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私交◎
陈季愣住。
他把手机翻过来。
陈季瞄了眼, 通话时间五十六秒。
他颔首抿唇笑，语气戏谑：“没想到周总也抵抗不了世俗的诱惑。”
“滚你大爷。”
他笑的肩膀颤抖，对他说：“我把手机给嫂子了。”
陈季接过手机, 叫了声：“周总。”
他声音立刻变得温柔：“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出来吃宵夜遇到了宋总。”
一句话回答两个问题。
省的当宋览州面他不好意思问，挂了电话还琢磨两人为什么会在一起。
宋览州听到在旁边接话：“是的, 还输在上午的那个便利店里。”
周柏寒没好气：“这么晚你怎么跑那边去了。”
宋览州挠挠头：“盯个戏。”
周柏寒问道：“你投资电影了？”
他点头：“嗯。”
投资电影, 盯个戏。
陈季一下联想到斯星燃晚上拍的电影。
不是吧。
沈书黎知不知道。
陈季把手机还给他。
电话是周柏寒先打来的，他无意中滑到接听。
“打电话什么事。”
“早上太急, 你问东区那片的情况不知道有没有给你说清楚。”
“清楚了，我暂时还在考虑。”
“那块地投资风险太大, 你最好想清楚。”
“知道。”他问, “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等一下。”他开口喊到, “陈季。”
陈季就在旁边, 听到喊她的名字立刻出声回应。
便利店自动响起的‘欢迎光临声’盖住了她的回应, 他没听到, 问宋览州：“她走了吗。”
“没走, 在旁边。”
“让她接电话。”
“开外放, 你说吧，能听见。”
他又喊了声, 这次陈季的回应听到怕。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 到家再给我打个电话。”
“嗯。”
“外面有点飘雪, 拉链拉好，帽子戴上。”
“嗯。”
“别顾着玩手机不看路。”
宋览州‘吃了一嘴狗粮’的嫌弃表情：“差不多得了, 用我手机在这嘘寒问暖, 过分了。”
他不说话周都忘了他的存在, 周柏寒突然想到：“画室离那不远, 你开车把她送回去。”
“不至于吧周总！”他说，“便利店离那撑死八百米远，周总你怜香惜玉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你就是羡慕嫉妒，想怜香惜玉都没人搭理你。”
宋览州气的骂了句：“操，杀人诛心。”
屁股还没坐热乎就到地了。
下车前，陈季问道：“今晚斯星燃拍的戏是你投资的？”
宋览州点点头：“别告诉沈书黎。”
“图的什么啊宋总。”
他一副商人的口吻：“不图什么，赚钱而已。”
——
临睡前徐之远母亲发微信问她明天几点过去。
陈季回复七点半左右。
闹钟定7点。
想着半个小时洗漱装扮，但没想到徐之远提前十五分钟来到。
清早的时间用来背书，之后陈季辅导数学。
初六开学，也就这两天能补一下。
他的底子很薄弱，基础题做的都费劲。
学习发的练习册基础题太少，趁着中午时间，陈季跑了一趟图书馆。
付钱的时候身后有人叫她。
“陈小姐？”
姓陈的不止她一个，但她还是回了头。
身后女人冲她一笑：“真的是你，我还怕自己认错人了。”
女人穿着斗篷大衣，披着头发。
陈季看她的眼神很陌生：“抱歉，我不认识你。”
女人抿唇笑笑：“认识的，之前晚宴上我们见过一面，你和韩宋一起来的，我叫林之初，是纪予的未婚妻。”
晚宴……
高迪回国那晚的接风宴。
她想起来了，动了动嘴角：“不好意思，我这人脸盲。”
“没事，刚才在那边我就注意到了你，想着这人长得真漂亮，还以为是哪个女明星，走近一看原来是你。”
“林小姐真会夸人。”
“说的是实话。”垂眸看她怀里抱着高中复习资料，没忍住问，“陈小姐是过来给家里亲戚孩子买书吗。”
“不是，兼职做了家教。”
“真厉害。”
“过奖了。”
“有空吗，坐会儿聊个天？”
正好中午不饿，省下吃午饭的时间和她在楼下咖啡厅坐了一会。
林之初点了咖啡和蛋糕：“虽然算上今天我们只见过两面，但我对你印象很深。”
陈季开玩笑道：“是因为漂亮吗。”
林之初笑了笑：“当然了。”
“开个玩笑。”
林之初：“你比我想象的好相处。”
“难道我看着有距离感吗。”
“怎么形容你给人的第一印象呢。”她歪头想了下，慢慢说道，“漂亮到带有攻击性。”
她今天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大衣长到小腿，lv的巴比龙长度刚好到腰间，围巾松松垮垮做搭配还保暖。
“没想到你和周柏寒认识。”
陈季一下明白过来：“有点私交。”
她笑笑：“他问我多要了一份请柬。”
“我收到了，谢谢。”
“去年就听说周总身边多了一个漂亮女人，没想到是你。”
陈季笑而不语。
她继续说：“听周总介绍，你还是个画家。”
“画家谈不上，会画点画。”
“圈内人都知道周总私下喜欢看展和收藏画，他算是半个行家。在向我们提起你的时候满眼骄傲，对你的评价很高。”
“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林之初满眼羡慕：“真羡慕你们。”
“你和纪总才让人羡慕。”
她摇摇头，轻叹，睫毛垂下，掩饰眼底的失落：“我们没有那么好。”
韩宋说过他们也是联姻。
“我们是家族联姻，但是我央求着我父亲订来的。”
陈季愣住。
“从十六岁见他的第一面就喜欢他了，但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可我们这个圈子里在错综复杂的利益面前喜不喜欢又有多重要，原本以为我们会做个相敬如宾的夫妻，没想带他在外面有了喜欢的人，不，是爱的人。”
“我可以接受他不喜欢我，但我接受不了他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
“纪予封锁了结婚的所有消息，就是为了怕那个人看到伤心。”
她深吸一口气。
“不爱是一种折磨，为什么非他不可。”
“爱了他十年从却未得到过回应，说白了执念太深。”
每个人的爱情观点不同，陈季说了也是白费口舌。
误入迷宫，如果自己不想办法走出来，就只能被困。
人被困，心被困。
爱一个人的前提是更爱自己。
然后大方接受别人的爱，才不患得患失。
陈季开玩笑说：“感情的复杂程度可以申请列入十万个为什么里。”
“那有点不太行，十万个为什么适读年纪都是十岁左右的小学生，感情问题太早熟了。”
“你是个较真的人。”
林之初笑：“是吧，所以才会爱的遍体鳞伤。”
林之初的婚礼在这周五，除了昨天晴天，之前一周都是阴天。
天气预显示周五会是个大晴天。
陈季：“老天都在为你们开道贺喜，那天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林之初：“你相信日久生情吗。”
陈季点头：“你面相好，是个有福之人。”
林之初笑：“可以请你给我们画幅画吗，多少钱如如实说就行。”
陈季拍了一张他们的婚纱照：“不用，原本你不说我也有这个打算。”
——
一般画室集训时间是早八晚十一。
但徐之远现在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在文化课上。
艺术不是捷径，想考好大学文化成绩很重要。
刚过七点，陈季就让他收了：“后天开学，明天还能再来一天，之后可以每天下午过来，如果下午有主课，就放学后来。”
徐之远走后，陈季坐在摇篮椅上放空了十分钟。
揉了一把脸，把二美叫过来。
它撞了一下桌子，上面的请柬掉下来。
陈季捡起来的时候又想到了中午林之初的话。
这是第三次听到别人问她相不相信日久生情。
她相信，只是不愿承认。
因为对周柏寒就是日久生情。
林之初爱的再卑微，她也不会输，因为她的家庭可以给她足够的底气。
但她不行。
她的底气只能自己给。
洗澡前接到他的电话。
“明天带你去选衣服。”
“明天没空。”
“下午有课？”
“一天都没空。”
“要干什么这么忙。”
陈季给他简单说了徐之远的事。
“这么无私奉献善良。”
陈季得意：“那当然。”
“和我一样。”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没皮没脸的的笑。
“要不中午或晚上提早一点结束，我去接你。”
陈季想了下：“中午时间太赶，晚上吧。”
“几点？”
“七点？”
“这个时间点卡的太尴尬了，开车过去一个小时，先吃晚饭就来不及挑礼服，先挑礼服就没法吃饭，要不六点？”
“那就不吃。”
他语气突然低下去，陈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感觉他在撒娇：“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关了灯二美才回自己的狗窝睡觉。
入睡很快，没睡多久就被噩梦惊醒。
手心冒汗，大口呼吸。
二美听到动静跑进来，它想爬上床奈何身子太重上不来。
这两天又开始梦到当年的事。
心跳加速，隐隐作痛。
很奇怪，这次做梦连同韩宋也一起出现。
梦里她和韩宋大吵一架后决裂，至于因为什么吵架想不起来，但她依稀记得自己说了一句‘背叛者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