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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江回到住宅的时候午餐已经开始。
虽然她是这栋住宅名义上的主人, 但没人会刻意去等她吃饭,就算说了什么富江还没回来的话,难道还能阻止吉尔伽美什?
好在这是半自助模式的午餐,她走到饭桌前并不显得突兀。
大长桌的坐席较为随意, 富江也就在灰原哀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这惹得工藤新一一个激灵。
听了福尔摩斯那些话, 富江在他眼里已经类似病原体了, 他虽然觉得灰原不至于爱上对方, 但也怕万一被附身了呢?
毕竟只看脸的话, 这位富江夫人真的无敌。
工藤新一突然的排斥自然被早就锻炼得无比敏感的富江察觉, 她并没有在意, 随意在餐盘内捡了几样爱吃的东西, 开始安静的吃起了午餐。
灰原哀吃得早,食量也小,很快吃完。
吃完饭后, 她就盯着富江。
工藤新一自以为隐晦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却被灰原拍开了手。
富江用餐的礼仪只是平常, 称不上高雅,但因为做这些的是她, 所以一切都赏心悦目起来。
灰原哀看着她用餐不知不觉就看了好一会, 直到富江吃完。
富江用餐巾擦完嘴角, 说了声,“别太集中注意力看我。”
灰原哀这才回过神来。
她觉得自己刚才的状况有些诡异, 但她稍微也能了解福尔摩斯口中富江所拥有的魔性的魅力。
她前几天也见了富江几面, 对其外貌的印象便是绝世大美人。
虽然从内心认可对方的美丽, 但对她自身毫无触动。
现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她才察觉到这份美丽致命的吸引力, 按照福尔摩斯的说法,这还是在她收敛自身魅力的情况下。
若是她不收敛呢?
见到她的人是否都会像那位雷禅先生一样?
从柯南口中听到这件事情,灰原哀从心里认为这是一份可笑的爱情。
食人妖爱上人。
狼爱上羊。
即便妖拥有思维能力,但这也改变不了人是写在它食谱中食物的这件事情。
她先前以为这所谓的跨越千年的等待,不过是品尝完美食后对劣等食物的厌食症。
人会爱上一根鸡腿吗?
他只会爱吃。
然而此时灰原哀觉得说不定真有这么一种可能。
人的本性就是在追求美。
看见丑陋之物心生厌恶,看见美好便内心舒畅,将这份对美的本能追求认为是爱情的话,所有人爱上富江也不奇怪。
灰原哀不知道妖对美丑的概念,但她觉得即便他们的审美与人不同,但在超越物种超越性别的美面前也会一样。
她转过头去看工藤新一。
新一松了口气,然后又被她看的头皮发麻,“你干嘛?”
灰原哀看了他一会,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没事,只是觉得不过如此。”
工藤新一瞬间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富江问,“你们有什么头绪了吗?”
“对了,即使现在有,也不用告诉我,好好做好你们的事情就可以了。”
她起身拍了拍灰原哀的脑袋,然后叫走了同样已经吃完饭的樱,顺便对桌上说了句,“远坂家的家族说她今天还要上课,所以下午的拜访计划要推迟到晚上了。”
肯尼斯抱怨了一句,“不分轻重的小鬼。”
韦伯也稍微觉得有点错乱。
远坂家的家主,今年好像在读高中?
上课比圣杯战争都重要吗?
还是某种程度的常识异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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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的确是某种程度的常识异常。
除了远坂家,卫宫家也是类似的情况,卫宫士郎早早的就去上学了,倒是伊莉雅借口召唤Berserker魔力消耗对身体负担太大所以依旧赖在了家中。
她吃着薯片打着游戏,旁边还放着一瓶快乐水。
再次被召唤的Saber享受着爱丽丝菲尔夫人的接待。
她喝了口茶,看着享受着游戏的伊莉雅,“她长大了。”
虽然以人类的标准来说,伊莉雅这些年的成长非常有限,明明年龄比士郎大,却只能做个小学生,但对比Saber上次见她,她的确是长大了一些。
爱丽丝菲尔笑了,她看着伊莉雅,“对,长得很快是不是?我感觉上一次和Saber见面还在昨天,孩子就是这样在父母不经意间忽然就长大了。”
爱丽丝菲尔脸上的笑容让Saber意识到,已经不一样了,这是个真正的家庭,非常普通的人家,不再是追寻圣杯的魔术师杀手和人造人小圣杯。
虽然对卫宫切嗣依然没有什么好感,但她真诚的为爱丽丝菲尔的幸福感到开心,“上一次圣杯战争结束后,你和Mas……卫宫先生过得不错?”
爱丽丝菲尔道,“虽然一开始回到德国把伊莉雅带过来的时候遇到一些困难,但是这几年我们都过得很好哦,你现在的Master,就是士郎啊,他是切嗣收养的孩子,在我和切嗣都为烹饪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是他站了出来哦,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
已经品尝过卫宫士郎手艺的Saber深以为然的点头。
伊莉雅回过头来,小脸气鼓鼓的,“虽然士郎大哥哥很好,但请不要只夸奖他一个。”
爱丽丝菲尔笑着说道,“当然还有我们的伊莉雅,魔术学得非常好呢。”
听到夸了她,伊莉雅这才转过头继续游戏。
对这小女孩的撒娇,Saber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虽然自己的愿望仍然遥不可及,但爱丽丝菲尔能找到她的幸福就已经很好了。
为这幸福而喜悦之后,Saber正坐问道,“那么这次圣杯战争有什么计划吗?重复召唤上一次的Servant会令情报泄露吧,其他参赛者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名和宝具?”
“Berserker作为合作者的话,我们是不是要将它隐藏起来?”
见Saber这么认真,爱丽丝菲尔忙道,“这次圣杯战争不一样,Saber你可以稍微放松一点,对……就当做度假好了!”
Saber不解,“夫人,你说什么?”
爱丽丝菲尔解释道,“这一次圣杯战争的情况比较特殊。”
“你看,本来应该是六十年一次的圣杯战争,现在提前举行,其实这场圣杯战争是你那场的延续。”
Saber一听,慎重的问,“延续?难道这一次其他人也会召唤原来的Servant?可是Berserker……”
说起Berserker她的语气有些变化。
爱丽丝菲尔说道,“并非如此,虽然这次圣杯战争的Rider还是原来那位。”
Saber,“伊斯坎达尔?”
爱丽丝菲尔点头,又马上摇头,“先不说这些了,主要是这场圣杯战争并非为了夺取圣杯,而是为了让圣杯解体。”
Saber虽然是最后退场的Servant,但却并没有见到圣杯,自然也不知道圣杯被污染的事情。
爱丽丝菲尔叫喊丈夫的名字。
原本站在院内沉思的卫宫切嗣打开拉门进来了。
爱丽丝菲尔拉着他的胳膊,“还是你来讲吧,这件事情很复杂。”
如今的卫宫切嗣和Saber记忆中那个冷血不义的男人又有所不同,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卫宫切嗣在Saber面前坐下,“简单来说,圣杯被污染了,对它许下愿望会被扭曲,召唤仪式也容易召唤出恶之Servant,为了确保冬木的安全,必须拆除圣杯,这才圣杯战争是为拆解圣杯举行。”
Saber震惊。
卫宫切嗣做过Saber的Master,是最了解她愿望的人之一。
他摇摇头,“即便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现在的圣杯无法使用,即使你赢得胜利也无法用圣杯实现你的愿望。”
爱丽丝菲尔忙说道,“所以Saber就当是休假吧,这次不用争夺圣杯,我让士郎给你准备很多好吃的,你晚上想吃什么?”
圣杯对Saber很重要,这是她否定全部人生之后唯一能抓到的救命稻草,她渴望用圣杯改变不列颠惨烈的灭亡,即使这条道路已经注定,那让它安详的死去吧。
她有些恍惚。
她不知道除了争夺圣杯实现愿望外,她还能做些什么。
爱丽丝菲尔拿起一个草莓大福放在她嘴边,她本能的张开口咀嚼。
“稍微放松一下吧,Saber。”
草莓大福的甜味浸软口腔。
Saber点了点头。
爱丽丝菲尔欢呼起来,“晚上的时候,我们要去远坂家聚会,商量圣杯解体的事情,回来的时候我开车怎么样?切嗣都不让我开车了,现在终于又有机会了!”
Saber的脸色白了一些,她看向卫宫切嗣,第一次觉得这男人也不太容易。
卫宫切嗣对妻女一直无可奈何,他发现了Saber的目光,没说什么,转身回到了院子。
院子里面还有安静坐着的Berserker。
卫宫切嗣与他并排坐下,忽然说了一句,“你感觉到了吗?刚刚有人在看这里。”
Berserker发出低沉的吼声,像是回应卫宫切嗣的问题。
卫宫切嗣点了一根烟。
虽然是要解体圣杯,但现在这场圣杯战争变得更加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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