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多年前我还小,你和nana为了我一死一重伤,后来就是孤山那事,再往后...adar,你知道我们护戒打仗被逼到走投无路,我想着死了也好,只当赎罪......

国王不乐意了,硬给他拽起来刚要训,打眼一看叶子那比草莓还红透了的眼睛,又委屈又难过耷拉下去的嘴角,本来都到舌头尖上的话,转个圈愣是训不出来。

叶子就那么跟他爹对视,特别安静。也不挣扎,也不擦眼,泪花一路滚到领子里,草绿的眼眸里映着国王的脸,亮晶晶的那么惹人疼。

盖瑞悄没声退出去,屋里没别人,国王叹口气把儿子抱过来。

事都过去了,adar现在挺好,有...

叶子抽着鼻子插话:你不好,我都知道。孤山那场不容易,还有在林谷为我、后来为阿拉贡,都是你自己拿命换的,再后来家里打仗......adar,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在外面疯呢,这会我倒是回来了,能帮上什么忙?我就觉得自个特别没用,除了惹事让你操心,就...

国王那边摸着叶子的背,实在听不下去。伸手把剩下那药拿来,仰头灌干净了。

差不多行了啊,说点别的。

叶子回头一看,乐了,一抹眼睛刚才那伤感劲早丢林子里喂蜘蛛了。领主那药里安神成分不少,父子俩说了会话,国王那边显出困来。

伺候他爹出来,迎面对上鬼画符的亲卫长,也不知在门口守了多久。

加里安一竖大拇指。行,还得是殿下。

叶子鼻子头还是红的,跟他在那抱怨:加叔,不能光靠我啊,今儿哭一场,明儿闹一场,后天得给我弄根绳挂树上...这么着不成,不知道的还以为adar养了个闺女。

鬼画符就笑,殿下,你这口才,七分真话掺着三分假,光说就成了,哪至于上绳子呢?

往外走着,鸟又扑棱棱落叶子肩上。叶子拿手指逗,逗了一阵小声说:加叔,我跟adar说的都是真话。

难过,心疼是真的。好几次生死关头的赎罪心思,也都是真的。

加里安还是那么黑脸黑嗓子,甭管再软乎的话,说出来都跟剔了血肉似的硬。

殿下,我知道,但陛下宁愿是假的。

叶子眼睛又热了,偏头让鸟拿小脑袋蹭他侧脸:加叔,我比adar更希望是假的。

灾难,病痛,伤心的过往,再也找不回来的人。

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