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打手马上围了上来,和他动起手来。

  白玉堂这才想起他们还有任务在身,还有个不会武功的姑娘在旁,这番莽撞行事,真是不该。

  这边里,王朝、马汉也在厮杀,两人护着蓝木婷,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白玉堂一边恶斗,却全看在眼里,正在思索对策。

  怎料那蒋万山见这三人甚是勇猛,竟然带着个娇滴滴的姑娘与那身怀绝技的“四十死煞”斗了这半天,还颇占上风。便一挥手,一个小厮点头而退。

  白玉堂瞥见,知道这蒋万山又去调动人马了。到时只怕他们四人真走不了了。他挨过王、马二人身边,低声道:“你们护着蓝姑娘先行,我来抵住他们。”

  “白侍卫,这怎么行!你功夫最好,还是我们抵挡,你护送蓝姑娘回去!”王朝急道。

  “那今儿我也使次职权,命令你们护送蓝姑娘回去!”白玉堂凤眼一瞪,说着用尽气力,使出一招潜龙摆尾,为他们腾出一个空挡。

  王、马二人也不敢怠慢,带着蓝木婷往巷子里跑去。

  一般打手都向那边扑去,可白玉堂几个利剑挥舞,哪里有他们过去的理?

  直至他们三人走远,还能听到兵刃相接之声。

  不说蓝木婷一行人紧紧张张往开封府赶,且说当日展昭、程月兰并张、赵二人领了命令到蒋太守府上搜查。

  “展侍卫,蒋某这厢有礼了。”太守蒋鹰出门迎道。

  他浓眉大眼,方脸阔唇,耳垂及肩,一抹银白发须,一身家常闲衫,更显得文质彬彬,姗姗有礼。

  “蒋大人客气了,展某这次不请自来,还望海涵。”展昭不卑不亢。

  蒋鹰目光里闪了闪,指着程月兰,道:“这位小兄弟我倒是从没见过,不知是何方高人啊?”

  “蒋大人言重了,他是公孙先生新收的徒弟,掌药理的。”展昭一愣,一时间不明蒋鹰这是何意,只得搪塞道。

  “噢?原来是公孙先生的高徒,怪不得如此灵气。”蒋鹰点着头,眯着眼,口中称赞道,一脸的亲和,又道:“只是听说展大人来此是为了找人,带着这样一个通药理的小兄弟是何意图?难不成我这太守府里竟有什么不干净的人,做了些不干净的事?”蒋鹰说着向后面的家丁望去。

  “蒋大人多虑了,本无甚事,是公孙先生说天气渐寒,恐您身体不适,特让我也顺道跟来瞧瞧。”程月兰轻轻说道,望着蒋鹰一笑。

  “公孙先生果然是活诸葛啊,连我犯了气亏都知道。”蒋鹰信以为真,叹了一声道。

  “这也好办,我这儿正有几颗补气之丸,蒋大人服了必定康复。”程月兰想着要博得太守好感,展昭搜起来才好有时间,便格外殷勤起来,“程岳还学得一些推拿功夫,若蒋大人不嫌弃可以一试。”

  蒋鹰听了,满脸开心,不假思索道:“好啊,就请这位小兄弟随我到后厢房来吧。”又冲着展昭道:“展侍卫既然要搜查就请便吧。”

  展昭朝着程月兰感激而赞许地一点头,深深看了蒋鹰一眼就应声而入。

  程月兰则跟着蒋鹰往后厅走去。

  一路曲曲折折,极尽深幽之境。

  亭楼台宇,比邻而接,阁轩馆院,错落有致。

  一会儿穿过长廊而往东,一会儿越过莲花门而向北,又是越过黄石假山,又是走过青石拱桥,一个区区太守府,后院竟修得如此豪华而繁复,真有些令人意外。

  这要是在里面走丢了,只怕一天两天还出不来呢。程月兰想着,脚下不敢怠慢,紧紧跟着蒋鹰。

  无意间抬头一看,前面的月亮门上附着一块横匾,上书“日月齐归”,字如青凤出穴,婀娜温婉,甚是美观。

  程月兰心里暗暗叹服,不知这是何人手笔,但一细想:“日月齐归”……“日月齐归”……这“月”正射自己名字中的“月”,而这“日”不正射展大哥的“昭”吗?那这“齐归”不是“生”就是“死”了。

  这一惊,程月兰细细琢磨着,看眼前这蒋鹰不像不轨之人,但这亭台楼阁,此起彼伏,蔓延而去,也不像一般人家可以消受得了的。

  程月兰现在有些后悔和展昭分开行动,要不还可以相互探究一番。

  “小兄弟,这边请,府上大了些,这是祖上留下的家产,”蒋鹰似乎知道程月兰在想什么,突然开口道:“这里要是走丢了的话,还真是出不去的。”

  “是,蒋大人。”程月兰嘴上答应着,心下暗记道路的曲折走向。

  最后终于到了一排矮厢房前,蒋鹰推门进去,程月兰也跟着进去,才要看病,就有小厮进来,看到程月兰在此,欲言又止。

  “蒋大人有事先忙,程岳等等无妨。”程月兰借话而说。

  “好,那请小程兄弟少待片刻,我去去就来。后院繁复,可不要乱走。”蒋鹰笑笑,说着走出门去。

  程月兰总觉心里忐忑,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见他们去了旁边的小院里,两院有长廊相隔,又有一片青竹掩映,心里一横,决定先与展昭会合再商量对策。

  她轻轻推门而出,只是这亭亭阁阁的,怎么走法?心里回想着来时的走向,好在她博闻强识,有过目不忘之能,又加前世学医时辨认血管经络的训练,这小小的太守府还难不了她。一时间在脑海中画出府上的亭廊地图,又想到展昭定在后院巡查,便向后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