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夔都>第307章 出逃

  崔叙蹙眉不语。那圈扳指已然填进了他的尻门,为嫩红肉襞镶了道腻白玉环似的,将那处撑出一个可容手指进出的圆洞,生有胼胝的食指畅通无阻地拓开内里原本紧绞着的甬道,着力抚按生得极浅的秘处。

  他怕自己一张嘴泄了这口气,一旦任由情欲冲毁河堤,自己便只能沦陷在人怀里婉媚呻吟,是故无论如何都要咬牙强撑。

  但王恂又来吻他,吻他深攒的眉,吻他颤抖的唇角,吻他紧绷到极致的颈项。

  “啊——”崔叙高亢地尖叫起来。

  下身最白嫩的肌肤被人用掌根毫无章法地拍打着,被迫撑开的穴眼也承受着修长指节的抽插,又快慰又贪求更刺激的高潮。

  崔叙眼眉透红,满面潮情,身子微微抽搐着,时不时吟出几声轻哼,柔若无骨般倚靠在人怀中。王恂索性将他抱坐在膝上把玩。

  “你瞧瞧,给人调弄成这般模样,除了伺候枕席还能做什么?”虽是这般说,王恂却没有半分嫌弃意味。他拿那条汗巾子垫在股间,抱着中人起身,为其寻来一件不起眼的青绸道袍披在身上,继而慢条斯理地向书案走去,边走边道:“若明礼一辈子陪着我,我便愿意。”

  崔叙却无心搭理这话了,心思全被所谓的密道吸引了去。他在此处理公务已有数日,却从未发觉书案之下竟然别有洞天。

  “你真要走?”崔叙耷着眼看着地板下突然出现的阶梯,伸手揽住王恂的颈项,凑在耳边说话时有气无力,仿若撒娇一般。

  “明礼以为我在玩笑?我赎不了你,也赎不了自己,唯有亡命而已。今日正是天赐良机,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明礼也常常这样说,对不对?”王恂说完,将提灯交给崔叙,正要矮身入内,却又被崔叙给叫住了。

  “你送的坠子我收在柜子里了,要去拿上么?”中人别开脸嗫嚅道。

  王恂当下分辨不清崔叙究竟是真心挂念,还是为了与他周旋。未免横生枝节,故而脚步不停,只道:“那玩意儿随处可得,往后我再买千百个补偿给你。”

  说完,按向密道中的机关,退路便在身后截断了。

  他大步向前。

  崔叙无话可应,将灯盏抱在怀里,打量着这条狭窄幽长的密道的墙壁。这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恐怕是第一任晋王主持修凿的。仁宗以后藩王不得擅离封地,大同晋王宫连同地底的密道应当从此便废弃了。

  但……这里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废弃多年的样子。

  没走多久,前路豁然开朗。崔叙仅就暗淡的烛光所能照亮的距离来看,这条地道足以用来运兵养士、屯储钱粮武备。

  晋王在地下构筑如此宏大的工程,无怪历代帝王对他多有防备。

  崔叙转念一想,连大同都有如此规模,那么太原呢?将晋王就地圈禁岂不是放虎归山?一想到这,他连眼前的遭遇都顾不上了,唯恐自己发出的秘信又给皇爷添了什么乱子。

  他只能一遍遍地安慰自己,晋王即便还有私藏的部曲,也只会用来刺探、抵挡北庭南下袭扰的军队,断不至于与胡虏勾结,威胁夔都的安全。却忘了以皇帝的手段,连大同的密道都能利用上,又怎会漏算这一点,无非是关心则乱。

  看着提灯中摇曳的烛火,慌了神的崔叙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足以让所有人都顾不上代王与自己出逃的可能。

  一瞬间,崔叙头皮发麻,浑身冷汗直流,嘴唇哆嗦着,几乎是以气声说出:

  “皇爷到大同来了?”

  王恂脚步猛地一顿,崔叙因惯性在他的怀抱里颠了颠,险些跌落了怀中的灯盏。

  望着中人那双被灯火照亮的惊惧不已的眼睛,王恂敛去眼底的讶然,似笑非笑地扬眉道:“明礼怎会这样想?”

  “堂兄亲自到大同来做什么?难不成他神机妙算,能算得宗室反叛,而我会趁乱带你出城么?”

  崔叙在王恂的句句反问下越发感到自惭形秽,羞恼得说不出话来。王恂说得没错,他找不到任何一种合理的解释来支撑自己凭空而生的猜想,除了其中最最不自量力的那一种。

  他咽下自己难以启齿的猜测,脑袋昏沉沉的,一摸便是满额的虚汗,不得不将脸埋在王恂的胸膛上歇歇神。

  他太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自宽阔的大道又转入仅容二人并肩而行的小径,半梦半醒的崔叙记不得他们走了多久了。

  城外密林中传来几声马的嘶鸣。

  王恂看着怀中人深蹙的眉头叹了口气,在马夫的协助下将他抱上马车,轻手轻脚地放在车厢内铺满的毛茸茸、软乎乎的织毯上。又回身将提灯挂在厢顶。

  崔叙蜷缩在他的阴影里,忽地醒转过来,因梦魇未消,口中一迭叫了几声“皇爷”,叫得婉转又哀戚,揉了揉眼才发现王恂正神情古怪地盯着自己,顿时不寒而栗。

  王恂吩咐马夫驾车,放下门帘后盘腿席地而坐,摊开手对他说道:“看来我终究是瞒不过明礼的。”

  “什……?”崔叙惊得睡意全无,刚刚做的绮梦尽抛在脑后,猛地坐起身来,直扑到王恂跟前质问,“你要说什么?”

  王恂借势圈他在怀,教他背身骑跨在自己身上,很是享受崔叙徒劳的挣扎,又低头含住中人红云未褪的小巧耳垂,说道:“我要说,没想到还是被明礼给猜中了。”

  在崔叙的怒目圆瞪与破口大骂之下,王恂漫不经心地竖起一指比在唇上:“嘘……”

  转瞬后又朗笑道:“我告诉他们,圣驾就在代王宫。”

  经历这般大起大落,崔叙险些脱力昏厥过去,几乎是哀求的语气问他,向他求一个解答:“你就用这样荒诞的故事引他们上钩?”

  “明礼有所不知,堂兄自大同地震以后,不论在外朝还是内廷,至今不曾出面参与任何公开的典礼。”

  崔叙不假思索地反驳道:“居园理政,在繁英宫躲事逍遥,对皇爷来说再寻常不过了。”

  “往日居园理政总有你与褚承御伴驾,而如今你们都在大同。”王恂搬出歪理应对。

  崔叙皮笑肉不笑:“旧人不去,新人不来。”

  “还有,来大同的这一趟钦差里没有宗室。”

  这个角度倒是新奇,崔叙从没有想过还可以这样解读天使的人选。的确,帝王出幸,也就没有再选一位宗室随从的必要了。但这话骗三岁小孩都够呛,怎么骗得过那些亡命徒。

  王恂仿佛听见了他的腹诽,解释说:“明礼忘了我是皇帝亲自改封的代王。他们或许会质疑我的消息,但也会种下一粒怀疑的种子,在捕风捉影中生根发芽,等到他们被逼上绝路时,那粒种子会长成一根根树藤,引诱他们攀上去。等攀上去以后是借力荡去彼岸涅槃重生还是坠落深渊万劫不复,便是个人命数了。”

  “至于圣上究竟在哪,今夜以后才见分晓。”王恂微笑着,解松了腰下的罩甲。

  “你疯了……”片刻后,崔叙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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