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其它小说>国家宝藏+番外>第28章 

  十分钟前的地下库房,钟哲被人从低音大提琴盒里架了出来。

  “没想到钟先生这么快就醒了,嗯,手脚看来还动不了,这就好。”惨白着脸的光头男人示意手下将钟哲绑到椅子上。

  钟哲头疼欲裂,缓缓眯开双眼,适应起刺目的灯光。

  他的情况比他自个预料得要好,谢天谢地,那蓝色小药丸还挺好使。

  虽然他现在头疼得不行,但半点PTSD复发的症状也没有。

  即使在不能动弹的人形黑盒里关了几个小时,他也没有失去理智,没有产生幻觉,幻听,甚至连闪回也没有,和这些比起来,头疼实在只能算是极小的痛苦了。

  在头疼时,他的脑中还会不时念起那个给他白色药瓶的男人,他知道他在这儿吗?他确信成凌是知道的,他吞下他给的24小时跟踪胶囊,成凌就算错过了火车,也能找到他在这儿。

  那么,自己可得拖延住时间,保住小命好等到成凌来救他。到时他才好找他算没能赶上火车的账。

  等到被绑结实了,有人开始粗暴地给钟哲搜身,拿走他的手机,拆了他的手表,还搜出了裤袋里的白色小药瓶,一溜摆在了旁边的长桌上。

  自然是没有那片龟甲的,知道要出来和成凌一起追踪“鱼饵”后,为防万一,钟哲先对洛书另作了安排。

  等眼睛重新适应光线后,钟哲打量起四周。这是个地下库房,左侧最底处隔出了个小小的半透明办公间,透过磨砂玻璃,里面立着架子,电脑桌之类的东西。

  仓库的其他地方则堆放着不少品类的艺术品,他的眼睛稍一扫视,很快就落在了右区挂满整墙的画作上。

  “哈,没想到还能在这儿再见到这些艺术品。”钟哲虚弱地勾起嘴角,眼神每移向一处,就报出一幅被盗名画的名字。

  “伦勃朗的《加利利海风暴》、德加《三个骑师》,那我猜还会有同时失踪的维米尔的《音乐会》,在哪儿呢?哦,在那儿。让我再看看还有什么,莫迪里阿尼的《持扇女子》,我喜欢莫迪里阿尼的作品,不知道我出多少你肯卖给我?啊哈,还有马蒂斯的《田园曲》。”


  他环顾完整面墙,点头总结道:“这地方还真是可以。”

  惨白脸的光头男人走近他,灯光下,带绿的眼珠越发像两团幽火。

  “只要钟先生乖乖把那片龟甲交出来,这个仓库里只要是你刚刚报过名的画,我都可以打包送到你伦敦的家里。”

  钟哲勉强露了个笑容,“我只是个中间人,出面拿到龟甲后就交给有关方面了,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自己留下吧?你问我还不如去问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把它藏到哪儿,或许继续藏在原本藏河图的地方?”

  为首的光头男阴森地笑了起来,左右看管的人亦跟着冷冷发笑,显然没有人相信钟哲的话。

  “钟先生很爱开玩笑啊?”光头男显然很不满钟哲都落到他们手里了,还有心戏耍讽刺他们。

  他眼中闪过丝冷光,低下头,凑近钟哲道:“也许当年……该让你和你爸一起埋在那屋子里,死透了。”

  钟哲猛地睁大双眼死死盯住光头男人的脸,声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你说,那场雪崩不是意外?”

  光头男已经直起身大步走开去,他背对着钟哲,抬头看向地下库房高高在上的天花板,就像在回忆一件津津有味的往事。

  “我记得你父亲那几天穿着蓝色的滑雪外套,里面是深灰的羊绒衫,你则经常穿着深红的滑雪衫,里面套白色的高领毛衣。那对夫妻爱穿情侣装,女的很娇小,死的前一天晚上,她不小打碎了酒杯,还割伤了食指。哦,那女人当晚在床上时,热情得叫她男人吃不消。”

  钟哲简直发起抖来,“你监视我们,从头到尾!”

  “嗯,是观察。哪怕猎物再弱小,合格的猎人也不会掉以轻心。只有认真对待猎物的人,才算得上合格的好猎人。”

  “你不是人,是畜生!那是雪崩,死了多少无辜的人!”钟哲咬着牙肯定。

  光头男半点没有被激怒的意思,他悠悠转过身,望着钟哲无所谓道:“钟继明天真地以为没了河图,他就再也不用继续雇佣保镖了,虽然雇佣了那些人也救不了他的命,不过多少会给我们制造些麻烦。他既然收了我们的信,还敢把河图交出去,不就是想死嘛。”

  说话间,光头男又露出了那标志姓的古怪笑容,“我们当然会成全他。”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钟哲保证对面的人早已被他里里外外凌迟了无数刀,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现在一动不能动的显然是他自己,理智稍稍回归后,钟哲问:“为什么留下我?那是个意外吗?”

  “是,也不是。”光头男踱着步道:“炸出雪崩后,我们拿生命探测仪测出你还活着的时候,我其实挺吃惊的。你大概不知道,屋子的梁动过手脚,所以确保你父亲待在正确的地方当场死亡是经过精密计算的。

  那对夫妻当然从答应你父亲开始就注定倒霉了,坍塌前的一刻,我看着他们刚好下楼走向你父亲,他们站的位置也不怎么巧。

  而你,我们没想过16岁的你活下来后还能挨到救援队赶到。你运气真的不错,一开始就没有受伤,后来不到两天又被搜救队发现。

  你从来都不是第一目标,你父亲的死是对所有家族的警告,而没了河图后,你的死活就无关紧要了。当时,钟家已经有了你妹妹,只要钟家的血不断,留着你还是你妹妹都无所谓。她那时还只是个两岁的娃娃,万一养不大呢,有你这个大的留着多一重保险也不错。”

  “对所有家族的警告?你们要警告谁?为什么要盯着钟家?”钟哲紧皱着眉,“因为我和妹妹是那个什么血缘传承人吗?你们又是谁?那个红色鸟纹的图案有什么特殊含义?”

  “啧啧啧,”光头男摇着手指看向钟哲,“我的可怜的年少失父的小公子,什么都不懂。看来钟继明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对你讲。也是,他都交出河图了,大概觉得有些太久远的事讲不讲也无所谓了。不过你倒是知道‘血缘传承人’这个称呼啊。”

  “为什么要盯着你们钟家?盯着你们钟家的可不止我们,同样,你们钟家也在盯着别人。

  至于我们是谁?你该问所有人是谁,你们钟家也是这个古老世界的一部分,虽然已经衰落得很了,却是最古老的几家之一。

  还有你说的图案,是指这个吗?”

  光头男拉开左臂上衣,露出小臂内侧纹着的三足红色鸟纹图案。

  “这是金乌纹,你难道从没见过钟家的龙蛇纹?”光头对此感到了些许困惑。

  钟哲顿时想起了他在阁楼上翻到的那个匣子,里面藏着那枚墨色的人首蛇身似龙纹章。

  光头看着钟哲若有所思的表情,抬抬眉继续道:“你们钟家和我们作对了几千年,我个人是很乐意你们家死个精光干脆。可惜不行,总是要留着你们一点血脉,一丁点就好,就像养牲口那样畜养起来,你懂吗?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想放点血就放点血,割点肉就割点肉。”

  面前的人说得如此真,仿佛已经尝到了钟哲血肉的味道,钟哲努力喘息着才没让自己失去理智,他还从未直面过这样纯粹的恶,以致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牲口般的倒影。

  “那么,差不多让我们正式开始吧。”光头朝一旁的手下点头示意,他再次走近钟哲,露出那古怪的笑容道:“我先失陪了,今晚有个宴会需要出席。万一,我虽然不看好钟先生忍痛的能力,但我是说万一,钟先生能扛过这几个小时,我会很有兴致到时亲自来陪你继续做个饭后消遣。”

  他一路往仓库外走去,半道,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忘了告诉钟先生,我这位手下很喜欢年轻漂亮的男人,如果钟先生肯好好卖弄下姿色的话,说不定他会下手轻点呢。”

  钟哲抬眼,果见立到他前面的男人,仅是一个照面就将他扒了个遍,恶心得叫他简直干呕出来。

  该死的,还不见人影的家伙,老子要是能活着出去,绝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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