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款冬也落落大方的向他点头, “久闻大名,你好,我是谢款冬。”
他抱着胳膊笑眯眯的, “我知道, 你的名字我也早有耳闻。”
谢款冬也只当是严听寒早就告诉了他他们结婚的事, 没太在意这句话。
这种时候也不是个过多寒暄的好时机,市局那边还在等他们回去。
谢款冬他们就先跟着警车回去,有一部分警力留在这勘察现场, 在谢款冬打开车门坐上车的前一秒, 谢款冬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她侧头看过去, 刘天川在两个警察的看守下望着自己,嘴唇蠕动, 似是有话要说, 谢款冬停下了动作,他却没开口。
谢款冬便转身上车。
“你刚刚在车上说的话还做数吗?”身后男人压着嗓子骤然问出这个问题。
谢款冬隔着车窗和他对视一眼, 脸上没什么表情,开口,“我说过的话, 字字属实, 当然作数。
她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句, 是那句她可以为他爸爸请最好的律师。
说完她就没在看男人, 严听寒也坐在了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四十分钟后,一排警车终于到了市局。
两人一起下车,谢款冬还没进门就被迫和严听寒分开,被领着去做了笔录。
这期间, 谢款冬反反复复的回忆刚刚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她也没忘记把手机交出去, 她手机里的录音直接被提取出来拷走,最后交到了江浔也手里。
江浔也一开始靠着椅背面无表情的听着,手里还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着什么,知道录音听过大半,快到结尾时,他不知听到了什么,本来冷冷淡淡的表情骤然崩解,笔尖蓦然在纸上划了一道印子,江浔也咬牙冷哼,“臭情侣。”
听完录音带,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是随意的截了一段给他的好兄弟转发了过去,并附带一句,“好东西,别说我没提醒你,不听你后悔一辈子。”
严听寒正坐在笔录室门外等着谢款冬出来,手机突然震动了两声,他掏出来看了一下,看到消息备注,他抬头瞥了一眼隔壁的办公室,心想,这人有病?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发什么微信。
心里这样吐槽,他还是点开了消息对话框,看到江浔也发的一段十几秒的录音和这句话,严听寒眉梢微挑,动了动手指,“光天化日,上班时间,你开小差听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举报了。”
江浔也秒回三个句号。
严听寒正要返回的时候,手指一滑不小心点错,点到了录音,还没来得及退回,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严听寒骤然停下了动作。
“还有,我还没来得及和严听寒说一句,我很爱他。”有些失真却仍然能听出是谢款冬的声音。有些颤抖,后面是她哽咽的声音。
严听寒漫不经心的表情蓦然变了,他的喉结滚了滚,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一动没动。良久,他按灭了手机,手臂撑在膝盖上,垂着头,一只手掌捂住了眼睛。
如果江浔也现在从办公室出来,还能看到他的脊背在轻轻颤抖。
谢款冬从笔录室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严听寒就倚着墙现在外面,垂着头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谢款冬走上去,拉住他的手,“走吧,回家。”
他收了手机,嗯了一声。
谢款冬瞧过去,直接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是很烫。
她轻蹙着眉头,眸中满是担心,“你怎么突然有了鼻音,是刚刚在外面冻的吗?”
“我摸你的额头不烫,应该没发烧。”
严听寒不太在意,懒懒的应了声,“没事,应该是刚刚出去吹了风。”
谢款冬轻叹了声,“一会回去给你弄点药吃,预防感冒。”
她边走边小声絮叨,“最近正是换季期,感冒了很难受的,”
严听寒插着兜漫不经心的听着,时不时嗯一声,两人就这麽牵着手离开,离开前还跟江浔也打了个招呼,不过谢款冬总是觉得他笑的怪怪的。
经过这么一出,两人都没什么心思出去约会过圣诞了。
两人回到家,谢款冬先去洗了个澡,等她出来时,严听寒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旁边放着冒着热气的水,谢款冬直觉不对劲,他什么时候喝过热水,于是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果然,有点烫。
她头发还没干,草草包了个毛巾,就去厨房给他冲了杯仁济堂的自制药,并亲眼看着他喝了下去。
谢款冬坐在沙发把手上,看着他咕咚咕咚喝下那杯黑布隆冬的药,有些于心不忍的咂舌,“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冷的天,出去乱晃什么。”
严听寒喝完药直皱眉,嘴里发苦的他说不出来话,谢款冬伸手递了颗奶糖,他接过含了会,舌尖里都是草莓味的奶糖味。
他舔了舔舌尖,解释,“太闷了,出去透透气。”
谢款冬从沙发把手上下来,挤到他身边坐着,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抬眸望着他,轻声,“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严听寒咽下了嘴里的奶糖,嘴里又甜的慌,他也抱住谢款冬,嘴唇阖动,嗓子有点哑,“还好,你害怕吗?”
谢款冬的头缓缓埋到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害怕啊,很怕车真的停不下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严听寒不自觉的力道加重了一点,将她用力摁入怀中,“我也是。”
谢款冬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其实,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时,想说的不是我喜欢你。”
严听寒摸了摸她的脸,配合的问,“那是什么?”
谢款冬轻咬了下嘴唇,看着他的眼睛,轻声,“不是喜欢,是爱。”
严听寒愣了一瞬。
她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莫名带了点哭腔,眸中带着水光,“不是我喜欢你,是……我爱你。”
“嗯,知道了。”严听寒声音低沉,用指腹拭去了她眼角沁出来的泪水,手指缓缓向下擒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抬,嘴唇覆了上去。
谢款冬吸了吸鼻子,也学会了慢吞吞的回应,严听寒便不动,等着她主动,她眨了眨迷茫的眼睛,只会伸出舌尖舔舔两人的唇峰,在上面轻啄一下又一下。
严听寒忍得很辛苦,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灼热的鼻息喷在谢款冬耳边,她被烫的轻哼一声。
谢款冬几乎都能听到男人似有若无的轻喘,手也不老实的四处撩拨,每一个动作都在点火。
严听寒终于开始反败为主,骤然顶开她的唇齿,夺回了主动权,用力擢取着她的呼吸,
“谢蔻蔻,我也爱你。”被吻的晕晕乎乎间,谢款冬模糊听到他的回应,她没忍住翘了下唇角,然后被男人认定为不专心,用力咬了下她的唇以示惩罚,接着他更用力的顶开唇腔,卷走她的呼吸。
谢款冬逐渐被吻的脑袋昏昏沉沉,她整个人都躺在了沙发上,乌发散落一片,肌肤瓷白,两人的衣服都变得皱巴巴,动作幅度太大时不小心将水杯打翻在地,发出沉闷的一声响,谢款冬眼睛睁开一条缝,男人呼吸沉沉,眼中墨色翻涌。
谢款冬咽了咽口水,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可怕,像是要把自己吞吃入腹,她勾了下唇角,主动环上他脖颈,在他耳边呢喃,“做吗?”
男人没答话,只垂眸直勾勾盯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欲色,呼吸也开始紊乱,仿佛她呢喃的话语将他的理智一并点燃了,现在只剩炙热的欲念。
两人此时距离的很近,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谢款冬一抬眼便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下巴,她盯着看了两秒,然后凑上去,轻咬一口,留下一个泛红的牙印。
下一秒,男人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比之前更浓烈的情绪,他不止呼吸滚烫,掌心也是,带着灼人的温度,手指轻动,扰乱谢款冬的呼吸。
他的指腹带着茧子,轻刮了一下,谢款冬不自觉喘着气轻哼一声,下意识的勾紧他的脖子,心里有些紧张。
严听寒手垫在她的脑后,漫不经心地又轻吻了起来,从她的下巴,锁骨,顺着到脖颈,落下一连串细密的吻,留了一个个旖旎的痕迹,谢款冬手握成拳,露出的指尖掐入了他的背里,两人也丝毫未觉,她的脚尖都不禁绷直。
房间内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关了,满室漆黑中,只剩床头昏暗的夜灯,隐约能看到床边散落一地凌乱衣物,男人滚烫的指腹到处点火,指尖的薄茧总是有意无意的撩拨,总是引起她一阵战栗。
两人双手交握,床头柜上挂着一件白色L丝内衣,晃悠悠的,谢款冬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被撞飞了,她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上下起伏,左右摇晃。
不知多久过去,伴随着沉闷的一声轻哼,谢款冬也猛地攥紧被单,只余一片褶皱。
结束后,谢款冬已经没了一分力气,从头到脚都发软打颤,只能软趴趴的窝在严听寒怀里,适才意乱情迷时紧握的手仍未放开,严听寒从背后搂着她,修长的指尖卷起她的一缕发丝绕了绕。
“抱你去洗个澡清理一下?”他在她耳边轻声问,声音中透着餍足的意味。
谢款冬累的说不出话,指尖动了动,轻哼一声,表示可以。
于是她被男人随意的裹紧毯子里,然后打横抱起,迈入浴室。
浴室内是有个浴缸的,而且尺寸不小,足够两三个人用,只不过谢款冬一个人洗澡时很少使用,现在终于发挥了它的用处。
严听寒在浴缸内放了一缸比自己体温稍微烫一点的热水才把谢款冬放进去,谢款冬一触碰到热水打了个瑟缩,勉强睁开眼睛。
男人正站在淋浴头下看着她,浑身一丝未裹,谢款冬猛地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然后又欲盖弥彰的捂住眼睛。
老天,刚刚做的时候可是关着灯的,她那会又没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