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薄惊聿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祁遇。
祁遇小脸红红的,看了一眼他差点又崩开的伤口,忍不住重重往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再裂开,你让周亦然帮你缝。”
薄惊聿牵住他的手,眸底的阴鸷散了几分。
两个人手牵着手,往房间走。
周亦然和沈停这才冒了出来,看了一眼薄惊聿腹部缝合漂亮的伤口,眉梢又是一挑。
回到房间后,薄惊聿坚持要洗澡,祁遇拗不过他,只好用保鲜膜帮他伤口包了起来。
等薄惊聿进了浴室,祁遇看向沈停,“阿聿怎么会受伤?”
沈停脸上闪过迟疑,“这个……祁少要不还是问薄爷吧?”
他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因为他并不清楚薄爷打不打算让祁少知道那些腌臜。
周亦然却没有那些顾忌,直接就开口了,“阿聿今天出去了一趟,不知道被谁泄密了行踪,被仇家埋伏。”
“仇家?”祁遇皱眉,“哪些仇家?”
他记得上一世,薄惊聿也会时不时受伤,但是因为那时候他和薄惊聿势同水火,并没有关心这些事。
周亦然叩地一声,将茶杯放在茶几上,“不清楚,对方很滑头,不论得不得手,埋伏完就跑,连人都没有抓到。”
祁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细细地将上一世和薄惊聿有过节的人都滤了一遍,但是除了薄淮声和云止白,却始终想不出来别人,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过了没几分钟,薄惊聿从浴室走了出来,他只在下身裹了一条浴巾,露在外面的胸膛结实紧致,八块腹肌块垒分明。
一滴水珠沿着胸膛缓缓向下,落在漂亮的人鱼线上,性感勾人至极。
祁遇突然觉得喉咙发干,赶紧移开目光,语气带着责备,“怎么把保鲜膜揭了?”
薄惊聿随意地擦了擦头发,将毛巾扔到一边,听到祁遇的话,薄唇轻抿,“麻烦。”
祁遇气,“麻烦就可以不管伤口了?薄惊聿,你小孩子吗?”
薄惊聿狠狠拧了下眉,浑身散发出冷气。
沈停后背窜出冷汗,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下。
祁少是怎么做到的?对着薄爷那张冷脸,竟然敢开口教训他?
他下意识就要开口,想帮祁遇求情,“爷,祁少……”
薄惊聿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滚出去。”
沈停头皮一紧,转身就往外跑,“是,薄爷。”
周亦然比沈停胆子大,不但轻笑一声,走出去时还说了一句。
“好好听祁少的话,别把伤口弄发炎了。”
薄惊聿寒眸一凉,等沈停和周亦然离开,看向祁遇,薄唇轻轻动了动,“下次不揭了。”
祁遇翻了个白眼,“最好是这样,坐下,我帮你吹头发。”
薄惊聿眸色松了松,大步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祁遇找出吹风机,调到二档,仔细地帮他吹头发,同时絮叨,“洗完头发要吹干,不然空调一吹,肯定会头疼,严重点还会感冒。”
薄惊聿感受着祁遇柔软的手指在发间穿过,偶尔轻轻按揉着头皮,舒服得让人发麻。
他冷冽的声线显得放松,“好。”
祁遇瞥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难道是知道误会了他,所以心生愧疚?
说话间,头发也吹干了。
祁遇把吹风机收起来,放回浴室,等出来时,就被薄惊聿堵在门口。
薄惊聿一手按着墙,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墨眸幽暗莫测,“我今天这么乖,有没有奖励。”
他依旧没有穿衣服,露在外面的蜜色胸膛,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祁遇小脸红透了,结结巴巴的,“你要什么奖励?”
薄惊聿看着他害羞的模样,眸底闪过很淡的笑意,转瞬即逝,“小遇想给我什么奖励?”
祁遇脸更红了,踮起脚尖,手臂缠住他的脖子,害羞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像他的人一样,又甜又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亲得太深,如同小猫一样,在薄惊聿唇上轻舔。
薄惊聿眸色渐深,呼吸凝了一瞬,两秒钟后,他反客为主,撬开他的唇齿,娴熟地攻城掠地。
祁遇后腰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忍不住发出一声甜腻的嘤咛。
薄惊聿墨眸瞬间变得暗沉,掐着祁遇的腰,将他抱起来,往房间走。
祁遇惊呼一声,下意识将腿盘到薄惊聿腰上,想起他的伤,又连忙放下来,“你小心伤口。”
薄惊聿并不在乎,嗯了一声,将祁遇放到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祁遇想要挣扎,又害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由着他。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宋文澜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聿,我听管家说你受伤了……哎呀,你们继续,我先出去。”
祁遇脸红得像滴血,赶紧把薄惊聿推开,“薄奶奶。”
宋文澜背对着他们,笑眯眯的,“看来小聿没事,那我就放心了,你们不用管我,忙你们的。”
祁遇:“……”
他忍不住瞪了薄惊聿一眼。
薄惊聿系了系松开的浴巾,缓缓站起身,“奶奶找我有事?”
宋文澜转头,偷偷看了薄惊聿一眼,见他已经起来了,这才转过身,眉间闪过担忧,“我听管家说你受伤了,就来看看。”
她说完,看完薄惊聿腹部的伤口,脸色大变,“伤这么狠?怎么弄的?”
刚才动作大,薄惊聿缝合好的伤口又渗了些血出来,看起来十分可怖。
祁遇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和薄惊聿胡闹,赶紧拿出酒精,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
薄惊聿没让他动,自己接过棉签和酒精,将鲜血擦干,看向宋文澜,“没事,被人拿刀割了一下。”
宋文澜眉心一跳,“查出什么人做的了吗?”
这已经是半年内的第二次了,上一次阿聿就被人用枪打伤了肩膀,休养了三个月才恢复。
但是她实在不明白,小聿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方会下这么狠的手。
薄惊聿眸底涔着寒凉,“不知道,没查到。”
他曾经疑心过是‘那里’的人,还让人去查过,但是‘那里’已然是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