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都市异能>我就要找主人啊>第84章 云图

  房间里,骆凛泽坐在沙发上,白玙依偎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懒懒的听主人讲昨天她进入山洞后发生的事。

  白玙的性格说好听了是执着,其实就是没心没肺一根筋,在她看来只要主人完好无损,天塌下来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看到骆凛泽安然无恙时,并没有很大的好奇心想立刻知道事情原委。

  听到主人说把萧墨和亓璃都扔到了云图里,白玙好奇的坐了起来,然后又被骆凛泽拉了回去,乖乖趴在他胸口不动,盯着主人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小巧折纸。

  三寸大小的纸见光涨成书本大小,薄如蝉翼仿如透明一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淡淡的柔光,看似无比脆弱好像一触即碎,但周身微弱的空气扭曲足以让人心生忌惮。

  白玙新奇想碰一下,手伸出去又收了回来,现在知道所有的事可能都是因为这幅画引起的,连她貌似也没能抵挡画里存在的能量,还是不要摸了。

  骆凛泽低笑,牵着白玙的手往画上触摸,画变小,上面封印的天空画面也随之变小,一朵朵迷你云朵悠闲的飘过,被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指抓住,然后消失在指间。

  “先生,这是——”白玙愣了一下,看似无形的云朵消失在手指间,随之而来是一股无比精纯的灵力出现在掌心,顺着体内的灵气运转,自然而然融合进去,没引起任何排斥,速度快得仿佛是人的错觉。

  白玙吸收的是天地间最精纯的灵华,人修妖修所追寻的灵气灵液对她来说只是聊胜于无,有好处但不能对她有太大的裨益,就人类吃饭一样,可以吸收里面的营养成分,同时还要过虑掉其中的残渣,可是这画里的灵力却比每月十五的灵华还要纯净,简直让人不能相像,如果这就是妖修们为之疯狂的原因,白玙想她能理解了。

  骆凛泽也伸出手,柔软的云团握在他掌心,没有立即消失,被他捏在手上像朵棉花糖修饰出白玙本体葫芦的形状,轻吹一口气,晃晃悠悠落到白玙胳膊上,触之不见。

  “咦?还可以这样啊。”白玙玩心大起,抓起一朵白云也要有样学样,可是她像块磁铁,云团稍稍碰到她就会不见,费了半天功夫,什么也没捞到。

  “先生,这画儿欺负我,不听我的话。”白玙委屈道。

  “没关系,我来帮你。”骆凛泽低头在白玙微嘟起的嘴唇上亲了亲,拉着她的手捏了一个又一个葫芦。

  “为什么总捏葫芦?”白玙不满,她想试着捏一个主人呢。

  “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葫芦啊。”骆凛泽贴着白玙的脸颊耳鬂厮磨,笑道:“而且只喜欢傻傻呆呆自动送上门的这一个。”

  “我才不傻。”白玙抗议,在骆凛泽脸上大大亲了一口,撒娇道:“可是我最喜欢的是先生,我要捏一个先生出来。”

  “好。”骆凛泽温柔纵容道。

  灵力汇集成的云团再次落到白玙手上没有立刻消失,而是任她搓扁揉圆变幻着形状,不一会儿就现出了一个男人模糊的侧影。

  白玙皱眉认真调整,直到最后和主人一模一样才松开眉头,期间一次也没看向抱着她的人,就好像骆凛泽的所有一切都被她牢牢记在心里刻在灵魂里,永远不会怀疑也不会忘却。

  白色的男人侧影精致得像是一张剪纸,温柔垂目看着掌心,白玙小心眼的没忘记把自己随时跟主人放在一起。

  骆凛泽想起白玙冬天以他为原型堆的雪人,当时他没看清雪人的手里握的是什么,现在倒是知道了——小葫芦宣示主权的方法真是与众不同。

  “好了。”白玙左右打量,越看越满意,亮晶晶的双眼期待地转向主人,等着骆凛泽的夸奖。

  骆凛泽没让白玙失望,揉了揉她的头顶,毫不吝啬道:“小白真厉害。”

  白玙笑眯了眼,满意的缩回骆凛泽怀里,听他继续往下讲。

  “所以,先生你把萧墨和亓璃扔进去,是为了保护他们吗?”白玙问。

  “也算是吧。”骆凛泽把玩着白玙顺滑的头发,漫不经心道:“萧墨当时已经失了神智,一旦彻底兽化就算事后可以恢复清醒,修为也会大跌,至于亓璃,她看似好转,不过是体内的兽性被亓玄尘利用画内的能量强行压制了,饮鸩止渴,当时控制得有多好,事后反弹就会有多大,这次费了亓玄尘半生修为,下次恐怕就得填上他的命了。”

  “所以他们说的妖修进入山洞就会失去神智并不是山洞里有什么针对妖修的禁制,而是云图里的灵力太过纯粹和庞大,妖修们修为微弱,承受不了才会出现兽性大发滥杀无辜的事?!”

  没人比白玙清楚云图里蕴含的能量有多恐怖,只刚刚那几团云化成的灵力被她吸收就抵得上她一年得到的灵华,更何况她不认为有哪个妖修的身体能像她一样每月十五被淬炼,连她都能一不小心中了招,那别人可想而知。

  “我的小白太聪明了。”骆凛泽亲吻下手里的发丝作为奖励,刻意压低的嗓音轻柔问道:“小白再猜猜,既然刚开始中招的妖修是因为意外进了山洞无法驾驭太过充沛的灵力导致的,那后来导致人修自危妖修凋零,进而蔓延到普通人类之中,惹得半妖增多引起公愤,又是怎么回事?”

  白玙整个人贴在骆凛泽身上,左边耳朵传来沉稳熟悉的心跳,右边耳朵听到的是舒缓的低语,整个人舒服得动都不想动,昨天夜里虽然骆凛泽很注意怕累着她,但一不小心折腾得还是有点晚,早上起得早,这会儿忍不住昏昏欲睡了,可是又想和主人说话不舍得闭眼,强打起精神道:“除非是山洞里还有什么秘密我们没发现,要不然就是——有坏人——在故意——”

  “嘘——”骆凛泽轻触白玙的耳朵,带着笑意的声音是最让人安心的催眠曲:“小白说的没错,等你睡醒了我们一起抓坏人,乖乖睡觉。”

  白玙努力睁了睁被手掌盖住的双眼,还是没抵挡住睡意的召唤,往骆凛泽怀里凑了凑睡着了。

  等到人睡熟,骆凛泽起身把白玙抱到卧室的床上,刚才闲聊就是为了哄她睡觉,小姑娘总爱事事以他为先,怕耽误了事,岂不知,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比她更重要。

  把卧室窗帘拉好,营造出适宜睡眠的空间,骆凛泽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沉思。

  房间静谧得除了白玙细微的呼吸,再没有什么声音,一股看不见的无形压力从骆凛泽周围辐射出去,让原来就安静的房间瞬间陷入了沉寂,仿佛空气也变得稀薄,听从岳周吩咐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不自觉退开了两步,相互看了一眼,有些莫名。

  房间里的压力还在增加,低垂的窗帘无风自动,悬空的云图颤抖了一下,意图把自己卷起来却没有做到。

  人影闪过,一个男人出现在客厅中间,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一头黑色长发披在身后,五官说不上多么俊秀但也不难看,带着久不见天日的苍白,这样的他少了几分画里初见时不怀好意的阴鸷,广袖长袍多出了几分仙风道骨的飘逸。

  “名字。”骆凛泽道。

  “云图。”男人道:“我是从这幅云图里出来的,所以就叫云图。”

  “什么时候有的意识?”

  “不知道,画里是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从骆凛泽把他从洞里带出来后,云图就再也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心思,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能把他带出来,也能瞬间毁了他,遂恭敬道。

  骆凛泽垂眸沉思,过了一会儿,嘴角出现一抹类似自嘲的笑,像是发现自己竟然犯了个不应该犯的错。

  看骆凛泽沉默,云图试探道:“你是人类还是妖修?山洞是谁建的?这幅画儿又是谁为什么挂在石壁上的?”

  在云图看来,骆凛泽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可越是看不出深浅,越显得他神秘莫测。

  云图自有意识以来就知道,他所寄身的这幅画是为某个人准备的,里面无边无际充斥着的天地间最精纯的灵气全是等待某一个时间那个人出现取走,可是来来回回有很多妖修或有心或无意进入山洞,没有一个是那个人。

  云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但他清楚一旦画里的灵气被人取走,那他也会随之消散,更糟糕的是当初画这幅画儿的人思虑周全,他刚有意识时还能走出山洞到外面看看,随着他修为越来越高,反而被禁锢在山洞里寸步不能离开,似乎一开始画画的人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任由他白白吸收了画里的灵气。

  白玙出现在山洞,又毫无预兆进入画里时,云图就知道这个人到了,所以在得到白玙的记忆后,顺势来个情景重现想把她永远留下,毕竟他不甘心孕育出他的神器,一切都是别人嫁衣裳。

  云图怀疑骆凛泽是建造山洞和留下画儿的人,可是他从白玙那乏善可陈的记忆里来看,又不太像,白玙的记忆太简单,简单到云图怀疑自己或是这幅画年久失修认错了人,一个从石头到修成人形,脑子里只有找主人这一个念头的小妖修会是这天大机缘的命定人?

  骆凛泽不语,似乎云图的这个问题并不值得他回答,他摆手道:“你回去吧,看好里面的两个人。”

  云图沉默,他现在毫无自主能力,来去都受这人控制,那两个人他除了看看,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