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其它小说>国家宝藏+番外>第69章 

  车辆引擎的声音终于在此刻呼啸而至, 面对突然冲到的成凌等人, 高峰显然完全没有准备。

  他大惊失色,拖过钟哲挡在身前。

  看到成凌几人也就罢了,当高建业从车里下来时, 不仅是钟哲,连高峰都瞪大了眼。

  “阿哲!”

  高建业激动又夹杂着忧心地喊了声。

  高峰则满脸困惑地质问:“你是怎么出来的?我不是嘱咐李察·易在昨晚行动开始前就把你给解决掉。”

  “显然你的同伙并不是这么想, 他时刻留着一手防着你。等到后来他发现你暴露了他的据点时, 更是决定把我留下, 准备给你来点麻烦的惊喜。”


  听到这儿,虽然人还被挟持着,钟哲已经满不在乎地笑起来,“真是妙啊, 狗咬狗一嘴毛。”

  高建业亦回给钟哲欣慰的笑容,他转向高峰严肃道:“你可别乱来,最后仪式的完成绝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是弄死了钟哲, 就真的得不到你想要的了。”

  “呵,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如果你不能现在就帮我完成仪式, 我马上就宰了他,不信还成不了事!”

  高峰几乎将整个人都藏到了钟哲身后,始终未发一言的成凌在计算, 他有多少把握能够一枪让对方失去扣动扳机的能力。

  高建业还在对话, 他不得不循循善诱,“你不是想利用河洛回到特定的时空吗?想要成事,你就得好好听我说。真正可行的方法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现在只要你不伤害钟哲,我就能如你的愿。”

  钟哲在两人说话的间隙,用力咬破了舌尖,剧痛使他保持清醒,他甚至想转头去看看身后的人,可惜枪口牢牢顶在了他的后脑上。

  再则,他浑身绵软,胳膊流血,情形看着实在不太好。

  到了此刻,哪怕外行如高建业都已经看出钟哲的不妥。成凌紧盯着钟哲,面沉如水,他凑上前去对高建业悄悄道:“要加快动作,钟哲可能撑不了多久。”

  高建业点点头,直接对钟哲道:“钟哲,你听我说,开启河图和洛书的关键,就在你的记忆里。

  我确定,你很早就已经知道了。”

  钟哲不可思议地看向高建业,显然在思考他这么说会不会是有别的意思,比如刻意误导他身后的人。

  但高建业接下来的话,让他意识到,他是在说真的。

  “在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父亲痛苦万分,有一次酒醉后他向我吐露,钟氏主支一直有摆脱不了的亲缘诅咒。族人流传因为保有河图,整个家族不得不承受这个诅咒,每当下一任血缘继承人诞生,继承人的父母总有一方会意外早逝,时间和死因千奇百怪。

  你的母亲在嫁给你父亲之前,就知道这一点,自从你出生后,他们其实一直在做着准备。当他们熬过了你的出生,甚至十来年都无事后,本以为竟能幸运地逃脱诅咒,没想到最终还是落在了你妹妹出生的时候。

  因为有亲缘诅咒的存在,上一任血缘继承人很可能无法陪伴下一代人成年,所以开启河洛的秘密,会在血缘继承人还是幼童的时候就教给他们。钟哲,你刚出生的时候,你父亲还没有下定决心将河图交给国家,所以他肯定教过你最重要的开启秘密。

  你好好想一想,你从很小的时候,有没有反复听过什么故事,学过什么东西,儿歌或者童话?又或者认识过什么特别的图案?任何可以让你联想起来的东西?”

  在高建业的提醒下,钟哲猛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么说起来,我自己小时候的事,其实记忆都不深了,单说家族流传下来的故事和各种口诀,谶语就听过背过不知道多少,根本想不起来哪个会更重要。

  但可可小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她那时刚刚会说话,父亲就教了她一首我小时候熟背的文言童谣,一首年代非常久远的童谣。可不知怎么的,一向聪明伶俐的可可,总是抵触这首,怎么也学不好,过了大半年还是会背错,父亲一直很宠可可,可那次却气得要打她。

  我很不理解父亲的举动,觉得不过是一首儿歌而已,就开解父亲说,大点再教自然就会了。父亲当时突然茫然地说了句‘是啊,也许根本就没必要背了。’而自此以后,他对这首童谣再没有提起过一个字,现在想来,很有点反常。”

  “那首童谣说的是什么?”高建业显然激动了起来,“极有可能是这个了,因为当时你父亲已经在思考交出河图的事,所以才会脱口而出再也不用学那首童谣的话。”

  钟哲被高建业引向记忆的河流,闸门打开,古调和歌词浮现融汇在脑中,他忍不住轻唱起来——

  鱼龙鱼龙,

  与云吐雾。

  降雨滂沱(啊),

  携汝归去。

  童谣曲调悠长而舒缓,每一个字都拖音婉转。

  当钟哲开始唱第一句时,林中的天色忽然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当他唱到“与云吐雾”时,天空中,大片的密云压罩在众人头顶;等到他唱完“降雨滂沱(啊)”时,有雨丝细密开始飘到众人脸上。

  异变发生得太过突然,没有人意识到这骤然而来的降雨会真的和一首童谣相关。

  如果说简单的几句哼唱就能带来风云雨雾,让歌唱者拥有如同龙王般呼风唤雨能力,岂不是和天方夜谭一样离谱。

  所以,当最后一句歌词结束时,所有人毫无防备地眼前一黑,再清醒时,周遭景物大变,直到这时,身在其中的人才真正被震惊到不知所措。

  他们又回到了享殿之中!

  辉煌簇新,完全没有崩塌的享殿,身后即是高耸巍峨的祭台。

  虽然从一开始追缉盗匪,到后来不停地面对恐怖破坏活动,对于河图和洛书的功能,成凌和钟哲都已经讨论了无数遍,对于两者可以改换时空的说法也已经听得耳朵起茧。

  但当这一切就这样发生在眼前时,除了无以言表的震惊外,再无其他反应。

  连他们都如此,就更不用说毫无心理准备同被拉进来的张宇,直接傻了,然而这些人中,却没有高建业和铲屎官的身影。

  他们俩昨晚都没有出现在享殿中。

  钟哲身后的高峰突然爆发出骇人的大笑,“哈哈哈,成了,终于成了!你们这些无知的平民,包括你,钟家的小子,是不是从来不相信神器的力量,你以为那些名录是随便编的吗?各国数不尽的人力物力会无缘无故地投入进去?

  好极了!高建业还算识相。好了,既然这么CAO作可行,你现在给我弄回去,等我告诉你时空方位,你再重新来过!”

  如果钟哲现在能够回头,一定会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高峰。

  他都要怀疑是不是高叔存心搞的这么个变故,来解他们的困境。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就穿过来了,这家伙竟然认为还能随意来去?


  不等钟哲回答,突然,不远处有人惊叫了一声。

  四人回头,从洞券那头正走进来两个古人,两人皆穿着麻布衣裳,手提小桶和几件工具。

  来人看见大殿里头莫名出现了四个怪人,吓得哇哇大叫,还未等钟哲几人反应过来,两人就转身飞奔了出去。

  钟哲看着那两人的打扮,又看了看四周尚未完工的享殿壁画,隐约明白过来——不知怎么,他们穿越回了享殿初建的时候,那两个撞破他们的人应该是修造的工匠。

  “尔等何人?胆敢擅闯禁殿!” 一队明代金甲卫士紧接着就冲了进来。

  为首之人在看清被挟持的钟哲时大吃一惊,怒目朝高峰道:“贼人!还不快放开泽世公?”

  “什么泽世公?”高峰说到半途醒悟过来,这人说的是钟哲,管这些人把钟哲当成了什么人,只要对方忌惮他挟持着人质就好。

  “呃,你们都让开,不然别怪我对他不客气。我这手上可是有火铳,不想他被轰掉脑袋,就乖乖退后。”

  为首的将领看着高峰手中奇怪的火铳,虽然不认识这武器,但凭着长年浸- yín -这些的直觉,他认定这短小的火铳十分厉害。

  高峰说完,根本顾不得看这些古人的情形,只一个劲在钟哲耳边发狠:“你快点把我们给弄回去!快!要是真出了事,我死也要拿你垫背!”

  事实是,根本等不到他们这行人再做出进一步的反应,又有更多身穿铠甲的古代士兵蜂拥而至,片刻间就将四人绕着祭台围成半圆,眼见着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明晃晃白刃整齐出鞘逼向四人,后排的弓箭手羽箭搭在弦上,随时听令准备激发。

  成凌和张宇顿时进入临战戒备状态。

  高峰则一阵慌乱,头头转地抓着钟哲。

  就在此时,护陵军忽然整齐地呼号起来,四人心中一凛,亲临这声势下,才知道古代升堂为何要先威武,下马威的效果直接导致高峰软了下脚,差点没拖着钟哲摔下。

  随着军士们的喝声,包围圈有序地让开了一条窄道,一个身穿月白深衣,头戴缁布冠的男子从尽头行来,在他身后,紧跟着一个身穿铠甲的高大身影,殿后的光线昏暗,两人皆看不清面目。

  有那么一瞬,钟哲生出奇怪的错觉,曾在半岛酒店走廊上有过的强烈感受向他袭来,那种无法言语的“似曾相识”感。曾经以为的幻觉与眼前的场景交叠——他从门内走出来,成凌守候在外,目光追随着自己,始终跟在他身后,仿佛等待了几个世纪的时间。

  随着那头戴缁冠的男子不断行近,步履间面容尚未看清,可仪容姿态之风流,已叫人为之倾倒。

  等那人真正出现在祭台烛照下,尚未竣工的大殿仿佛蓬荜生辉,一殿光华都集中到了此人身上。

  “泽,泽世公?”

  为首的护陵军统领惊异地看向来人,所有人的目光在此人和钟哲的身上来回移动。

  像,太像了,只怕是双生子都不过如此。

  钟哲在与来人四目相对的刹那,猛然升起奇怪的念头,仿佛此人深知他的一切,而他虽不能同等知晓,却能极深的连接起对方的感知。

  这感觉如此深刻和迅速,使得他极快地镇定下来,随后他注意到了来人身后的人,在看清那人面目时,甚至远比看见他自己的镜像存在还要震撼得多。

  那是一个头戴兜鍪,身穿山文金甲的成凌,天神一般护卫在那人身后。

  他一眨不眨地看向天神,显然对方和他一样震惊,钟哲转头又去寻成凌,还好,他还在那。

  钟哲有种强烈的直觉,成凌和对面的天神也达成了某种默契。

  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是高峰最先动了。

  真是活见了鬼,管它穿越到了哪里,现在最大的危险是四周的古人,一旦手上的人质不再有用,这些古人意识到他劫持的并非他们的泽世公,那么接下来的很可能是赶尽杀绝。

  他急中生智,抓着钟哲就跨上了身后祭台的窄梯。

  成凌随即冲过去,挡在两人身前,以免箭矢齐发射向两人。

  现在,借助地形和隐蔽的机关威胁,追兵无法涌上窄梯,身前又有成凌和张宇自愿做挡箭牌,若不是这安全只是暂时的,高峰简直要乐出声来。

  护陵军的统领看向泽世公身后的人,询问道:“将军?”

  金甲的天神沉着脸,摇了摇头,伸手示意众人往后退去。

  他行前两步,和泽世公耳语了几句,两人似在确定某事。

  语毕,泽世公径直走到成凌跟前,快速向他轻声耳语道:“杀了我。”

  泰山崩于前都能不变色的成凌,这一次彻底变了神色。眼前人从神情到姿态无一不是刻在他心上的模样。

  他让他动手杀了他。

  “你要救人,就杀了我,别等挟持的人反应过来。”

  站在高峰和钟哲所在的位置,无法听到两人的对话。但钟哲可以感觉到,泽世公正在决心赴死,为的是救他。他万般疑惑为什么要选择这样决绝的方式,但又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有十足的理由这么做。

  显然,当泽世公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成凌彻底听懂了他的意思,却仍是无动于衷。泽世公还待再说,金甲的天神一步上前,“我知道你下不了手,那就向我动手,杀我你应该做得到。”

  这一次成凌几乎没有犹豫,因为和钟哲一样,他甚至不用听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就能完全感知他最深的意识和情绪。

  匕首的尖芒挥过,利落地割开了眼前人的咽喉,因难以言喻的深刻连接,刀锋冰凉的触感清晰如有实质,鲜血喷涌而出,这一幕直接刻上了成凌的神魂。

  随着天神陨落向后仰倒的身姿,又一次,黑暗向四人袭来。

  周遭的景物再次崩解,穿越再度来临,但与前一次不同的是,通过共感,这一次钟哲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成凌更是为了脱困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所有人迎来清醒时,面对没有奇遇而毫无防备的高峰,钟哲奋力挣脱,成凌则反身举枪的同时扣下扳机,高峰额头中弹,直接毙命。


  一切发生得太快,亦太不可思议。

  高建业始终焦急地等在原地,当众人重新出现时,他还来不及欣喜,就先看到了高峰倒下的一幕,过了几息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挥动着老胳膊老腿,冲上去察看钟哲。

  他还没够到人的衣角,失去高峰作为支点的钟哲就倒向了另一个人怀中,成凌稳稳接住了他,两人的脸上都是如释重负,此刻何止是死里逃生,简直是跨越时空逃生。

  “都没事吧?谢天谢地。刚刚发生了什么?”听了高建业的问话,钟哲和成凌相视而望,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某种默契,在开口说明前,他们更在确认彼此是否都经历了一次特殊的灵魂连接。

  两人还未说话,张宇已经跳了起来,从回归后,一开始人还有些呆愣的状态,瞬间被高建业的问话激活,直接转变为了异常兴奋的状态。

  “XX!XXX!”兴奋到需要骂脏话的张宇,开始了滔滔不绝地讲述,“高馆长,我和你说,这辈子值了,就这一天经历的事,尤其是刚才,这辈子怎么样都值了。刚刚钟哲唱那个歌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

  在张宇的聒噪声中,成凌将钟哲放到地上,依靠在他怀里,他先是检查了他手臂上的伤势,随后轻轻抚着钟哲出了几回冷汗的额头,“你感觉怎么样?”

  “啊,累得要死,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眼睛也快要睁不开了。剩下,好像没什么,没有疼痛没有恶心。高峰大概觉得我造不成什么威胁,所以没给我喂什么猛药,可能只是普通的安眠药,不过好像事实也确实如此,保持清醒就用了我最大力气。”末了,钟哲还不忘调侃自己一句。

  “嗯,你已经折腾了一整晚,随便给你来点安眠药就能放倒你。”成凌应过声,直接将钟哲公主抱起,一路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后勤车辆。

  事情发生不过十来分钟,铲屎官此前还在车中请求支援,听到枪声时,立即跑了出来,跑到半道见成凌抱着钟哲走过来,又赶紧往回跑,动作迅速地给两人拉开了门。

  她招手催促还在那儿手舞足蹈说着经过的张宇,很快他和高建业也都上了车。

  引擎发动,黑色SUV平稳地向山下驶去,钟哲斜靠在成凌肩窝,看着树影在正午的阳光下婆娑,这次是真的彻底结束了。

  车厢内,已经把经过说了两遍的张宇终于停了口,过了片刻,他忍不住问:“高馆长,你说,为什么那两个和头儿还有钟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要说那样的话呢?求别人杀了自己,这实在太离奇了。”

  他当时就紧挨着成凌站在窄梯处,后头高峰钟哲听不见的话,凭他那双训练过的耳朵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当时就惊呆了,也不知道头儿最后怎么下的手,那可是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啊,等于毫不犹豫对自己下死手,这实在是太狠了。

  既然已经发生了穿越这样的事,显然完全没有办法再按逻辑来思维,但张宇还是忍不住对这事好奇,反正高馆长就算答不上来,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没想到,高建业还真有话答他,“那是因为那两人利用了河洛的原则,使用河图洛书改变时空的先决条件是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只能对还未发生的事产生影响。

  要解开当时的困局,需要一个契机,破坏河洛开启的状态,直接将你们送回来,就是最好的破局法。

  那位泽世公最先想到的是自己,根据你的描述他位高权重,又和钟哲一样年轻,那肯定还没活到寿数,如果他在那个时间点选择了意外死亡,就是改变了历史上已经发生的事,这会使河洛的法则被破,法则一破,你们就会自动被送回原来的时空。

  但是显然有人没能下得了手,所以那位将军果断换了人,虽然换了人,但原理是一样的,这下你们头儿没有再犹豫,事实证明那两位先人极为熟悉关于河洛的一切,那位将军为什么长得那么像你们头儿,我不知道,但泽世公应该可以肯定就是钟家的先人。”

  “那你说,那个将军真的死了吗?”

  “应该没有,河洛不会改变既定的历史,那位将军只要不是早夭的命,肯定能活下来。”

  虽然只是另一个时空的陌生人,但见惯生死的张宇不知怎么听了高建业的解释后,还是舒心地呼出了口气。

  高建业亦忍不住感叹,“高峰机关算尽,反算了自个姓命。”

  ”高馆长,那我们是真的回到古代了吗?”张宇此刻彻底成了好奇宝宝,太多惊讶和疑问盘旋在他脑中,不说出来简直要把他撑爆了。“我……总觉得这冲击力实在太大了,好像说多少遍都很难确定是真的。”

  他说完转头看向最后一排的成凌和钟哲,想要寻求共同经历此事的伙伴们的支持。

  然而他看见了什么,钟哲闭着的眼懒散散,微微睁开了些,成凌揽着他的肩,让他在他怀里慢慢调整到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他接着轻声道:“是说话声太响把你吵着了?我让他们轻点,待会儿我们先去医院查一下,没事了再回去好好休息。”

  钟哲勉强嗯了一声,又合上了眼。

  张宇目瞪口呆看着完全超出他认知的头儿,难道就在刚刚的几分钟里已经换了个头儿?他默默忍下碰的一鼻子灰,抹把脸无奈地看向高建业,高建业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他从地下室出来后,头一回开怀地笑。

  他向后瞟了眼成凌,继续回答张宇之前的问话,“你们刚刚经历的那些,可能真不一定是真的。”

  张宇瞪大眼啊了一声,是他自个方才还絮絮叨叨说不相信事情是真的,可真有人要反驳他了,他又头一个急红了眼。

  高建业摆着手让他稍安勿躁,“不信,你可以听听我从科学上怎么来解释这个事,你们昨晚都进了享殿,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慢姓毒气,直到今天早上才发作。

  你们看过的那些壁画,享殿里接受到的各种信息,整个地下建筑的宏伟和紧张刺激的探险历程都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刻印,形成了强烈的心理暗示。

  在今早身体中毒的情况下,回到原地和挟持人质的紧张态势共同作用,可能意外催发了某种集体心理暗示,就小范围来说,这还是很有可能发生和奏效的。”


  张宇张大了嘴巴,“高馆长,你可别逗我,你是说,这一切都只是我在做白日梦?!”

  钟哲再度被高八度的声音吵得头疼,他眯开双眼,目光里透出些狡黠,偏偏语气一本正经道:“高叔说得对,我也觉得是中毒了。尤其是我,受药物叠加影响,感触特别深,待会儿你们谁要问我刚刚发生的事,我先说好那都是幻觉,不管我记得什么,那都做不得数。”

  成凌看着钟哲明明疲惫得几乎神游了,还有心思想着逗张宇,可见是脱了险,心情真的愉快得很。

  他暗暗在座位底下捏了捏钟哲的手,同时用眼神制止了他过于高兴而透支身体的举动。

  成凌突然向着前车发话道:“回去后报告怎么写,都清楚吗?”

  张宇愣了愣,见身旁的高建业向他点头,又一次提醒他道:“是中毒后的幻觉。”

  他再去回望成凌,头儿总算给他面子,也点了个头。

  张宇这才清醒过来,道了声是。

  高建业顺手拍了拍小伙子的肩道:“不用担心,也就写报告我还能帮上你的忙了。张宇,要谢谢你救了我出来啊,写报告方面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黑色的SUV已经下山,街道两旁,渐渐换上了铺面楼房,闹市的十字路口,人氵朝熙攘,隔着车窗都能感到浓浓的人间烟火。

  秋日的暖阳全心洒在钟哲的身上,他在成凌的怀里窝心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噙着浅笑沉沉睡去。

  【终】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完结了,期盼着小天使们留言告诉我感想,当然越长越好~

  作为一个透明的冷文作者,每次看到留言都非常开心,衷心感谢所有小天使的追文订阅投雷灌溉,接下来就是撒红包时间了,记得冒泡哦,不然都没法表达我的感谢。

  《国家宝藏》的故事到此就完结了,相信不少小天使都看出来了,这本完全是按电影的节奏来构思和写作的,大片至此,圆满落幕。番外应该会有,等我先喘口气啊。

  围脖(笔名)会陆续放一些文中提到的事物,感兴趣的话可以翻翻。

  为两本预收赚收藏。

  《刑侦:守夜人》,可点专栏收藏,还有两本完结文也在。

  只有我们睁眼醒来的时候,黎明才到来。

  ——梭罗《瓦尔登湖》

  唐泽明醒来的时候,全世界都当他死了。

  他用死摸到了惊天巨案的一角,如今身有残缺,从里到外都不再是过去那个人,顶多是具吊着血的温冷行尸。

  答应继续和任开共事是因为这样才能最快查明真相,也只是为了——真相。

  至于任开,

  共事三年,告白前夜,甚至为两人的未来申请了调岗,却亲眼看着唐泽明死于车祸。

  不到一年,调来个阴郁沉默的瘟神。

  如果任开曾有多要命喜欢他的搭档,现在就有多入骨厌恶他的搭档。

  眼前的瘟神没有半点及得上故人,却越来越让他想唐泽明想到发狂,任开以为那是极致的厌恶引来的极致思念……

  以为爱人惨死,疯狂不驯什么都敢干的任开(攻);和死过一次,半残沉郁惜命如金的唐泽明(又名温冷)(受)

  美剧风,架空都市和架空警队设计,可能充满意象和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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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人迷他欠债遍三界》

  连续三任弼马温造反后,天庭公认最讨人喜欢的顶级咸鱼劳骏被派上任。

  三万年后……还是反了。

  本该受尽刑罚灰飞烟灭的劳骏,竟被藏下一丝神魂,落凡投胎。

  劳骏还活着,震动三界,天帝有令,这回务必不留半点残渣!

  哪知三万年过去,劳骏靠着咸鱼之道早已修成三界第一欠债人。

  这世道,欠债的是爷,万万不能死。

  为了追债,诸天神魔违命相争,

  五域之内,天上火葬场,地下修罗场。

  誓要夺回这条咸鱼。

  这是个万人迷被各路神魔追讨三万年烂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