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眼神干净纯粹, 萧元朔一下子有些慌：“松落……”
“罢了。”鱼松落道，“你分明也是不会的。”
萧元朔看向了他：“梁宫中的宫女，你一个都不曾碰过, 是因为我吗？”
鱼松落没回答, 他记得这样的问题，之前萧元朔问过类似的。
“也好。”萧元朔说, “我可以和大王一起学。”
鱼松落怎么都没想到他把话题扯到了这上面，一时间又是一阵沉默。
“罢了。”萧元朔道, “晚上的事晚上再说, 大王现在陪我便可。”
鱼松落不知道他如何把这句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但也总比萧元朔继续说下去好。
萧元朔主动伸手牵他, 鱼松落并没拒绝。
循着石子路往里走之后, 能看到很大的一潭清泉。
“上一次来的时候，孤似乎没看见？”鱼松落问他道。
萧元朔道：“是, 这里是刚布置好的。”
泉水前面是一整片的花，一直走到最里, 将花丛拨开之后，才能看到这的一潭泉水。
鱼松落心中觉得萧元朔构思精巧, 便也开口夸了他。
“你喜欢就好。”萧元朔笑道，“这样我的心思便不是白费的了。”
鱼松落怔怔看他, 萧元朔问他道：“怎么了，哄心上人开心, 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这样的话鱼松落从来都不会回答, 但这次他倒是罕见地回答了萧元朔。
他看着萧元朔道：“孤答应了你明日不去上朝，晚上的时间也都给你, 你好好让孤看看你是怎么哄的。”
萧元朔既惊又喜，他轻声道：“松落……”
鱼松落没答话, 甚至将脸转了过去，萧元朔不用看都知道，他大抵是又脸红了。
先前的话鱼松落说出口已然是需要他许多的勇气，这会儿要他再说什么着实是有些为难人。
“我在里面养了些鱼。”萧元朔转移话题道，“松落，你要不要喂着玩？”
鱼松落转头看他，萧元朔将鱼食递给了他：“先前就准备好了，一直等着你来。”
“哄孤高兴的话罢了。”鱼松落道，“左右不过是骗孤罢了。”
说是这么说，他接过鱼食的时候眸中满是笑意。
“大王明明是高兴的，为什么不肯承认呢？”萧元朔问道，“是因为一国之君不宜喜怒形于色吗？”
鱼松落沉默地看着他。
萧元朔凝视他道：“大王在我面前，可以随性些。”
鱼松落没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泉水。
这一汪清泉清澈见底，看着里面的游鱼动而动，鱼松落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不少。
他往下扔了一小块鱼食，顿时就有一群小鱼围了上来。
鱼松落评价道：“鱼可比你乖多了。”
萧元朔道：“可是鱼食是我给大王的，我对大王好便是了，要乖做什么？”
说到这，萧元朔还觉得不够满意：“何况鱼会变成食物被吃掉的，我才不是这些蠢笨的东西呢。”
鱼松落笑了起来：“你确实不是，放眼整个天下，也没几个敢和你比聪明的。”
“难得见大王夸我诶。”萧元朔说，“我得好好记着。”
鱼松落问他道：“孤平日很少夸你吗？”
“大王平日只会不理我，要么就是让我滚。”萧元朔垂着眸，语气十分委屈，赫然是副难受得很的样子。
鱼松落不吃他这套，他开口只说了两个字：“少演。”
“好吧。”萧元朔回答他，神色也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鱼松落喂了一会儿之后便换了个地方，萧元朔问道：“大王还会喂鱼？”
“什么话？”鱼松落问他道。
萧元朔说：“我原以为你是没这样的兴致的。”
“有没有不重要。”鱼松落说，“你既带了孤来玩，孤就一定是会的。”
萧元朔看他的眸光中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晚上的事，大王也会吗？”
鱼松落沉默了，只听萧元朔在他耳边低声道：“那大王主动，好不好？”
“闭嘴！”鱼松落道，“孤无意与你讨论此事。”
“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嘛。”萧元朔说，“大王总不能真的等到成婚之日现学吧？”
“你……”鱼松落怒瞪他道。
“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些别的。”萧元朔看着鱼松落道。
鱼松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了这句，他问萧元朔道：“是什么？”
萧元朔指了指泉水里的鱼，又指了指鱼松落：“都是鱼。”
鱼松落皱眉道：“有何不可？”
“我说了大王可是要生气的。”萧元朔说，“我才不说呢。”
“随你。”鱼松落道，“孤懒得同你一般见识。”
萧元朔笑道：“大王真的想听？”
“孤不想。”鱼松落说，“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
“确实算不上。”萧元朔道，“只是在下正好很喜欢鱼而已。”
鱼松落皱了皱眉，几乎是能想到他要说什么了，他道：“你不必继续说了。”
“那好吧。”萧元朔道，“我只是想说鱼还是算珍馐美馔那类的。”
“荒唐。”鱼松落评价道，“你还是别瞎类比的好。”
萧元朔问道：“大王何出此言，总不能是我这么一说，大王就要把我杀了吧？”
鱼松落用不善的目光瞥向他，萧元朔笑道：“大王这么吓人干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嗯。”鱼松落冷淡开口，“回宫吧。”
萧元朔说：“回哪？澄安殿还是清凌殿？”
鱼松落看着他回答道：“看你。”
说完之后，他的目光就落到了萧元朔的身上。
“我抱大王回去如何？”萧元朔眨了眨眼，眸中满是跃跃欲试。
“不必。”鱼松落道，“孤不需要。”
“好吧。”萧元朔说，“你现在不需要，我也不勉强你。”
鱼松落总觉得他这么说是带了些什么别的意思，但他也没深究。
“大王不要我抱就算了。”萧元朔问他道，“为什么现在都不牵我了？”
鱼松落没答话，而是伸手握住了他。
力道很紧，像泄愤似的，萧元朔笑了起来：“大王做什么？这是对萧某有意见了？”
“向来都有。”鱼松落并没否认。
萧元朔道：“无妨，反正大王有意见，我也不会改的。”
鱼松落早猜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他开口道：“孤就知道。”
萧元朔眨了眨眼：“大王这么了解我吗？”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你一定是很喜欢我，松落。”
“喜欢喜欢，快回去吧。”鱼松落道，“没太阳了，外面好冷。”
“我把我的披风给你？”萧元朔问他道。
鱼松落道：“你不会的。”
“好吧。”萧元朔说，“我确实不会，我也冷。”
鱼松落瞪了他一眼，萧元朔还是一脸的理所应当。
见鱼松落表情不好，萧元朔弱弱解释：“真的很冷啊……”
鱼松落加快了脚步，萧元朔到底是不想和他分开，便也跟着鱼松落的速度走。
直接比二人平时走这段路少了一半的时间。
到了清凌殿之后，萧元朔道：“大王，这会儿我不冷了。”
“嗯。”鱼松落道，“那你现在出去。”
萧元朔立刻就笑了起来，鱼松落这么说，为的就是报复自己先前那么说话。
“不要。”萧元朔道，“我在这能看到你，出去可就看不到了。”
“随便吧。”鱼松落道，“你不想出去，留在这也行，你不觉得无聊便是了。”
萧元朔说：“我心上人都在这了，我看着他也是不无聊的，怎么会想走呢？”
用晚膳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在清凌殿一起的，但沐浴之前，萧元朔便道：“我们大婚是会在清凌殿的吧？”
鱼松落没懂他问这话的用意，萧元朔开口道：“那大王今日跟我去澄安殿睡。”
“都一样，孤不觉得有什么区别。”鱼松落告诉他。
萧元朔说：“我可不是这么认为的，澄安殿现在是我的寝宫，大王现在与我尚未成婚，做这事有种别样的禁忌感。”
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儿不正经，鱼松落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偏了，可萧元朔说的话他也都听见了。
他默默往温泉的方向走了过去，路过萧元朔身边的时候还拿胳膊撞了他一下。
萧元朔笑了起来：“我在澄安殿等大王。”
鱼松落并没回答，但萧元朔知道，鱼松落必会赴约。
刚见到鱼松落进来，萧元朔便将寝宫的门关上了，他先前就吩咐了下去，今日不可有人出现在这。
这里只有他们二人。
萧元朔在鱼松落的额头上落了个吻，而后很快便将这个吻落了鱼松落满脸，最后变成了一个深吻。
待分开之后，鱼松落有些站不稳的架势，萧元朔这次没再问他什么，而是直接将人抱到了床上去。
“松落……”萧元朔看着他，认真地叫了一声。
鱼松落受不了他这样的叫法，语气间满是珍重，声音却是引人沉沦的味道：“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孤不会拦着你。”
“大王。”萧元朔认真凝视他的眸子，问他道，“师兄给的香，可以点吗？”
鱼松落认命似地闭了眼：“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