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翌日清晨王澍赶来。
周柏寒睡了一晚已经恢复了精神, 医生检查也没什么大问题，开了些药回去按时吃。
宁善贞七点就醒了，陈季喂她吃了早饭, 之后又推她去公园走走，回去的时候王澍刚办好出院手续。
王澍：“周总让我先送你回去。”
陈季：“公司几点上班。”
王澍：“九点。”
陈季看了眼时间, 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不回去了, 我一会直接跟你们去公司。”
王澍：“周总让您早点回去休息，说下午把合同给您送过去。”
陈季确实累了：“那也行。”
二美见到她一直叫, 似在生气为什么一睁眼没见到她。
陈季往狗盘里倒了些吃的：“你爹生病了，我在医院陪了他一晚。”
它正低头吃着, 听她这么说抬头汪汪叫了两声。
陈季：“叫什么, 他没事。”
二美低头继续吃。
陈季吃醋：“如果我和周柏寒同时掉水里，你会救谁, 救他你就汪一声, 救我你就汪两声。”
二美：“汪！汪！”
陈季放下它的狗粮, 摸了摸：“乖。”
——
今天好几个学生请病假, 陈季索性停了一节课, 。
告诉王澍合同不用寄来, 她下午自己过去。
没想到宋览州也在。
他坐着轮椅，身上铺着毯子, 看到她有些诧异。
宋览州回眸一笑：“周总, 您这佳人有约啊。”
周柏寒挑眉：“那你还不赶快走。”
宋览州：“兄弟听说你进了医院, 坐轮椅来看你，你就这态度。”
周柏寒：“你看了一个小时还没看好？”
宋览州：“得, 不妨碍你了, 这就走。”
路过她的时候, 宋览州突然停下来, 回头对周柏寒说：“我那火锅店过两天开业，有空过去捧个场。”
周柏寒嗯了声。
“酒吧他不开了？”
“开。”
“看来他喜欢做餐饮行业。”
他淡淡道：“不是他喜欢，是沈书黎喜欢。”
陈季坐在沙发上。
想想还真是，沈书黎喜欢喝酒蹦迪，也喜欢吃火锅。
陈季感叹：“有钱人连追求的方式都这么豪横。”
周柏寒把合同拿出来：“看一下。”
陈季接过：“不用了，给那么多钱多几条霸王条款也是应该的。”
周柏寒掀起眼皮：“上面要是有一条霸王条款我周柏寒名字倒着写。”
陈季：“那说明周总是个正直的人。”
陈季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名字。
周柏寒：“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顿饭。”
陈季把笔放下：“有工作，没空。”
周柏寒：“什么时候有空。”
陈季：“最近都挺忙的，再说吧。”
周柏寒叫住她，陈季回头：“周总还有别的事吗。”
他打开抽屉，陈季认出是那把车钥匙。
没等周柏寒开口，她说：“周总还是尽快找人把车开走吧，那么贵的车停那容易遭人盯上。”
周柏寒：“这车我已经送你了。”
“你送但我没说要收，京城大的开一次出去光油费我就负担不起。”
周柏寒把钥匙往桌上一扔：“不开就卖了。”
陈季见他黑着脸气笑了，走回去把钥匙拿起来丢尽旁边的垃圾桶：“你不要我也不要那就扔了，省的周总天天看见钥匙就烦。”
她把袋子提起来：“垃圾我就顺便带下去了，不用谢。”
陈季出去的时候王澍正好进来，看到她手提垃圾袋忙要接过来。
陈季笑了笑：“顺手的事，你帮周总套个新垃圾袋。”
周柏寒往后靠着，咬着后槽牙笑。
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遇到这种女人。
宋览州：“嘛呢，这个时候不应该跟你女人在一起吗，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周柏寒骂了句脏话：“以你的经验来说，送什么礼物女人会最喜欢。”
宋览州：“我的经验只有沈书黎，她就是包包香水钻石，越贵越开心。”
周柏寒想了下。
宋览州：“怎么周总连给女人准备礼物还需要问我。”
“但我发现问了跟没问一样。”
宋览州：“送女人礼物无非就是那几样，价格越贵心意越重。”
“我他妈送辆车，她把车钥匙给我扔垃圾桶了。”
宋览州笑的肩膀颤抖：“还没见过周总翻垃圾桶的样子。”
“她都没给我翻垃圾桶的机会。”
“怎么说。”
“她把垃圾袋都给扔了。”
“牛逼！”宋览州笑出声，“你送的哪辆。”
“新买的那辆。”
宋览州心疼他一秒钟：“难得遇到对手，而且战斗力比你强。”
他叹了口气。
“没想到马上奔三的人还能在女人这摔了跟头。”
周柏寒对年龄格外敏感：“你他妈才奔三。”
“沈书黎说的，四舍五入不就奔三了吗。”
“少在这恶心我。”他说，“你的对手可是二十三岁的小鲜肉，有点危机感吧。”
宋览州：“你也没好到哪去，送车都没用，周总还是多想想办法吧。”
周柏寒笑骂。
他把王澍叫进来：“之后几天有什么形成安排。”
王澍：“后天要去上海分公司视察，大后天要和纪总见面。”
周柏寒点点头：“留一个下午不要安排任何事情，你陪我去商场买东西。”
王澍：“是给老太太买营养品吗，这种事我去就可以了。”
周柏寒：“不是，去给陈小姐挑选生日礼物。”
——
温念在忙着给客人包花束，陈季没进去打扰在门外站了一会。
难得的晴天，温念系着围裙弯腰修剪花枝，顺光而去，她融在花丛中，温柔的像幅油画，陈季掏出纸笔倚着墙把画面定格下来。
客人捧花离去，温念抬头看到她：“之前上楼敲门你不在。”
陈季：“下午没课出去了一趟。”
温念把提前包好的花束给她：“这不是白玫瑰，是山茶花。”
陈季：“好特别。”
温念嗯了声：“我最喜的就是山茶花。”
陈季：“之前那些花没几天就枯死了，包一束太浪费，以后给我一支就行。”
温念：“要不你直接来这挑，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陈季觉得不好意思：“要不我用画画来换，省的每天免费拿我也过意不去。”
温念爽快答应：“今天我生日，晚上一起吃饭吧。”
陈季不知道她今天过生日：“我这什么都没准备……礼物可能要明天给了。”
温念笑：“礼物什么的无所谓，我平时也没什么朋友，难得和你聊得来。”
陈季：“蛋糕订了没。”
温念：“等关店去蛋糕店随便买一个就行。”
陈季：“不能随便，蛋糕我来订。”
话刚落，贺言淮拎着蛋糕推门而入：“happy birthday！”
抬头看到陈季：“嫂子你也在啊！”
陈季冷着脸：“再说一遍我不是你嫂子，叫陈季。”
贺言淮很别捏的了喊了声：“陈……季。”
陈季：“嗯。”
温念回头：“你怎么来了。”
贺言淮摘下墨镜：“当时是来给你过生日，餐厅我都订好了，晚上一起吃饭。”
温念抱歉：“我已经和陈季约好了。”
他把蛋糕放下：“没事，嫂……陈季可以一起。”
温念看向陈季：“你要是觉得别捏就不和他一起。”
贺言淮一直冲她眨眼。
陈季耸了耸肩：“没事，一起吧。”
贺言淮笑：“那今天早一会关门！”
陈季上楼换了身衣服，新买的成套西装第一次穿，搭配了一双五厘米的高跟鞋。
旁边有个小型商场，去给温念挑了一条手链。
贺言淮的后备箱用鲜花点缀，旁边摆满各种各样的礼物。
温念道了声谢谢。
贺言淮：“你开心就好。”
“嫂……陈，季。”贺言淮非常不习惯这么叫她，“改天能不能再借我开开那车？”
陈季抬头：“你问周柏寒。”
贺言淮：“我之前问过，他让我问你。”
陈季：“你能把这车开去卖了吗。”
“卖……卖了？”贺言淮吓得结巴。
陈季：“周柏寒说不要了。”
贺言淮：“这车他不是给你了吗！”
陈季气笑了：“我只是借过来开两天，是你们周总大方要送但我不要。”
贺言淮嘿嘿一笑：“你问问二爷你不要他也不要能不能把这车便宜卖我。”
陈季打开平板，撂下一句：“自己问。”
温念回头：“跟周柏寒吵架了？”
陈季回了两个字：“分了。”
温念：“怎么回事。”
贺言淮给她使眼色，陈季装没看到，温念也没再问。
微博被人催更新，陈季把给温念画的那幅速写发了上去。
她不常上微博，挑了几个前排的评论回复很快就退了出来。
温念话少，陈季懒得说，贺言淮一路上嘴没休息过。
贺言淮：“最近生意好吗。”
温念说还行。
贺言淮：“览州哥开的那家酒吧还没带你去过，我让他留了间包厢，吃过饭去那玩吧。”
她嗯了声。
陈季完成一副画正好车子也停下来，抬头看来到了茉圆。
贺言淮把钥匙扔给服务员去停车，小心翼翼地提着蛋糕。
包间被精心布置，所有的卡通形象都是公主，每个板凳上系着粉色气球，地上也都是，墙上写着‘祝温念二十五岁生日快乐’。
陈季才注意到就连蛋糕也是城堡造型。
她拍了张照，碰了碰温念：“他用心了。”
温念冲她一笑，对贺言淮说：“谢谢。”
贺言淮：“你们女生都喜欢拍照，我给你们拍照。”
温念把手机给他。
拍完陈季说：“我给你俩拍。”
回头翻看照片，陈季没忍住笑。
温念：“是笑得很奇怪吗。”
陈季拿起手机看向贺言淮：“大哥你没一张看镜头的，是眼珠子不舒服吗，。”
被戳穿后他摸了摸鼻子：“坐下吃饭了。”
吃过饭就去宋览州那，蛋糕没吃也拎了过去。
没想到沈书黎也在。
她见到陈季也很惊喜：“宝贝你也来啦！”
陈季放下包：“你们也来给温念过生日？。”
“对啊，贺言淮叫我们过来热闹！”
不需要介绍，这些人温念都认识。
蜡烛插上，温念被围在中间闭眼许愿。
陈季正打算去上洗手间，一出门和周柏寒撞上。
周柏寒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看到她愣了下。
陈季放手，包间门关上。
周柏寒弹了下烟头：“你说的工作就是来这？”
陈季：“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顶着腮帮气笑了，好像已经猜到她会这么说：“没看合同吗，合同第三条，乙方不得欺瞒甲方任何事情。”
陈季：“私人事情也算？”
周柏寒：“合同第五条，为确保合作顺利进行，合作期间，甲方有过问乙方任何事情的权利。”
陈季扯了扯嘴角：“不是说没有霸王条款吗。”
周柏寒：“我要不那样说你会那么爽快签吗。”
陈季咬紧后槽牙：“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