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扯上关系,不是你还能是谁。”决影把衣服盖到他身上:“我们几万年的恩怨可不是你能明白的。”
“几万年?你们都不老不死吗?”袁晨缓过神重新穿好衣服:“永生啊……那应该非常幸福吧。”
“拥有无尽寿命的人多半感觉不到幸福。”决影嗤之以鼻:“活得越久,见得越多。有的能静下心,更多人只会更浮躁。”
“都永生了,还想要什么啊。”袁晨不屑的说:“我想要还求不来呢。”
决影忽然对他产生了兴趣,眼睛直直盯着他,语气充满诱惑:“用灵魂向我许愿,无论你想得到什么……我都能给你。”
“灵魂……”袁晨瞪大了眼睛气急:“灵魂没了还能算活着吗!”
“当然是死后才会收取代价。”决影没了兴趣,站起身擦掉自己的血,向门口走去:“不过,那会让你永远不得轮回。”
“不得轮回……”
一个小型魔法阵出现,一只银质的小瓶从中掉落。
“决影,你要这种瓶子做什么?”云安星的语气中带着疑惑:“这样的瓶子比较稀少,我也只能拿出一个。”
“知道鄂生花吗?”决影看着自己的手掌,那东西不断蠕动啃食着血肉。
“鄂生花?花汁如虫饮血食肉,原本在魔界生长,自从魔界被灭之后已经没有了。”云安星看着电脑屏幕:“说这个做什么?”
“出现了。”决影简单明了:“鄂生花。”
“人界的空气岂不是……”云安星惊讶:“难怪你要这种瓶子,我想办法再弄两个?”
“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不过只要一点点汁液它就会变得很多。”决影捂住手臂皱眉,这么快就爬过了手腕,他还是低估了这种液体:“请你检查空樱山里的居民,免得出现不好控制的局面。”
“我知道严重性,现在立刻下派任务。”云安星严肃道:“奕辰知告诉我你的情况了,我会派人去保护你们。”
“保护,还是监视?”决影叹了口气:“即使把我归类为鬼怪,也不用这么防着我吧?”
“抱歉,这是管理长一致决定的,因为你……的特殊性。”云安星顿了顿才接着说:“你要小心,找到袁晨能找到你这件事被人透露……远离他吧。”
“啊,我会的。”
“我会让刑伐过去,有什么事你们两个人应该就够了。”
“刑伐啊。”决影手一抖,低头看向自己手臂,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竟然已经爬到了臂弯处:“我可以拒绝吗?”
“他已经过去了。”云安星带着笑意:“应该……”
“已经到了。”决影看着面前的阵法挂断电话。
先出现的是一条火红色的长鞭,速度疯狂的砸向决影。
“这里聚集的都是普通人,劝你三思。”决影不紧不慢。
“哼!”长鞭没有落下就消失了,刑伐居高临下的看着决影,然后注意到了他的手臂:“呀,我创造的小玩意儿居然真的被你碰上了。”
那液体就像碰见了催生品一样疯狂增长,速度奇快的顺着臂弯向上攀爬。
决影按住不自觉发抖的手臂,冷笑道:“啊,是个好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如果被完全吞噬,就会变得任我摆布。”刑伐嗤笑:“把你送到孤震那去,他应该是求之不得。”
决影手上忽然出现黑光,整条手臂从肩膀脱落,刚好一点奇怪的液体都没有洒出来。
“果然是杀神,对自己也这么狠。”刑伐不仅没有想阻止,还帮忙把鄂生花汁装进小瓶里:“身上没有灵气……你还有能力愈合伤势吗?”
“啊,不劳费心。”决影的声音有些抖,原本在食指上的指环忽然化为影剑,与忽然出现的鞭子对撞。
“不愧是阻止了我们计划的决影,有点能耐啊。”刑伐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被他注意到:“难怪孤震现在对你异常执着。”
“我是你的保护对象,现在出手不太好吧?”决影一只手捂着伤口,眯着眼睛盯着他,影剑围绕在周围。
“再让我抽上一鞭吧。”刑伐嘴角一勾,手上的鞭子毫不留情:“就一鞭!”
决影眯上眼,身体借了影剑的力偏移半寸。
火云鞭忽然消失,刑伐一举手火云鞭再次出现,带着刚才下坠的力道又打向他。
“嘁。”决影左手持剑,灵魂又一次分裂带动身体偏移。这样下去,火云鞭的力道会越积越强,自己却会越来越虚弱,此消彼长……
“躲啊,就靠这一招,能送你极致的痛苦!”刑伐冷笑着,不断重复自己的动作。
哼,就这一招?决影身体进入涟漪,消失在他面前。
刑伐感受空气中的气息冷哼:“不跑吗?”
“啊,大餐就在眼前,跑了岂不可惜?”决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獠牙咬进他的脖子。
“啪”“滋啦——”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空气一滞。
“拼着挨上一鞭来吸我的血吗?”刑伐冷眼看着表情失控的决影:“可惜。”
“哈……真神……”影剑消散,从左肩划过胸口巨大的血痕,下一瞬从伤口分裂开来,下半部分没了支撑倒在地上,上半部分也因为松口栽倒。
“能容纳虚无和混沌的灵魂,由虚无和混沌组成的躯体……”刑伐掐住决影的脖子,让他的眼睛对上自己:“只有血肉,没有骨骼、没有心脏,完美承受痛楚和恶意的身体,简直是最完美的玩偶。由所有真神和恶魔亲自设计,由玉帝亲手创造而出的……玩具。”
“被玩偶……反噬……的滋味……好吗?”决影的声音破碎不堪却依旧清晰。
刑伐眯上眼睛:“看看你这狼狈的样子,真是不像话。”
“啊……习惯……了。”决影意识混沌,强撑着说完最后一个字。
刑伐盯着他看了半晌,无奈的把他拼好,一边收拾残局一边碎碎念:“真是的,居然在敌人面前昏迷……我为什么要保护你,直接丢给孤震好了……”
……
“唔……”决影猛地坐了起来,全身颤抖着:“刑伐,去找他!”
“你在命令我?”刑伐不爽地看着决影:“抖成这样……你是害怕吗?”
“你的任务。”决影浑身紧绷抵抗着那种疼痛:“他有危险。”
“你不会……”刑伐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分得清孰轻孰重,手中泛着白光迅速刻画魔法阵。
决影闭上眼睛,手中一黑一白两种光芒闪了一下立刻黯淡,声音直接出现在温特脑中:‘血。’
——
袁晨整个人动弹不得,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你还不说?”男人气急:“那就干脆杀了你!”
刑伐皱眉,火红的长鞭猛地挥落:“管理局规定,非人类不得对普通人使用灵气!”
“你就是决影?”男人吓了一跳,手中的钢棍打开长鞭:“他和你有关系,不能算普通人!”
“呵,都分不清谁是决影就对普通人出手……”刑伐气笑了:“虽然我也看不惯他,但现在我更看不惯你。”
“不是决影就给我滚!”男人速度极快,眨眼间又出了一棍:“不想死就不要插手我们的事!”
“……愚蠢。”刑伐冷哼一声,火云鞭带着火红灼热的气息,飞快的向男人击去。
决影扫了一眼对战到一起的两人,随手解了袁晨身上的控制把他带回房间,手掌上黑光不断修复着他的身体,就像之前帝安无数次治疗他一样。
“就这么不管他们了?”袁晨频频看向回来的通道:“这样好吗?”
“决影?”没有听见回答,他疑惑的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袁晨又问道:“你是谁!”
决影面无表情的对上他的视线:“别动。”
他一愣,手掌下意识摸着手里的戒指,只要用力就能确定这人是不是决影。但是……用这样的方式……
“你不是决影!”袁晨向后躲了一下。
“啧。”决影顺势放开袁晨看向窗户:“出来。”
——
蒂斯贝尔穿过窗户进入房间,只是盯着他看。
“蒂斯贝尔。”决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还有事?”
“你现在心魔附……”
“与你何干。”决影打断他的话,眼中血红的光芒不像是从前的死寂或平静,显得十分冷漠。
“决影,不能被心魔……”
“再多嘴。”决影又一次打断他:“杀。”
蒂斯贝尔被吓到退了一步,眉头紧皱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心魔?”袁晨握紧拳头,他似乎在论坛里看见过。
“唔……”决影只觉得全身被挤压,半跪在地上忍受这种痛苦。
袁晨看见他这个模样,下意识放开手:“我……”不是故意的……
决影好受一点,冰冷的视线扫过袁晨,手掌半握中影剑出现,直接攻向他。
蒂斯贝尔察觉到杀意,身体比思维快一步,巨大的白色翅膀护住袁晨:“决影你疯了!”
影剑不退反进,像是杀谁都无所谓,猩红色的眸子清晰的反射出两人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