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一号,短暂的一天周末过后,车夏云又得去上学了。

  很不幸的是,她被马清钰咬了一口,咬在了腺体上,超级疼,还流血了,穿书后三天,挂彩两次,这让本想咸鱼的车公子开始怀疑人生。

  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安安稳稳地咸鱼呢?

  车夏云努力思索,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唯一做得不好的地方就是与马清钰有太多交集了,导致自己的小命在天堂与人间的边缘疯狂试探。

  嗯,一定是自己跟马清钰走的太近了,但是既不能和马清钰走太近,又不能和她关系闹僵,这个度也太难把握了吧!

  车夏云想了半天才找到合适的处理方法:不主动与她往来,不天天在她面前晃悠,也不刻意与她疏远关系。

  想好新的处理方法后,车夏云秉持着这些原则,每天兢兢业业,连着五天的小日子都过得很舒坦,上学天天摸鱼,回家有大餐吃,体育课还能锻炼身体,整个人又帅了一圈,精气神十足。

  到周五放学,将帅甜甜蜜蜜地牵着她的小女友,一个长相超级可爱乖巧,实际上有些腹黑的omega——小美女冉珊。

  精神上的单身狗车夏云默默地离她们一步远,但还是被狗粮噎得喘不过气来。

  将帅神采奕奕地看向她,“我们刚刚说周末去游乐场玩,一起不?”

  车夏云直接摇头,“不去。”

  开玩笑,谁想周末还天天吃狗粮?更何况她以前可是个妥妥的宅女,周末还是宅家最舒畅。

  将帅使出卖惨大法,强行挤出两滴眼泪,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可怜,“你应该也听到了,珊珊想去游乐场新开的鬼屋,我一个人哪里顶得住那么多鬼?”

  车夏云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能顶住的。”

  将帅连忙拉住她的手臂,眼神疯狂示意,就差给她跪下了,“兄弟,你可怜可怜小弟一次吧。”

  呵,这家伙,明明怕鬼怕得要死,还要在女朋友面前逞能,车夏云可不想这么简单就便宜她了,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手办?”

  将帅哀嚎一声,满脸肉疼,考虑了好几秒钟才答应,“行,摆你家里也一样。”

  车夏云又伸出第二根手指,“上回我们去喝酒,你把我”

  将帅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心在滴血,“什么喝酒啊,没有的事,另一个也给你。”

  冉珊好奇地看向车夏云,又用危险的视线瞥了将帅一眼,“你们去喝酒了?”

  车夏云收到好处后,还是很靠谱的,装的非常逼真,“当然没有,我唬她的。”

  冉珊才不信这两个早已经串通好的alpha,熟练地掐着将帅的耳朵一拧,大眼睛一瞪,“给我老实交代。”

  将帅疼得表情扭曲,连连求饶,“真没有,珊珊你信我,我就上回和她一起吃夜宵,被她骗着喝了杯鸡尾酒,那哪能算喝酒啊,你说是不是?”

  车夏云恰到好处地清了清嗓子,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那也不能算骗。”

  冉珊哼了一声,放开她的耳朵,“勉强相信你。”

  将帅耷拉着脑袋,乖乖地跟在自己媳妇儿身边,偷偷摸摸牵住了她的手。

  冉珊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还是软的,不忍心真的冷落可怜兮兮的alpha。

  车夏云看着想笑又不敢笑,自己的好朋友将帅,不怕天不怕地,臭脾气一堆,也只有冉珊能管住她的一身毛病。

  将帅查查天气预报,挑了个晴朗的周六,“那就这么说好了啊,我们周六去。”

  车夏云点点头,“嗯,几点?”

  将帅想了下,“早上十点吧,周末多睡会,我们游乐场门口见。”

  车夏云微微颔首,“好。”

  三人到校门口就分开了,车夏云依稀能看到两人搂搂抱抱,摸摸手又蹭蹭脸,黏黏腻腻的,都舍不得对方。

  她有些感慨,比起相貌平平的前身,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千人迷,万人爱的皮囊,却不敢在美好的青春期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多少有些失落。

  张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她的神情,斟酌着开口,“少主是在羡慕她们的感情那么好吗?”

  车夏云是个傲娇,臭屁,死要面子的幼稚小孩,才不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呢,“没有。”

  张司机自顾自说,“其实您和夫人也可以这样。”

  车夏云赶紧打断他的话,“停,我不想听到马清钰。”

  张司机不再多说,心里却藏了事。

  车夏云回到家里,换下制服,随手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倒进杯子里加上冰块,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许姨很快端上来一叠切好的水果拼盘,“少主,待会等夫人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车夏云非常认真在看一个综艺,头也不回,“嗯。”

  许姨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少主,夫人要处理公司的事,还要上学,寒暑假倒勉强能撑住,但是开学以来,夫人每天只睡五个小时,有时还要应酬,就更忙了。”

  车夏云虽然同情马清钰,但她也无能为力,“我也要上学啊,而且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管公司。”

  许姨大概是猜到她会这么回答,附和道,“是啊,但是少主您可以给夫人一些精神上的慰藉,偶尔去公司看看,帮衬一下。”

  车夏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但是没听懂,“精神上的慰藉?”

  许姨严肃地批评她,“比如说前几天,夫人发热期,您居然给她用抑制剂而不是临时标记,夫人心里肯定会有隔阂的。”

  车夏云哑口无言,虽然但是,她们确实是名义上的夫妻。

  许姨再次严肃地批评她,“如果说您身体确实出了点什么问题,不能因为自己年轻就硬抗着,应该及时去看医生。”

  车夏云张了张嘴,深吸一口气,表情十分复杂,谣言怎么越传越离谱了,“我真没有!”

  许姨语气更加严肃,“但是少主,您这一周,既没有去夫人的房间过夜,也没有找您包养的那些omega来别墅,这非常不合理,所以我坚持认为您应该去检查一下身体。”

  车夏云把遥控器一摔,非常不开心,反驳道,“为什么要天天和omega在一起才是好的?!

  我现在改邪归正了,不想和别的omega鬼混不行吗?

  天天和不同的omega一起睡觉,那不叫alpha,那叫种马!只会用腺体思考,脑子里装的全是果冻!”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站了起来,肢体语言相当丰富。

  玄关处,刚回到家的马清钰静静地听完了她说的话,既欣慰又震撼。

  许姨露出了一抹笑容,“既然少主心里只有夫人一个omega,那就要好好和夫人过日子,别耍小脾气了。”

  车夏云对这种断章取义的说法十分无语,“我没有。”

  许姨看向马清钰,摊了摊手,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夫人您看,少主就是嘴硬。”

  突然看到马清钰的车夏云:救命……这肯定是一次有预谋的突击!许姨,我恨你!

  想着想着,她突然觉得不对劲,许姨怎么突然和马清钰关系这么好了?张司机肯定也叛变了。

  但是许姨已经转身去厨房了,车夏云也不能逮着她问为什么。

  马清钰微微颔首,换好鞋袜,慢步走到茶几旁,执起牙签,叉了一个金桔,递到嘴里,咬开清香的果皮,避开果籽,细嚼慢咽。

  自从知道车夏云的信息素是金桔味的之后,她就越来越喜欢吃金桔,每天至少一个。

  车夏云头皮发麻地看着她吃金桔,总感觉自己的腺体被她咬在了嘴里,一口下去直接爆汁,又香又甜,还没有籽,吃起来一定很满足。

  马清钰吃完一个金桔,舔了下唇,微笑着看向她,“金桔很好吃。”

  车夏云僵硬地点头,觉得自己的腺体危险极了,没有灵魂地随口回答,“喜欢就多吃一点。”

  马清钰轻点了下头,视线扫过她的唇和锁骨,滚了滚喉咙,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确实挺喜欢的。”

  许姨远远地嘱咐了一声,“三分钟后就可以吃晚餐了。”

  车夏云蹭的一下站起来,飞一般地离开沙发区域,“我先去洗个手。”

  马清钰慢步移到她坐过的沙发处,看了眼电视机上播放的国产综艺,坐下来饶有趣味地看了一些,期间又心满意足地吃了一个金桔。

  车夏云待在洗手间里来回徘徊,算着差不多三分钟过去了,赶紧逃去餐厅,但一进餐厅,烛台上染着的点点幽暗光芒让她感到腿软,怎么,还搞起了这个烛光晚餐?

  许姨笑眯眯地指着餐桌上的红酒,“少主,酒已经提前醒好了,待会喝刚刚好。”

  车夏云小心尖一颤,酒是万恶之源,这勾起了她心底最害怕的回忆,赶紧把酒拿起来塞到许姨,怀里,“不了不了,喝酒对身体不好。”

  许姨以为她怕马清钰责怪,就悄咪咪塞到她怀里,“没事,这酒不醉人,夫人晚上失眠的时候也会喝一点。”

  车夏云面露难色,强装微笑,“吃个饭喝什么酒啊?”

  马清钰正好推开餐厅门,看到了拉拉扯扯的两个人,眉头一挑,正要开口,许姨将红酒推到车夏云怀里,笑呵呵地走到门口,身手敏捷地溜了出去,“夫人,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车夏云手里还抱着瓶红酒,欲哭无泪地看着马清钰,“你听我解释,这酒是许姨硬塞给我的,她说不醉人……”

  马清钰没多计较,关上门,餐厅里的光线只剩下烛光,“嗯,吃饭吧。”

  车夏云赶紧将红酒放到餐桌上,坐到马清钰对面,端正好坐姿,忐忑不安地执起刀叉开始切牛排。

  马清钰倒了杯红酒,递到她面前,“偶尔喝一些酒没有关系。”

  车夏云赶紧接住,“嗯嗯,偶尔喝喝对身体好。”

  马清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小口小口地抿着,看车夏云的牛排切得差不多了,红唇轻启,“我帮你倒了酒。”

  车夏云抬起头看向她,有些懵逼:……what?

  马清钰补了一句,“牛排帮我切。”

  车夏云慢半拍反应过来,乖乖把自己千辛万苦切好的牛排递给她,“应该的。”

  马清钰接过切好的牛排,叉起一块递到嘴里,细细咀嚼,上好的菲力牛排是很嫩的,太熟了不好吃,六七分熟既符合华夏人的味觉,又能尝出鲜嫩多汁的绝佳口感。

  西兰花和小番茄,是厨师摆在牛排盘里的配菜,此外,照顾到车夏云的胃口,还准备了肉酱意面和奶油蜗牛海鲜浓汤。

  马清钰慢慢吃完牛排,盛了一小碗奶油蜗牛海鲜浓汤,“意面你吃吧,我喝完这个汤就饱了。”

  车夏云抿了一小口红酒,点点头,“嗯。”

  马清钰一边小口喝着汤,一边看着车夏云大口吃面,“肉酱面怎么样?”

  车夏云抬起头望向她,嘴里还咀嚼着意面,回味了一下,“好吃,应该是牛肉酱,甜咸的,不辣。”

  马清钰轻咬了咬嘴唇,“我尝一下?”

  车夏云下意识看了眼盘子里被自己吃得一塌糊涂的意面,估计每根都沾了自己的口水,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不行,那我吃不饱了。”

  马清钰指了指旁边的基本没动的海鲜汤,“这个很顶饱。”

  车夏云还是摇头,护住盘子,“意面更好吃。”

  马清钰抿了抿唇,微微嗔怪道,“那你不给我吃?”

  尾音还带了声小小的,很可爱的哼。

  车夏云有些不情愿,支支吾吾道,“可是我都咬过了。”

  马清钰伸出手,挑了下眉,“盘子给我。”

  车夏云乖乖把盘子递给她,可怜巴巴地盯着碗里的意面,“给我留一些。”

  “嗯,我就尝一下。”

  马清钰拿起叉子随意挑了几根,放到嘴里尝了一下,味道就是很普通的肉酱面,但是意义完全不一样,她点了点头,称赞道,“嗯,确实很好吃,回头给厨房师傅加工资。”

  车夏云拿回盘子,用叉子卷起一团意面,满足地吃了一大口,边咀嚼,边含糊不清地说,“对,加工资。”

  马清钰用餐巾纸擦了下嘴角,给自己又倒了杯红酒,眼神迷离,有些微醺了,无意识地盯着她的下目线,“喜欢就多吃一点。”

  如果现在是醉酒后的伊甸园,那一醉方休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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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咸鱼:努力避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