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澹身上的清冽冷香，此刻带了一丝烟草气息，算得上好闻。
可温岁只感到难过。
是说他，被霍言囚禁了？
可他此前要嫁给霍言这件事是真。
谢无澹会相信他的话吗。
温岁喉间哽咽，刚想说话，触不及防被烟呛得咳了一下，眼眶都微红了。
谢无澹一顿，抬手将烟掐灭了。
额头抵着他的。
体温想贴时，两人离得好近，都能看见彼此眼底的倒映。
“真想知道，”他低声道，“岁岁这次又要用什么理由，来欺骗我？”
温岁忽然意识到。
在谢无澹面前，他就像是一个惯犯，根本不值得信任。
年轻俊美的Alpha捏着他的下巴。将他压住了。
温岁的后背，便磕着粗硬的笼子。
本就肌肤娇嫩，几乎磨得他……
“好疼……”
声音又小又轻，带着一丝颤抖，刚说完，少年似乎意识到现在的场面，又抿住了唇瓣。
只是眸子泛着水色与委屈。
看起来很可怜。
可偏偏什么也不说。
谢无澹盯着他，指腹摩挲着他柔软的唇瓣，“岁岁，你知道么，其实我每次生气的时候，都更难过。”
每说一句话，心脏都在细细地刺疼。
“真正能让我难过的，并不是你说了什么，又或者，做了什么。”
谢无澹低哑的嗓音，含着伤感，落在他耳边，“而是，你什么也不对我说，不对我做。”
他可以不去计较温岁，对他做过的所有事。
唯独离开他，不可以。
温岁身上让他总有一种 这个Omega随时都要抽离消散的错觉。
令他感到不安，患得患失，也愈加疯魔，要用一些别的手段，去确认他的存在才可以。
不知为何。
温岁忽地感觉到Alpha气息变得暴戾起来。
他们有过七次腺体标记，会对彼此气息极为敏感。
温岁能感觉得到，现在空气里的白霜信息素搅动有多强烈，几乎要渗进他白皙肌肤，与逐渐炙热的呼吸间。
温岁在越来越重的轻喘间。
意识到了什么。
……谢无澹现在是在对他使用强制发情。
可他的味道，跟谢无澹的契合度只有0%了，会让Alpha产生抵触情绪的。
谢无澹会露出什么样的眼神，或者表情？
温岁不愿看到，“谢无澹……”
可他话未说完，身子的反应已经先一步抵达，燥热涌上心头，强制发情竟然能这样可怕，不过短短一秒。
肌肤都滚烫起来，逐渐染上了一层浅薄的红晕。
腺体开始不自然地肿了起来，柔嫩的软肉开始发烫，体内压抑的信息素，开始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一种让彼此都感到不安的气息，溢在空气里。
这是跟白霜百分之0%的、分辨不出味道的Omega气息。
Alpha的动作顿住了。
温岁闭上了眼，终于忍不住细细地哭了起来，微垂的脖颈都带着颤意。
他说，不要闻我的信息素。
你会不喜欢我的。
ABO的世界里，信息素是最伟大的浪漫，同时也是迷局里的诱惑。
如果，他们信息素契合度没有那么高，没有标记过。
主神还会爱他吗。
……如果他不是Omega呢。
假如在这个世界里，拿到的是一个Beta，或者一个Alpha，当时在荒星谢无澹又伤了眼睛，看不见他的脸。
这样的话，他还能够得到谢无澹的这份病态的爱吗？
温岁每次一想到这些，就会感到难以言说的恐惧，
他开始思考起，谢无澹喜欢什么类型。
他要是能模仿他喜欢的模样，就好了……
望着少年缩成一团、痛苦的模样。
谢无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温岁肩膀一直在颤抖，忽然感觉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他一顿，脸颊落下了一个吻。
“岁岁是在担心，我会现在会因为你的信息素，不爱你了，对么？”
白霜与他此刻的信息素并不融合。
甚至算得上排斥。
可是温岁从并没有从谢无澹眼里，看出一分一毫的离开情绪。
“为什么不离开。”温岁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嗓音颤得厉害，“……你受得了这样的信息素吗。”
他在补习星际ABO知识里看见过。
契合度在5%以下的AO，不可能相爱，因为彼此信息素会相斥。没有人能够忍受。
“为什么要走。”谢无澹道，“我能陪着我的爱人，是一件很愉悦的事。”
温岁微怔。
谢无澹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处，继续道：“说出来，岁岁可能不信，第一次遇见你，我就觉得，你很干净。”
那时是在荒星，
却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
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知。
就像是周遭满是黑暗，眼前却倏然降下一碰新雪，宛若月色。
不只是外表的干净，而是几乎灵魂的纯粹。
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大抵，世间的所有美好与恶念思绪，是交织着共存的，他心底不可遏制的生出了另一种荒唐——
想亲手把他弄得脏一些。
这种欲望一旦有了燃起之势，就要做好今后会克制失控的准备。
特别是，对于自己爱的人来说。
“如果岁岁认为，我是因为最开始的标记，才喜欢你爱上你的，那岁岁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如果我真是这样的人，那岁岁知道集训那天晚上，自己中的是多么可怕的剂管么。假如换成任何一个别的Alpha，又会在你身上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一个人想要压抑欲望，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那种感觉来临时，犹如万蚁撕咬。
更何况是Alpha抑制住本能。
那个剂管的歹毒之处在于，它利用了人性，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Alpha忍住本能，不去标记对方，
所以，中了剂管的Omega必死无疑。
甚至是谢无澹当时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忍疯了。
可是。
相比起满足自己一念之间生出的欲望。
他更不想去伤害他。
“Alpha的确都是视觉动物，”谢无澹顿了一下，继续道，“脑子里都是些很脏的东西。”
特别是对于所思，所想，所念之人。
说出来他也怕，脏了岁岁耳朵。
“我想，人在某些时候，是不能跟本能抗衡的，我也如此。但是——”
但能触发我本能的，从来不是**。
而是你。
是你。
温岁。
少年在他怀里忽地背脊微颤，哭了。
谢无澹将怀里的Omega抱紧，“岁岁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温岁抬起的眼睛很湿，声音又颤又哑，“之前荒星欺骗你的事，是我做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我集训的时候，没有想过要你的命，是霍言骗你的，你不要相信他。”
“我知道。”谢无澹低声道，“我的岁岁，肯定不舍得杀死我的。”
手指忽地被握住了，温岁眼睫轻颤，继续道：“谢无澹，我也不想嫁给霍言，我没有喜欢过他，我只喜欢过你一个……唔。”
他话音未落。
谢无澹便低头，含上了他柔软的唇瓣。
细致地舔舐着，像是在尝着什么令人痴迷的佳肴，动作斯文中，又透着不可遏制的狂热。
温岁唇瓣被含得湿漉漉的，呼吸灼热紊乱，衣物在纠缠的吻中，被Alpha瘦长的勾住，一点点扯开。
体温越来越烫。
随后，他便整个人悬空，
被谢无澹抱了起来。
本就松散的衣物，这下又在往下滑落，露出他漂亮的锁骨，泛着莹白光泽的肩膀。
更胜窗外树荫间掠过的月色。
谢无澹将他抱出了笼子里。
走去室内。
这是一间铺满了花瓣的房间，床上花香四溢。
他们一齐倒在蔷薇花瓣里。
空气里闻不到信息素了，除了少年的软香和Alpha 清冽的气息，便是好闻的蔷薇花。
一瓣花，半落在了温岁潮湿的眼睫上。
跟着睫毛轻轻颤抖，宛若栖息的瑰丽蝴蝶。
谢无澹低头，吻着他眼尾。
这是一个带着花香的吻，温柔得不像话，珍视与爱惜。
“岁岁，我很高兴。”
谢无澹低头望着身下的人。
少年小脸泛着红意，秾丽清秀的眉眼，浓墨重彩的漂亮。
是他的宝贝。
有种想让人摧毁，以一种不可抗拒之势，抵进他的柔软，灌给他毁天灭地的
快.
感.的冲动。
吻中纠缠的水色清晰而绵长，
温岁羞耻地呜咽了一下，
谢无澹问道：“想不想要我？”
话语低哑又直白，带着不可言说的念想。
这个答案只有一个字。
温岁白皙秾丽的小脸，又蔓延着一层潮红。他湿红唇瓣翕张，刚要回答。
但还没开口。
便听到Alpha道：“我知道了。”
瘦长手指捏开了他的唇。
下一秒，谢无澹便低头含住了他的唇肉，嘬着他舌尖，急促又热烈。温岁忍不住喘息起来。
感受着男生手指，缓缓顺着他单薄的背脊往下滑，落在细窄细软的腰线。再往下是他柔软饱满的弧度……
“岁岁，”谢无澹低低的嗓音，贴着他脸颊，染着沙哑的欲念，几乎让温岁背脊酥麻，“把腿打开。”
“岁岁就是得弄脏一点，才更漂亮。”
话音一落。
温岁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谢无澹的手指瘦削，骨节分明。
他忍不住腰肢发颤，指骨泛白。
谢无澹湿热的吻，安抚地落在他鬓发。
“别怕。”
“我会让岁岁很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