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哼声:旁的不说,护戒小队里还有我家叶子呢…等会,你不是说魔戒之战?

领主实在忍不住怕笑出声,扭脸去牵马,翻身坐上去,向立河边认真思考中土最难的到底是啥事的精灵王伸出邀请的右手:你说得对,的确不是我一人的功劳。

一路信马由缰,国王还琢磨。领主抱着他家瑟兰从侧脸啄了下,笑得春风十里不如他荡漾:别想了,那事可比魔戒之战费心多了。

他家瑟兰更迷糊了。比魔戒之战还费心…联盟之战?不能,那更不是这死秃子一人的功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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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炸了第六十七年,从年少轻狂到老态龙钟,跟了人皇六十来年的得力手下一场大病,眼看着不行了。

临终拉着人皇那手,还笑:王,我就说您寿与天齐吧,您还拿烟袋敲我…

人皇哑声:就敲那一回,记这一辈子,心眼小的都长寿不了。

王,我这再小心眼最后一回。您把那烟袋跟我一块葬了成不?往后别抽烟了,多陪咱们王子两年,我先替您保管着,等咱……

话没说完,声断了。

病房里一片啜泣,人皇还没反应过来,手掌心里一轻,空了。

叶子站外围,心里堵得眼前都花了,扭脸悄没声出去。他差不多看见了,若干年后,床上躺着再无声息的是阿拉贡,床边跪坐埋首谁也拉不起来的……那就是自己。

叶子有点明白先前他爹那事了。他爹跟领主那么好,乍一听领主西渡那消息,还没确认自个先乱阵脚了。

为的什么?太在乎,太上心了。

万一是真的呢?那么多话还没说,那么多地方还没去,那么多商量好了的事都没一样一样办完呢,身边人说没就没了,什么感受?

西风呜咽,白衣如海。葬礼上,盖棺入穴,人皇问叶子:后悔不?

叶子想了想:后悔。

人皇一口气没上来。

后悔什么?人皇没问,叶子也没说。往后谁也没提过这个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