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想说,今儿刚落你身上的时候就特亲切,感觉又回家了似的,爹还在,哥也在,甚至那没见过面的娘都在呢。
鹿没搭理它,鸟觉得没意思,这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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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后,孤山上的雪比今天还密,鸟扑棱棱落鹿角上。
大叉子你看,咱陛下有家了。
大叉子你咋不甩我下来。
鸟蹭着毛茸茸凉透了的鹿角,拿嘴使劲往里戳。
就说哪那么容易找个家,我爹我娘我哥俩都没守住,剩我一个更不行。
鸟卧鹿角上不愿动,一身墨兰发亮的羽毛给雪片盖个严实。
抖落,不一会又盖上。鸟懒得抖,埋了算了。
......一个不行,要不俩?
鸟头一回被甩下来还乐得直蹦达。
鹿甩甩尾巴,这点出息。
你说咱陛下有家了?哪呢爷瞅瞅,配不上我王爷可不答应。
鹿一瘸一拐还不忘拿范,溜溜达达往山下踱。
鸟围着鹿头绕圈,绕晕了往鹿角上一趴,还是笑。
配配配,那必须,我王有眼光。
雪后的阳光亮得扎眼,两行歪歪扭扭的方形蹄印子沿着小路延伸,直到看不见的远方。
【踏雪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