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昭桦迎上来。
她抬头,放声大哭:“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见不得他受委屈,被人逼问。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我没有!”
“郡主……”
皇帝将澹台灵卉禁足在灵秀宫,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梵璃派人去宣国议和的人被灰溜溜打出,连一向持重的唐将军都主战。宣帝陈猷无法,只得应战。一时间,从民众到朝廷都十分慌乱。
夏侯君安难得出现在朝堂之上,他主和。以梵璃的国力,打赢了宣国,恐怕也只能是被虎视眈眈的尚国吞并。太子主战,表面上看是为了一国的面子士可杀不可辱,实际上是为了战功。
金銮殿上乱成一团。
夏侯玉高坐于其上,不发一言。
殿内很快争做一团:
“为了所谓的面子发动一场战争根本毫无必要。”
“使者代表的是国家的面子,如何没有必要?”
“就是……我们好意前去义和,他们却将我们的人打伤,太不像话了!”
“你们别忘了,是我们的郡主先刺伤别人的使团的!”
“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向着外人?”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一个小丫头,整日不在□□修身养性,到处惹是生非!”
“你居然妄议郡主?”
“有何不可?凡事以大局为重……”
“……”
“……”
夏侯君安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太子则又一次请求带兵出征。皇帝深吸口气,喝到:“都住口。”
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夏侯玉将军权下放给夏侯君安,二子俱是满脸惊诧。
“父皇!”
“父皇……”
皇帝的视线没有落到二人身上,而是望向门外。
“太子乃国之根本,不宜出战。”
“不可啊!”
“请皇上三思!”
“皇上慎重啊!”
朝堂上跪了一地的主和派,只稀稀拉拉站着几个主战派。
太子还想说什么,皇帝大袖一挥:“退朝!”
皇帝走后,跪在地上的大臣瘫倒在地,主战派昂首挺胸的退出去。太子转身,望向立在原地的夏侯君安,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他们一前一后的跨出门,魏总管迎上走在后头的夏侯君安。
“渊王殿下,皇上有请,请随老奴移驾上书房。”
太子的脚步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出了皇宫。
魏总管将上书房的门轻轻推开,淡淡的暖箱裹挟着些微炭火的味道和屋外的冷空气撞击到一起,夏侯君安瞬间轻眯上眼睛。踏进门,那个轮廓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一身常服,微微低头,手上一只灰狼毫的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他未抬头,一指一旁准备好的桌椅让他先坐。
夏侯君安微微颔首,行了个拜父之礼。
他坐到铺上了棉垫子的高椅上,手边的方桌上放着杯刚沏好的茶。丝丝缕缕的青烟从略微倾斜的茶盖下冒出。
皇帝搁下毛笔,合上奏章。
他期望那个人对他说:“此去路途遥远,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