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夔都>第149章 物归原主

  又是一阵掀腾过后,中人彻底没了声息,任人如何摆弄也不反抗、不言语,渐渐地连喘息都淡了,活像是一个供人逞兴消遣的物件。皇帝似乎拿他出够了气,又或是嫌这样玩着太闷了,便伸手去掰中人紧咬的唇齿,轻轻地扇他露在外头的耳朵,“怎么不理人了,难不成说你年长还是冤枉你了?”

  “皇爷英武。”一张小脸没精打采地从锦被中露出来,额发近乎湿透,疏疏地贴在汗渍渍的脑门上,目光茫然失惑,聚不起焦点似的,用疲倦疏索的语气说着奴颜婢膝的恭维话,“肏得奴都说不出话来了。”

  王缙听得一愣,而后被他这句不走心的奉承给逗乐了。

  听他笑着笑着,中人感觉插在自己体内煎熬血肉的那根烧火棍缓缓退了出去。

  崔叙刚刚舒了口气,忽又心道不好,赶紧翻身坐起来,也顾不上嫌弃满屁股黏腻的湿滑感,俯下身捧着不再硬挺的阳具殷切紧张地嘘寒问暖。经宫禁期间的调教,他口侍的功夫已十分纯熟,且能因此获取快感与满足,但不知为何,皇帝与以前一样极少令他口侍,只有前戏时偶尔短暂地用到。有时中人心血来潮想要主动侍奉,他也不会多作阻拦。

  在崔叙热情洋溢、贴心周到的服务下,倒伏的龙根终于重振雄风,将他的口腔塞了个满满当当,当真“肏得他都说不出话来了”。就在他以为吮咂得差不多,可以重新塞回后头伺候时,便猝不及防地被人坏心眼地射了满口满脸,连发上松散簪着的珠花也沾上了星点白痕。

  看他这副茫然失措的狼狈模样,王缙禁不住又笑了起来,还坏心眼地不许中人伸手擦拭,恩允他就这么仪容不整地答话。

  “下回不许逞强了,我要是不帮你,你真打算含着坐上一整日?”

  崔叙听得有些懵,他眼睫上还挂着一抹白浊,睁也睁不开,满口满鼻都是腥气,唤起的却不是反胃,而是深深的空虚,刚刚抗拒过激烈欲念的地方又开始渴望被人填满。

  原来皇爷是在对自己依旧差劲的骑乘技艺感到不满么,可是又是怎么平白无故地扯到年纪上去的?

  经刚刚那阵赌气,他才头回意识到自己对竟年岁差距的玩笑这样敏感,可长江后浪推前浪,皇爷身边迟早会有娇稚艳冶、年轻听话的新宠环绕,自己往后若改不了这样的习惯,在旁人眼中岂不是和妒忌无异?

  顿时没了辩驳玩笑的心思,崔叙低眉回道:“您别说了,奴回去一定勤加练习,下次……”

  “下回什么?”

  被皇帝突兀打断以后,本来就有些身心俱疲的中人这会儿思绪也接不上了,张着嘴愣了足有两息:“啊……下回如不能教皇爷满意,皇爷就责罚奴好不好?”

  “又说蠢话,我几时真的责罚过你?”不知何故,但皇帝显然对这番回答不甚满意。

  “皇爷,奴……”

  崔叙正搜肠刮肚地想着哄皇爷开心的话,不防被食指搅弄了舌尖,旋即乖觉地含吮着讨好,希望能挽回一二,却依稀见他摆了摆手,吩咐说:“今天也累了,好好歇会儿吧。”

  因视线受阻,中人一时也分辨不出皇爷是否真的恼了,只好吮吻着手指继续尽心尽力地侍奉。谁知王缙没有流连,一抬手,将他发上挂着的珠花摘了下来。

  “哦对,这是永城侯府送回来的。”

  这枚红宝珠花回到了崔叙手中,但眼下的情势却不容他浮想联翩,收下以后没有过问任何与永城侯府相关的事。

  “一辈子龟缩在府中可不是办法,鹤庆侯眼下风头正劲,既是循旧例,也是开新例。‘墨敕斜封,前代所患;密启言事,先臣弗为。’*这件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言官弹劾、勋戚疏远往后都会是常事,见风使舵、攀附巴结之人也不在少数,这正是你分辨忠奸的大好机会,不要生生错过了。”

  不需要任何铺垫,皇帝的思路直接从内帷床笫杀到了青阁朝堂。

  “奴受教了,待回去再仔细琢磨琢磨,下次好将心得感悟一并报给皇爷审阅。”崔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个认真聆讯的好学生模样,就是满面污浊,看起来实在不太雅观。

  皇帝说教完,语气又松快下来,替他拨开一绺粘在一块的发:“知道你懒得理会这些事,成简会一一记下的,你平日多留个心眼就是。”

  崔叙小心琢磨着话里可能的弦外之音,问道:“皇爷的意思是要奴与他们和光同尘么?”

  “只管依循着心意自然相处就好,不用多想。”

  耗到此时,王缙才翻出小方巾帕来一边给他擦脸,一边说道:“等下我和你一同回府。”

  “嗯?”皇帝下手没轻没重的,崔叙五官都害怕得挤在一块,梗着脖子要躲,疑惑道,“皇爷明日逢三不是还要视朝么,怎么还想着……”

  “你怕我‘从此君王不早朝’?”皇帝仍不停手,兜着中人的后脑勺,将巾帕摁在脸上擦拭,让他想躲也躲不掉。

  皇爷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饶是相伴多年,崔叙有时也猜不到自己究竟是因何事惹他不悦,又是因何事哄得他舒心开怀,对过错既往不咎,总之稀里糊涂地过到现在,也算是相安无事。听罢悻悻道:“奴可没说这话,只是这样一来皇爷一早又要走,好不辛苦。”

  王缙一低头,便吻上了刚刚揩净的那片唇:“今夜就歇在你身上,哪儿也不去。”

  他倒也不嫌弃自己的味道,崔叙煞风景地想,嘴上尽职尽责地劝皇爷不要沉湎声色,反过来教训他:“这像什么话?”

  王缙浅浅地啄吻着,分辩说:“就说我病了,这季节里,谁身上没点病痛,病了应当静养,静养时应有小狗在榻前伺候。”

  崔叙瞬间想起五年时的那次高热,下意识问出口:“皇爷生的什么病?”

  “自然是相思成疾。”

  他永远可以这么稀松平常地说出连崔叙都接不下去的话头。

  “你再这样说话,我可不理你了。”他把脸一撇,便是将耳根露给人随便亲了。

  *出自《明史·钱一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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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你看周一的一,像不像我的心电图。(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