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古代言情>夔都>第318章

  十月初六,万寿圣节,皇帝的日程与往年一般无二,诣奉先殿、奉慈殿,出御奉天殿,受文武群臣与四方朝使庆贺礼。

  棠棣坊,代王府中,一对风流种昨儿个恩爱至夜中方才鸣金收兵。马伏在下的那个生得白皙轻匀,肤理透红、喘息微微,绿云腻在枕上,脸儿陷进衾被中已然深深睡熟,上头那位战至大汗淋漓、意足心满,胯下孽根英伟不凡,出入之际,埋在股间又泄一注。

  王恂将那酣然入梦的冤家揉进怀里,向着耳际吹风,温声道:“明日礼成,夫君领你上布庄去挑些缎子,裁些时兴衣裳穿。再打几副花样入时的头面一一戴与我瞧。”崔叙困得没法,上下眼皮打架,舌头还被手指勾着亵玩,自是样样点头应允。

  如此自言自语、自说自话地温存片刻后,王恂才满意地偎抱着人入眠。

  歇了约莫一个时辰以后,王恂便不得不起身,匆匆收拾一番出了门,赶赴夔宫参加庆贺典礼。

  而崔叙则是睡至午后方起,草草清理过后用了午膳,倒头又睡,直到酉时才被唤起。整个人昏昏沉沉提不起一点来精神,传膳前又先后得知了两则消息。一是诸王、诸王世子受邀入宫饮宴,二是灵丘县主又不见了。

  相较鸿门宴中诸王的安危而言,崔叙还是更为关心绀珠的下落。待从侍女口中得知是成麦自作主张领着她去逛大相国寺的万民市集散心后,崔叙仍旧放心不下,决定亲自前去寻人,再找机会带其入宫面圣,解开她的心结。

  平日里大相国寺门外便是商旅云集,四海之内的宝货珍产荟萃于此,亦不乏各路行脚小贩兜售手作土宜。最热闹的当属每旬中开放的万民市集,不拘身家来历,皆可赁下庭中彩幕下的一席之地设义铺售卖各色货品,或是挑着货郎担、驾着棚车沿街叫卖。

  适逢万寿圣节,番邦来享,各地土贡如流水般进献入京,而内库所纳、颁赏宗室群臣所用不足其十一,余者皆流入皇店*(在设定里,王缙治下的皇店的主营业务从搜罗民间奇珍转向了倒卖宫廷御物),行销于世。其中还有一小部分充作义捐,每逢节庆休日送往大相国寺寄卖,豪商巨贾竞相买名,公开献帑,近年渐渐成为京中一大奇观,吸引万民驻足游赏。

  于是僧尼道人、商贾匠工、官吏市民各得其乐,佛寺内外一片升平景象。

  因而想要在川流不息的市集人潮中觅得两名十二三岁的少年郎,无异于大海捞针。崔叙更是走着走着,一不留神便在人潮的推搡下,和代王府的随从们走散了。

  很快他便意识到这回是自己冲动行事了。

  崔叙出门时仍作妇人打扮,以面帘遮脸,头戴狄髻,佩几样银制头面,上着白绫对襟袄儿,罩着套遍地金比甲,底下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蓝缎裙。

  白绫袄子是夔都妇人元宵前后走桥摸钉祛百病的时兴装束,而后渐渐不拘于时令,每逢佳节夜中相率出游,则遍地白绫袄儿,盖与月争辉。

  此日也是如此,虽是初六,街巷中却如有一道月华铺陈,在灯火照耀下熠熠流淌。

  崔叙独自穿行其中,因身量不高,又没了随从在身边护卫,也许是戴着面纱太过惹眼,也许是身形瘦削显得柔弱可欺,总是被人有意无意地推搡。几回险些被不怀好意的人撞倒在地。

  但他并没有前些年七夕时那样的好运气,扶起他的不是郭弘安那等正人君子,而是地痞流氓般的淫恶人物,不是借机往腰上一搂便是向后臀一揉,明摆着欺侮他孤身一人。

  崔叙压抑住本能的惊叫声,三两下挣脱开,没命地往人潮汹涌的地界里钻。心想着:大庭广众之下那帮没腚眼的也不敢做出什么来,能避则避,若闹大了反而惹人闲话。自己可是借着代王妃的身份在外行走的,不能坏了她的名声。

  坏了。

  ——自己怎的如此莽撞,连这点事都考虑不到。

  崔叙又急又恼,心中懊悔无限,慌忙用双手捂住脸庞,生怕有人揭开他的面帘瞧去了相貌。他单单从微微发颤的十指缝隙里往外觑看,看到的自也是模糊的只影片景。整个人没头苍蝇似的乱窜,一不留神便在行人身上有了磕碰,碰着脾气火爆的,迎面便是劈头盖脸的斥骂,遇着一二善心人想要近前,也被崔叙惊恐抵触的眼神拒之于千里之外。

  渐渐的,周遭结伴而行的游人纷纷避开这位状类疯魔的妇人,相互耳语,不知在说些什么。经他们审视的目光一照,崔叙顿觉自己无所遁形,仿佛被他们看穿了阉人身份般羞窘难当,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他心神一怵,看谁都似心怀不轨,亦未能摆脱登徒子的尾随,难言的恐惧使他不敢回头,却分明地感受到自己正被不怀好意的目光舔舐着身体的每一处。两相权衡之下,崔叙忽地掉头往一条僻静的巷道中走去。

  崔叙往年在夔都时,常常在道观寺庙等地散财布施,但他并不像寻常宦官那样潜心礼佛,反而是去大慈延福宫的时候多些,顺道还能逛逛东四牌楼。因而到大相国寺不过寥寥数回,又时隔多年,记忆难免有些偏差,所以他非但没能甩掉尾随者,反而在迷宫似的窄巷里彻底失去了方向,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了。

  崔叙隐隐约约听见外头依旧人声鼎沸,提着裙边快步走着,却久久寻不着通路。四处碰壁,心也愈坠愈低,渐渐生出了放弃的念头……最终被以逸待劳的登徒子埋伏了一手,遭人猛地扑摔在墙上疼得动弹不得。

  崔叙灰头土脸地嘶着气,回过劲来意识到来者仅有一人时,还想与其过上两招,却被一柄寒芒刺目的匕首抵上了咽喉。他立马认命般地闭上了眼,哀声道:“好汉饶命!你要什么我都……唔……”

  孰料那位“好汉”不由分说,刚刚撤开匕首,又取来一方浸足了药的锦帕蒙住口鼻、系在脑后,教崔叙吸足了透心甜腻的情香,不多时便心旌飘荡,体肤酥麻,哪还有半分抵抗的气力。唯有双肘尚有余力撑在墙上,却是任由那人对自己上下其手了。

  然而那人又没有那么急色了,收刃入鞘后缓缓贴向中人身后,伸手握住了崔叙的手腕轻轻摩挲着,似乎在嗅闻他呼吸间的颤栗与恐惧。崔叙清晰地听到了匕首所在的方位,无奈双手被执,寻不见一点可乘之机。

  眼前白茫茫一片,情热的气息挠在中人的颈项上,意志昏昏欲睡,却有砰砰心跳敲醒快要在抚摸中沉沦的躯体。

  ——那人还没有发现不对劲么?

  崔叙原以为那人发觉自己并非女儿身后便会退却,谁知纽襻尽数解下后,袄衫一分,露出内里的肚兜与汗巾子后,腻白胸脯便再未得人光顾,崔叙竟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亦不知是遗憾他未能发觉尽早停手,还是遗憾他没有解一解乳肉的痒意。

  他猛然惊醒: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

  正当崔叙痴痴愣神、自怨自伤的功夫,那双作乱的手转而撩起了裙摆,推至他腰上,将亵裤大剌剌地敞在外头。下一瞬,崔叙便被猛烈的快感攫去了心神。

  他怎么知道——指尖隔着滑腻的缎料在会阴前后摩挲着,将最为敏感的嫩茬、尿眼一并包括在内,无一处幸免。

  崔叙轻叫一声,指尖划过的地方正挨着敏感的尿眼,前头的孔窍在若有似无的挑逗下渐渐泌出淫水打湿亵裤,肌肤微微发颤,颈项后仰,宛如女子情动一般。

  被人蒙住口鼻的崔叙羞得嘤咛出声,喉咙里发出嫩细的呻吟,一个劲地扭腰躲闪。

  那人见状却也不理,反倒是将亵裤半解,单单捧出两瓣嫩白臀肉,往藏于其间的谷道中徐徐填入一指。因昨夜情事激烈,兼之情香催动、淫水润渍,此时进出起来畅通无碍,尻门开合,似有邀请之意。

  这是个玩阉人的老手,意识到不对劲后的崔叙惊恐无比地想着,脑中浮现出了无数从小听来的、阉奴被玩废玩死的故事来。既已知难逃一劫,崔叙不得不为了保全性命考虑起来:一来不能反抗,尽力迎合,怕的是激起他更重的施虐欲。二来此地到底在万民市集左近,杀人弃尸多有不便,自己不去看他的长相,应当不会有性命之虞。

  崔叙哄着自己:不过是被恶犬咬上一口屁股罢了,不妨事。不过是为了活命侍奉又一位爷罢了,不妨事……

  不妨事的。

  崔叙麻木地瞪着双眼。

  但他忘了自己这具身子落下的淫疾,王恂往日虽莽撞冲动,近年却也是处处顾忌,不再轻易使药娱情。崔叙当下闻足了浓烈的情香,浑身被人抚遍,自然而然地唤起了久违的淫兴,欲念上头,慢慢地竟什么也顾不得了,只知道一个劲地讨人鸡巴吃。

  穴心里的阵阵酥痒令他如小官般婉转相就,把那强行侵入体内的指节宝贝似的紧裹,直往快活秘地引去。

  那处沃田昨日才由代王细细耕过,泥软津润,正待犁种。可手指粗细尚不足以解兴,心底的窟窿迫切渴求着更为合宜的物什将内里狠狠填满。

  “进来,好痒……”崔叙低低呢喃着。

  手指显见的一顿,似有犹疑般,继而缓缓退出,顶上了更为硕大的冠头。崔叙举臀相就,穴口就着那话儿抵进几分,意乱情迷地勾引道:“肏进来,好不好?”

  于是待硬实热烫的阴茎甫一入港,崔叙便支持不住地丢了一回。

  “啊……”他昂头浪叫着,声儿被外头的喧嚷盖过,适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与熙攘人群一墙之隔的巷道里被流痞奸弄,在其身下无比屈辱地高潮。

  可是……真的好舒服……好满……

  崔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屈服于肉欲,在惑人馨香中用食髓知味的淫浪身子挺腰迎凑,借高潮中痉挛紧绞的甬道万分不舍地一遍遍挽留短暂退出的阳具。肉茎每每深入其中,撑开肉襞,碾向骚心,都伴着崔叙难以自持的声声喘息。

  怎么会淫贱到如此地步?崔叙一刻不停地自问。他在恶贼的逼奸下无可救药地觉出无限快慰、发出骚浪入骨的媚声,意识却在狂风骤雨般的侵犯中慢慢沉入深潭。

  又要去了……崔叙近乎绝望地想道。

  第二回高潮时,他双腿微微抽搐着险些扑倒在地,却没有逃过下一轮的侵犯,被人拦腰搂入怀中抱起一边腿来奸得更深更重,有如串在昂扬肉锋上的便宜玩器一般。

  那根阳具不比王恂那般可观,却也硬挺非常,每每尽根而入,双丸拍击臀肉发出阵阵肉响,亦能教崔叙欲仙欲死。更别说它总能寻着崔叙的痒处,往甬道内最受不得的地方钻去,不消几合这具淫贱身子便再也离不得它了,稍稍离了片刻反而会哭求挽留。

  崔叙放浪地揪住被冷落已久的乳肉抚慰,眼中已然失了神采,被泪水冲刷出纯然的欲色,口中徒劳地唤着“忱德”,不知是在求救还是过急过重的快感模糊了知觉,还以为是在人怀中承欢,是故求人肏得轻些缓些。可以肯定的是,崔叙逐渐在一次次奸辱与攀顶中流露出愉悦的痴淫。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在饱受蹂躏的股间泄了出来,神情呆滞的崔叙终于呜咽着哭出声来,喃喃着“不要”,可为时已晚、也无济于事,他已然蓄了满满一肚子陌生人的浓精。

  满得阴茎一退,浊白便从熟烂的穴眼中随着高潮后的痉挛一股股地涌了出来,和着前头漏出的淫水与尿液顺着双腿蜿蜒而下。

  那人用蒙住崔叙口鼻的帕子塞住了流精的谷门,替他草草收拾一番后便没了踪影。无人的深巷中跫音渐远,巷外喧嚷如旧,至月上中天不改一派繁华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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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巷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