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信息素可以强行刺激Omega发情。受本能驱使, 初尝情事的生涩似乎都淡化了。

  江芜第一次知道,原来放任发情期爆发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更何况身上还有个精力旺盛的Alpha。

  到最后,江芜都后悔了, 但身体就算是再疲乏, Omega的本能却让她全身时刻保持着高度兴奋的状态, 只想不断的迎合谢千寻。

  这一折腾, 就到了凌晨四点。谢千寻并不觉得累,但江芜已经累的脱力了。

  黑暗中, 谢千寻侧身躺在江芜身边,默默看着她借着窗外散落的一缕月光,她看到女孩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 眼尾湿润,嘴唇也有些肿。

  毅然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谢千寻心下微动,忍不住伸手顺着女孩的锁骨抚摸过去,江芜呃了声。谢千寻又把手伸进被子里, 江芜下意识蜷缩身体:“别弄了, 等会弄好不好。”

  趁着现在神智清醒,她的语气不由得带着些求饶的意思:“我累了。”

  谢千寻哦了声,把江芜拽进自己怀里,贴近她耳边轻声说道:“可是你发情期还没完, 现在睡觉, 不难受吗?”

  浓烈的Alpha气息铺天盖地般又压了过来。

  江芜全身颤了颤,不由自主又开始往谢千寻身上靠, 声音低低的:“还不都是你害的。”

  谢千寻伸手轻轻把女孩墨黑的长发拂开:“那我帮你做个临时标记。”

  江芜根本没有力气去反驳她。

  她真不知道在发情期的影响下Alpha可以这么不知廉耻。

  比起刚才谢千寻让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标记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

  温热的触感落在后颈,谢千寻的动作比平时要粗鲁很多。滚烫的信息素一点一点往腺体里钻,江芜的身体开始轻微抽搐, 整个人下意识呈现出想要逃离的姿态,谢千寻轻轻把她拽了回来,按在怀里,手开始慢慢摸索着。

  江芜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她不知道这场标记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结束后,谢千寻把她翻了过来,低头细细吻她。

  受信息素的影响,江芜情不自禁张开嘴回吻。

  到最后,单纯的亲吻又变了味道。

  凌晨五点。

  江芜瘫在床上,任由谢千寻摆布。

  信息素的压制太可怕,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取悦面前的Alpha。

  好不容易折腾结束,谢千寻忽然想起了什么,笑了声。

  江芜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谢千寻安静下来。

  江芜这才听见门外正隐隐约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似乎有人在刨门。

  “……”

  看江芜一脸茫然的样子,谢千寻微微倾身,把她脸上的泪痕吻掉:“是憨憨。”

  江芜失神了好一会才想起憨憨是谁,哦了一声。

  谢千寻伸手,指尖轻轻擦过江芜的嘴唇,“姐姐,你说你刚才的声音,憨憨听见没有?”

  她本来想逗逗江芜,却惊讶地发现对面的人嘴唇微微张开,贪恋的吮吸住她的手指。

  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

  谢千寻全身轻轻颤了颤,刚降下去的火又汹涌的升腾起来。

  ……

  凌晨六点。

  谢千寻起身把短袖短裤随便穿在身上,从衣柜里拿出雪白的毛巾,仔细帮江芜擦拭身体。江芜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看着那白皙皮肤上的分外暧昧的痕迹,谢千寻都觉得自己有点禽兽。

  她帮江芜穿好睡衣。

  空气中,雨水气息夹杂着花香交织在一起。

  谢千寻不太想离开自己的Omega,于是把江芜抱起来,走出了卧室。

  憨憨睡在客厅里,看到谢千寻出来了,汪汪叫了两声,似乎在埋怨两个人怎么把它晾在外面这么久,当看到谢千寻身上的江芜,狗狗偏了偏头,好奇的盯着她。

  Alpha恶劣的占有欲往往在易感期达到巅峰,就算是让江芜被一条狗看着,谢千寻都有种受到冒犯的感觉。她于是用掌心护着江芜的头,让她的脸埋在自己颈窝里。

  谢千寻低头看着牧羊犬:“憨憨,你是想要她吗。”

  憨憨困惑的歪着头。

  谢千寻腾出一只手来摸牧羊犬的脑袋,轻轻悠悠道:“她不要你了。”

  憨憨:“汪?!”

  谢千寻颇为恶劣的加了句:“她只要我。”

  憨憨更加困惑了。

  谢千寻单手抱着江芜,把茶几上的猪肉蔬菜罐头打开,放进憨憨的食盘里,有把狗厕所上面的尿垫换了,才把江芜轻轻放到桌上扶好。

  她把保温壶拿起来倒了杯水,递到江芜嘴边。

  江芜乖乖张开嘴,喝掉了。

  谢千寻忽然看到了桌边放置的一样东西。

  鬼使神差的。

  谢千寻低头把桌上的东西拿起来,到浴室里清洗干净,抱着江芜回到床上。

  没了信息素牵引,江芜已经陷入了极度疲乏的状态。

  似乎快睡着了。

  “啪嗒。”

  谢千寻把手里的东西扣在女孩脖子上。

  她的手随后微微顿了顿。

  江芜的皮肤向来很好。白皙细嫩。

  而此刻黑色的项圈在阳光的照耀下,衬托的皮肤愈发的白。

  江芜睁开眼,无力的看了眼脖子上的东西,嘴唇动了动:“……”

  谢千寻把她的衣领向下拉了点,由衷的称赞:“真好看。”

  江芜软绵绵的捶了她一下,低声骂她:“变态。”

  “给我取下来——”

  在谢千寻的唇贴上来时,江芜瞬间失声,下意识攥紧了床单。

  谢千寻忍不住笑了下。

  想不到江芜也有今天。

  她怜爱的帮江芜把长发顺到耳后,低头顺着后颈一直吻下去。

  到最后,江芜都逐渐忽视项圈的存在了。

  谢千寻的信息素若有似无的在牵引着她,她再一次兴奋起来。

  脖子上的铃铛在空气中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

  “我累了——”趁着谢千寻翻身的间隙,江芜小声说了句。

  终究还是顾虑到江芜的身体,纵使心里的躁动还没退,谢千寻还是停止了动作。

  谢千寻把江芜搂进怀里。

  “老婆,你睡得舒不舒服?”谢千寻问:“难受的话我去换张床单。”

  江芜听到这里,耳根子又开始烫,下意识把脸埋进被子里,“什么舒不舒服,你再这样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谢千寻急忙点头,轻轻拥住她:“行行行,你快睡吧。”

  江芜这一觉睡到中午还没有醒过来。

  冬日的午后很温暖,半缕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女孩的侧脸上。

  江芜微微侧着身,伸手抱着谢千寻的腰。

  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她的睫毛轻轻颤抖。

  谢千寻在心里默默搜刮了高中以来学过的所有东西,终于找到了一个勉强可以形容今日所见的词汇:美好。

  易感期可以说是Alpha最具有生理优势的时期。在这个时间段内,Alpha的腺液分泌旺盛,后颈腺口自动闭合,让Omega无法标记,因此昨晚上江芜没办法标记自己。

  但是,自己的易感期仍然被安抚的很好。

  谢千寻低头,指尖轻轻摩挲过江芜的眼眶。

  忽然,江芜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尤为刺耳。

  谢千寻愣了愣,轻手轻脚爬起来,跨过江芜的身体,把手机拿起来。

  屏幕上有两个大写的字:妈妈。

  依然是占有欲作祟,谢千寻不是很想让别人听到江芜此刻的声音,但心里想着那毕竟是江芜的妈妈,还是伸手推她:“江芜,起床了,你妈妈打电话来了。”

  谢千寻凑到江芜耳边叫了许久,江芜才掀了掀眼皮。当看清楚电话上那个名字后,她有些烦躁的闭了闭眼:“不接了。”

  谢千寻愣了愣,劝道:“你接一下吧,你昨晚上没回去,你妈妈肯定担心你。”

  江芜:“……”

  心里的躁动散去,理智逐渐重回她的脑海。

  江芜最终还是爬起来。

  她接通了电话,却没说话。

  宋瑶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听语气好像有些着急:“芜芜,你在哪?”

  她虽然平时不太管女儿,但依旧是很疼江芜的,自从江芜出生以来,吃穿度用俱是用的最好的,几乎没让她受过半点委屈。而今天早上醒来发现江芜竟然一夜未归,宋瑶左思右想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不由得担忧起来,试探的打了个电话,谁知道女儿竟然接了。

  江芜直接说了实话:“我在谢千寻这里过了夜。”

  宋瑶愣住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她没对你怎么样吧?我指的是——”

  终生标记。

  宋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Alpha可以标记很多个Omega,但对于Omega来说,终生标记就相当于在皮肤上打下了永远不灭的印记,从此就会和那个标记她的Alpha牢牢的绑在一起。就算现在科技发达,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洗掉标记,都无疑会对身体产生毁灭性的影响。

  “芜芜,你该不会——”

  江芜那双黑沉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妈,你知道Omega在做完那个东西后会怎么样吗?”

  宋瑶愣了下,瞬间反应过来。

  她当然知道Omega被终身标记后会怎么样。

  终生标记一旦完成,Omega的身体竭尽全力和Alpha的信息素融合。

  大部分Omega都会三天三夜神志不清,严重的甚至五天都下不了床。

  而江芜虽然声音有些哑,还条理清晰的和自己说电话,那就说明——

  想到这里,宋瑶皱起了眉。

  江芜见她不说话,便轻声问:“妈妈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沉默许久。

  宋瑶攥着电话的指尖微微用力,缓缓说道:“没事了,你——”

  江芜:“嗯?”

  宋瑶:“事后多喝点牛奶。”

  江芜:“……”

  宋瑶挂断了电话,轻轻叹了口气。

  小顾总急忙问道:“芜芜怎么样?”

  宋瑶抿了抿唇:“我觉得我可能是被蒋新涵的事情弄的有点神经质了。”

  她抬头看着身旁的小顾总:“我觉得那孩子还是可以的。”

  小顾总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说呢?”

  宋瑶抬头看向窗外:“那孩子两次都忍住了。”

  *

  江芜放下电话,抬头看见谢千寻正眼巴巴盯着自己。

  漆黑的桃花眸,脸颊白皙。

  毅然又是一副委屈的人畜无害的模样。

  江芜踢了她一脚;“怎么了。”

  谢千寻小声问道:“你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江芜盯着她看了会,重新躺到床上:“没有不喜欢。”

  谢千寻听她这么说,慢吞吞的啊了声:“可是上次阿姨还带了保镖呢,我看她的眼神好像要把我杀了。”

  江芜抬头看着女孩委屈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伸手抱了抱谢千寻,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妈妈不放心的是Alpha,知道吗?”

  谢千寻愣了愣。

  “是Alpha,不是谢千寻。”江芜捏了捏女孩的鼻子,声音柔和。

  “小傻瓜。”

  “……”

  昨天晚上折腾的太厉害,江芜合上沉重的眼皮。

  没过多久又进入了梦乡。

  谢千寻却没有睡意。

  她于是缓缓坐了起来,掏出手机刷了下空间。

  昨天一晚上没看手机,QQ空间里又多出许多新的动态。

  刷着刷着。

  谢千寻忽然愣住了。

  昨天中午12:12分,江芜发了一条动态。

  “……”

  江芜的人气虽然高,但她基本上从来不发动态。

  平时基本上都是分享一些歌什么的,连照片都很少发。

  上一条动态还是九个月前。

  谢千寻低头把那条最新动态点开。

  Wūwúwǔwù:【愿,和万物相安无事 和您静静相处,今天谢同学18岁了,爱您,顺便说句一周年快乐。】

  后面附着张照片,是个木牌。

  牌子上用极其精湛的手法雕刻者两行小字:“古木千寻雪,寒山万丈云。”

  谢千寻:“……”

  这段文字很短,却让谢千寻的心都塌陷掉一块,攥着手机的指尖下意识用力。

  谢千寻真正的朋友很少。

  平时生日也从来不会有人在空间里祝她生日快乐的。

  谢千寻低头滑动着手机,看到江芜的那条说说下面早就堆起了几百条评论的高楼,一千多个赞,居然还有几十个转发。

  谢千寻:“……”

  江芜那些朋友连她是谁都不认识,却还一个个在下面留言祝她生日快乐。

  是大咩咩:【生日快乐呀!「蛋糕」「蛋糕」】

  小鹏有:【祝江会长的女朋友生日快乐,成人快乐哦。】

  你的十八鸭:【会长,一周年快乐,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哦。】

  谢千寻忍不住笑了下,低头轻轻抚摸江芜柔嫩的脸颊,小声说道:“借了你的光。”

  江芜睡的昏昏沉沉的。

  恍惚间,江芜感觉有人在轻轻的蹭自己。

  细碎的吻落在侧脸上。

  那是很好闻的花香,让她迷醉,让她痴狂。

  让她不由自主深陷其中。

  朦朦胧胧中,江芜听到谢千寻似乎在轻声呢喃着什么。

  “姐姐,你放心。”谢千寻贴着江芜耳畔,轻声道:“我会对你好,会照顾你。”

  “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