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芷思想罢, 正放下心来, 看着摇曳的二门瞬间一惊, 这席宴人来人往,难保中途没有人潜入二门,若是有人将那金玉耳环放入她的闺房里, 少时搜院岂不是‘人赃并获’?

  赵清芷抿着嘴, 她院子里还有两个二等茶水丫鬟,只是不知道顶不顶事,她目前能信任的只有梦青一人, 带梦青出来之后她的院子就不堪一击了, 终究是她能用的人太少了。

  江景乔瞥见赵清芷急切地盯着二门, 不由地疑惑,这好端端的本来还云淡风轻的小模样, 这会怎么慌乱起来。

  赵清芷心慌了一下, 随后冷静下来, 现在再让梦青或者她三哥去她屋子查看是不可能的了, 若待会真的被要求搜院子, 那只能靠一张嘴了, 她想了想, 起码她还有三辨可自证清白。

  江景乔看罢赵清芷,去看赵紫莜,只见对方面上十分得意,难道......江景乔猛地看向昭王侧妃,这侧妃是孙氏的妹妹吧?若是她们合谋......江景乔想到此眉心一皱。

  赵府花厅前, 除了三个王爷和公主之外,其余人大多人都在装模作样地低着头找着。

  遍寻无果后,老太太站了出来道:“诸位,侧妃娘娘丢了太后赏赐之物,非同小可,如今遍寻无果,只剩下搜身这一条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都是世家体面之族,谁能忍受当面搜身之辱?

  刘将军府上的夫人站了出来道:“我的夫婿儿子皆在边关守卫大周疆土,我在帝都竟要被人搜身,难道我堂堂将军夫人会行鸡鸣狗盗之事吗?”

  “就是,大家都是世间贵族,谁会偷拿,若是被搜身,要我等颜面何存?”

  老太太见众人纷纷反对正中下怀,只是她没有料到赵紫莜的未来婆婆刘夫人会第一个跳出来驳斥她,心下有点不悦。

  “今日若是不能找到那金玉耳环,大家即便安全出了我赵府大门,日后被人问起又如何能自证清白呢?不若这样,先从我赵府人搜起,若是没有可以请几位王爷的侍卫搜我赵府每个院落,再若寻不到,诸位要接受搜身,如何?”

  众人闻言反对的声音弱了下去,与搜家比起来,搜身实在是不足为道。

  江景乔一听那老太太主动要求搜院,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担忧地看了赵清赵一眼。

  “好啊,就这样定了吧。”昭王说罢挥了挥手,身边的几个丫鬟走到赵庸和老太太身边福身:“国公爷,国公夫人,得罪了。”

  搜罢没有,便转而向长房和二房的人搜身,从主子到丫鬟,一一搜遍,毫无结果。

  众人纷纷看向赵庸和国公夫人,一个个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神情,好似都在等着搜院子这种辱没家声的事。

  赵庸脸色铁青瞪着老太太,可话都说出去了,焉能反悔,便走下台阶,对着食案前的王爷公主作揖:“请王爷公主派人搜院。”

  昭王本不欲将此事闹大,可事到如今,太后都被自己那没用的侧妃搬出来了,他也骑虎难下,瞧着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得罪人了:“国公爷,得罪了,派个管家跟随本来的几个侍卫一起进去搜搜吧。”

  康王闻言则站了起来道:“本王是相信国公府的,就派身边的这个小太监充个数吧。”

  江景乔闻言笑了,这康王倒是会卖人情,搜家搜家派一个人。

  “听闻国公府长房贤良,想来长房的人不会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那就让五哥身边的小太监去长房走一趟吧。至于二房,本王听闻月钱被扣之后甚是穷困,的确有作案嫌疑,兰珂啊,你带上咱们的人去二房好好搜搜。”江景乔勾起嘴角笑了笑,在兰珂要离开之前低语道:“若是发现金玉耳环便收起来,就当没看见。”

  兰珂闻言愣了一下,随便领命离开。

  赵清芷咬着下唇幽怨地看着江景乔,此刻她有一种即将亲者痛仇者快的感觉。

  “这个静王竟然当众说咱们有作案动机。”赵宁朗低语道。

  赵宁旋看着闪烁地二门,担忧地看了眼自己的小妹,心思百转起来。

  康王见江景乔驳了赵东席的脸面,不由地笑了,江景乔还是老样子不懂得给人台阶下,处处得罪人,这样好啊,得罪的孤立无援才好呢,康王心情甚好,看向江景心问道:“庆宁,你派谁进去?”

  江景心正恼恨呢,让孟云英丢俸禄的事差点就成了,临了被这花里胡哨媚里妖气的侧王妃给搅合了。正生着气,听见康王问她,瞥了眼一旁神气的孟云英笑道:“我别人就不派了,里面少个公正的人,我家驸马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便让我家驸马去吧。”

  孟云英闻言一惊,强扯出一丝笑看向江景心:“公主这等事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

  “谁开玩笑了?驸马难道不愿出力?”江景心扬眉看向孟云英。

  康王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孟侍郎,十九说的对,里面该有个公正的人,你便去吧。”

  孟云英闻言耷拉着眼道:“下官是朝廷命官,进入大臣后宅实不妥当,除非陛下有旨命臣抄家,不然,臣死不入大臣后宅以招非议,请王爷公主收回成命。”

  江景心闻言撇了撇嘴,这孟云英的嘴叭叭的真能说,说得她瞬间没有理由了。

  “哈哈哈哈哈哈。”江景乔出声大笑,抹着眼泪道:“孟侍郎说的好,朝廷命官就该是这样,五哥,十九,你们强人所难了。”

  康王眸子闪过一丝诧异,随后笑了笑:“是本王疏忽了,孟侍郎海涵,本王这厢给你陪个不是。”

  “王爷言重了。”孟云英作揖还礼。

  江景乔笑道:“十九,你还欠你家驸马一个谦礼呢。”

  江景心闻言不依道:“王姐真是的,都说了是我家驸马,那就是臣妹的私事,私事么,闺房里随便解决解决就是了。”

  孟云英扬眉:“公主现在说,微臣也喜闻乐见啊。”

  江景心闻言气都要气死了,她怎么可能和孟云英这个表里不一的大贪官陪不是?做她个春秋大梦。

  孟云英一直等着,见江景心脸色突然,又忽然笑了起来,竟上前主动搂着她的胳膊。

  “哎呀,驸马,大庭广众的,你给你的小公主留个面子么,难道你不疼我了?”江景心摇着孟云英的胳膊,嘴里说着肉麻的女儿话,眼里翻着白眼,心里却恶心的快受不了啦。

  孟云英的脸色由铁青之色噌的红了起来,能言善辩之人突然木讷地说不出话来,这江景心搞什么鬼,说出来的话让人起鸡皮还犯呕。

  “哈哈哈哈,十九说的对,你们闺房解决,闺房解决。”江景乔一脸戏谑,感觉有目光落到她身上,回头一看,并没有人在看她。

  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赵庸闻言脸色煞白,冲了进去。

  赵家的人纷纷急切地往里进,宾客们安耐不住好奇心,挤在二门门口往里看,只见侍卫们从假山处拖出来一男一女,浑身衣不蔽/体,明显在苟合。

  “那不是赵府大少爷赵安德吗?”有人喊道。

  “那女的是谁?这大少爷不是还没定亲吗?”宾客们一嘴一舌地说着。

  “哎呦,真是私德败坏,日后谁敢把女儿嫁给这样没成亲就乱来的人。”

  孙氏和老太太瞧见地上的人,差点昏过去。

  “安德,你干什么呀?”孙氏回过神上前揪住儿子,问道。

  赵安德提着裤子慌道:“母亲,你们,你们怎么突然进来了?”

  赵清芷瞧见缩在一旁的梦洁,问道:“梦洁,你既然心仪堂哥,怎么不早跟我说,私自背主私会,赵府的规矩都被你忘到脑后了?”

  梦洁拢着脱下来的衣服,大脑一片空白,正亲/热着,突然被人撞见,早已经吓的魂不守舍。

  孙氏见二门外一群人看热闹,又听赵清芷嘴里说着令人厌恶的话,不由地心急气燥起来,这样一说岂不是在骂在儿子不懂规矩去抢妹妹房里的人么,便冲着赵清芷嘛道:“我看,是你没有管教好你的丫鬟,竟然勾引主子,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丫头肯定跟着你学得举止轻浮,简直不害臊。”

  赵清芷闻言悠悠道:“伯娘怎么说起我来了,丫鬟虽是我的,但侄女哪能时时看着,再说,堂哥还是您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您不也是没看住么,要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侄女以为有伯娘在前,还轮不到侄女呢。”

  “你个小贱/人”孙氏发疯地冲到赵清芷跟前,被徐氏给挡住。

  徐氏挡在女儿跟前,握住孙氏扬起的手腕道:“大嫂,小孩子家家口无遮拦,你不要跟小辈计较。”

  “不过是个庶出生的女儿,也敢这样对我娘说话,你以为赵家长房是吃素的吗?”赵安德抱着衣服站了起来。

  赵清芷闻言道:“堂哥,我父亲还是你的二叔呢,你大庭广众之下怎么敢用‘庶出生的’来称呼我父亲?”

  “你!!!”赵安德见二门处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一张脸胀的通红。

  赵清芷继续火上浇油:“堂哥,今日之事总是你的不对,你既然看上妹妹身边的丫头,问妹妹来讨就是了,何苦做这等偷偷摸摸的事?”

  “混账!!!”一直不说话的老太太突然说话了,“你堂哥堂堂少爷,会看上你身边的贱丫头吗?定然你这丫头看你堂哥酒醉,故意勾引。”

  赵安德看老太太对她使眼色,忙道:“对,对对,是梦洁看孙儿酒醉前来勾引,孙儿一时没忍住...”

  梦洁闻言震惊地看向赵安德,刚要说话被赵安德狠厉的眸子镇住。

  赵庸铁青着脸,怒道:“来人啊,把这丫头拖下去。”

  “不,不要啊,大夫人,你救救我,大少爷,你说过要纳我为妾的。”梦洁惊恐地挣扎着,哀求着。

  二门处的世家们闻言低语道:“哎呦,你听,没娶正妻就把妾给安排好了呢。”

  “把这丫头的嘴封死。”孙氏狠厉道。

  “慢着。”江景乔突然出声了,疑惑道,“这丫头是二房的人,为什么却是向大夫人求救,国公爷,这一点您不问问吗?”

  赵庸的身子晃了两下,好好办个寿宴,竟然把他的老脸都丢尽了。

  孙氏见状脸色刷的白了,瞧梦洁这样她若不出口相救就当众把实话说出来,心里恨的咬牙上前道:“公公,今日是您寿辰,不宜处理这等脏事,不如先把梦洁这丫头看押起来,等明天再问。”

  赵庸瞪了孙氏一眼,随后冷静下来道:“静王,这是臣的家事,看在老臣今日过寿的份上,卖老臣一个薄面,留老臣明日再好好审问。”

  江景乔闻言耸了耸肩膀道:“本王不过一时好奇所以多嘴问了一句,此事与本王无关,国公爷随意。”

  “多谢王爷。”赵庸挥了挥手,“来人,把大少爷关到祠堂去,把这个丫鬟关押去柴房。”

  众人见状唏嘘不已,少时,搜查的人纷纷从月亮门出来。

  江景乔见兰珂出来对她暗暗点头,不由地放下心来。

  昭王的侍卫躬身道:“王爷,我们搜遍主院,没有发现金玉耳环,随后又去了长房和二房,均无所获。”

  赵清芷一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纳闷,对方想让她身败名裂,怎么会放着这大好机会不用呢?想到此,瞧见江景乔和兰珂,心来不禁大胆猜测,会不会是静王和兰珂帮了她?她刚才是不是埋怨错人了?

  老太太和孙氏以及赵紫莜等人闻言也变了脸色,这怎么可能?明明让人把金玉耳环放到赵清芷的桌子上了。

  孙氏急了,她儿子出了丑,怎么能让赵清芷躲过去。

  “公公,可能是侍卫们碍于您的面子没有在柜子等处详搜,这还得咱们自己人来搜。”

  赵庸一听险些吐血,本来院子里没有就该搜其他人的身了,偏这孙氏自作聪明,怒道:“怎么,你是认定了贼出在自己院子里了?”

  孙氏闻言低着头,往昭王侧妃处隐晦的看了一眼,本来商议好了,以昭王侧妃丢金玉耳环一事搜院子,到时候给赵清芷按一个手脚不干净的罪名,等众人怒骂赵清芷时,老太太再说丢了一个玉镯子,将赵清芷的柜子全部抬出来,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发现春/宫/图,让赵清芷的名节彻底臭掉,可谁知道这么好的计划竟然出了纰漏,先是自己的儿子在人前露丑,随后竟然是金玉耳环竟然不在赵清芷处,真是活见鬼了。

  昭王侧妃站了出来道:“国公爷,我的金玉耳环可是太后赏赐,在你的府上丢了,难道不该仔细搜查吗?刚才静王殿下也说了,二房缺钱,那就让长房的人去里里外外再搜一遍吧。”

  江景乔闻言挑眉,这是不死心啊。

  “咳咳,本王的确说过二房缺钱,在宫中之时国公夫人曾坦言府里有恶仆经常克扣二房的月钱,导致堂堂鸿胪寺少卿一房一个月竟然只有五两银子。”

  众人一听纷纷议论起来。

  老太太没有料到静王一点面子都不给,竟然当众就把此等丢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她静下心听了几耳朵,众人全是为二房鸣不平的,甚至她这么多年的好形象都被人质疑是她授意苛刻庶子的,一时间身子微颤,险些倒下。

  江景乔摇开扇子笑道:“本王和国公夫人有言在先,查出恶仆的时候会邀请本王来旁观,此事已经过去五六天了,不知道国公夫人查的如何?”

  老太太定了定神道:“回王爷,臣妇这几日一直忙着国公爷寿辰一事,还没有完全查清楚,不过快了,快了,到时候一定请王爷前来。”

  “好啊,此事于眼下也不是什么大事,昭王侧妃说得没错,太后赏赐之物丢失若是找不回来的确大家都不得安生,不如,让本王的人陪同长房去搜二房,昭王的人陪同二房去搜长房,如何啊?”江景乔徐徐地摇着扇子,一脸玩味地看着众人。

  康王一直敛着眉头,江景乔好看热闹是真的,但这样多话却是少见,这江景乔左一句右一句到底在帮谁?若说帮二房,却率先说二房有作案嫌疑,说帮长房,却没给长房留脸面,真是奇了怪了。

  赵庸此时回过味来,狐狸似的眸子在长房和二房身上转了转,既然她们自己要斗,他何不安心看看今晚谁胜谁败,他倒希望这次二房胜,打打长房的气焰。

  “就按静王说的去办。”

  赵庸话一落,徐氏带着三个儿子陪同康王身边的几个人去了长房,孙氏带着两个庶女陪同静王的人去了二房。

  江景乔见众人交头接耳起来,便对身后的宋子游道:“你的机会来了,赵家那三兄弟不在她妹妹身旁,趁着此时你去拉她到僻静处好好说说话,本王给你打掩护。”

  “多谢王爷。”宋子游说着便往赵清芷那边去。

  江景乔小眼紧盯着赵清芷,见对方瞧见宋子游先是震惊,震惊带着一丝恐慌,随后竟快速站了起来绕过宋子游跑了。

  江景乔眼睛呆愣地看着跑去找赵东席和赵庸的倩影,手里的扇子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这是什么操作呀?难道不该是欢喜地去寻僻静之处诉说委屈吗?

  赵清芷面上有些急切:“祖父,爹,宋家公子乔装进来,刚才,刚才意欲对女儿不轨。”

  宋子游闻言慌张地上前,摆手道:“没有,没有,晚辈没有想对清芷妹妹不轨,只是想和清芷妹妹解释一下而已。”

  “宋远?你怎么这副打扮?还有,你既然已经退婚,还解释什么?赵家不欢迎你。”赵东席怒道。

  宋子游闻言直接跪了下去:“世伯大人,千真万确不是晚辈要退婚,是我母亲将我信中的待我三年改成待我百年,晚辈真的不想退婚啊。”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原来是宋家主母攀上郡主,看不上赵家女儿,遂悔婚啊。

  “宋公子。”赵清芷从父亲身后走了出来,“你我早已退婚,我已是待字闺中之人,和你早无干系,请你今后自重,不要再来找我。”

  “清芷妹妹......”宋子游跌坐在地上。

  赵清芷别开眼不再去看宋子游,刚才那深情的眸子和她记忆里的凶狠目光对上,不禁令人骇人,此刻她脑海里回想起前世江景乔看她的目光,柔和带着怜爱。

  江景乔摸着下巴纳闷了,这赵清芷是怕人前被发现所有当众撇清关系?不过瞧着这决绝的小模样,不像啊。

  赵东席敛着眉:“来人啊,请宋公子出去。”

  赵府的下人架着宋子游往外走。

  赵清芷美眸悠悠地偷看了江景乔一眼,见其一脸懊恼,想起宋子游那一身衣服,笑着勾起嘴角开口道:“静王殿下,缘何宋家公子会成为你身边的小太监呢?”

  江景乔没想到会被突然点名,她咬着牙看向赵清芷,这么多人没一个敢质问她的,偏这个赵清芷胆大包天。再说,她刚帮这个女人躲过一场大灾难,这女人掉回头就给她挖坑。

  江景乔对上赵清芷戏谑的眸子,后突兀地生了一肚子气,清了清嗓子,背着手仰着小脑袋道:“这是宋公子求本王的,那本王也不禁求啊,心想这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段婚啊,本王就答应把他带来了。”

  赵清芷闻言道:“缘来是这样,臣女还以为王爷故意带人来羞辱臣女呢。”

  江景乔被说得哑口无言,一肚子气放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康王第一次见江景乔吃瘪,便上前道:“十七,这事你的确做的不对,幸亏事情弄明白了,不然还以为宋公子和赵小姐幽会呢。”

  江景乔闻言咬了咬后牙槽,走到赵清芷身前,冷着脸道:“是本王做事不周到,本王给三小姐陪个不是。”

  “王爷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是,别气坏了王体啊。”赵清芷说着抬起小手给江景乔顺了顺气。

  “你!!!”江景乔整个人宕机在原地,赵清芷这个动作她前世太熟悉了,她若在外受了气便会拿着赵清芷的手给自己顺气,起初赵清芷还半推半就不肯,后面可能拿她没有办法了吧。

  赵清芷摸的刹就后悔了,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快速将手收回了回来,只怪前世动作太顺了。她背着身尴尬地吐下舌头,好在江景乔挡在她身前,没有被人瞧见,但愿静王不要找她麻烦才好,如果可以她一定管住自己的手。

  江景乔抬手放在被赵清芷摸过的地方,扑通扑通,跳得真快。本充满怒气的心,一下子竟然变得有一丢丢小雀跃,好像又回到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