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耽美小说>穿书后我只想咸鱼(GL)>第21章 两全之策

  10月30日早晨。

  车夏云照常看了会娱乐新闻,短短两天时间,集团就从一开始的舆论泥潭里抽身而出,不仅反转了谣言,还向大众展示了一波硬实力,股票也从低谷里爬了起来,未来趋势一片大好。

  集团这次危机安全渡过了,那之后呢?

  按照剧情发展,男主已经出现了,马清钰迟早要离开自己身边,再发生这样的情况,自己又去哪找到一个媲美她的代理董事长来处理事情?又怎么能保证找来的人不是想害自己?

  车夏云突然陷入了沉思。

  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自己就会被赶鸭子上架,管理这个偌大的集团,岂是一件简单的事,到了那个时候,朝九晚五便无可避免。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背离自己愿望的方向发展。

  车夏云审视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心情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才穿过来一个月不到,就已经小伤大伤不断,甚至还把自己腺体给弄坏了,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自己的小命迟早保不住。

  哎,太难了,自己只想好好活命,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咸鱼而已啊,为什么就是不能实现呢?

  就在她忧心忡忡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马清钰打过来的。

  车夏云接下电话,“喂?”

  她等了一会,也不见那边有人应话,眉头渐渐拧起,正准备喊马清钰的名字时,听筒里传来一声很低的轻哼,“嗯。”

  车夏云的眉头舒展开,反问道,“怎么了?”

  马清钰像是把话筒贴在了嘴边,再微小的喜悦也能传达出去,“我今晚回来。”

  这种喜悦顺着音轨传到车夏云的耳朵里,给她的情绪也染上了几分晴朗,“好。”

  两人轻微呼吸声逐渐成为了这段通话的主旋律,马清钰突然换了个话题,“我去警局看过张佑成了。”

  车夏云捏起了衣角的一截布料,“嗯。”

  马清钰接着道,“警局这边调查取证,然后检察院提起公诉,到法院开庭,至少要好几个月。”

  车夏云应了一声,“他会被判多久?”

  马清钰答道,“死刑。”

  车夏云抬头望了眼窗外,“挺好。”

  她突然想到,如果马清钰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似乎是两全之策。

  *

  下午,马明哲突然到医院来看访车夏云。

  他还带了很多东西过来,大包小包一堆,关切道,“夏云,你身体好点了没?”

  车夏云盘膝坐在床上,“好点了。”

  “诶,不错,”马明哲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身体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车夏云笑了笑,“谢谢岳父关心。”

  马明哲沉吟了一下,“是这样的,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和清钰平时相处得怎么样。”

  车夏云微微蹙了下眉,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于情于理,他应该都能从自己之前冷淡的态度看出来,自己和马清钰不过是□□罢了

  为什么突然把这个话题拉到台面上说?

  马明哲笑了笑,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关心一下你们。”

  车夏云随口答道,“我们很好啊。”

  “那就好,”马明哲松了一口气,“我前几天看到清钰她和一个男孩子走在一起,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吓我一跳。”

  车夏云暗戳戳翻了个白眼,这么低级的绿茶手段,怕不是跟潘安琪学的,“岳父您说笑了,前几天我还在昏迷,怎么和她吵架啊。”

  马明哲似笑非笑,“也是,你们平时感情好,各自去去酒吧也不会介意。”

  “确实。”

  车夏云知道他大概率是在诓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想到了男主吴全,原书里,马清钰就是在酒吧遇到吴全的。

  马明哲微微思索了一下,“上回清钰还跟我提起,有个男孩子长得跟你有点像,我还笑她,哪里像了,鼻子嘴巴眼睛,没一个地方像啊。”

  他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到车夏云面前,“来,你自己看看,这个男孩子像你吗?”

  车夏云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照片主人的身份,是吴全。

  男孩子很瘦,皮肤白嫩嫩的,长相很乖,照片是证件照,他穿着蓝白的夏季校服,领口扣子敞开两颗,恰好露出半截锁骨。

  马明哲瞥了眼她,勾了勾嘴角,“是不是一点都不像,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车夏云将手机递回去,“没有,还挺像的。”

  马明哲嘴角抽了抽,车夏云五官分明比吴全优越了不知道多少倍,“是吗?我倒是觉得不怎么像。”

  车夏云平淡道,“因人而异吧。”

  马明哲点点头,若有所思,“这倒也是。”

  不等车夏云回答,他又自语自说道,“以前清钰跟我说,她还挺喜欢小孩子的,也不知道你腺体能不能恢复,如果不能恢复的话,那确实有些遗憾了。”

  车夏云望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恢复?”

  马明哲赶紧摆摆手,“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最坏的情况出现罢了。”

  车夏云嗤笑一声,“我不喜欢小孩子。”

  马明哲立马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不要孩子也挺好的啊,这样就没人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车夏云轻哼了一声,“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

  马明哲达到自己的目的后就走了,这天下午,大家都听到了病房内砸东西的声音,没人敢多说多问,生怕牵连到自己。

  直到太阳渐渐下山,晚霞透过窗户披洒在房间里,许姨提着保温盒来送晚餐,车夏云才来开门。

  狼狈,颓靡,情绪低落。

  车夏云不仅把病房弄得一团糟,还不小心挣开了手上的伤口,鲜血染红了纱布,又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凝固在纱布上,就显得脏兮兮的。

  许姨刚进门,看到她这幅模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少主,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可以发泄出来,但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车夏云扶住门框,哐的一声重重的合上,阻绝了外面探寻的目光,“我没事。”

  许姨将保温盒放到茶几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少主,你知道你这样子会有多少人担心你吗?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也没亲生孩子,你受一点伤都像是在割我的肉。”

  车夏云低着头,不敢反驳,“我知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本来就只是想造势罢了,做给马明哲看的,没想真的弄伤自己,但是谁知道伤口不小心裂开了,她砸东西的时候都没注意到。

  许姨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所以少主你不能这么任性了。”

  车夏云赶紧扯了两张纸递过去,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会的,许姨你别哭了。”

  许姨抽噎道,“你昏迷那段时间,夫人整天守在医院,吃不好睡不好,大家都看在眼里,既担心你,又心疼她,又何尝不难受呢。”

  “嗯嗯,”车夏云急忙拿纸巾给她擦眼泪,“我保证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许姨平复了一下心情,“大家其实都是担心你,没有责怪的意思。”

  车夏云捏着纸巾,嘟囔道,“我知道啊。”

  “知道就好。”许姨看了看屋内的一片狼藉,“我先收拾一下屋子,待会叫护士来给你换药。”

  车夏云指了指保温盒,“嗯,那我先吃饭了?”

  许姨将茶几上的废物收到垃圾桶里,腾出一片空处给她吃饭,“好,今晚上有鱼汤,我问过医生了,下周你就可以吃些其它的东西了,不要太油腻和辛辣就行。”

  “那太好了,天天喝粥都喝腻了。”

  车夏云美美地打开保温盒,先喝了口鱼汤,“嗯,好香。”

  许姨看向她,“我亲手煲的,煲了两个时辰呢。”

  车夏云又喝了一口,夸赞道,“原来是许姨煲的啊,我就说怎么这么好喝。”

  许姨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好喝就多喝点。”

  她弯腰收拾病房,心里憋着话,不问总是不舒服,“少主今下午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车夏云不敢看她,闷头喝汤,“没有啊,就是心情不好,想砸东西。”

  许姨循循善诱,“少主心情不好可以跟我们说啊,不要自己一个憋着,之前老爷他们去世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总是让人担心。”

  车夏云舀了一勺排骨山药粥,放到嘴边吹凉,“有些东西跟你们说了也没用啊。”

  许姨望向她,“但是说出来就会好受很多啊。”

  “哦。”车夏云又开始闷头喝粥。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许姨放下手里的事情,急忙去开门,“谁呀?”

  马清钰应了一声,“我。”

  许姨侧身让她进来,“夫人回来啦,吃过晚饭了吗?”

  车夏云头都快埋到碗里去了,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她有些傻眼,马清钰不是说要晚上才会回来吗?自己这个样子,又要挨训了。

  哎,像许姨这样明说的,她倒是觉得还好,但是马清钰就不明说,温柔得让人害怕,她根本顶不住。

  马清钰抿了抿唇,望向沙发上闷头喝粥的小孩,“没吃。”

  许姨将保温盒另外一层拆开,“幸好我准备了两份粥,这份是红枣南瓜粥,夫人要尝尝吗?”

  “好。”

  马清钰坐到车夏云侧对面,自然看到了她沾了点灰尘的侧脸和被血渍染得脏兮兮的手。

  车夏云不敢抬头,但碗里的粥已经快喝完了。

  马清钰敲了下她手边的桌面,“可以给我递一下勺子吗?”

  “哦哦,好的。”车夏云急忙抬头将餐具盒递过去,“给。”

  马清钰的视线定格在她手上,“你手怎么了?”

  车夏云下意识把手缩回来,藏在桌子底下,不敢去看她,“不小心挣开伤口了。”

  马清钰垂了下眸子,“今天下午吗?”

  车夏云乖乖点头,“嗯。”

  马清钰没再说话,她又弱弱地补了一句,“已经不疼了。”

  车夏云手上的伤口不深,创面也比较小,基本上都是些擦伤,一般很难撕裂,马清钰很清楚,不小心挣开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车夏云赶紧放下勺子。

  马清钰起身将医药箱拿出来,朝她招招手,“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车夏云将手递给她,纱布在拆开的时候,血迹一层比一层深,最后一层纱布已经被凝固的血迹粘在了伤口上。

  马清钰用剪刀将纱布剪断,托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揭开最后一层纱布。

  车夏云眼泪哗的一下就掉下来了,好疼。

  马清钰瞥了她一眼,“别哭。”

  车夏云皱起鼻子,眼眶红红的,小鹿眼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我没哭,这是生理反应。”

  马清钰将清创的药水喷在她的伤口上,低声道,“哭也没关系。”

  清创的药水一到伤口上,车夏云疼得手都在抖,眼泪又掉了几颗下来,委屈道,“我真的没哭,眼泪它自己下来的。”

  马清钰被她逗笑了,用消毒棉球擦去伤口周围多余的液体,“嗯,眼泪它挺有想法的。”

  车夏云吸了吸鼻子,“你要信我。”

  马清钰用纱布缠在她的手掌上,抬头盯了她一眼,“我当然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