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
沈殊喘着气,手掌抵在楚征微微沁出薄汗的额头上向外推。
他的语气里满是警告的意味,但被热气浸润潮湿,反倒失了气势。
楚征拉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起身离开。大腿夹着他的膝盖,动作强势无比,声音却被高烧蒸得软绵绵的:“沈哥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尾音略微翘起,像是钩爪盘尾的猫。
“沈哥也很不舒服吧?我能感觉得到。所以……”
他咬住金属拉链缓慢下移,高挺的鼻梁微微陷入布料里。一动,就感到沈殊的手下意识地绷紧,把布料抓住深深的褶皱来。
“就让小征来帮帮沈哥吧。”
旖旎的氛围,暧昧的语气,湿润着亮晶晶的眼睛。
楚征摩挲着沈殊的虎口,白皙细腻的指尖在粗糙的茧子上不停打着转。
他想起自己还在上中学时,沈殊为了给妹妹凑医药费半工半读,每天都很辛苦,手还被汽修店的设备轧出了伤口。
他的沈哥是多么温柔的人呀!
却被迫拥有了一双与他温柔似水性格不符的、粗糙异常的手。
“现在还会痛吗?”
楚征抚摸着旧日伤口所在的位置,它烙印在记忆中,即便疤痕消退,也永不消失。
沈殊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楚征说的是他年少打工时受的伤。空调冷风吹在他汗津津的脖颈上,带来一阵绵密的战栗感。
“……下雨天的时候,会。”他的回答含含糊糊,身躯因为楚征的吮吸而猛地颤抖,肌肉绷紧,“皮肤下面,会有一种……”
楚征在百忙之中抬头,静静凝视着沈殊逐渐失去高光变得水雾朦朦的眼睛,像是在安静询问他的感受。
——什么样的感觉?
“被火星烫到的感觉。”
沈殊喃喃,下意识地将手指深入楚征有些凌乱的黑发间,倏忽收紧。咽喉里冷不丁逸出几声难以克制的呜咽。
“虽然这样说很奇怪,但触感很像在冬天用手指去碰冰块……哈……!”
被冰到的瞬间,被火燎的瞬间。
恍惚中,难以辨别。
沈殊捂着嘴,下意识地按紧楚征的脑袋。强烈的羞耻心海潮般冲刷着他的理智,叫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昂起头,漂亮的颈部线条绷紧。
脑袋里一闪而过许多截断的碎片:少年时期楚征的一颦一笑,那些散落在桌面和抽屉里看不清内容的厚沓照片,加了柠檬糖片的薄荷水,还有……
阳光下在微风中摇曳的勿忘我。
“呃嗯——”
沈殊被强烈的浪潮吞没,脊背一松,气喘吁吁地靠紧冰冷的床头柜。他失神地看着楚征喉结滚动,对方冰凉的手指压着他滚烫的腹部向上游弋,最终缓缓停在他脸侧。
“沈哥夸夸小征吧?”楚征慢条斯理地解开衣领散热,刻意吐出一点儿干净的舌尖,笑得促狭,“我全部都……”
话语戛然而止,蕴含的意味却全在不言中。
沈殊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根本没和任何人做过如此亲密的事,因为工作繁忙,连自渎都很少有。
压力大时也只会靠偶尔喝酒解闷,从不知道对他来说如此陌生的事竟然如此快乐……
愉悦的浪潮冲击着四肢百骸,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指尖和大腿内侧正在微微抽/搐。
热浪涌动,难以克制。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没能捕捉到近在咫尺的楚征逐渐变得晦暗的神色。
对方凑近,温柔地舔吻着他的嘴角,声音沙哑:“沈哥……我做得好不好?不夸我吗?”
沈殊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身体也下意识地蜷缩,想避开这糟糕又亲密的质问。
楚征直接略用力地按了一下他的小腹,满意听间对方的呼吸全乱了。
“真伤心,看来是我的技术还不到家。”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脸上却噙着笑,“是小征不好,沈哥不满意也很正常。”
不知不觉间,沈殊胸前的扣子已经被解了大半。他对上楚征湿润的眼睛就止不住觉得羞耻和愧疚,完全没察觉到对方的手已经肆无忌惮地开始攻城略地。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查房。”护士小姐的声音被隔音不错的门板筛得破碎,却吓得沈殊立刻清醒过来,连忙系上扣子往床下去。
楚征也不阻拦,只是气定神闲地见证完沈殊整理好衣服接待护士小姐、再把她送走的全程,卡在对方因为蒙混过关松了口气的节骨眼,拉着他的手腕往自己身上一拽。
“等等……”
沈殊扶着他线条分明的小腹才堪堪稳住身形,这才局促地发现自己跨坐着,姿态十分危险。
“不可以的,这——”
对上沈殊焦急恐慌的神情,楚征只是用食指轻轻抵着沈殊的唇,缓声道:“我知道不可以,沈哥还没能接受我,对不对?我不会逼你。”
为了表示诚意,他举起双手,绝不束缚沈殊的自由。
沈殊刚松了一口气,就因为察觉到抵着自己大腿不断宣示存在感的沉甸甸的分量而神情紧绷。
“这……你……”
“我说了,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楚征笑眯眯地撒娇,“但我现在也很难受。同为男人,沈哥应该也懂那种时候的不适感吧?”
沈殊尴尬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焖烧感又腾起。
“所以,”楚征诱导般地牵着他的手向下探去,“帮帮小征吧,哥哥。”
“求你了。”
……
……
……
打的回家时,沈殊仍旧浑浑噩噩。指尖不断摩挲指尖,那种炽热黏腻的感觉依旧如缠蛇一般绕在他的肌理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楚征的存在感实在太过鲜明。
沈殊又是学生年代去厕所小解都会尽力避免看见同性二家伙的那类人,平时更是黄梗绝缘体,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好好学生。
大学时宿舍公然看片,其他三个人其乐融融地挤在电脑前你一言我一语,甚至互相帮助;他却尴尬到拉上床帘、戴上耳机,假装自己不存在……
实在纯情,又清心寡欲到过分。
现在被猛地冲击,脑袋晕乎乎的,连接下来该做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楚征他、他——
“咔哒。”
钥匙转动门锁的清脆声响终于让神游的沈殊红着脸回到现实。他一开门,正好碰见云蓁洗完澡,顶着浴巾只穿了条大裤衩出来的样子。
沈殊:……
他默默捂着脸转过了身。
不行,现在一旦看到这种场景,满脑子都是那种东西……
“不至于吧?”云蓁被他整不会了,“都是男人,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沈殊喃喃自语:“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云蓁:?
“你——”他套上T恤,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沈殊敞开的衣领下那点儿刺眼的新吻痕,果断放弃了追问。
“冰箱里有冻好的桃子你吃不吃?”他径直走向厨房,“西瓜和梨也有,还有三箱三得利和鲜奶……”
沈殊等脸上的热散完了才慢吞吞地进屋,坐在椅上呆呆地啃桃子。过了几秒,才问:“你买的?”
“水果是我买的,奶和三得利不是。”云蓁把快递单放在沈殊面前,“这里填的收件人是你,但电话好像错了。我回家的时候,快递员正在门口着急呢,我就帮忙代签了。”
看到那串熟悉又陌生的数字,沈殊才后知后觉:那是他大学时期用的手机号。
某次春运回家在火车上被人偷了手机,就干脆重新办了一张电话卡,也就是现在用了好几年的这个。
……这些东西是顾砚洲送来的。
顾砚洲不知道他换手机的事,两人也没有共同的好友,毕业后奔向五湖四海,对方若是想要找到他完全是大海捞针。
全凭缘分。
“所以那个时候……”
顾砚洲再见沈殊,没有呵斥,没有指责,更没有耍少爷脾气。
而是给了他一个拥抱。
久别重逢的拥抱。
云蓁正埋头吃西瓜呢,一抬头就看见沈殊神色惆怅:“那个时候?”
“没什么。”沈殊笑笑,“你也一起喝吧,是我朋友给我寄的。”
“好哦!我正好也喜欢喝这个牌子的乌龙茶。感觉里面有致死量咖啡因,我以前还是小职员的时候,每次加班都溜去楼下买这个提神,比咖啡顶用多了。”
云蓁笑得眉眼舒展,“那时候觉得日子好苦,但现在想起来……其实还挺幸福的。”
“哦,对了!”他起身,从冰箱二层翻出一盒精致的小蛋糕,“楼下养萨摩耶的女孩子送的,说是邻居之间好好相处,一点心意,我就收下了。”
沈殊翻看精美的包装,感慨道:“她人真好。”
“我问了她的名字,叫王茜。”
沈殊愣住了:“哪个qian?”
“草字头一个西的‘茜’呀?”
……是重名吗?
这名字的重名率确实很高。
就在两人聊天时,门铃响了。
沈殊一开门,就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云蓁,你的车钥匙落在我家客厅了……”
圆眼睛白裙子的可爱女士笑着抬起头,在看清眼前男人面容的瞬间,神色立刻转为了惊喜:
“你是……沈殊?!”
作者有话说:
沈哥(还觉得自己是直男ver.):没关系的我大学室友他们也会互相帮助,所以我和小征这样也没什么对不对……
大薯:啊?()
——
沈哥刚被美色蛊惑弯了一点点,就因为重逢初恋直回去了。
给大薯点蜡,不来点猛招沈哥是不会乖乖就范做0的,只会觉得我们哥俩好所以虽然很羞耻但只要小征想我们做葫芦娃也可以!(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