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小说>都市情感>笼鸟>第37章

  醒来后的周唯一被梁栩文摁在医院里又做了半个月检查,直到各项指标均显示正常后,他才跟着主人回了家。这回没有再到白茶花园去,梁栩文把他带回了梁家别院。对于周唯一对自己腺体损伤的隐瞒,梁栩文出乎意料的没有秋后算账,只是在他出院那天抚摸着他的后颈腺体,声音冷淡而低哑地说了一句“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周唯一看着梁栩文因为过度提取腺液而苍白的脸色,心里又酸又疼,急切切地保证不会再有下次,梁栩文搂着他坐进车里,情绪不明的“嗯”了一声。

  逆向标记技术的研究因为周唯一的突然生病而被梁栩文宣布无限期推迟,周唯一接到阮筠电话的时候正百无聊赖的玩一份八年前的拼图,闻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出院后就被梁栩文养在家里,出门身后都跟着一队的卫兵,梁栩文也不许他走远,他最多就是绕着别墅周围随便转转。他倒还挺喜欢这种半圈养半悠闲的日子的,并不是那么太想出门工作。阮筠又讲了一些外面发生的杂事,说完后问他最近身体的恢复情况,周唯一却悄然间红了脸,顿了顿说“挺好的”。

  事实上,为了配合周唯一修复腺体,宋雍的团队曾私下向梁栩文提过一个建议,宋雍那位年轻而刻板的beta助理一本正经的告诉梁栩文,“周博士的腺体损伤归根究底是因为脱离标记alpha的信息素太久,这是一个日积月累造成的腺体病变,”他推了推眼镜,本着科学态度说,“我们认为如果周博士能够长期且稳定的接受标记alpha赋予的信息素补偿,或许对他的腺体修复会产生一些积极作用。不过周博士的腺体经历了长达八年的信息素紊乱和崩坏,所以修复的过程会很缓慢,甚至根本不会再修复,但尝试一下总归没有坏处。”

  而这通长篇大论只被梁栩文记住了“不过”之前的部分。

  上周末的晚上,梁栩文还如往常一般早早下班回来,抱着周唯一在影音室里看一部有点年份的电影,周唯一窝在他的臂弯里昏昏欲睡,半睡半醒之间,他感觉自己的后颈上贴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但触感又很柔软。

  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是梁栩文的嘴唇,他的主人不知什么时候把电影暂停了,一下又一下地吻他的腺体,房间里松木信息素的味道变得很浓郁。

  周唯一的脸瞬间红了,扭捏着想躲又不敢躲。

  “别动。”梁栩文在他耳边说,“阮筠告诉我,最快的让你好起来的方式是重新标记你,标记过后omega会对alpha的信息素更加敏感。”他用牙齿轻轻摩擦着周唯一脖颈上腺体的凸起,微微蹙眉,“但你这里……”

  手术后周唯一的腺体尚且脆弱,承受不住他犬牙的噬咬。

  不过梁栩文当然另有办法。

  这一晚,梁栩文在他体内成结标记了他。

  既然上面不行,那么就把下面灌满。

  从此雨后花园的气味里糅杂上松木和岩兰草的味道。

  入秋后下了几场急雨,梁右京选择了住校,家里又只剩下梁栩文和周唯一两个人,下雨天的周唯一不爱动弹,懒洋洋地躺在地毯上,梁栩文坐在窗户旁的摇椅上看书,翻页的间隙转而瞥了一眼脚下,他伸手捞了周唯一一把,把人扶起来靠着自己的腿坐好,轻轻地告诫道:“别乱滚,这里的地毯没有卧室的干净,一会儿又要重新洗澡。”

  周唯一仰着头看他,撅了撅嘴巴,然后转过身去抱住了梁栩文的腿,把脸颊紧紧贴在主人的长裤上,过了一会儿,他又大着胆子去拉主人的袖口,闹得梁栩文再次把眼神从书页里移开,定定地看向他。

  “主人……”他小声叫梁栩文。

  梁栩文没说话,淡然的打量他。

  周唯一被他盯得不自在,方才壮起的胆子又漏了气,缩了缩脖子,别开了眼睛,指着他手里的书胡乱扯谎:“我,我也想看。”

  梁栩文静了片刻,把书皮反过来,把封面展示给他,偌大的标题写着“总长二季度讲话汇编”。

  “……”周唯一和讲话汇编大眼瞪小眼片刻后转身想跑,被梁栩文不费力气地捏着项圈拉回来,项圈上和脚上的铃铛发出了清脆响声,梁栩文突然心情很好的哼笑了一下。

  “既然无聊了我们就玩点有意思的,”他把书合上,放在一边,弯腰把周唯一打横抱起来,“今天玩点什么,你来想,到房间后自己说。”

  卧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暧昧的气息把房间的温度点燃,情欲让一切开始沸腾。

  周唯一像瓷器一样被梁栩文轻拿轻放在床上,自从被标记后,他的身体变得同后颈腺体一样敏感。

  主人的吻落在他的发间、落在他的额头,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一路向下,划过嘴唇、下巴,最后他仰起头,让主人的唇齿衔住自己的喉咙。

  被困住,被占有,被满满的安全感填充。

  白皙的皮肤泛上一点粉色,周唯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滚烫,某处变得湿漉漉,好像要融化掉,他用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维持着一点清明。

  翕长的睫毛颤巍巍地眨着,他迷恋的盯着梁栩文。

  梁栩文一只手撑在周唯一耳侧,用眼神静静地描摹他,另一只手顺着他赤裸的身躯从乳尖向下抚摸,一路摸到腰侧和屁股,最后停在大腿内侧画着圈。

  周唯一皱着眉,哼唧出声,前端高高翘起,想把自己塞进梁栩文手里。

  可梁栩文笑着却并不再碰他。

  “应该做什么?”梁栩文在他耳边诱哄的说,周唯一眯着眼睛,他现在很难正常思考,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服从身体的惯性把自己滑了下去。

  周唯一软绵的手覆在主人的小腹上,没什么力气的推了一下,两个人顺势调换了一下位置。他很快低下头含住了梁栩文的阴茎。

  敏感的龟头被包裹进火热濡湿的口腔里,湿滑的软肉轻柔地拂过他性器上的小孔,快感如同浪涌,梁栩文的呼吸陡然一顿。

  周唯一的嘴巴被他的前端顶得鼓起,湿滑的龟头上沾着透明的前列腺液,咸腥的味道让他沉溺,感到一股久违的熟悉感。他伸出舌尖舔过主人圆硕的龟头,沿着冠状沟细细地舔下来,虔诚地像是对待最宝贵的东西。他跪伏在梁栩文双腿之间,又卖力地吞吐了一会儿,换气的间隙抬头看了一眼主人。他那双漆黑发亮的眸子此刻像蒙着薄雾似的,瞳孔却像下过雨后的干净澄明。他痴痴地望着梁栩文的眼睛,在主人的注视下将柔软的薄唇贴上他阴茎暴凸的青筋上,又伸出殷红的舌头缓慢地从茎柱顶端舔下来。

  梁栩文的目光灼灼,用拇指指腹用力地摩挲他嫣红的嘴唇,将他唇角沾染的湿润抹去,问他:“喜欢吗?”

  周唯一伸出粉红的柔软的舌去追逐着舔他的指尖:“喜欢。”

  梁栩文的拇指勾着他的舌头,却不完全给他,若即若离,“喜欢什么?”

  周唯一的舌头被他的手指抵住,声音含糊:“喜欢主人……”

  梁栩文低低地笑起来,手指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他的舌尖,目光凝视着他愈发情迷意乱的眼睛,“喜欢主人什么?”

  周唯一含着手指的嘴巴紧了紧,脸顿时红透了,他垂下眼躲开主人的目光,小声说:“……嗯……都喜欢……主人的一切我都很喜欢。”他选择了一个讨巧的方式回答主人的问题。

  梁栩文笑了一下,允许他就这么含糊的混过去。

  他抽出手指,把上面的液体缓慢的抹在他脸上,伸手把他的头按下去,声音低沉响起,“喜欢就继续。含住。”

  周唯一呜呜地回应,再度将梁栩文的性器含进嘴里,那股散发着轻微腥膻气味的粘液在主人的视线里逐渐变成了催情的气味。他用舌头卷走所有的粘滑液体,口腔里分泌出大量的津液,在他讨好般的卖力吞吐中,唇角挂起细亮的银丝,又沾染在梁栩文跳动的脉络上。

  粗硕的肉柱顶端在他湿润的小嘴里来回进出,每一次吞吐都极力想要含得再深一些,勉力地尝试更多次深喉,他笨拙又乖巧地想要讨好主人的样子,让梁栩文也产生了莫大的心理愉悦。

  他的手鼓励地按在周唯一的后脑勺上,一时间,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周唯一吮吸吞吐时淫靡羞赧的水声与他长而深的喘息。

  性器再次涨大了几分,梁栩文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拉起来,喑哑是嗓音对他说,“上来。”

  周唯一乖顺的爬上来,重心还不稳就被梁栩文翻身压在身下。

  他的唇贴上了周唯一的,一边伸手顺着他的锁骨摸下去,温热的手指用力摩挲着他光滑细腻的皮肤,在他的抚摸下微微战栗。

  周唯一的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咸湿,是一种极其能够催生情欲的味道,掌心下滚烫的肌肤也在燃烧着他的欲望,促使他再放纵一点。

  周唯一的舌头被他勾着,原本还热情灵活地与他缠绕,吻着吻着便松懈了力气,变成被动的承受,梁栩文的手所触碰过的地方像是通过细小的电流,引得他单薄的身体颤栗连连。

  “呼吸。”吻了一会儿,梁栩文放开周唯一,后者此时憋红了脸,眼神迷迷蒙蒙的。

  梁栩文一手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一条腿,握住了他纤细的脚踝,将自己还硬挺的那根东西抵进周唯一的臀缝里。

  性器在穴口周围不停的打转,用龟头去顶他翕张着的穴孔,却就是不进行下一步。

  周唯一的情欲被不上不下的吊在那儿,折磨的他快要哭了,小声的请求:“主人……求您……”

  “求我什么?”梁栩文把他的另一条腿也拉起来,将他的身体以一种极其柔软的姿势折叠起来,周唯一的屁股彻底暴露在梁栩文面前,那只饥渴的穴儿正一张一合的向他发出邀请。

  他亲着周唯一的耳朵,舔他的耳廓,在他耳道里吹着热气儿。

  周唯一浑身都抖起来,耳后的肌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喉咙里只能发出细微的哼咛,连偏头躲开的力气都用不上来,他嗫嚅着,“求主人进来……求主人使用我……”

  梁栩文咬住他小巧圆润的耳垂,呼吸喷洒在他耳畔:“怎么使用?”

  周唯一的眼睛湿漉漉的,一片潮湿,他大胆的抬起手臂飞快的碰触了一下梁栩文的腰间,一触即离。后面的穴口被主人性器的温度灼得浑身发麻:“求主人插进来,想要主人肏我……”

  随即,他感觉圆软粗大的龟头顶开了一点穴口,却又离开。如此反复,周唯一求而不得,终于低低呜咽起来。

  梁栩文笑着吻掉他留下来的泪。

  周唯一的臀缝间是一片淫靡的水色,而中间染着水光的肉粉色小穴像一朵还未绽开的花苞,让人只想狠狠将它破坏,看它绽出鲜红漂亮的颜色。

  梁栩文不再折磨他,挺着性器碾住那个小口,然后狠狠插进去。

  周唯一“唔”了一声,身体猛地颤栗一下。

  眼尾有薄薄的泪水渗出来,却很快就被梁栩文舔拭掉。

  周唯一的呻吟再也克制不住,从喉咙里传出来,在梁栩文的亲吻下很快绷紧了身体。一股股精液从颤抖的性器里喷出时,梁栩文把抽插的动作放慢了些,让周唯一充分的感受高潮的余韵,好一会,周唯一才闷闷地发出几声极力压抑的啜泣。

  梁栩文低低的笑他,“把脸抬起来。”

  周唯一鼻头红红的,像小兔子。他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看着他,脸上还挂着明显的泪痕,看得人心生柔软。梁栩文在他身体里缓慢的移动,问他,“舒服吗?”周唯一盯着他,眼睛里似是只能容纳下一个梁栩文,半晌儿才很小声地说:“舒服的。”他的目光几近虔诚,顺从乖巧的模样让梁栩文的眸色略沉,他顿了顿,身下的动作再次激烈起来。

  终于在他身体上释放出来后,梁栩文将人抱起来搂进怀里,亲了亲他湿漉漉的睫毛,温柔地抚摸着埋在自己颈窝里的脑袋。两个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梁栩文抱着周唯一到浴室里清洗。

  时间像长了脚,很快又是一个四季变换。

  一个项目拖了一年,连米国方面都熬不住,几番催促后,周唯一终于被梁栩文放出了门。周唯一重新出现在大众视线里的时候是一个崭新的夏天,他先前瘦脱相的身体养回了一些,穿着宽大的衣服,把白大褂套在最外面。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阮筠,她盯着周唯一上下左右的看了个遍,抄着手,眼神在他的肚子上点了点,佯装审问道:“几个月了?消息真是瞒得滴水不漏啊。”

  周唯一正在查看几只试管里发生的反应,尽全力才压抑住想要上扬的嘴角,轻声说:“三个月。”

  阮筠惊讶:“三个月就显怀?”

  周唯一转过身去,低着头笑,好一会儿才说:“是双胞胎。”

  阮筠愣了一下,半晌儿也笑起来,她叹了口气,只是说:“好啊,双胞胎好。”她抬起手握住脖子上的吊坠,捏了捏。

  助理敲门说实验报告出了,阮筠跟着小姑娘出门,到了门口又回头补充道:“孩子出生我还得是孩子干妈。”

  周唯一“啊”了一声,等人走远了才想起来应倒:“应该的”。

  研究步入正轨,逆向标记吸引了全球目光,研究所忙的热火朝天,只有周唯一每天按点上下班。这天晚上他把一天的工作收了尾,坐在一楼的服务指示台等车来接,没一会儿黑色的商务车就停在门口,后座的车窗降下来,梁栩文对他招了招手。

  他们开往回家的路上,逆着夕阳落下的方向。梁栩文牵过周唯一的手,揉着他微凉的指尖。

  “发布会结束后,我们就休假,带你出去玩。”梁栩文突然说道。

  周唯一睁大了眼睛,之前从未听梁栩文提到过有出游的计划。

  “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梁栩文问他。

  周唯一想了想,又侧眼去看梁栩文,但似乎除了主人身边,他也没有其他太想去的地方,于是只好说都行。

  梁栩文笑起来,拉过周唯一靠着他坐,在他耳边轻声道:“带你补蜜月。”

  补一个迟到八年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