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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心很累。

虽然经过烤肉局后,他凭借点满的亲和力成功地打消了杉野医生对他莫名其妙的戒心,顺便和他聊了很多,但是那完全没有用好吗?

他根本不知道到底这个任务的目的是要探听什么。

安室透刚开始的时候像个瞎子一样胡乱开/枪。

比如:“你喜欢喝酒吗?”

对方答道:“我是医生诶,喝酒伤身这个道理怎么会不懂呢?”

比如:“你对朗姆酒有什么看法?”

对方答道:“安室先生,我说了我不喝酒,对什么朗姆更是一无所知。”

安室透套话套到一半,只能让那个本质是话痨的杉野医生自由发挥。

杉野医生神色激动地给他讲在牙科诊所遇到的奇葩客人。

“有一个说要镶金牙齿的下巴很宽的客人,特地强调一定要纯金的,我苦口婆心地跟他解释,金牙不是纯金的,只是一种由金、铜和其他金属组成的合金,他不听,说要投诉我这个诊所虚假宣传,真是令人无语。”

“有一个左眼是假眼的光头客人不知道为什么磕掉了半颗门牙,居然说要把另一颗完好的门牙也用榔头敲掉,我真的不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出于医德我没那么做,结果他生气地离开时还给了我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安室透叹着气把这个越说越激动的家伙从烤肉店扶了出去。

杉野医生是个神奇的人,真的,他只能这么说。

刚开始,安室透觉得他是个神秘危险的人,毕竟能让朗姆盯上的家伙,怎么可能没有一把刷子。然后,安室透觉得他是个警惕心很强有些文弱腼腆的人,因为他总是有些惊慌,像是易受惊体质。

现在,安室透觉得这个家伙跟那个诸星榕一样,是个憨憨。

可以确定的是,杉野医生想象力丰富,记性好,还有点八卦,在熟人面前是话痨,平时喜欢写小说——他还悄悄告诉安室透,以诸星榕为原型的同人短篇已经写了两篇了,一篇名叫《听到隔壁你的心跳》和诸星大组cp,另一篇名叫《牛奶联盟》和他的同学新出组cp,预计未来还会有更多“诸星榕”产出。

安室透有点幸灾乐祸地想:要是诸星榕本人知道她已经有了以她为原型的恋爱小说,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果然憨憨还得由憨憨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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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的荀榕被手机闹钟吵醒,愣怔了几秒,忽然听到休息室的门正在被大力地捶打。

她想起来昨天晚上为了保证自己睡觉的安全,把休息室的门加上了好几层机关锁上了。

荀榕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那位暴躁老哥留着西瓜板寸头,眉毛很浓,一见是个女人来给他开门,微微皱起眉头,却又不敢表露厌恶,问:“你的代号?”

原来是来训练的代号成员,真早啊。

荀榕随口回答道:“维修工。”

西瓜板寸头以为是自己不知道的酒名,又问了一遍:“不好意思,没听清,能再重复一遍吗?”

荀榕重复:“我是维修工。”她转身指了指被她摊在地上的那架Blaser,挑眉:“枪/支维修工。”

没想到西瓜板寸头本来略带厌恶的神情一转,双眼放光:“军/械专家?”

好家伙,这是碰到军/械爱好者了。

西瓜板寸头代号是皮尔森,他是二代成员,父母为组织效力,而他子承父业继续为组织打工。

他对做违法乱纪的事没有什么兴趣,但也没有什么抵触,属于无所谓的那种,能拿到代号完全是因为“根/歪/苗/黑”。

能支撑他继续热情打工的动力就是能接触到各种/枪/支,皮尔森从小是/枪/械爱好者,对各种/枪/支型号和特点都有所研究,可惜的是没能有系统专业的学习,属于业余爱好者。

“在周日的六点钟过来训练场,完全是因为听说训练场新进了一批德国货哈哈哈哈。”皮尔森摸着他的瓜皮头笑哈哈地道。

荀榕一边拆着手/枪,一边笑道:“可惜这批货还在连夜做手术。”

皮尔森拿着一把P229,没有装子/弹,眯着眼试了试瞄准:“已经出院的那几个能服/役了就行。”

说着,他又看着手上的/枪/欣赏了几遍:“不愧是德国货,结构真的美死了。”

“你知道琴酒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荀榕忽然问。

皮尔森有点奇怪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凑到她旁边,小声道:“这我可不敢大声说。”

“Gin啊,谁都怕他,就算是代号成员,如果是近几年得到代号的,还在底层混的时候,有几个没挨过他的伯/莱/塔?”

荀榕有点惊讶:“你挨过?”

皮尔森不好意思地笑:“嘿嘿,我没有。”毕竟家里是关系户嘛。

“黑麦挨过子/弹吗?”

皮尔森脸色一肃:“黑麦?那个非人哉的狙/击/手?”

荀榕笑:“是的,那个非人哉的狙/击/手。”

好想知道要是现在莱伊在收听“鸭梨四代”实时广播,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皮尔森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挨过Gin的子/弹,我没记错的话,刚进组织那会儿Gin怀疑黑麦进组织的目的,给他的右肩来了一记。”

荀榕沉默地把套筒重新装上去,手上的劲儿却大了一点。

正要继续唠嗑,皮尔森却站起身,朝来人的方向鞠了个躬,然后快速地离开了现场。

想也不用想,是那个令人闻风色变的酒厂忠实员工琴酒。

想必皮尔森离开的时候,脚步都是发虚的吧,毕竟刚刚才私下里和人聊琴酒的八卦。

“还没完成吗?”琴酒叼着烟,不悦地看着荀榕,对方正专心地在拆解,没看他,这让他心情很差劲,语气比平时更恶劣了一些。

“嗯。”她淡淡地答了一句。

昨天晚上十点刚过就困了睡觉、还跟人唠嗑了一早上的她怎么可能完成KPI?

琴监工,是你来得太早了。

琴酒心头一阵烦躁,把叼在嘴里的烟取了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踩灭烟头。

然后荀榕回过头,居然赞赏地道:“确实应该熄灭烟头,谢谢配合咯。”

琴酒咬着牙狞笑了两声,一甩衣摆要走,却被她叫住了:“Gin,别太依赖铁/疙瘩。”

荀榕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那个一身黑的银发男子。

你这样,以后很难减/刑,探监的机会都没有——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别太依赖/枪,她是在劝他收手,不要杀太多人?

琴酒缓缓走到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插在兜里的手已经摸到了冰冷的伯/莱/塔/枪/身。

不要以为放过你几次就可以永远好运了。

小小的休息室里空气逐渐稀薄,跟在琴酒后面的伏特加忽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他想往后退,但没胆子在这静得可怕的环境中弄出声响来。

大哥生气了,大哥起杀心了。

琴酒作为组织铲除叛徒的一把手,嗅觉不同于常人,随便一句话都可能让他起疑心,随便一点怀疑都能让他拿起手里的/枪。冷酷,残忍,像个杀/人/机器一样永不停歇随时运转着的杀心。

“咔哒”,手/枪/上膛的声音。

如果有这么一天的话,就连跟在身边的司机伏特加他都能下手,更何况这个刚进组织不多久的垃圾。

对组织说谎的,都去死吧。

对组织不忠的,都去死吧。

对组织有二心的,都去死吧。

任何暴露出一点苗头的,都去死吧。

“不然以后伯/莱/塔/退/役的话”,荀榕微抬着头看着那双银色刘海下眯起来的墨绿色眼睛,忽然露出一个惯常的憨憨笑容:

“Gin会哭到死去活来的吧。”

空气凝滞。

像被青苔堵住了的下水道——

即使用了管道清洗剂也无法正常流动的空气——

伏特加想笑,但是不敢笑。

大哥哭到死去活来?不好,脑子里有画面了。

抱着坏掉的伯/莱/塔,捂着心/口,一头银丝无力地垂落在身边,拂过心爱的伯/莱/塔的尸/体,撕心裂肺地叫道:“啊,伯/莱/塔!”

“陪伴了我漫长岁月的伯/莱/塔!”

“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很爱它,怎么明明相爱的一人一/枪,你要拆散他们啊!”

憨憨不嫌事大地继续补充:“同理,还有Gin的保时捷,Gin的黑色酷炫大衣,Gin的堆堆领内搭,万一退休了,Gin都会哭死的吧。”

这么一说,琴监工简直像有恋/物/癖一样——当然,到底是因为恋/物/癖还是为组织省吃俭用舍不得大手大脚花钱这一点还有待考证。

伏特加心好累。

他真的不想笑,一点都不想笑来着,但是被那个家伙这么一描述,脑子里遏制不住地就有了画面,偏偏那些个画面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九敏!他敢对上天发誓,他对大哥绝对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憋了一肚子气的琴酒咬紧了牙关。

这个憨憨,今天一定要让她尝到子/弹/的味道。

他一手握着手/枪,另一手猛地揪起她的衣领,凑近她,从紧咬的牙齿中吐出一句话:“不知好歹也要有个限度。”

琴酒说话时的呼吸扑在荀榕的脸上,她皱起眉,低了低头,避开他的气息:“琴酒大哥啊,我们有话好好说,和气生财么。”

正低下头去,忽然一道细小的反光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刚才琴酒猛然拉近和她的距离,现在她又低了低头,这个距离和低头的姿势正好可以看到他平时一直穿着的高领下的脖颈,一条细细的银色锁骨链,垂着的银吊坠上刻着字。

琴酒见她又低了低头像是在辨认什么一样,猝然一惊。

他一个转身,揪着她的衣领的手猛然将她一推,让她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墙上,顺便用脚“砰”一声踹上了休息室的门,将伏特加关在了门外。

一手拿伯/莱/塔对准她的太阳穴,一手摁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墙上。

“看到什么了。”琴酒一字一字地道,看她的目光已经是看死人的眼神。

荀榕刚刚从脑震荡的后遗症反应过来,还有些晕乎地回答道:“是啊是啊看到了,黑泽老弟。”

琴酒眯起眼睛,按在扳机上的手指蠢蠢欲动,神色可怖。

荀榕从脑震荡后遗症清醒过来,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连忙把那个“老弟”改成了尊称:“不要生气,黑泽先生,是无意中看到的。”

她这么一说,琴酒简直气得心梗,咬着牙纠正:“Gin。”

但是奇怪的是,刚才暴起的杀心却忽然熄灭了一些。

Kurosawa,她念出这个名字的声音让他有些动摇。

荀榕悄悄松了口气:直觉危机解除了呢,虽然完全不知道为啥子。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是——

面前这个随时会暴/起/杀人的银发男人,虽然此时收敛了杀气,但是完全没有收起手/枪/以及松开她的打算,而是维持那个壁咚的姿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所以,黑泽……呸,Gin,我们能先把/枪/退一下膛吗?一不小心是会走火的,我慌得头皮发麻呢。”

银发男人没说话,墨绿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眼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卡、卡机了?

人型杀/人/机器卡机了?

荀榕疑惑地眨眨眼,试探着伸出手,去摁开机键。琴酒的开机键会在哪里?到底摁哪个键才会“叮咚”地响起windows的开机bgm?

啊,一定是他心爱的伯/莱/塔。

她伸出手,替琴酒关闭了怼在她太阳穴上的伯/莱/塔的扳机保险栓。

果然,电脑开机了——只不过开机方式有点让人猝不及防。

杀人/机器黑泽先生眼神一暗,忽然猛地凑近她,有些急促的灼热呼吸掠过她的脸,落在她的颈项边,紧跟着有些冰凉的嘴唇轻轻擦过了大动脉处,然后迅速离开她的皮肤。

荀榕浑身一凛,全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然后她总算听到了熟悉的琴酒开机bgm,他用压抑而阴沉的声音警告道:“最好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不然就亲手送你去坟墓。”

她连忙点头:“那是那是,当然当然。”

点完头的荀榕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身上的“鸭梨四代”还在运行着——这个秘密,不出意外的话,莱伊也知道了。

嘛,黑泽先生,这还真是不好意思了,真不是故意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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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酒厂小报最近流行同人漫《Gin和伯/莱/塔二三事》《Gin和保时捷的凄美爱情》,伯/莱/塔手/枪和保时捷都被拟人成了冷酷美艳的御姐形象,虽然两本漫画情节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的be结局:Gin哭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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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琴酒大哥”到“黑泽老弟”的距离,只需要一条迷人的锁骨链(琴酒手/枪/咔哒/上膛:让你尝尝枪/林/弹/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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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壁咚达成

赤井:……拿着/枪/的壁咚不能算壁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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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炸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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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ang!

清晨的一记大声响,从某不算高级的公寓楼里传出来。

好几个正在把便当装进手提便当包里的女人手一抖,便当哐当碰落在地上;好几个正在赖床的懒虫同时从被窝里惊坐而起;好几只正在撒欢的狗子脚下一滑,哎哇哎哇乱叫起来;然后大家同时拉开窗户探出头:发生什莫事情了?

公寓楼的物业管理员急匆匆地想拿出扩音器检查到底是哪户人家发生了爆/炸/事件,并做好了随时报警的准备,孰料他刚打开小喇叭开关,就看见六楼某阳台上探出一个头来,罪魁祸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笑,中气十足地朝楼下的物业管理员道歉:

“不好意思打扰了,只是做饭的时候炸/厨房了而已,大家继续碎觉不用管我!”

拿着小喇叭的物业管理员仰着头:“……”

莱伊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拿出钥匙打开了602的门,一进门就脸色沉下来:“别跟安室透杠了,我命令你。”

事情的起源是两天前。

****两天前******

金发黑皮的小哥安室透手上端着盘子,挨门挨户给六楼的邻居分食物,他介绍道:“刚做的松饼,做得有点多了,你们尝一下吧。”

杉野医生受宠若惊地收下:“哇,安室先生手艺不错,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莱伊淡淡地道谢:“谢谢。”

荀榕笑眯眯地赞赏道:“安室先生宜室宜家。”

说完这句话,莱伊就瞪了她一眼。

荀榕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吗?

她连忙纠正:“宜室宜家的意思是说,看到你就想做饭。”

安室透额头上冒出一个看不见的十字路口,但依然保持微笑。

杉野医生朝荀榕递了个眼色:牛奶巧克力小哥有点生气哦。

荀榕心领神会,赶忙再次纠正:“不是不是,我再解释一下宜室宜家的意思好了,安室先生不仅厨艺好,而且本身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像撒了核桃碎的咖啡奶冻。”

杉野医生扶额:求求你回屋吧,别说了!

莱伊黑脸。

安室透——因为本来肤色就黑,所以脸色有没有黑就不得而知了。

“谬赞了,我的厨艺并不怎么样,只是最近有个朋友在教我而已。”安室透面带微笑解释道。

厨艺好的是景光。

安室透话锋一转,笑着朝荀榕道:“你要是想学的话,我不介意做个二手师傅哦。”

荀榕来劲了:“上道,谢了安室!”

她对一切需要操作的技术都感兴趣,开锁如此,易容术如此,现在厨艺也如此。

虽说是中国人,但是她对厨艺并没有什么研究。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里糙惯了,做饭非常简单粗暴,一个电饭煲基本上可以涵盖一年四季的食物需要,偶尔才下次油锅,理由是“油炸不健康”。

鉴于被监视期间除了机械实验室,没有任何玩具订单,在家窝着发霉太无聊了,她也不介意多一样手艺,以后万一流浪街头还可以去卖艺。

荀榕答应得爽快,其他两个人就没那么爽快了。

首先是莱伊。在安室透给荀榕传授“朋友传授的厨艺”时,他全程在旁边双手插兜围观,脸色沉下一点,再沉下去一点,继续沉下去一点。

然后是安室透。他第一次见识到物理狂魔做饭的样子,传授厨艺两个小时后,就开始后悔收下这个憨憨当作徒弟了。

“喂喂,不需要用量杯量这么精确啊!”安室透看着荀榕从超市购物袋里掏出新买的大大小小的量杯,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荀榕失望地皱起眉头:“啊?是吗?我第一次学跟化学有关的手艺,还特意上网搜了来着,不要欺负我不懂啊。”

安室透无语:做甜品是化学有关的手艺?这个家伙物理机械学魔怔了吧。

他耐心地给这个一本正经但是看起来就很好骗的小老头解释:“目测和手感也是厨艺的一部分,你在做机械的时候,目测能力和手感不是很好吗?根本不需要担心。”

荀榕恍然大悟地“噢噢”了几声。

安室透欣慰地看着她认真地目测勺子里白糖的重量,植物油的体积,用手掂量面粉的重量。

“等一等!”安室透上前按住了她的手,“切丝根本不需要这么切得这么细!”

荀榕疑惑了:“这是职业病。”

安室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着案板上长度粗细都差不多的卷心菜丝,叹着气握上她拿着菜刀的手,手把手示范:“职业病也不带这样的,随便切成丝就好了,太细了就没办法入味了。”

莱伊皱起眉,冷声道:“她自己有手。”

安室透叹气,朝荀榕道:“把刀给我,我来。”

好歹把一份看起来还可以的沙拉馅饼完成了,安室透长呼一口气。

荀榕面无表情地洗碗,对自己的师傅提出了第一个疑问:“所以我们干嘛要这么麻烦?”

“原料不就是面粉植物油白糖鸡蛋蔬菜吗?把蔬菜往水里一焯,磕个鸡蛋,把和好的面粉捏成疙瘩,扔进汤里,放点油盐酱醋,不就好了吗?”

“这么说起来,面疙瘩汤和馅饼性质是一样一样的咧。”

安室透:“……”

他心很累,但是他不说。

荀榕叹气:“算了,我也知道是我不对,我们学物理的跟学化学的有壁。”

怎么又扯到物理化学上去了?

安室透面带微笑地道:“恐怕不是物理化学的问题,而是你……平时在食物上生活得太糙了。”

莱伊默默来了一句:“挺好的,节省时间节省精力节省原料。”

安室透无奈地闭了闭眼。

跟莱伊你这个在食物上也很糙的美/国/佬没话说。

安室透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当时诸星大会选择在这幢既不高级又不低调还不装门铃的公寓住下来,是因这幢公寓楼下有便利店,一百米处有超市,直径两百米内有很多餐馆,刚好适合这个没时间做饭的FBI。

“糙……”荀榕认真想了想,“好像是有点。”

即使学习了很多日本文化,但她对日本人每天早上做便当出门带便当还要把便当摆成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很不理解。

她自己就是“简单粗暴”的代名词。

窝在家里的时候,当然是正正经经地做饭。

但是如果要出门,为了节省时间,她会把食材处理好都放进电饭煲,然后直接扛着电饭煲去机械实验室,时间差不多了就插上电,吃饭的时候直接抱着电饭煲吃就好了,把洗碗的工程也省下来了。

这么一想的话,好像是有点糙。

但是……

为了建立自己的自信心,荀榕补充道:“话说,安室大师傅如果需要精准切丝和咖啡拉花什么的,一切和物理有关的厨房技术,都可以来找我,保准比那些个机器好用。”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失去高光:“……”

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物理这个词了。

莱伊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神色复杂地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插话:“我手疼。”

“嗯?”荀榕和安室透同时转过头。

怎么突然从厨艺/物理探讨到了手疼了?

怎么的,光是想象一下精准切丝这种技术活莱伊就手疼了吗?荀榕的脑回路还没从技术活转过来。

莱伊一双绿眸定定地看着荀榕。

荀榕总算反应过来:“诶?诶?是/枪/伤复发了吗?”

她一脸担心地凑过去:“我看看,快让我看看哪里出问题了,不会是感染了什么的吧?”

莱伊抬眸,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了一眼安室透,微微挑了挑眉。

安室透云里雾里,出602的时候还是一头雾水。

不是,那副挑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照例打电话给发小景光的时候,安室透道:“你教我的做松饼的方法很好用,谢谢啦景!”

电话那头的景光笑道:“以后还想做什么,就尽管先问我好了,反正我这段时间是个闲汉呢。”

“说起来,因为厨艺,我还收了个小弟。”

“嗯?怎么说?”

“诸星榕真的简直了……学东西确实很快没错,但是骨子里就是个顽固的小老头……”

电话那头的景光沉默了一会儿:“你平时打工很忙,还做人师傅,不要紧吧?”

安室透笑道:“这倒是完全没有问题,不用为我担心。”

景光:“我的意思是……你介意把这个工作交给我吗?”

安室透惊讶:“诶?”

景光笑了一声:“我开个玩笑,只是说,如果有可能的话。”

诸伏景光挂掉电话,叹了口气。

想想也知道,怎么可能呢?不能把她陷于身份暴露的境地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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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第一次正经意义上的修罗场,请多指教。

本次出场选手你pick哪位?

1.背景板但是好歹撒娇了的莱伊

2.戏份多奈何不开窍的安室透

3.龙套但是温柔的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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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2021-07-19 21:35:58~2021-07-20 20:20: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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