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重新在府内歇了几日,这才准备下江南去。
“你怎么又把它带上?”
金炎伸手指了指那个罐子。
“怎么,我觉得挺好的呀。为何不带着?这可是你赠与我的。”
金炎无语地摆摆手,心想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
到了江南,最不应错过的便是乘船观山海了。
一叶小舟孤零零的漂在江上,四周之山已经有些泛黄了。
天高云阔。
向上看,从水中兀地升起的高山努力的想要触碰到天空,却不得愿,只能当作陪衬品。
向下看,江水碧绿如蓝,澄澈如镜。映出水面上之凡物,也透出江水下神秘的隐居者。
确实是副美景,美得有些不切实际。
沈翯与金炎坐在孤舟上的棚中,一人饮酒,一人品茶。
“江流有声,断岸千尺。”
沈翯观窗外之美景,引用了苏子之话语。
金炎听后,回道:
“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水涌。”
话罢,沈翯想了想朝窗外大吼了一声。回音萦绕于山间,而后迅速俯冲入水中,没了踪迹。
沈翯觉得有趣,让船夫将船停在了江中。
“不如放乎中流,听其所止而休焉。”
金炎会心一笑,掀开竹帘走到了船头,沈翯紧随其后。
“若是傍晚来此,那便更有氛围了。”
金炎品了口茶,写道。
“清晨来才是有趣!雾霭蒙江,别有一番韵味。”
眼前一片迷濛,颇如雾里看花。
沈翯看远方看的不真切,心中有些慌张,赶忙看了眼身边之人。恰巧,那人也回过头来望自己。
不贪虚景,只求与有缘人真真切切的厮守一生。
二人互相注视。
此时,江面上蜻蜓点水,去晕开了层层涟漪。波纹不仅在江面、更在心中泛滥。
有些恸动。
沈翯想伸出手来揽着那人的肩,然而他确实这样做了。
金炎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脑中当机,不知说些什么。
金炎惊奇他为何突然揽住自己,是否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
而沈翯在一瞬的紧张后,也踏实了下来。
“他居然没有躲开!”
心中如是想道。不管他有没有反应过来,反正没有躲,那便是了。
沈翯加大力气揽紧了他,心中想着欣喜之事,便笑了起来。
“你这是作何?”
金炎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沈翯回道。
此言一出,两人良久未言。
他们一同看向新生之阳从江中升起,均庆幸自己在清晨来了这里。
“月亮太假了,阴晴圆缺,没有定性。”笔下写道。
沈翯点点头,认同金炎之说法。
“一切听凭造化,人生自有定数。”
沈翯回道。
烈阳缓缓驶上蓝空,白云在他身边做伴。
“对了,你知道‘翯’的意思吗?”
“从前听说过,现在记不太清了。”
金炎回道。
“翯字出自六经之《诗》,原文为‘白鸟翯翯’,指羽毛白洁。这是先生为我起的。”
沈翯自豪道,解开了自己一头华发。
“我天生便是如此,正映了‘翯’字。此名起得妙啊!”
金炎也没惊诧,真诚地点了点头赞美道:
“倒是契合的很,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