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3-25 17:51:00 字数:2517
临风问烟烟随风,
流水淡月梦重逢。
且放红尘三界外,
千里因缘此山中。
陆羽和李凝烟两个人在封闭的的洞穴中平静地等待着最后的来临。
“师弟,死后我们的魂魄会被带到地府吗?”
李凝烟问道。
“当然不会,师姐这么善良美丽,怎么会被带走呢?”
陆羽笑着回答。
“那会飞到哪里啊?”
此刻的李凝烟为陆羽显示了她天真的一面。
陆羽爱怜地拉着她的手说道:“师姐么,一定会到天上成为仙子的。终日与娇花彩蝶相伴的。”
李凝烟的眼里闪现出一丝向往,却又出现一抹哀伤。不舍地问道:“你会在那里一直陪着我吗?”
陆羽一愣,随之无比的感动。用唇轻轻点了一下李凝烟的额头,含笑道:“会啊,陆羽答应过师姐,会永远守护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永远……不离不弃。就算是地府,我也会随着你去的。”
李凝烟靠着陆羽怀里情意切切地说道。
“叫我烟儿好吗?师傅都是这么叫我的。”
“烟儿。”
“再说一遍好吗?”
“别说是一遍,就是千遍万遍又有何妨?烟儿,烟儿,烟儿……”
陆羽动情地叫道。
泪珠儿顺着娇美的脸颊滑落,一颗颗,一串串,滴滴掉落在陆羽的心田。
刹那时,风儿吹起青丝多少娆绕。
等等……
风?
哪里来的风?
陆羽清楚的看见李凝烟的发丝在轻轻摆动。与此同时,陆羽甚至感觉到扑面的清新。
“烟儿,烟儿!”
陆羽摇醒伏在怀中那还沉浸在识海的李凝烟。
望着她那有些羞涩,有些伤感的容颜,陆羽擦干她脸上的泪痕。激动地说道:“烟儿,我们还有救,我们还能出去!”
李凝烟涩道:“师弟,别看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的。”
陆羽摇摇头,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说道:“真的,是真的。我们真的能出去。你看,这有风,这有风啊!”
“风?什么风?”李凝烟问道。
陆羽感受着风的来向,摸索到厚厚的洞穴深处,用手敲打着岩壁。笑道:“风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你是说……?”李凝烟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掩着口怯怯道。
陆羽欣喜地点头,笑对李凝烟。
“真的?啊!”李凝烟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有一种犹在梦里依稀的感觉。
在死亡深渊的边缘走了一个来回,生机突现。好比逆水之人揽住救命的稻草,两个人的感觉此刻竟是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陆羽让李凝烟站到一旁,用剑将岩壁破开,想不到二人无意中找到的这个山洞中有着一条隐蔽的隧道。
阵阵凉风,便是从这里传过来的。陆羽和李凝烟二人沿着隧道前行,那隧道越走越深,越来越窄。仅容得下一个身子通过。坡度也是逐渐增加。
凭着感觉,陆羽猜想应该是向山上走吧。
这条隧道不知是何人所建,悠远的岁月给这里留下了古老的痕迹,本应是寸草不生的雪峰,在这里却是爬满了绿苔青泥,古老的气息弥漫在狭长的隧道。
李凝烟攥着陆羽的手紧张地前行,心中又是喜悦又是不安。
对生的眷恋,对未知的恐惧,任何人都是避免不了的。
“这里的风变得干燥寒冷,那股子霉味儿也褪了不少,想是快要到了吧。”
陆羽心中暗道。
隧道并没有弯角和交叉,应该是一条直通山顶的路。
光线逐渐亮了起来,过道两旁也不再一味是青石,出现了许多壁画,多是佛家莲花打坐,手执法器的图案,绘制的图案有些区别于现世流传的佛家。
其中便是有一幅绘的是一个和尚身着式如薄帛之方单的紫红袈裟,缠身而露右肩。手执一面骷髅鼓(1),旁为一个手持骨头做的笛子的和尚(2)。二人前有一老和尚着明黄色袈裟(活佛的袈裟可用明黄色)手执金刚铃(3)。三人似在合奏。
(注1:骷髅鼓,俗称为嘎巴拉鼓,藏语称为“扎玛如”,是用两块人顶骨弧面粘接而成,然后两面蒙上猴皮,左右有骨坠,下有一个小柄及丝绦带子。有大小两种,直径分别为20厘米和10厘米左右。按照密教经典规定。修双身法用的手鼓的骨要用童男童女的头骨制成,童男要16岁的,童女要12岁的,然后蒙以猴皮,并在上面画“雅布尤姆佛”(雅布为父意,尤姆为母意,即父母佛,一般称双身佛)。这种手鼓在法会演奏时和金刚铃并用。)
(注2:骨笛:藏语称为“罡洞”,长约30厘米左右,是用人的小腿骨制成,局部包银或铜,吹起来声音尖利刺耳,给人一种恐怖之感。)
(注3:金刚铃:金刚铃也是修法时用的法器,柄端也有佛头、观音或五股金刚杵形。这五股金刚杵形的称为五生牯铃。铃的意思是惊觉诸尊,警悟有情的意思。在和金刚杵一起使用时,就有阴阳的含义在其内,一般以金刚杵代表阳性,以金刚铃代表阴性,有阴阳和合的意思。)
令一面石壁上刻的是一种秘密符印,似蝌蚪文,又似云篆,六字一组,密密蝇蝇。陆羽和李凝烟看得新奇,心中的恐惧消减了几分。
便在这时,陆羽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剑鞘中的剑不断地轻颤低鸣,陆羽回首一探,却不是雪夜。剑在另外一个剑鞘内颤动。
陆羽这才想起那把在瀑布之内得到的残剑。要不是随身携带,陆羽几乎便已将它遗忘。此刻,正是它在轻颤。每向前一分,那种颤抖便剧烈一分,好似冥冥中自有人在呼唤一般。
末了尽头,出了圆拱状的隧道,入眼处,是前面中央的一池剔透碧水,水气弥漫,烟波浩淼。放眼四周,这里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冰雪溶洞。洞顶倒悬的冰凌,巨大而突兀,百千来根。紧密处犹如冰刃攒簇。
陆羽和李凝烟二人的身影倒悬在那些冰凌上,高矮胖瘦个不相同,说不出的好笑可爱。
倒也奇怪,那残剑斩天到了此处竟是不见了一丝反应。
那池碧水竟是温泉,汩汩上涌。池水上方,是一个圆形的空旷。可以看到碧蓝的天空。想是那温泉的调和,这里较着先前栖身的洞穴还要暖和。
陆羽、李凝烟两个人仰望着那片星空,想起那时的情景,不禁然相视而笑,这一路走得真是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