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雾气蒙蒙。

一个身材俊佻的绯色头发男子单手抄兜,慢悠悠地走在小镇的主干道上。戴着的黑框眼镜镜片上弥满了潮湿的雾气,他却恍若不知,仍然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

当时诸星榕来鸟取县一号据点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模模糊糊中只知道外面的伪装是酒吧或者网吧,进去后也漆黑漆黑的,她唯一熟悉的只有那个秘密会客室,在那个房间里为地道开关加上第二道锁——当然,工具和诸星榕共处一室的时候,总会出现一点意外,被关在会客室工作一个晚上后,不仅地道上锁了,整个会客室也变样了。

而她得到的那些情报,是在第二天和来信息总部上班的程序员唠嗑的时候加以分析得到的。

即使组织转移了据点,在曾经的据点里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赤井秀一在安排好自己的假身份、购置好衣物和伪装用品后,连夜赶到鸟取县排查曾经的信息总部位置。

“火灾的事情还是没有查出头绪。”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知道了,给诸星榕找房子的事情呢?”

“也还没有……我们目前人手太少了,就算一个保护杉野医生,一个查火灾,一个找房子,也还是……”电话那头的人苦恼。

冲矢昴扶了扶眼镜,微微皱起眉,沉默了两秒,沉声道:“慢慢来,别急。”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确实是生气的。

即使知道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他还是觉得又憋屈又恼怒。明明是他的……冲矢昴把耳机拿下来,耳机线绕在颈边。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阶段每个工作很重要:无论是排查信息总部的位置,是调查火灾,还是保护杉野。

他编了一个借口不回美国,在FBI总部下达其他强制命令前,他必须调查出点成果,说他我行我素胆大包天都行。

只能先把醋意放一放,先憋屈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他莫名对憨憨有一种谜之信任,相信她神经够粗,脑回路够直。

就像琴酒评价她的,“脑子和铁块焊在一起了”,能让她心动的现阶段恐怕只有加/特/林。

冲矢昴停下脚步,取下眼镜,从兜里掏出纸巾,擦干净上面的雾气,又戴上眼镜。

就在刚才,拿掉耳机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有点想念“鸭梨四代”了,那个不必接通电话就能传递所有消息的装置,可惜辞退诸星榕后,他就把那个装置还给了她。

阳光逐渐冲破雾气,像宽阔的扇子一样斜斜投射下来,潮湿的露水气味游荡在空气中。

他看了看周围的街景:居酒屋的广告牌在一个自动贩卖机的上方花枝招展,旁边是便当店,右手边是茶铺与和果子甜品店。

鸟取县与附近的群马县等大县相比,面积很小,要排查一个酒吧和一个网吧还是相对比较容易的。虽说“很容易找”,但是他目前也只能大海捞针一样,一个市一个市、一个镇一个镇地找过去,反正也有得是时间。

为了避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特地以游客的身份,用步行的方式丈量过每一条街。

如果她在旁边就好了。

那个家伙一定会皱着眉关注各种奇怪的点:“广告牌放在那个位置很容易掉下来砸到人”“这个橱窗玻璃不够牢,有点次,劫匪拿个榔头就能砸碎咯”。

想到这里,冲矢昴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老是皱着眉,眉心会有川字纹的啊,笨蛋。

但是这么一想也不对,毕竟她皱眉的时间和傻笑的时间几乎五五平分,算是扯平了?

如果能一起走过每条街道就好了。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他立刻就将它压制了下去:她好不容易和组织摆脱关系,不能再拖她下水了。

从右手边的小巷里拐出一个中年妇女。

这是这个清晨,冲矢昴在这条街道上遇到的第一个行人。他正要上前问路,手机却忽然振动,收到一条新消息。

本来可以先忽视这条短信,但是此刻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是她。

于是冲矢昴放弃了问路,拿出手机。

【昨天晚上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睡着了,不好意思哇——榕】

果然是。

他唇畔勾出一抹笑意,正要回消息,想了想还是关掉变声器,拨通了电话:“醒了?”

“是啊是啊,说起来你怎么晚睡早起啊?至少要睡够七八个小时才行哦,秀一。”称呼还是有点僵硬。

赤井:“我晚睡,你又知道了?”明明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才九点多一点。

荀榕:“嘛,猜的。”

赤井:“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荀榕:“……看《八公》的时候睡着了,一觉就睡到了这个时候——我反省,我最近有点怠惰了,懒惰就要挨打。”

赤井挑了挑眉,飞扬出一丝笑意,可算知道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钢铁直就是钢铁直——这么一想,她给他的安全感简直爆棚了。

再开口的时候,他语气里明显多了一丝愉悦:“你哪天不怠惰?”

“如果睡眠可以分享,我会把我的睡眠分你一半,秀一你睡觉的时间太少了,这样下去脑子要变傻的。”

“没见你比我聪明多少。”他语气中淡淡的笑意和揶揄。

她再次提起五百万愿望清单:“说起来那个我有一个五百万……”

赤井:“你昨天下午就告诉我了,你忘了?”

“哦哦对哦,我忘了,第一时间就汇报了。”

赤井笑意更浓:“瞧,睡成傻子了。”

荀榕:“……”怎么瞧着这家伙越来越黑心了呢?

赤井轻笑一声。

还有一个安全感爆棚的理由:憨憨至今都保留着“发生什么事都要先和上级赤井秀一汇报”的习惯,这种完全的坦诚和信任让他很安心。

荀榕忽然想起另一件要紧事情:“对了,秀一你如果去鸟取县调查信息总部的话,不要随便问路,组织在据点附近有安排人扮成路人。”

即使转移了据点,说不定那些人还在守株待兔,就等着人上门问路。

赤井瞳孔一缩。

他停下脚步,透过已经变得轻轻淡淡的雾气看着小镇主干道旁边的商铺——他刚才差点就向人问路了。

他沉默了一下:“谁说我要调查信息总部的?”

荀榕:“当然是猜的咯。”

赤井语气有点严肃起来:“这个借口用得太多了,榕,你不要随便插手FBI的事务。”

荀榕无奈:“我真的是猜的,别冤枉我啊。”

赤井沉默。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可信一点,她补充道:“你一直都很专注,像鹰一样抓着什么就不放的那种,所以我就猜你会去调查……”

赤井沉默着扶了扶领口,改变了颜色的瞳眸在雾气和清晨的日光中格外透彻。

他打断她:“你猜错了。”

“现在去调查,无异于把羊送入虎口,要冒多大的风险你不是不知道,我没有那么傻。”

荀榕叹了口气:“行吧行吧,你说啥就是啥。”

冲矢昴挂掉电话,神色有点复杂地重新打开变声器,微垂眼帘,长密的睫毛投下阴影。

是误打误撞猜对还是真的很了解他,他不知道。

他忽然想起冲矢昴这个身份还欠着她钱,自己现在却提早开始了在鸟取县的调查工作,顿时一阵懊恼。

真的不是要故意拖欠着不还,榕,实在是事情太多了,忙昏头了。

正想着,另一只手机收到了短信。

【冲矢先生,我最近在准备搬家,可能住所会改变,到时候安顿下来再通知你,欠的钱先缓一缓——诸星榕】

心有灵犀?

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复短信:【谢谢告知,安顿下来请一定要及时通知我哦(笑)——冲矢昴】

但是,她怎么又要搬家?

冲矢昴皱起眉头。要不要问一下?但是要怎么开口?

属于赤井秀一的手机振动了一下:【秀一,忘记告诉你了,因为我的愿望清单上太多大件机械了,实在不好意思把别人家当做实验室,所以我自己会去找房子,FBI人手不够就不需要帮忙了。嘘,我瞒着景光先生偷偷去找房子的,别告诉他。——榕】

冲矢昴眨了眨眼睛,忽然有些恍惚。

如果刚才第一条打断他问路的短信是巧合,知道他在调查信息总部是巧合,第二条欠钱的短信也是巧合,那么这条打消他疑惑的短信是不是又是巧合?

她……是魔法师吧。

冲矢昴很快用赤井秀一的身份回复了荀榕,表示知道了,并联系了卡迈尔:“找房子的事情先缓一缓,专注其他的调查。”

不是巧合,是心有灵犀。

……哼,要是真的心有灵犀,她怎么会一直都察觉不到他的心意?该灵的时候木墩墩,该木的时候blingbling地灵光不断,呵呵,呆瓜一个。

冲矢昴迈开长腿,继续沿着小镇的主干道,迎着初升的朝阳和渐渐散开的雾气,往前行走,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浅浅笑意。

不是一个人孤独地丈量街道,因为还有一个呆瓜般的魔法师,嘤嘤嗡嗡地绕在身边。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区催琴酒番外,我连夜赶工赶出一篇琴酒番外,下章放(虽然番外太多会打断正文节奏)(实际上我自己也觉得我番外写得太多了,捂脸,可是番外真的写得好爽)

琴酒番外:口是心非

============================

1. 琴酒在那几个纸箱里翻出手/枪/阻塞器的时候,脑子里同时闪过两个念头。

【上交组织,让专家去研究。】

【或者发个邮件,威胁诸星榕。】

他皱起眉,把那个透明的袋子放在桌面上,点起烟。

一支烟毕,他打开电脑,用加密的邮件地址给那个邮箱写了封邮件,虽然知道对方那个邮箱很可能已经弃而不用了,但是他手头上只有这个联系方式了。

他冷笑着自言自语:“三十天后不回复,你的宝贝就是组织的了。”

2. 为了防止组织通过查IP找到她的地址,荀榕在组织的那个旧邮箱已经不用了,但是这天为了核对当时收件箱里的一封旧邮件内容,她尝试着登陆了一下,惊奇地发现收件箱里多了一封未读邮件。

【手/枪/阻塞器在我手里。】

发件人是一堆乱码,看来是组织加密的IP。

她苦恼地抓抓头:GX26落在组织手里确实不安全,很可能被利用来做一些坏事。

于是她开始求助通讯里的朋友,看有没有人认识能加密IP的大佬。

黑羽快斗笑呵呵地亮出了自己初中生的学生证;工藤新一“你要做什么坏事”“你跟谁发邮件”“你是不是有秘密”的好奇三连问成功阻断了她的念头;赤井秀一……没有胆子跟那个FBI说自己要和组织里的人秘密联系了。

最后她试探性地拨通了地球淑女队星野辉美的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姑娘欣然答应:“放心,人脉什么的就交给我们好了!”很快,她就接到了一个名为酒井海里的IT大佬的电话。

荀榕双手交叉抱在脑后,笑眯眯:人脉广泛真好。

3. 等了二十天,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琴酒不屑地把烟头扔进烟灰缸:“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

下一秒,“叮”,新邮件到达——他的心脏跟着颤了一颤。该死,期待什么,他怎么可能在期待?

【那你会还给我吗,黑泽?什么时间在哪里还?——诸星榕】

4. 黑泽。

呼吸停了好几秒。

5. 琴酒恶狠狠地打下字:闭嘴,是Gin。

正要发送,他却皱了皱眉,删掉重写:【呵,我说了你有胆子来吗?】

发送完毕,他往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很久没有人叫他的真名了,以至于即使只以姓氏称呼他,他都会觉得过分亲昵。

但是此刻,琴酒默认了这份亲昵。

6. 荀榕“噗”地笑出声。

笑死了,黑泽这个家伙,他觉得她没胆子赴约,不说什么时候见,根本就是不想还GX26——那么他干嘛发邮件啊?吃饱了撑着吗?劳模也有摸鱼的一天吗?

于是她回复:【诶嘿,黑泽你是不是怕被警察瓮中捉鳖?——诸星榕】

7. 胆子大得有点发狂了,诸星榕!

琴酒咬牙切齿地回复:【哼,只能仓皇逃窜的老鼠跟我提瓮中捉鳖?】

谁捉谁还不一定呢,警察/都是一群垃圾。

8. 荀榕:【不过,要是真的因为阻塞器见面,我可能会心软放跑你就是了——诸星榕】

毕竟那是GX26啊!这么一看黑泽多厚道啊,还特意约时间把它还回来——最好能把其他东西也还回来就好了。

9. 琴酒一愣,心脏忽然有些被攥住的感觉。

他把屏幕上的文字又读了两遍,确定是他理解的意思后,慢慢地敲下一行字:【我可不会手软,等着被崩脑壳吧!】

……应该,吧。

10. 【说到底,究竟什么时候还我呢?还有我的那两把金色的小锁怎么样了?如果还健在的话可以一起还回来吗?——诸星榕】

绕来绕去的,能不能把时间地点讲清楚啊?她心疼的还有她的那两把斥巨资买的瑞典名锁,不知道怎么样了。

11. 琴酒嘴角一勾,脸色狰狞地笑:【所有锁都是被锯开的,你说呢?你也想尝尝被锯开的滋味吗?】

12. 荀榕沉默地捂脸。

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想起另一件事,其实她早就提醒过琴酒了,但是当时还在组织里不能明说,于是她敲下:【说起来,如果你真的被抓了要老实交代BOSS和组织,好歹要活着,给人留个探监的机会,毕竟你宽宏大量地放过我那么多次嘛——诸星榕】

13. 她要他活着。

她说,好歹要活着。

14. 琴酒忽然觉得有些烦躁,心头好像有小钩子在一下一下地轻挠。

他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几圈之后,又觉得披着头发有点闷热,想找根皮筋绑起来。四处翻找没找到皮筋,他忽然想起储物间里诸星榕的私人物品中就有一盒皮筋。

他绕下楼梯,来到储物间,找出那盒皮筋,清一色的黑色。

“呵。”他冷笑一声,取出其中一个将自己的长发绑上,顺手把盒子也带上了,回到房间。

15. 邮箱里又有一封未读邮件了。

【咦?你今天没事做吗?——诸星榕】

琴酒这才想起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悠哉悠哉地和一个背叛组织的蠢货通讯。

今天是他的休假日。

虽说他几乎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自愿放弃很多休假日,但是BOSS说至少要留那么几天强制休假,除了休养生息以外好歹照顾一下年轻人的生/理/需求。

16. ……所以琴酒牺牲了自己宝贵的休假日和一个蠢货联系。

一个没几分姿色的蠢货,还是看不到摸不到也吃不到的网上通讯。

17. 正想到这里,手机来电,他看了一眼,Vermouth。

琴酒冷哼一声。

18. 这个电话倒让他想起最开始发那封试探性的邮件的目的。他点起一支烟。

哪是什么威胁,不过是有点想她了,找个借口联系她而已。

——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念头让琴酒自己都觉得有点惊悚,他一定是处理最近组织频频出叛徒的糟心事,脑子有点不太正常了。

19. 荀榕看琴酒的回复中完全没再提到她的GX26,叹了口气。

这家伙完全就是不想还嘛,那还给她发邮件干啥?真是让人白高兴一场。想虽是这么想的,她还是发送:【真对不起,之前老是骗取你的信任,不过现在不会了,我保证我说的话都是真心诚意的。所以阻塞器会还给我吗?我绝对不告诉警察叔叔,我保证——诸星榕】

20. 琴酒咬紧了牙,眼尾飞扬出一抹冷意。

真对不起就滚回来,有本事就卧底一辈子。

21. 他嘴里叼着烟,发送邮件:【骗取我的信任?笑话!太过高看自己了吧诸星榕。】

可是确实是信任的,就是现在也信任,不然不会这样不谨慎地用邮件交流,黑泽阵。

22. 休假日过后,琴酒觉得自己开始变得有点不正常。

在打开邮箱的时候,总觉得收件箱里会躺着一封措辞奇葩的未读邮件,甚至好几次都出现了幻觉,就像这次:

未读邮件:无主题。

他一惊,接着冷笑一声,开始在脑海中盘算怎么用最凶最瘆人的话回复那个蠢蛋,打开一看——是BOSS。

所有已经组织好的凶狠的语言都只能默默收好,然后再换上恭谨的语气回复BOSS。

23. 最重要的是,琴酒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手头那个装着/手/枪/阻塞器的透明袋子。

忍了十天,他终于再次写下邮件:【手/枪/阻塞器在我家,你敢来我就还你。】

回信很快就到了:【但是你家地址嘞?你什么时候在家嘞?——诸星榕】

那个胆大包天的蠢货还真打算过来?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少见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24. 他这样瞒着组织……偷藏/赃/物……悄悄联系叛徒……现在还要私/会叛徒……

不好!琴酒瞳孔一缩。

他被带偏了,这样下去他也要背叛组织了!不,这样做已经像是瞒着组织外面有小三了!是偷/情!

恐慌、震惊、懊恼、愤怒席卷了他。

琴酒一怒之下,不仅把和那个邮箱地址的所有来往邮件都清空,同时删光回收站,而且把那个邮箱地址也从联系人和备忘录中移除了。

他把那袋/手/枪/阻塞器放在桌子上,准备明天去一趟鸟取县,上交给组织。

25. 从今天开始,继续兢兢业业地忠于组织,不生二心——黑泽阵发誓。

26. 但是很不巧的是,次日早上醒来,琴酒就发现自己感冒了,还是重感冒。

一定是因为昨天下雨没打伞。

他强撑着在抽屉里翻找退烧药,结果死活翻不到。他身体很好,经常三五年不生病,没有退烧药很正常。

该死!

27. 琴酒正要打电话给伏特加,让他帮忙带点退烧药过来,忽然想起他的储物室,那几个属于诸星榕的纸箱里,好像有退烧药。

他摇摇晃晃地扶着扶手走下楼梯,很快就找到了退烧药。

然后他就想起来,诸星榕那个家伙常备退烧药(止痛药),好像是因为痛/经。

28. 呵。

心头漫开一阵微妙的感受。

29. 吃了退烧药,精神明显好了很多,琴酒觉得他又行了。他拨通伏特加的电话:“今天去鸟取县的行程照常。”

打完电话,他看着手边的退烧药和皮筋盒,忽然有些恍惚。

盯着看了半分钟后,他又打通电话:“不去了。”

30. 诸星榕的邮箱地址是什么来着?他昨天才把联系人删掉了。

不会刻意去记东西的琴酒、有时候甚至是金鱼记忆的琴酒,此刻作为一个重感冒患者,扶着额头在努力思索。

“叮”——【你还好吗?昨天忽然跟我说要还我东西,忽然又不说话了。——诸星榕】

31. 还好没拉黑联系人。

他很不好,他重感冒了,现在很没有精神,手头还有一大堆工作,烦得头疼。

32. 把长发扎成马尾的琴酒托着下巴,脸颊还带着些发烧的余热:【呵,死心吧,回组织或许能把你的宝贝烧给你的坟/头。】

只要她回来,那么他就不算是瞒着组织私/会叛徒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琴酒:说最狠的话,做最宠的事。

-

本章可爱版:

银长直的漂亮哥哥抢了榕榕的玩具,榕榕“快点还给我”,琴酱哼笑一声“来拿呀”,榕榕踮脚,琴酱恶作剧地举高玩具“够得到吗小矮子”,榕榕急“那谈判,要咋样才会还给我”,琴酱傲娇脸“要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