戈雅就实话实说了:“臣妾的确是怕皇上发怒,所以才不敢来乾清宫瞧皇上。”
产婆将八阿哥的脚露出来给众人看时,康熙当时的脸气得都绿了,走得时候太阳穴上的青筋还隐隐可见。
上回见康熙发那么大火的时候,还是自己亲自拒绝了康熙的封号。
旁人也是第一次见康熙如此大发雷霆,吓得平日老是送汤来的嫔妃们,都不敢再送汤来了,生怕皇上会在此时想起自己,一个伺候不好,可能还会禁足降位份。
康熙冷哼一声:“既然怕,你还来做甚?”
这个时候谁撞上他都有可能被他迁怒,就那么傻吗?
戈雅道:“臣妾还是不忍心皇上自己一个人生气,生气对身子可不好,所以臣妾就顶风作案,让皇上将气都撒自己身上,那样皇上心里就会好受很多了。“
康熙轻笑出声:“顶风作案?到底是教你这么用的?”
戈雅自然知道这个成语用的不恰当,但这不是为了逗笑康熙嘛。
她眨了眨眼睛:“是臣妾愚钝,那下回您教教臣妾读书好不好?”
康熙一瞧戈雅这个模样,就明白她是为了逗自己开心,这才故意这么说的。
康熙:“你先背会论语,朕再考虑要不要教你。”
这下戈雅脸色真的难看起来了,论语一万多字,完整背完估计脑子都要干冒烟了。
“过来。”就在陷入戈雅痛苦之中,康熙忽然道。
戈雅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过去了。
“张嘴。”过去后,康熙又道。
戈雅照做后,康熙就将一勺红豆汤送进她口中。
“朕记得你也喜欢吃这玩意。”
戈雅笑眯眯将口中的红豆咽了下去:“有劳皇上还记得。”然后张开嘴:“啊,臣妾还要。”
这妮子竟敢让他伺候,康熙顿时又气又恼,竟一时忘记八阿哥那事了。
虽然如此,康熙却是非常顺从,又喂了一口戈雅,然后也自己吃了一勺。
半碗下肚,康熙终于问了这两日困扰他的问题。
“雅儿,你说老天爷是不是真的不容朕,才会降下如此多天罚?”
他登基以来,不仅接连发生地震与水灾,自己的儿女更是一个个夭折,现在还生了天残的儿子。
别说老百姓,他都有些相信,是不是老天爷看不得他登基为帝,所以才会给他与江山降下那么多苦难。
戈雅义正言辞道:“皇上您怎么会这样想,您登基以来,做了多少为国为民的好事,您为民着想,大臣百姓们还有臣妾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您这样的皇帝都于天不容,那怎么样一位皇帝才能被天所容?”
这几句话简直就是说到了康熙的心坎上了,他欣慰地拍了拍戈雅肩膀:“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八阿哥这事......朕也不是全部气孩子,而是气自己,朕就在想是不是因为朕这孩子才遭罪的。”
这事一度让他陷入怀疑之中。
康熙难得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戈雅心疼地弯腰抱着康熙,想要以此给他力量:“孩子之事,不是皇上的错,孩子以什么样出生,也不是皇上你能决定的,皇上您不用如初自责。”
闻言康熙内心大为触动,是啊,事到如今,孩子都已经出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将这孩子抚养长大。
他感动地伸手揽着戈雅肩膀,回应了她,半晌,他忧心忡忡道:“只是此事传到民间,还不知百姓们又会怎么想朕。”
戈雅要松开康熙:“百姓们只关心自己是否能够吃饱穿暖,您都让老百姓过上安稳的生活了,也只会称赞您是位好皇帝,才不会在意您哪个皇子怎么样呢。”
康熙闻言哈哈一笑:“是极,雅儿说的是极,是朕一时钻牛角尖了。”
戈雅笑眼弯弯,外头道:“您还记得十年前的小年夜吗?”
戈雅的话,将康熙的思绪拉回到十年前:“记得,你说过朕会成为千古一帝。”
戈雅:“臣妾那时候虽然醉酒,但话却是发自肺腑的,臣妾相信您一定能成为千古流芳的一代帝皇。”
她这话说的狂妄无比,却道出了康熙心中所望。
“所以您也不用担心,后人如何看待您生下八阿哥那么一位阿哥,只要您丰功伟绩,世人也只会看您的成就,就像秦始皇,就算他后来残暴无比,但也磨灭不了他一统天下,实现书同文,车同轨的伟绩。”
康熙拍案叫好:“说的好,雅儿,你说的对,朕只需要做朕所认为对的,朕,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就行,剩下的自有后人来决断。”
见康熙不再精神内耗,戈雅开心地点了点头。
康熙欣慰的紧紧地抱着戈雅。
此时他真的很感谢上天,感谢这辈子能让戈雅与他作伴,如果他不是皇帝,如果没有那么多顾虑,他一开始定要娶戈雅为妻。
愿上天保佑,保佑两人下辈子能够成为一对夫妻。
“皇上,大公主与太子在门外求见。”两人浓情蜜意时,李德全又进来通报道。
戈雅一愣,差点忘记孩子们了。
康熙不舍地松开戈雅:“怎么地这个时候来了。”
戈雅不好意思道:“臣妾给孩子送甜品的时候,说了一嘴,自己要来宽慰您,孩子们一听也要一块来。”
“瞧其他孩子,还是非常关心您的。”
孩子孝顺,康熙自然欣慰,但随后奇怪道:“那孩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戈雅讪笑道:“臣妾说怕您将臣妾轰出去,就让他们等十分钟再来。”
康熙当即板着脸:“怎么在孩子们面前说话也如此没轻没重的,也不怕在孩子面前损了威严。”
戈雅嘟嘴道:“臣妾这不是看俩孩子闷闷不乐,逗她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