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赐婚于顾家

  夜里池瑜倒是高兴了,可她一醒来身子就开始抗议,不光是宿醉后的头痛欲裂,浑身还像散了架一样,连病都加重了不少,应当是冷风吹得太久了。

  偏生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对于昨夜灌了一大壶酒后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甚至自己是怎么到顾妧寝宫里的都不知道。

  池瑜揉着太阳穴,忍着喉间的痛意沙哑又无力地喊道:“来人。”

  本以为顾妧会留芜桃照顾她,却没想到进来的人居然是秋雁,更是令池瑜觉得混乱。

  “你怎么在这?”

  “回皇上的话,是王妃命奴才来照顾皇上的。”秋雁垂着头回答道,“王妃还说若是皇上醒了,就让您暂且先在长清宫歇息。”

  “为何?还有朕怎么会到长清宫来?”

  秋雁看起来有些迟疑,“皇上,您……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池瑜蹙起眉头,掩嘴低咳了一声,颇为无语地说:“你瞧着朕像是还记得什么的样子么?”

  “有话便直说,莫支支吾吾的。”

  听出这声里含着些不愉,秋雁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她饮酒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池瑜听完沉默下来,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见她脸色不大好看,秋雁夷由片刻还是提醒道:“皇上,王妃让您醒了后把药喝了。”

  池瑜没有应,而是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的话,已经巳时了,王妃当是快回来了。”秋雁机敏地回答道。

  池瑜把头埋回枕间,挥动着手腕瓮声道:“朕知道了,下去罢。”

  “皇上,那药……”

  池瑜斜眼睨着他,冷冷地说:“莫让朕再说第二遍。”

  “是,是,奴才告退。”秋雁连连躬身,倒着走出去的时候因为太急还差点摔在地上。

  池瑜自然是听着了,忍了忍唇边的笑意,用手枕着头趴在那,又成了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等了没多久门外传来秋雁叫了一半又被制止的声音,池瑜立马闭上了眼,竖着耳朵注意周围的动静。

  感觉到身旁的被褥往下压了些,两只手覆上了她的太阳穴,带着一股凉意替她轻轻地揉着。

  “瑜儿既然醒了,不乖乖起来喝药,为何还躺在这装睡呢?”

  池瑜舒服地放松了身子,喃喃地回道:“那药喝了也不见好,又苦得紧,我不想喝。”

  “瑜儿这般不爱惜身子,还怪御医开的方子无用么?”顾妧停下了动作,将哼哼唧唧表达不满的人抱了起来,眸间有几分无可奈何得温声道,“瑜儿乖,先把药喝了再睡。”

  浓浓的苦味直往鼻子里钻,也不知道顾妧是怎么悄无声息把药放下的,她居然没有听见。

  “阿妧,不喝好不好?”池瑜埋在顾妧的锁骨间,闻着那淡淡的冷香才让鼻子稍微好受了一点。

  “不好。”顾妧语气里含着些不容辩驳地拒绝道,“再过几日便是冬猎了,瑜儿总不能以这般模样去吧?”

  “那便不去了不就好了么。”池瑜蹭着她的脸颊嘀嘀咕咕,“我连射箭都不会,去参加冬猎还不是让旁人笑话。”

  发丝摩挲得有些痒,顾妧不得已稍仰起了头,抵住池瑜的额头叹道:“瑜儿是皇上,谁敢笑话瑜儿呢。”

  “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他们不会说出来罢了。”池瑜被药气熏得皱起了小脸,眉心也拢作了一处,嫌弃地钻进被窝里,紧紧地蒙住了自己的头,“我倦了,要睡了。”

  “瑜儿,药都快凉了。”顾妧隔着被褥轻抚着她的头,温和的嗓音里有点点的无奈,但还是好声哄着耍赖的人儿,“乖,把药喝了,晚几日姐姐闲下来了就带你出宫去玩好么。”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眼神亮晶晶地问:“当真?”

  顾妧抚顺那凌乱的乌发,温声应着:“嗯,自然是真的。”

  “这次姐姐可不许骗我。”

  说着池瑜朝顾妧伸出了手,本想着是要同她击掌为誓,结果一碗汤药顺势就递到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