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夔都>第219章 匕首

  杨元昱哼着小曲,却鬼使神差般,自房前廊下的一丛青竹堆石间,隐约望见次间墙上一扇半开的菱花格窗似乎在吱呦作响。他凝神秉息,缓缓走近探看,不想竟望见鹤庆侯伏在窗棂边,闭目颦眉,面飞红云,似语还休,仿佛还是打着赤膊的,在绿玉翠筠的清影掩映间,伸出一截纤长柔软的臂,随微风翩然轻动。

  再近一些,便能听到淫靡的喘息声与肉体拍击发出的脆响,如此突然而直白的景象有如晴天霹雳,教他怔愣当场。

  缓过神来定睛一看,鹤庆侯身后竟浮现出一张陌生面孔!他贴在崔叙红云低飞的脸颊旁,伴其同进同退,不时还咬在玉白的肩头上恣意发泄,想也知道窗内是怎样一番颠鸾倒凤、雨意云情的境地。

  那人听见脚步声,一抬眼,也瞧见了他。

  双方目光相撞,行迹败露,他非但不羞不恼、不躲不避,反而付之一笑,挑衅般地将杨元昱起先没能看清的素纱披风掀开,揪着主腰没能裹住的肿大乳首大方迎向窥伺的目光,身后肉茎也往穴内夯击得更为频密,撞得怀中软玉声声吟哦、阵阵轻颤,像积雪的枝桠经风一摇,便扑簌簌地落下雪片纷纷。

  落在杨元昱燃烧着的心尖上,顷刻便融化了。

  杨元昱被如此艳景激得热血上头,以为鹤庆侯遭了歹人挟持,二话不说莽进了暖阁中,与那人对峙道:“你是何人?还不快给我住手!”

  彼时崔叙那口善解人意的穴已经被磨得尽根吃进了王恂的阳具,内里被撑到了极致,又紧又润,每次迎送都能看见微微外翻的媚肉。正是房事畅美不可言说的时刻,他顾不上来人如何反应,照旧在崔叙体内横冲直闯,撞得穴儿淫水四溅、肏得人儿喘息连连,一刻不停地挠在二人心间。

  杨元昱也望着二人相连处看愣了神,脚步也定在原地。印象中极为紧窄的甬道竟能把如此硕大也轻松容下、伺候服帖,于是心念一歪,某处也昂扬起来……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已将精水悉数注于崔叙体内。

  “你不妨再大声些,看能不能把侍从惊动。”王恂搂着崔叙换过身位,如观音坐莲般抱在怀中,硕大的茎身封堵住穴口与内里的精浊,神情很是漫不经心,“顺道想想惊动以后,又该怎么摘清自己。”声色微哑,含着些许性事餍足的低沉,话中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摘清什么?我行得端坐得直,不怕人误会,倒是你——”杨元昱目眦欲裂,瞪得眼眶都发疼。眼睁睁看着崔叙满面潮红,虚软无力地歪靠在那人怀中,随其侵犯摆弄,显然已无半分意识可言,教他心忧不已。

  “……你给我冷静一点!”刚要出口的狠话被杨元昱吞进了肚子里。

  概因王恂将才自腰间束带取下的一柄镶宝匕首,被他重重扣在榻边。不等他拔出刀刃,杨元昱就怂了,把手上提的食盒一搁,摆出空空的双手示弱。

  他口中吞咽着唾沫,渐渐从震惊中回过味儿来。

  先是那柄七宝匕首,一看便知不是民间凡物,那人的身份自也非同小可。回想起内侍送到内院门口便打道回府,便料想他还能驱遣得了府中仆役,简直身份成谜,当下又放任自己闯入捉奸,莫非是有意设局?

  看来自己该担心的恐怕不是鹤庆侯的安危,而是自己会不会因为撞破什么秘密而惨遭灭口。

  “我是侯爷邀请来的客人。”杨元昱口风一转,开始自报家门,“我姐是皇长子的养母……”

  王恂按下匕首握柄在手,早已认出他姓甚名谁,淡淡问道:“还有吗?”

  “没、没了。”杨元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虽然对方的语气好似在给机会予他留句遗言,但所剩无几的勇气还是支撑着他没有退后一步。这个距离,飞刀又准又快,如果要死,还是正面受创毙命体面一些。

  运气再好些的话,空手夺白刃也不无可能。杨元昱只能祈祷事态不会发展到那等不可挽回的地步。

  王恂琢磨片刻后,反应依旧十分平淡:“那你滚吧。”说完,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鹤庆侯身上,不紧不慢地转为了正面交合的姿势,顶腰挺送,只当闯入者并不存在。

  杨元昱本该为保住一条小命感到庆幸,但被那人如此轻视以后,他猛然想起他们曾在秋猎时曾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来给鹤庆侯传过话,还是代天子传话。就在那时遥遥地相望过一眼。

  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想到这,杨元昱确认他至少并非什么陌生歹人,甚至可能就是姐夫身边的人。但乘人之危却是摆在眼前的不争事实,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视而不见。振作精神以后,杨元昱不由得“恶向胆边生”,抄起趁手的摆件便打算寻机偷袭,将鹤庆侯从此人的魔爪中拯救出来。

  “御赐长窑(仁宗长安朝)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玉壶春甁。”王恂将崔叙压在身下捣弄着,听那头发出的动静,不消抬头便一语道破。

  他早已对屋中摆件的位置烂熟于心。

  杨元昱见行迹败露,只好装作欣赏瓷器,将它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可他到底咽不下这口气,见那人暂且没有杀他灭口的心思,注意力皆在鹤庆侯身上,于是没过多久又故技重施。

  “御赐玉石梅花盆景。”又是一言料中。

  杨元昱高举着盆景底座,此情此景已是进退两难,索性把心一横,高声叫嚷着给自己壮胆:“我、我和你拼了!”

  王恂被他闹得哭笑不得,也败了兴致,无可奈何道:“杨郎君息怒!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侯爷请来的客人。”

  “你是……?”杨元昱投鼠忌器,也怕他手中的匕首更快,只得把盆景抱在怀中防身,怒斥道,“你看看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王恂对此质问不过是一嗤,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崔叙身上,退身时将玉势替入其中堵住精浊,提了点兴致答话,“无非是做了你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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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比较喜剧人但也不是非常喜剧人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