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迪尔,你拜托我的事干不了,麻烦另请高明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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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隐于孤山,自孤山之夜至今没有再出现,矮人更是销声匿迹。随着龙重新进入沉睡,黑森林里的蜘蛛陆续回来,数量远少于之前,尚不足为虑。林谷几乎每天都有信件送来密林,内容包括但不限于王子的近况。
Thranduil躺靠在藤椅上,读着瑞文戴尔的信,送别每个黄昏。
Elrond的书写字体非常漂亮,行云流水毫无累赘。行文温和简约,娓娓道来,隔着薄薄的信纸,仿佛可以看到瑞文戴尔领主充满包容与睿智的平和神色。
起初,Legolas脱离掌控的无力感令他坐立难安,闭上眼就是四百年前王后坠入龙火的情形。他伸出手,试图拉扯住哪怕一角裙边也好,却忽然看清火焰中的脸——那是微微笑着的爱子,在高热的烈焰灼烧下扭曲变形!
接连几个夜晚惊醒便再也不敢睡去。Thranduil渴望再次见到Legolas,但绝不是这种方式。而Elrond的书信渐渐消退这种焦灼不安,至少读完信后,他可以小睡片刻,无梦。
第一场秋雨过后,天空一碧如洗,空气中飘荡冷冽干净的泥土芳香。
“陛下?”
盖瑞在国王接下水杯时低呼,小心翼翼握住他的左手。手心沁出血丝,顺着尚未愈合的伤口淌下来——这是孤山之夜Thranduil夺下Legolas的箭时划伤的,算起来已经超过十天了。按照精灵的体质,即使不用药也早该愈合。
“怎么会这样?”
取来药膏,盖瑞把干净的白布卷起来,在上面涂好药塞给Thranduil,动作轻柔,唯恐弄疼了他。
“您先握一会,把血止住。”
“盖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Thranduil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明显变弱了。复发的旧伤远比他预计的要严重许多,心理的压抑更是加重了身体上的不适,即使辅以Elrond的灵药,也只是暂缓症状而已。千百年来,总是以果敢强大示人的国王,不希望族人向他投来怜悯的目光。
“您躺下休息一会吧。自从……您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这样对休养身体十分不利。”
伤口止住血,盖瑞取了另一盒药膏为国王涂上。Legolas走后,除了批注文件和看书读信,Thranduil连门都很少出,好好的怎么会挣裂手上的伤口呢?她望着国王闭着眼睛倦怠苍白的脸色,忽然心头一动,隐隐不安:“又发作了么?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传唤医官?”
盖瑞想起Legolas公然质疑国王那晚,龙伤发作,Thranduil整个身子抽紧死死抓着床帷,过后便是满手的血。
如此频繁发作,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Thranduil摇头,但还是顺从地走到床前:“不要让人进来。”
尽管身体疲累难支,但伤势发作后残留的隐痛和不适使得他很难入睡。Thranduil躺了一会根本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倚靠床头,微微眯着眼睛望向窗外。
晴好的秋阳普照整片森林,他想起,送Legolas去林谷的清晨,他曾站在这间屋子的窗前,默默注视远去的队伍。从未向任何人吐露,但有种软弱不同于Thranduil式的想法一直笼罩在心头——
Legolas坐在马上,不紧不慢跟随Elrond走出王宫,渐渐消失在重重森林。自始至终,他从未回头,从未停顿,从未表现出留连不舍。Thranduil总觉得,这似乎是与儿子的诀别,一个充满遗憾和无奈的,永诀。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国王交叠双手搭在身前,闭上眼。Legolas只是暂离,过不多久就会回家,他们还有无数朝暮,还有永生的悠长时光。
他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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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袍子?
折叠整齐的外袍被Aragorn一抖展开,颜色是并不起眼的灰绿,布料质地和做工却十分考究,意味着它价值不菲,至少不是他目前消费得起的——今早出门还一切正常,傍晚回来,床头便多了这么个物件。
“你的?”
“还没穿过。”Legolas看他拎着袍子疑惑不解,便好心解释道,“给你的,我划坏了你的衣服。”
“你不必……”
“昨天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只有那一件衣服,抱歉。”
Aragorn默默收起精灵的赔礼——开玩笑,不要白不要——但他拒绝这种毫无安慰力度的道歉。
“Legolas,嗯……”Aragorn尽量不伤害精灵的自尊,小心翼翼,“我是说,你都是这样和人交流的吗?”
Legolas皱眉:“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