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臻:“哇!你爸都中风了,怎么聊啊?就算他有心跟你聊、也看得见你,但估计你也听不懂吧?”

  沈阮感觉着陈任荇周身越来越厚重的阴气,点头道:“可以,我帮你入他的梦,但是你要记住,你现在体内有不少阴气都还没有收敛、转化成鬼力,切记负面情绪大动,不然你很容易失去神志,成为恶鬼。”

  陈任荇:“我知道了。”

、第 65 章

  回到他们原本的病房,沈阮便开始教陈任荇如何如梦:

  “其实一般在被入梦者睡眠稳定的时候,你只需要想一想应该就可以很顺利的完成这件事,但是现在是白天,咱们就换另一种方法。”

  陈任荇:“很难吗?我……我怕弄不好……”

  沈阮不确定陈任荇口中对于他自己来说的‘难’有多难,但是他还是回答道:“先试试再说吧,其实并不复杂,你只要在心中默背你父亲姓名、生辰,同时再想象一下自己与他见面时的场景并主动运转身上的鬼力就可以了,你……你先试一把吧。”

  看到陈任荇在他提到‘想象’的时候就开始面露疑惑,沈阮也不确定他能不能成功了,但是‘委托人’既然已经提出了要求,他们的任务又是‘帮助委托人’,那沈阮也只能在陈任荇一会儿尝试失败之后,再想其他的办法了……

  现在,只能先等陈任荇尝试完再说。

  ‘陈富国,****年9月27日,21点57分。父亲,我们在梦中见一面吧…我想…跟您聊聊……’

  看着陈任荇面色严肃的闭着眼睛,沈阮在过了几分钟之后,就感受到了陈任荇的状态,“他进去了。”

  上下打量了一遍陈任荇看上去更飘忽了的状态,徐臻长长的‘嗯~’了一声,“是吼~看上去就像是小陈的魂魄也出窍了的感觉,啧!怎么说呢!就像是看上去灵魂里没了灵魂一样!”

  点头赞同了徐臻这句略显错乱的形容,沈阮科普道:“魂魄分生魂、死魂,生魂即为人寿命未尽时灵魂出窍时的魂魄,死魂则是人死之后所形成的阴魂。但是其实一般人不知道,死魂也分为两种。”

  因为从前不愿意相信这些,所以辰曦这几天一直都特别关注沈阮,现在又听到了他之前没听过的‘知识’,辰大歌王很好学的提问道:“死魂也分类?分哪两类?善和恶吗?”

  “是‘灵’魂和‘傀’魂。”指了一下陈任荇现在已经入梦去了的这种状态,沈阮继续说道:“‘灵’魂是人死后魂魄还具有自我意识的情况,而‘傀’魂则是死后的魂魄暂时或长期失去了意识时的状况,就像现在的‘委托人’一样。”

  徐臻:“原来是这样,那傀魂是不是就和‘魂飞魄散’差不多?”

  沈阮摇头,“严格来说‘傀’魂只是魄散,人分三魂七魄,魂主形、魄主情,一般的七魄就是指代人的七情,所以傀魂在散了七魄之后才会被称为‘傀儡’,也就是变成了没有感情、意识的空壳,而这种空壳随着时间是会消散的。”

  挑了挑眉,薛宥秉了然:“所以你才说是‘严格来说’,因为基本上‘魄散’之后魂自然会飞,而‘傀魂’只不过是魂飞魄散某种情况中的一个过程状态而已,对吗?”

  沈阮:“对。”

  这边,沈阮几人在病房里科普‘魂魄’知识,那边陈任荇在默念完他父亲的生辰之后就自然而然的进入了一种很玄妙的状态,感觉就像是……就像是飘在云朵中一样,直到……他在另一间病房里见到了他的父亲……

  “爸……”

  陈富国躺在病床上,目光无神的看着这间病房中自动播放着新闻的电视,既无力又气愤。

  回想最近的这几天,陈富国觉得这简直是他一生中最不堪的几天了。因为他不但先是由于小儿子飙车去世,而成为Jin市教子不善的代表,被人议论和笑话;之后又因为大儿子将他亲母进疯人院的举动给直接气到了医院。

  现在,就在昨天,他大儿子又突然告诉他,他现在正在疯人院里的老婆,其实就是害死他小儿子的真凶,这让他的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幼子去世、长子不孝忤逆,就连一向温柔和顺的老婆都变成了别人口中的蛇蝎妇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要说生气,他也并不是真的因为这些事情生气。而是现在他发现,他周围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他的掌控里了,这让他非常恼火。

  他是一家之主,他小儿子能不能继承财产应该由他判断,而不是由一个妇人的私心来决定;他是一家之主,就算他的老婆真的做错了,应该也是先过问他这个一家之主!

  大儿子突然这么不孝,代替他利落的处理了一切事情,就更是让他觉得恐惧。

  现在他不能动、不能说话,公司、家族几乎全部由陈横溢这个逆子做主,他害怕、害怕下一秒他这个儿子就会把他当做一件无用的垃圾,利落的扔进垃圾桶!

  就像当初他舍弃小儿子的生母、他的前妻一样……

  “爸……”

  转头看向病房中的空地,陈国富略带疑惑的看向了眼前这个和自己小儿子很像的年轻人,但是……他儿子不是死了吗?

  “爸……我……我是小荇啊!”看出了他父亲眼中的疑惑,陈任荇赶忙又加了这一句。

  “小荇?你……等等!”

  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嘴巴和喉咙,陈富国很惊讶,他好了?他能说话了?他的手也可以动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他的中风痊愈了?

  明白他父亲现在不是因为见到了他而惊喜,而是因为身体‘貌似痊愈’而开心,陈任荇虽然低落,却还是不忍他父亲空欢喜一场,“爸,你现在是在梦里,所以……”

  呆愣愣的一直盯着空地处的陈任荇,陈富国捂着胸口粗/喘/了几口气,“逆子!”

  将床头的茶杯直接扔向了陈任荇的方向,陈富国在杯子透过陈任荇的身体落到了地上那一瞬间有一些迟疑,但是‘父亲’这个角色的‘威严’还是战胜了对于鬼神之说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