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言这个表情秦绛松非常熟悉, 在记忆里,每次当他露出这种神态,十之八九要算计谁了。
秦绛松眸子一沉, 嘴角微微勾起。
他第一次当着谢知言的面, 露出野狼般侵略性极强的眼神。
谢知言被秦绛松盯得心间一跳,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近。
他有些恍惚的眨眨眼,耳尖浮起些许粉色,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皮一下似乎勾出学长隐藏的一面,他的心跳因为感知到危险而在加速跳动,手脚有些发软。
这些反应让谢知言萌生一丝退缩之意。
秦绛松却没有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他的身影笼罩住谢知言,右手抬起, 轻轻落在谢知言的脸侧, 温热的指腹划过肌肤, 带来些许痒意,声音压低很多, 暗含着压迫感:“言言, 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确定要我留宿?”
谢知言双颊再次爬上绯色,眼神微动着,脑海想到不久前,秦绛松去停泊时,秦绛裕凑过来,特意压低声音和他说道——
“言言,如果你下定决心和我哥在一起, 他要真的不行,你可以试试当一。”
谢知言当即脑子就短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绛裕鬼鬼祟祟的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些常用的准备用具,轻手轻脚的放到他外套口袋中,还特别认真的跟他讲解详细用法……咳,在那短短几分钟,他被迫接收不少未接触过的生.理知识。
同时,内心深处隐藏着的,偶尔寻求刺.激的探索之心跃跃欲试的冒头。
谢知言手臂微微碰到口袋里的东西,那些东西犹如烫手山芋,轻易让他浑身血液灼烧起来。
……也不是不可以试一下?
反正都成年了,有些需求也是正常的。
而且,确实有研究表明,稳定的x生活有利于情侣感情稳定。
谢知言微微别过脸,大着胆子用嘴唇在秦绛松手心印下一个吻,红着脸,眼神有些闪躲,却含着一丝狡黠道:“我项目刚结束,加上今天有三天假期。”
他顿了顿,继续道:“屋子里只有我的房间可以睡人。”
在某些时候,谢知言比他想象中要更加大胆和直白。
秦绛松喉结动了动,眼神晦涩:“却之不恭。”
谢知言眼睛一亮,用指纹打开门,毫无防备的带着秦绛松进入自己的房间。
他房间里的东西不多,但是布置的很舒适,床垫更是以他的习惯,定做了最柔软的一款。
回到熟悉的房间后,谢知言稍微冷静下来,脑海里对比一下自己和秦绛松的身形——他、他好像体形和体能都比不过学长?
原地纠结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正在打量他房间摆设的秦绛松,心里一横:“学长,你随便坐,我去洗个澡。”
“好。”秦绛松看一眼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春风和悦的笑容,谢知言却莫名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仿佛自己才是砧板上待宰的鱼。
他拿起浴巾,逃也似的进入浴室,心跳如鼓。
洗手台上的大镜子尽忠职守的将他通红的模样照出来,让谢知言更觉得有些羞.涩,他打开淋浴,将温度调低,试图将自己的体温降低些。
在卧室里的秦绛松也没闲着,站在谢知言房间里的大书柜前,看着里面摆放着的各种奖章奖杯,以及一些3D合照,整个陈列柜的玻璃被擦的非常干净,明显能够让人看出主人对这些荣誉的珍视。
屋子里充斥着谢知言的味道,让他感觉到一股轻盈和安心。
秦绛松顺着展示柜,将合照一张张看过去。
这些合照里的谢知言年龄不一,最小的看起来不过四五岁,最新的和现在无差。
而这里面出现最多的就是上次他们俩在餐厅遇到的米十七,就算秦绛松非常嫉妒,也不得不承认,谢知言和米十七两个人的合照特别赏心悦目。
当然,这些照片里,偶尔也夹杂着他老师江归厌的出现,证明了这些并非双人行。
不过,这些也让秦绛松有些疑惑——
言言和江归厌两夫夫有什么关系呢?
那天回去办理入职手续后,他在后勤部打听了一圈,只知道米十七和江归厌是竹马修成正果,两个人感情深厚,恩爱万分,领证很久了,共同养育一子。
他们的儿子小时候被江归厌带去后勤部一次,然后,被后勤部这群爱欺负小孩的大老爷们吓到了,从那以后。再也没去过。
听说,在长大后,那个孩子更是天天跟着米十七往科技苑跑,一心走科研。
他也动用了秦家的关系网去查这个孩子的消息,却也没查出任何相关的信息,连米家每年的大型宴会里,也鲜少找到这个孩子的踪迹。
很明显,这些都是因为这对夫夫一同选择保护好自家儿子不受外界干扰。
一个是军部公认的二把手,实际的掌权者——现在,他们的老大经常以自己该退休的名义,把手中所有的事全都丢给江归厌,自己溜到外面去浪。
另一个则是机甲世族的米家那一代最为骄宠长大的小儿子,自身能力更是出众,未成年便考入科技苑,后来,没到二十岁就在万众瞩目中,成为新任苑长,可以说是天才。
这两人单拎一个出来都是震天震地的存在,联起手保护一个人更是无人可扰。
秦绛松总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但是,查不到任何消息,他便先将这件事放在一旁,准备有机会在探听。
米十七虽不是他的情敌,但,以两个人初次见面就针锋相对的情形来说,指不定未来哪天对方就会成为他和言言感情路上的绊脚石。
秦绛松比谁都清楚情报的重要性——知己知彼,方可不乱己方阵地,运用得当,还能将对方反将一军。
他想的很长远,谢知言在同意他的告白时,他已经将谢知言划入自己的未来策划中。
他永远不会放手,更不会让别人抢走谢知言。
谢知言已经是他的。
“学长,你要用浴室么?”谢知言洗好澡出来,半干的头发塌软,浴巾搭在脖颈上。
他一眼就看到秦绛松在看房间内的展示柜,便缓缓走过去,有些好奇秦绛松在看什么。
在他靠近前,被声音唤回发散思绪的秦绛松回过头,占有欲十足的望着他,澄澈的鎏金眸里没有任何掩盖。
在谢知言没反应过来前,他弯下腰,凑到谢知言脸侧,抬手捧起浴巾的一角,缓慢的将他发尾几缕要掉落水珠的湿发擦干,用手指一点点的研磨着发丝尖,湿.热的呼吸打在谢知言耳侧:“怎么不吹干?”
谢知言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躯体原本降下的温度骤然升高,刚用过的沐浴露,莫名的在空气中弥漫出一丝奇异的清香。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在和秦绛松身上的散发出来的热气混合在一起,学长束在身后的长发顺着身侧滑落在他眼前,光滑有亮泽的发丝嵌上暧.昧的微光。
“咳,学长,浴室可以用了。”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脱离秦绛松笼罩的领域,有些不好意思的催促道,目光飘忽不定,显然是心虚——秦绛裕放在他口袋的东西还没拿出来呢,他得把秦绛松先支开,做点小准备。
“好。”秦绛松轻笑,故意没戳穿谢知言的踌躇不安,直起身:“言言,浴巾借我。”
谢知言立刻听话的将浴巾递过去,秦绛松接的时候,故意用手指勾住他的指尖,轻笑一声:“我很期待。”
这句话犹如一股麻麻的微弱电流,从相接触不到一秒的指尖,传入谢知言的血管里,瞬间激起一片涟漪。
“嗯。”谢知言低低的应了一声,双颊微微鼓起。
秦绛松也不在逗弄他,拿着浴巾进入浴室,将空间留给谢知言一个人。
身为率先主动的人,谢知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悄悄的摸索出去,将外套里的烫手山芋取进来,看着上面组合在一起非常陌生的名字,深吸一口气,全部放在床头柜的显眼处。
他和学长已经是交往的恋人了,这些都是合法的!
谢知言努力的为自己鼓气,顺便打开暖风,将自己的头发吹干,顺手把卧室的灯光调整到微暗的状态。
直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响起,还在研究工具用法的他还是被惊了一下。
谢知言顺着声音看过去,便看到秦绛松腰间裹着浴巾走出来,原本束好的长发散落在身旁,和小麦色的肌肤辉映着,完美健壮的上半躯看着极聚力量感,大长腿的弧度更是优美,整体看起来非常不守男德。
秦绛松看到床头柜的东西,眉毛微微一挑,鎏金眸里含着笑意。
他走到谢知言,将人逼入角落,轻易控制住他的躯体,叹息道:“言言,你这是白给。”
谢知言极近距离感受着两人之间巨大的力量差距,不得不承认秦绛松这句话很正确。
——秦绛裕害他不浅!
他微微闭上眼睑,自觉的将双手环在秦绛松脖子上,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学长,轻、轻点。”
秦绛松轻笑:“嗯…我考虑一下。”
……
谢知言身体力行的感受了什么叫自己皮一下,学长会很快乐。
他没忍住报复性的狠狠咬秦绛松的肩胛一口,然后,更深刻的体会到——
学长就是来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