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么在寿安宫花园的僻静角落里颠鸾倒凤许久,直到崔叙恹恹地叫停。
他有点醉了。
晋王恋恋不舍地插在崔奉御体内享受余韵,想拖延时间重新硬起来。凑近前讨吻,却被偏头躲开。
“口脂会花掉。”崔叙咬唇解释道。
王循不以为忤,“好,那下回我送伴伴唇脂,再好好涂给我吃。”
“下回又是中秋么?”崔叙问。
晋王放下怀中人,给他擦净下体,替彼此都打理好衣袍。没有回答这话,而是说:“我送伴伴回席上吧。”
崔叙推让了两句,径直走了,留给王循的背影,很快也在长廊拐角处消失了。
晋王目送完,嗅着手中巾帕回味着,忽而回头一笑,“是我赢了。”
“我们没有打赌吧。”理应与曹惠妃提前离席的皇帝,此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晋王身后。
王循试图从那张半隐在阴影中的、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一点情绪的起伏,但王缙慵懒得像出门遛弯的老大爷,只是碰巧路过一般,看不出有什么用意。
“你明明说,只要崔叙自己乐意,就允许我上他。”王循看着皇帝慢条斯理地踱到自己身前站定,有些生畏地后撤半步,“你不会事后反悔吧。”
王缙还是面无表情,语气有点困惑,“你不是刚刚上过了?”他左手徐徐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晋王看了,总觉得像是狩猎前的某种危险的信号,又听他说,“我经常食言,但从不反悔。”
“你……”晋王心中震怖,王缙行事不循章法,探不到底线,兴致一到,当场一剑劈了他也不是不可能,“要借这种事卸磨杀驴?”
“刚刚爱月也在。”王缙另起话头,很满意他这位便宜堂弟的情绪变化,从怔愣到惊诧,从胆寒到释然。精彩纷呈。
爱月是尹微在晋王府时的名讳,晋王将其献给太康长公主后,被改名为怜真,再转手到皇帝这里,才成了现在的尹微。
不知道他看到自己以前的主子,纡尊降贵地给现任主子的娈宠之一口侍,会是什么心情。
“你全都知道。”王循喃喃着。
“有些刚刚才知道。”比如晋王方才惊讶之中,一闪而过的歉疚与不忍,那是给昔日的爱月的。
“晋王深居简出,唯有几位亲近的侍从熟悉他的相貌体态与举止,其中便有他畜养多年的奴宠爱月。”王缙笑道。“中秋宴后,上与晋王相谈甚欢,于寿安宫花园秉烛夜游……”
他甚至真的从袖中掏出一根蜡烛,不知道是不是从宴会备用物资里顺走的,“直至夜半,于甘泉宫抵足而眠,棣萼情深,传为美谈。”
“要不就让尹微回去做晋王,你留下做王旬,哦不,得阉了做火者,好侍奉明礼起居。”语气像是在诚恳地征求对方的意见。
晋王终于咂摸出了他是在玩笑,才接话道:“没了那话儿,我可伺候不好他。”
“嗯,他娇气着呢。”王缙一摆手,“好了,下回明礼想起你的时候再召你侍寝,回去吧。”
说着,把蜡烛抛了过去,还捎带一句:“不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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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缙的思路可能需要哪天单独解释一下。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