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这里早看到不是程月兰,心里一惊,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可是她自己要怎样脱身呢?

  说话间金玉仙已来到跟前,展昭礼貌谦逊地点了点头,让她在前面走,自己在后面跟着。

  才要出庵们,只听兵一喝道:“等等!”说着就要上来看金玉仙面貌,展昭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也是你能碰的?”说着两人拆将起来。

  这里程月兰一直观察着外面,不想最后还是动起武来,想展昭一人虽可以全身而退,带着女子肯定不行。

  看周围士兵都望着展昭方向,随时准备砍杀。程月兰从荷包里摸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满了金色的小球,随手拿了几个,向院子中央砸去。

  只听‘嘭’地一声,金色小球炸开,散发出奶黄色的浓重的烟雾,这便是当日毒王用来对付展昭的‘金迷只醉’。

  凡是烟雾所到之处,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觉得满眼金光灿烂。

  这里程月兰又向门前放了几颗,顿时整个庵上几乎都沉浸在一片金子的海洋之中。

  程月兰戴上眼罩,趁乱逃出门外。

  那边展昭远远看到内院升起金黄,酷似当日自己在毒王谷所遇,立刻明白了程岳的意图,便再无心恋战,几个快招,留出空挡,拉着金玉仙躲在角落,只等程岳。

  不一会,只见程岳弯腰从院内跑出,展昭向金玉仙点点头,一个箭步冲向程岳,拉他过来,略有责怪地说道:“你可真大胆,不会武功竟敢深入虎穴。”

  程月兰抬头看看展昭,轻轻笑笑,道:“我哪里大胆了,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不管。我有你这个靠山,害怕什么。”

  展昭也只能笑笑作罢。

  “本来不想起冲突的,这样庞太师又要记你一笔了。”等大家踏上归程,程月兰突然轻叹一声,说道。

  展昭早知他心意,有些惭愧,道:“那人好是精明,瞧出了什么端倪。”

  “是我要和你并行,你偏让我先行,我当时也不好说什么,没想到竟让那人注意到了。”金玉仙说道。

  展昭讪讪地,一群人加紧赶路不提。

  且说那边包拯派公孙策并王超、马汉等衙役去东皋林,也已将庞昱抓到,押解到了开封府。

  二日,监管将庞昱带上堂来。

  包拯见他脖子上带着铁锁,微微一沉脸,吩咐左右道:“你们也太不懂事,侯爷如何锁得?还不卸去!”

  差役连忙上前,将锁卸下。

  那庞昱到了此时,一见包拯神威正气,不觉就要屈膝下跪。

  包拯道:“不必如此。虽然不可因私废公,但我与太师有师生之谊,你我乃年家弟兄,有通家之好。不过因为有个案子要当面对质对质,一定要实实说来,大家才有个对策,千万不要畏罪回避。”说毕,叫带上田忠、田起元及金玉仙。

  包拯便按呈子一张一张地讯问。

  庞昱因见包拯刚才的言语,颇有庇护他的意思,又见他和容悦色,一味的商量,心想:“这包黑子必是鉴于爹爹雄威,要设法救我。不如我从实应了,求求包黑子,或者看在爹爹面上,往轻里改正改正,也就没事了。”

  想罢说道:“钦差大人不必细问。这些事情,俱是下官一时不明情理所做,此时早已后悔了。但求大人笔下超生,下官感激不尽。”

  包拯道:“这些事你既已招了,还有一事。庞福是何人所差?”

  恶贼庞昱闻听,不由地一怔,半晌答道:“庞福乃太守差来,下官不知。”

  包拯吩咐左右道:“带庞福。”

  只见庞福走上堂来,仍是平常衣装,并无囚禁的样子。

  包拯道:“庞福,你与侯爷当面质对。”

  庞福上前,对庞昱道:“侯爷不必隐瞒。一切事体,小人已俱回明大人了。侯爷只管实说了,大人自有主见。”

  庞昱见庞福如此,也只得应了是自己派来的。

  包拯便叫他画供。

  庞昱此时也不能不画了。

  画招后,只见人证俱到,包拯便叫各家上前厮认。

  也有父认女的,也有兄认妹的,也有夫认妻的,也有婆认媳的,纷纷不一,嚎哭之声不堪入耳。

  包拯又吩咐,叫他们在堂阶两边听候判断。又派人去请太守速到。

  包拯便对庞昱道:“你今所做之事,理应押解进京。我想道途遥远,反受折磨。再者,到京必归三法司判断,那时难免皮肉受苦。倘若圣上大怒,必要从重治罪。那时如何周转?莫若本府在此发落了,倒觉得爽快。你觉得怎样?”

  庞昱一听,喜道:“但凭大人作主,犯官不敢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