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 苏鹤然感到自己心脏开始不受控地狂跳,就连呼吸都紊乱了起来。
心里乱糟糟的藤曼疯涨。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夺门而出。
哐的一声开门声,修渡把手机夹在肩膀上的动作一顿。
苏鹤然连鞋都没穿, 顶着被揉乱的头发站在门口, 胸膛起伏地与一脸疑惑的修渡对视。
就在他开口前, 修渡先开口了。
“嗯对,那个合同记得拿给谢律师看一下。”修渡边说边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下, 放下手上的花瓶闲散地一靠,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道:“还有,快年底了, 之前合作的几家广告商都象征性送点祝贺礼什么的, 包装精致点。”
苏鹤然怔在了原地。
他低头一看手机,心选男友上的语音通话已经因为长时间无人响应后自动挂断。
心里那点如小孩发现大人秘密的亢奋又一点点被按灭,最后只剩下怅然若失。
修渡一只手撑着桌子, 目光顺着苏鹤然的视线一起往下,最后就不知不觉落在了他赤着的脚上。
略微有点长的睡裤刚好盖住脚背露出圆润莹白的脚趾,看起来十分紧张,还在因瓷砖的凉度不安分地动着。
好想攥在手里。
修渡一愣, 及时收回过分的想法,咳了一声将手机叩在一旁。
看着气焰熊熊燃烧却又一下熄灭的苏鹤然, 嗓音有点哑意问:“怎么了小刺猬, 气势汹汹的, 要打架?”
语气里泄出一丝宠溺, 可苏鹤然并没有注意到。
见他不答,修渡打了个响指, “苏鹤然。”
这下苏鹤然终于回过神, 低头看一眼手机, 抬头看一眼修渡,欲言又止一顿后,往后退了两步。
房间门又被重重地关上。
修渡没看懂,却在重新拿起手机时看到了通知栏里心选男友的未接来电。
因为和常尤里通话,心选男友的语音通话自动静音了。
常尤里报备工作到一半就被迫中止,正当他犹豫是不是该挂了电话时,修渡掺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常尤里,年终奖给你翻倍。”
*
搬新家琐事繁多,整理不完的房间就是要面对的第一个大难题。
苏鹤然租的房子总共就有八十平,刨去家具占地后公共区域所剩无几。
对于两个成年男性来说,实在是太挤了。
在进进出出收拾东西时和修渡撞到无数次胳膊后,苏鹤然终于有了和陌生男人合租的不便感。
啊……虽然好像也不算太陌生。
修渡应该是在上午就把东西全搬了进来,但却还没来得及收拾。
许是有什么洁癖,现在正不断地从厨房跑趟,接了一盆又一盆水将所有东西擦来擦去。
苏鹤然为了避免和他撞在一起尴尬,干脆就蹲在自己房门口擦着全身镜先等对方收拾。
可看着修渡挽着袖子忙活的样,他突然想,小说里的霸总不都是有十个保姆二十个仆人连穿鞋都有人伺候吗?
怎么修渡就事事亲力亲为。
难道真破产变穷了?
在修渡又跑去厨房换水的空档,苏鹤然的视线挪到了修渡的房间上。
他一直记挂在意对方的电脑长什么样。
但因为角度问题和对方只留着一道缝的原因,什么都看不到。
苏鹤然倾斜了身子,往侧面挪了两步一无所获后,小声吐槽道:“还说我的是闺房,你的才是吧。”
他话音刚落,身后紧贴着一道声音传来:“盯着我房间做什么?”
苏鹤然吓了一跳,扶住门框才没摔倒。
修渡虽然突然展现出了居家的一面,可那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仍旧不由自主地散发。
苏鹤然怕被他牵制,转移话题道:“你,你用卫生间吗?我要洗澡了。”
是的,房子小到他们甚至连卫生间都用的是同一个。
修渡一挑眉,没想到他征求自己的意见,轻轻道:“你先洗。”
“嗷,好。”苏鹤然忽略了对话中怪异的自然氛围,钻进了卫生间。
修渡盯着紧闭的玻璃门,回味起苏鹤然征询意见的话,突然觉得,拒绝常尤里请家政真是十分明智的选择。
苏鹤然站在洗漱台前,看着俩人摆满的生活用品混杂在一起不分你我,突然就有点不爽。
就像领地被侵占了一番。
“不行。”他抗拒了一声,执拗地将俩人的物品摆在两侧,泾渭分明。
哗啦啦的水声停下。
不一会后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卷出大片的热气。
苏鹤然湿着头发随便擦了擦,刚踏出一步,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苏鹤然心道真是饿出幻觉了。
可正当他要回房间时,修渡叫道:“你要吃点吗?”
苏鹤然一转身,看到了餐桌上热腾腾的饭菜。
掩耳盗铃一般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洗完澡后有一个男人做好饭菜在餐桌笑脸相迎,这个男人还是老板,苏鹤然觉得好怪。
但饥饿战胜了羞耻心。
他将信将疑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看着桌子上的几道家常菜,问:“你做的?”
清透的瞳孔微微颤动。
修渡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奶味儿,成年人很少有人用这种味道的沐浴露。
他任凭气味钻进自己鼻尖,笑道:“我做的,要钱。”
苏鹤然:“……”
夹红烧肉的手一顿,可正打算放下筷子离开,肚子却又叫了一声。
两秒后,他无奈妥协道:“多……多少钱?”
这些食材并不便宜,如果超了五十,那他就回房间点外卖。
修渡思索一阵:“一块钱。”
苏鹤然想都没想立马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软糯的红烧肉入口即化。
竟是意外地色香味俱全。
虽然一整天都鸡飞狗跳,但还算安稳入住,这顿香喷喷的晚饭更是抚平了苏鹤然心里那点不痛快。
他从起初的顾及面子到最后放松警惕吃得开开心心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我最近没什么钱。”苏鹤然扒拉着碗里最后一点米饭,“等我工作一两个月就有钱还你了。”
“全名擂台赛的奖金呢?”
苏鹤然筷子一顿,抬头着修渡,没说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欠着吧,不着急还。”修渡饶过了他。
“那利息呢,怎么算。”
苏鹤然未成年就步入社会,能好好还不算拮据地活到现在全凭精打细算。
修渡没想到当时随口一说利息的事苏鹤然竟然当真了。
看着他清澈无害却又对金钱相关抱有警惕的眼神,心疼开始蔓延。
“今天的利息是洗碗。”他今天难得温柔道。
“嗷,好。”
苏鹤然低头继续吃饭,却感觉到一缕视线犹如实质落在他身上。
修渡盯着小刺猬塞得鼓鼓囊囊的腮帮子,满心都在想着他怎么这么可爱。
“我吃饱了谢谢。”苏鹤然突然道。
他放下了筷子,眼神却还在最后几块红烧肉上游走。
“你就吃这点?”修渡有点意外,“再吃点,不吃全剩下了。”
苏鹤然明明还在长个子的年纪。
他刚说完就握拳掩嘴咳嗽了几声。
“你不吃?”苏鹤然从头到尾没见修渡动筷子。
难道盯着他不是叫他适可而止么?
修渡点点头解释说:“应酬完回来的,吃不下。”
苏鹤然重新拿起了筷子。
应酬?喝酒了?
没闻到啊。
“我不喝酒。”修渡说。
苏鹤然:“……哦。”
这人是有读心术吗。
客厅虽然不大,但相较于两个房间宽敞许多,再加上是开的侧窗,只要晚上关了灯,就能躺在沙发上看到漫天星辰。
苏鹤然努力瞅着窗外嚼着红烧肉,语气极力自然道:“之前谢谢你几次解围。”
修渡虽然有时候挺讨厌的,但帮他的事却一点都不假。
该道谢还得道谢,毕竟还蹭了一顿饭。
修渡没应。
他要听的从来都不止是谢谢。
空气沉寂了一会,修渡问:“你会做饭吗?”
“啊?”苏鹤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实道:“不会。”
他虽然自己住了三年,但每天疲于赚钱糊口,没时间学这些。
吃饭也是要么外卖要么随便糊弄几口。
“那商量一下怎么样?”修渡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态度随意,“以后我做了你帮我分担一点,我一个人吃不完的。”
他很喜欢看小刺猬吃饭,吃自己做的饭。
以后?
苏鹤然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
他竟然觉得修渡好温柔。
一闪而过的想法没被捉住,他不太确定问:“行吗?”
多做一个人的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方便。
“我做饭你付钱,一顿五块。”修渡露出半秒钟的柔软转瞬收起,看着苏鹤然的神情与往常已经没有了区别。
苏鹤然:“……”
他竟然觉得万恶的资本家温柔。
瞎了眼了。
星野tv老板就差这五块钱吗?
也许是因为这顿饭的氛围还不算差,苏鹤然短暂地忘了自己面对修渡的不自然,说道:“修总您是喜欢别人欠你的吗?”
他很早就想这么问了。
修渡没答,难得笑出了声。
他倒也不喜欢别人欠他的,就是单纯想让小刺猬欠他的多一点,再多一点。
苏鹤然被笑声吸引抬眼。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修渡笑。
狭长的眼眸没了银框眼睛笑得弯成小桥,眼中藏着的柔和波澜悄无声息晕开,注视人时随意又认真。
苏鹤然从修渡的发尾看到眼角再看到嘴角。
轮廓分明,剑眉星目,俊逸出尘。
好帅。
在生出这个念头后,苏鹤然倏地转头去看窗外的星星,虽然因为屋内太亮,只能从玻璃上看到室内的反光。
他觉得自己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咱两没仇。”修渡隐忍地咳了几声。
苏鹤然闻言转回头,看到修渡正撑着脸看他,装听不懂道:“啊?”
“咱两没仇。”修渡复述,“你不用怕我。”
“我没怕。”苏鹤然声音变小。
他感觉自己后脖颈又在不由自主地发烫,像是被人捏住一般。
氛围突然变得让他好难适应。
修渡顶着他鲜红欲滴的耳垂:“那你……”
他话没说完,撒娇般的一声“喵呜”打破了空气中还没来得及滋生出的其他因子。
小然一跃跳上了修渡的腿上,开始肆无忌惮地蹭人。
苏鹤然:“……”
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修渡摸了它一把,“小然乖,下去。”
小然拒绝道:“喵呜!”
并且用爪子钩住了修渡的衣服。
“臭猫快松开!抓烂了我可赔不起!”苏鹤然赶忙跑过来将它抱开,刚起身反应过来不对,扭头问:“等等,你怎么知道它叫小然?”
他从来没说过。
修渡镇定自若:“你梦里喊的。”
丢人感遍布全身,苏鹤然快步起身离开。
他以后再也不在沙发睡了。
等浴室的水声传来,假装整理衣服的苏鹤然才松了口气。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着今天随手在小区门口买的梨,挑了最大的两颗拿出来。
不一会,一晚热腾腾的梨汤就出现在了餐桌上。
今晚修渡咳嗽了不少次。
这就当他蹭饭的酬劳了。
苏鹤然收拾好厨房见修渡还没出来,视线落在了阳台上挂着的几件衬衫。
竖起耳朵听了听水声还在继续后,他蹑手蹑脚跑到阳台,踮起脚仔细观察起了这几件衣服。
“感觉有点像。”苏鹤然自言自语到,他努力回想着金主视频里的衣服,但总觉得这些白衬衫都大差不差一个样。
观察了一会后,他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熟悉的雪松凌冽气味包裹而来。
下一秒,混杂着热气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
“喜欢衬衫?送你几件?”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做贼心虚的苏鹤然慌乱转身,可他没料到修渡正在往前靠。
俩人一起往前,就在脸快要撞在一起时,修渡及时侧身。
毫厘之差,滚烫的呼吸扑在苏鹤然脸上又从鼻尖擦过。
俱是一愣。
苏鹤然感觉自己的鼻尖差点蹭到对方的嘴唇,热意在脸上消散不去,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如逃兵般落荒而逃,边走边喊道:“不用了!”
他才不要他穿过的衬衣!
修渡看到餐桌的梨汤上,他感觉到了自己胸腔内的跳动。
看着小刺猬羞愤离去的背影,下意识道:“可爱……”
*
苏鹤然反锁了房间门后靠在门上愣了两秒,就一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可陌生的床并没有带给他安全感。
憋闷的空气让他不一会就探出头,刚才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回放,喘着气吐槽道:“这人走路都没音么。”
鼻梁那么高,真撞一起不得痛死。
不过合租的生活好想也没他预测的那么糟糕,修渡做饭还是挺好吃的。
“草。”苏鹤然突然发现他的注意力下意识在往修渡身上靠。
“不能这样。”他干脆掏出手机,打算干点别的。
刚开了锁屏,就看到了心选男友上的一条未读消息。
[xd1:刚才有事,没接到你的语音通话。]
苏鹤然努努嘴,心里的那丝疑惑还是怎么都散不去。
但还是先回复了金主的消息。
[苏鹤然:没事了金主哥哥。]
[xd1:你可以叫我阿琛。]
苏鹤然紧盯着阿琛这两个字,尝试练习道:“阿琛?”
可即使是这么轻轻一试,也拽出了他成片成片的回忆。
眼角涌上的酸涩感让他敲键盘都用了十足的力气。
像是不太开心。
[苏鹤然: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虽然这个世界上阿琛很多,他认识的那个阿琛也久远到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子,但他还是想执拗地把这两个字作为儿时记忆的独属。
金主并没有和他计较。
[xd1:那还开语音吗?]
苏鹤然翻了个身,竖着耳朵听不到客厅有什么动静后,灵机一动给金主发了个语音:“今晚玩游戏吗,双排我可以教你打会儿枪。”
如果玩游戏的话……那就又有机会可以一探究竟了。
“好。”金主同样回复了一条语音。
苏鹤然直播标题还挂着一天的请假条,可刚一打开直播,还是有不少人涌了进来。
应该是设置了特别关心。
[卧槽怎么开播了?]
[是录播还是直播啊?]
[你今天不是搬家请假了吗?]
[怎么不开摄像头?]
[??金主也在!!!]
[你俩要甜蜜双排了!!]
[天哪还有假期加餐项目!!]
[视频组快点就位!!]
苏鹤然扫了一眼弹幕,熟练地自动忽略了嗑cp大军,挑了几句回答说:“闲的没事干播一会,教金主哥哥打打枪,摄像头就不开了,房间乱糟糟的还没收拾好。”
他随手把新上贵宾榜的几个粉丝id复制在备忘录里后,就开了一把双排。
他平时都喜欢跳人多的地方或者物资肥的地方增强游戏刺激感,但这次却带着金主跳了离航线很远的一个野区。
看样子是打算走一波苟路。
苏鹤然刚落伞推开一个房间门,就开口道:“金主哥哥,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
没开摄像头,他心虚的表情无人发现。
金主顿了一秒,游戏人物跑到了他面前,轻轻道:“你想听我说什么我说给你听。”
[是你失忆了还是我失忆了]
[金主哥哥话不是本来就很少吗]
[金主哥哥好宠我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嗑!]
[苏鹤然今天有点怪]
“啊……也没。”苏鹤然搜了点装备给金主,“可能许世恺不在不够聒噪?总感觉有点过于安静了。”
“嗯,可以和我聊天。”金主说。
房区周围没落什么人,苏鹤然杀了两个人后就再也没听到动静,看金主还在搜东西,他守在了门口,看似随口道:“金主哥哥你今天没事干吗,周一哎。”
金主把装备搜的差不多就贴了过来,回道:“白天的时候挺忙的。”
“学编程是挺忙的。”苏鹤然找了辆摩托车载人,“哎那你每天的工作就是写代码吗?”
[苏鹤然尬聊什么呢你?]
[你今天怎么了?]
[家访啊问这么详细?]
[撒糖啊谁要你像个老父亲一样关心工作了!]
[苏鹤然迷惑行为大赏]
修渡看着弹幕轻轻笑出了声,小刺猬的脑回路已经在三两句话里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他沉着声应道:“倒也不是。”
“那你和爸妈住吗?”苏鹤然把钻研精神贯彻到底,喋喋不休道:“别误会啊,我就是想知道每天和我打游戏会不会打扰到他们休息。”
他这完全是社会主义人道关怀,没别的意思。
金主很有耐心,“我自己住。”
这个毒圈缩的比较刁钻,苏鹤然能对比的信息还没问了几句就在进圈的路上遇伏。
激烈的枪声持续了很久。
好在和金主配合默契不一会就将桥边的人头收入囊中。
弹幕还没从紧张刺激的枪战中缓过神来,就听苏鹤然又一秒切换到了采访模式,“哎金主你多大了来着,我看弹幕挺好奇的。”
[?????]
[我们可什么都没说]
[苏鹤然你少无中生有]
[你查户口呢一晚上??]
苏鹤然看着弹幕,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目的性太明确了。
如果真的是修渡……早就看穿他的把戏了。
他咳了一声,挽救道:“没事没事,不用说了,我们玩游戏,我教你打m4!”
他带着金主苟在了一个房区,刚打算看一下周围的地形确认有没有人,就见金主的游戏人物挡在了他面前,将他卡在了游戏里的墙角。
整个屏幕都是他的胸膛。
过了几秒,金主沉稳的声音传来:“男,二十七岁,身高一米八五,体重八十公斤,毕业于首都电子科技大学,于互联网新兴行业任职,父母在国外久居,我一个人独居,会做饭生活作息规律,有存款,无任何不良嗜好。”
“未婚,无任何恋爱史。”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随后,弹幕爆炸了。
[卧槽卧槽这是在干什么!!]
[一八五二十七岁哥哥我可以!!]
[这是在交代家底吗?]
[什么啊搞得和相亲自我介绍一样!]
[未婚!未婚!苏鹤然你听到了吗!]
[和老婆掏家底了呜呜呜]
[嗑死我了,苏鹤然这种优秀的男人你还不上吗?]
苏鹤然呼吸一滞,根本没有心思看弹幕,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萦绕在他耳边久久不散。
干嘛突然说这些?
修渡看他半天不答,嘴角笑意缓缓勾起,单纯道:“我看你想知道的挺多,就一次性说了。”
苏鹤然反驳:“我哪有……”想知道的挺多。
他确实是挺想知道的。
慌乱的心情让他忘记自己问这些来干嘛。
直到决赛圈枪声不断的紧张感传来,苏鹤然才渐渐回过神,他发现金主和修渡重叠信息还是有的。
被扰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回来。
计划已经在心中成型。
战况激烈,他们躲在一个背坡的石头掩体后和下面的人对枪,苏鹤然悄然露腿中了一枪只好趴下打药。
他指挥金主道:“冲着75N方向开枪,不要停,架住!”
金主应声道:“好。”
汹涌的枪声传来。
苏鹤然火速关了yy语音,摁着键盘的手一松,从电竞椅嗖地起身朝外疾步走去。
刚出了门,一个拐弯耳朵贴在了修渡的房间门上。
一秒。
两秒。
三秒。
没有听到任何压枪的键盘鼠标声。
难道是房间隔音太好了?
正当苏鹤然聚精会神打算再一探究竟时——
房门毫无征兆地从里被拉开,他一个踉跄,撞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苏鹤然做了亏心事反应极快,慌乱中手随手一扶对方的肩膀借力起身。
然后对上了修渡睡眼惺忪的脸庞。
修渡看着苏鹤然茫然无措的眼睛,突然抬手拽住他的手腕拉了一把。
刚隔开的距离重新被迫拉近。
苏鹤然感觉对方的气息扑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修渡嗓音沙哑:“要进来睡吗?”
作者有话要说:
修渡:盛情邀约。()
——
有奖竞猜:修渡是如何同居玩游戏不被发现的OvO
泽曦@ 9瓶;25992098 8瓶;不止乘风归去、阿矜ya 7瓶;大大的小包 6瓶;混珠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