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耽美小说>沈姑娘追妻攻略>第179章 心有烈火

  那点子不正经的心思被她点破,清和倚在她怀里差点笑出来。

  她眉梢悬着柔柔媚媚的风情,肤白唇红,不看山不看水,潋滟的眸子看着两人黄昏下的倒影,低低“嗯”了一声,有着将人骨头都酥软的情致诱.惑。

  池蘅握紧那段腰肢,白日乾坤,若她再混账点,真想在这八月暖风里要了姐姐。

  清和陷在往事的思忆里仍没挣脱出,哪晓得身边的人这么轻易地起了绮思。

  她记得,泠姐姐提议与她共同研制好些‘有意思的药’时,是她被龙润算计误中‘移情香露’后。

  阿池在外行军打仗打服了狄戎,她病病歪歪靠在家里的床头,侥幸捡回一条命。

  怕她无聊,泠姐姐主动为她寻来差事做。

  ‘轻雪膏’是她存了私心研制出的好物,阴差阳错被薛泠送去【情深似海】提前售卖……

  清和莞尔,大大方方道:“你是我的,心是我的,身子的每一处也是我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我都要。”

  她一番话说得人身心发烫,池蘅再怎么不要脸也会羞会臊,腿脚发软,下意识轻.喘一声:“好姐姐,你真会作弄人。”

  “不过轻雪膏不能给你用。”清和把玩她纤长的手指,越看越喜欢:“既是给外人用的俗物,哪能再用在你这儿?我想给阿池最好的。等我研究研究,弄出极品……”

  她话没说完,池蘅却听不得了,一手擒着她柳腰,转过她的脸来,吻得霸道热烈。

  愣怔不过几息,皇后娘娘反应过来,唇瓣微张。

  如兰的香气融成水,辗转互换。

  尝过了太多细致轻柔被呵护的缠绵爱意,她更爱热情莽撞吸走她魂魄的阿池。

  池蘅略有色气地指尖划过皇后娘娘喉骨的位置,清和喉咙吞咽,对上她一脸灿笑,态度纵容地捉住她不断下滑的指:“你乖不乖?”

  “乖,朕要做婉婉一辈子的乖乖。”

  甜言蜜语润湿美人眸,她含羞低笑,拉着女帝陛下的手并肩走过暖融融甜蜜蜜的八月。

  当今陛下施行仁政,知人善用,体恤民生疾苦,更派四方巡使代帝巡游。

  新帝登基至今,一年间揪出二十三位鱼肉百姓的贪官蠹虫。

  证据确凿,池蘅御笔朱批,杀一儆百,帝威显明。

  天凉好个秋。

  等朝臣诚惶诚恐从金殿迈出来,恍然顿悟:陛下成长地太快了。

  以前还能仗着功勋勉强压她一头,如今真龙腾空,德披四方。

  一年的时间,收拢兵权、设四方巡使在地方高悬利剑、册立新后、开渠固堤、开文武举,允许女子入仕参政、制衡文武大臣、扶农兴商、着手开辟海上航路,一桩桩一件件,为帝之路走得勤勤恳恳、稳稳当当。

  除了始终没松口广选秀郎为皇室开枝散叶,竟没何可指摘的。

  此乃幸事。

  萧崇至在家哄孙女,听儿子谈论陛下又惩治了哪个贪官,脸上笑呵呵。

  这从沙场磨砺出的帝王到底与锦绣窝里养出来的不一样,行事透着一股飒劲,干脆利落。

  他又想起当日在御书房问陛下的那句——“何以为帝?”

  陛下答:“不忘初心。”

  “陛下初心为何?”

  说起初心,每个人的初心都不同,可他问出那句话,陛下一改端庄沉静,笑容温暖:“做个不被戳脊梁骨的好人。”

  好人啊。

  这世上学坏容易,学好难。做个好人,可比做个英明的帝王难多了。

  稍微缓过神来,他问:“你媳妇呢?”

  萧公子被亲爹问得一愣:“阿令,阿令她去文社了。”

  文社。

  萧师摸摸宝贝孙女的小脑瓜,心道:陛下励精图治,他们这位皇后娘娘也没闲着啊。

  看看,都把他家儿媳拐没影了。

  可怜的阿桢。

  帝师大人咂咂嘴:“你去,把阿桢抱去文社。”

  萧公子一脸茫然:“啊?”

  “让你去你就去!啊什么?你不懂,娘娘懂就行了。”

  “……”

  被亲爹臭骂一顿,萧公子抱着软乎乎的女儿出门,硬着头皮往【四方文社】行去。

  赶跑了儿子,连带着搭出去小心肝孙女,萧崇至轻抚胡须。

  别人不知,他却是知道的。

  姜家世代以生子秘药传世,陛下手中一早捏着能使女女诞下骨血的奇药,可帝后大婚半年之久,皇后娘娘肚子半点动静都没传出来。

  中宫无子,山河难定。

  何为正统?

  陛下亲子,皇后娘娘所生,方为皇室正统。

  这位子的诱.惑太大了,现下看着勇王、仁王是好的,然两位王爷是好的,保不齐有其他人撺掇。

  人心经不起试探。

  四方文社。

  文社乃中宫授意,萧少夫人起头,入社之人百来号皆为女子。

  如今盛京的世家,家里若没个在文社做事的女眷,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诗书传家。

  皇后娘娘和萧少夫人为天下女子开了个漂漂亮亮的开端,大佑朝允许女子参加科举,耳目濡染,见识过文社诸人的风光,越来越多的人对三年后的文试抱有极大兴趣。

  萧公子抱着孩子抬头看向【四方文社】的金字牌匾,字是皇后娘娘写的,凛然大气,暗里藏锋,每次见,都被这股无声的威严气势折服。

  他擦擦脑门的汗,心里嘀咕两声,报出名号来请人前去通报。

  半刻钟后,容令兴致盎然写完一首诗才有空搭理守在门外的父女俩。

  见了娘亲,襁褓中的婴儿伸出手要人抱,萧公子满脸委屈,容令走上前接过孩子,问:“你怎么来了?”

  “阿爹要我带阿桢过来。”萧公子看了眼容颜娇美的夫人,叹道:“今晚回家吗?”

  “不回,今晚要和如意她们吟诗斗酒。”

  “……”

  “怎么了?”

  萧公子不好说今晚想抱着夫人共赴巫山,清咳一声:“无事。”

  容令眼神怪异:“无事就回去罢。”她想了想,亲昵地捏了捏夫君指尖:“明日再陪你?”

  得她一哄,萧公子心花怒放,矜持离去。

  满盛京谁不晓得他有个才气万丈的夫人?文社里面传出来的诗集小一半是他家夫人所写。

  虽说文社的横空出世打压了书院男儿不可一世的气焰,可凭本事做人,身为女子,怎么就天生比男子差了?

  爹爹被世人尊崇为‘萧师’,却从未轻视女子。

  这便是眼界格局。

  更别说当今不也是女子?文治武功臣民有眼可见。

  皇后娘娘也是女子?照样平定鼠疫,写出《幼儿医经》。

  佑朝往后人口增多,功劳定有皇后一份。

  容令目送夫君走远,仔细回想他欲言又止的眼神,不禁笑出声:“这个傻子。”

  她抱着女儿回到文社,软糯糯的小阿桢立时受到众位姨姨的欢迎。

  孩子被抱到皇后娘娘身边,清和多嘴问了句:“阿桢怎么来了?”

  “公公要夫君抱来的,许是担心我一心忙于文社的事,疏忽了亲骨肉。”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萧师那样滴水不漏的长者,行事必有他的道理。

  思绪转开,不过须臾清和疑惑顿解——萧师知道生子秘药的存在!

  退回多少年萧家与姜氏后人结下极深渊源,如此说来,他晓得女女生子的秘药也在情理之中。

  清和看向天真无害的小阿桢,指尖轻揉眉心,暗道:萧师这是委婉催生来了。

  她心结虽宽解大半,但她与阿池婚后正是浓情蜜意时,哪听得进旁人话?

  怀着闷气回宫,刚到【凤仪宫】就见陛下身着金丝白纹的海棠曳地裙而来,她眸色微深,心尖被美色烫得起了热。

  “姐姐。”

  清和被那双明亮深情的眼睛看得耳尖泛红,勾了她的手指在她掌心打转。

  “渴了?”

  见她点头,池蘅唇角翘起,引着人快步往内室走去。

  不愧她精心打扮而来,她暗暗得意。

  桃花酿清柔回甘,舌尖勾.舔,余光瞥见那纤瘦的细腰,清和呼吸一紧,长长绵绵地深吸一口气。

  池蘅被她吸得倒起一口凉气,只觉这般讨好她的姐姐此刻竟乖得不得了。

  从来都是她做婉婉的乖乖,这回反了过来,她热情难耐,满满淌了一壶。

  情酒醉人,溅湿美人长而上卷的睫毛。

  想弄脏她。

  脊背倚着门,池蘅一个不争气差点栽下去,被柔柔弱弱的美人扶住胳膊。

  清和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心里燥得厉害,她轻抿唇,细细尝着阿池的味道,一颗心生出更多的贪婪。

  她脸颊晕着绯色,嗓音柔和,声线干净:“转过来,背对我。”

  了不得了。

  这就是美人计的威力?

  女帝陛下嘴里轻哼着“带劲”,某种程度上对心上人摇尾乞怜。

  清和笑着抚摸她腰,嘴里嗔怪:“没脸没皮。”

  池蘅脊线极美,腰细腿长:“朕没脸没皮,难道姐姐不心动?”

  岂是不心动呢?

  都想把人弄坏了。

  她温温柔柔覆上去:“好阿池,你是谁的乖乖?”

  “是你的!”

  都这会了还这般中气十足,清和自省两息,陡然有了疾风骤雨的狠厉痴迷。

  就是生孩子,也要等她心头烈火稍弱下去再说。

  她瞧着那起伏颤动的雪背,心想:起码三年五年,烈火仍是烈火。阿池要的细水长流,晚些再给,也是可以的罢?

  她心底不确定,整整半个时辰反覆在问“喜不喜欢”,问得池蘅眼泪汪汪。

  这若不喜欢,姐姐直接弄.死她好了。

  翌日,上完早朝陛下召见萧师,话里话外隐含“莫要催生”的良苦用心,萧师这一催不要紧,她后院直接着了火。

  池蘅气气的,到底顾忌着萧师德高望重,话说得极尽婉转。

  萧崇至一脚迈出御书房,轻抚抚须:罢了,陛下年轻气盛,且给她几年快活罢。

  女帝陛下继续批阅手上的奏折,没一会瞅着折子发愣,心里想的却是婉婉所说的‘极品’何时才能研制出来。

  她脑子里想着姐姐对她这样那样,暗道一声“刺激”。

  人生在世,及时行欢,不负山河社稷黎民百姓,不负所爱,不负鲜嫩皮囊。

  皇后娘娘熬煮好红枣莲子羹,踟蹰地守在御书房门外,她迟迟不进,脸色一时红一时白,柳琴柳瑟满了诧异:“娘娘在纠结什么?”

  清和玉手拂过耳边碎发:“没什么。”

  “陛下,娘娘为您送莲子羹来了。”

  池蘅刚好处理完手上的正事,笑道:“请。”

  她顿了顿:“你们退下,要皇后一人进来。”

  “是,陛下。”

  温婉妙曼的美人步态优雅地迈进门,池蘅似笑非笑:“姐姐这时候想起哄朕了?”

  “谁要来哄你?”清和绕到她身前,木托盘放下,低头瞧见她交领下粉红的桃花印子,良心隐隐作痛:“还疼吗?”

  她一脸自责。

  池蘅煞有介事挑眉,两指不客气捏着美人下颌尖,眼里爱.欲昭然,她嘻嘻笑:“姐姐知道吗?朕最享受姐姐偶尔的发疯了。”

  她凑过去呼吸若有若无扑在清和娇嫩犹有水光的唇瓣,见她明显起了羞意,低声耳语:“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