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软的米饭下锅,翻炒几下加入调料,出锅。
接过递过来的毛巾,邹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梁安揉揉鼻子,上下打量他一眼,最后将视线定在腰部:“吃醋算什么,我还有没吃过的吗?”
邹白踹了他一脚,端着蛋炒饭出去了。
梁安被踹的嗷嗷叫,在他后面叫:“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不愧是名牌大学教授,邹白不得不感叹别人的礼仪,他甚至能数清他每下塞进嘴里多少粒米,照这种吃法,猴年马月都不一定能搞完这一盘。
忽然想起看过的西游记情节:等鸡吃完米,狗舔完面……
他现在实在太懂孙悟空的感受了,那就一个字,“扎”,就像屁股上长刺一样,不动一动,实在难受。
魏喻咽下嘴里的饭,用纸巾擦净嘴角:“形如风,坐如钟,站如松。”
这种感觉又来了,他嗖得坐正,又忍不住道:“你……您今天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他甚至带上了敬语。
老师当惯了,教育人的有些东西总挂在嘴边。
魏喻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态度不由得放缓:“也没什么,我可能要走了,来跟你告个别。”
邹白停下手里的筷子:“升职了?去其他大学?”
魏喻摇摇头:“不做老师了,想去旅行,做老师太累了,准备出门散散心。”
想起自己老师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邹白不由得在心里赞同,道:“挺好的,你们老师太累了。”
他用手点点脑袋:“这里都绷得太紧,是要好好休息一下。”
“嗯”
吐完这个字后,魏喻一直到出门也没说过一个字,只慢慢吃他面前那盘蛋炒饭。
一盘蛋炒饭吃了接近三个小时,期间邹白有几次想去帮忙热热,都被拒绝了。
出门的时候,魏喻向他招手:“把手伸出来。”
邹白愣愣地伸手,直到手心放进一个凉凉的东西,是一个吊坠。
粉色的桃花。
桃花的中间缺了一块,像是摔破了。他忽的觉得烫手,连连拒绝:“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不贵重,不值钱的,收下吧,我要去找我师弟了,所以,很可能以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说到师弟,邹白能清晰看见魏喻眼睛里流露出的笑意,从他那副金边眼镜里,往外面潺潺流淌。
邹白也笑到,把吊坠放进口袋:“行,那我就收下,我也祝福你,跟你师弟快乐环游世界。”
魏喻轻声道:“谢谢,后会有期。”
他背着手往慢慢走远了,邹白隔着口袋摸那个吊坠:他好像也并没有那么怕他。
收拾桌子的时候,梁安哪边应该是有什么事一直在打电话,抽空他也给鸡毛回了电话,这小子正屁颠屁颠地伺候人吃喝拉撒,被他骂了后,鸡毛还饶有道理地回复他:
“白哥你这么牛,还不是给我梁哥端过尿壶。”
“滚”邹白瞬间把电话挂了。
不挨揍就是皮痒。
这会儿,梁安心情也不太好,一连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他名下几个网吧和游戏厅打来的,说是最近一直有人来捣乱,现在店里面氛围特别差,客人都不敢来了。
“没给双子他们打电话?”
电话那头都快哭出来了:“他们也搞不清楚,那群捣乱的都是从外地来的的混混,也不受我们管,也不知道怎么这段时间,我们这里出现这么多外地混混……”
“双子找人收拾他们没?”梁安心头有怀疑人选,但又觉得不像。
如果是那个人,手段不会这么低级,也不会是这种小打小闹。
电话那边:“打了,但那些人第二天一瘸一拐的也要过来,然后坐在店门口哭,说我们是黑点,我们和双哥他们都没办法了,您还是回来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