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盛家庄园餐厅
饭桌上, 时微和盛璟琛静静吃着早饭。
时微平日很少起得这么早,但昨晚喝多了酒,没吃什么东西, 饿了, 自然就醒来了。
昨天她是怎么回来的?
叶文清不是说,随便喝, 喝醉了和她回家她负责吗?
她怎么回到盛家庄园了?
“统子, 昨晚发生了什么吗?是张师傅送我回来的?”时微在脑子里问系统。
系统沉默半响,终于开口, 声音还有些嘶哑,“要不,你自己回忆回忆?”
时微:?
时微绞尽脑汁想了想。
她这人记忆很好, 但一旦昏头时候, 记忆就极差。
率先映入脑海的, 是昨晚在宾利上,时微摸着盛璟琛小腹一幕。
时微:!
昨晚的她,感觉没摸够,蹭到盛璟琛身边, 一脸色眯眯看着他, “陪酒小哥哥都可以脱掉给我摸, 你可以吗?”
盛璟琛:“……”
时微:“……”
没等盛璟琛同意, 时微的小手已经开始掀盛璟琛的衬衫了。
黑色绸面衬衫贴着盛璟琛肌理分明的肌肉, 被时微掀开,露出下面八块整齐饱满的腹肌……
时微两眼放光。
盛璟琛倒吸一口凉气。
他猛地抓住时微不安分的小手, “时微, 别闹。”
时微:“你不是说你也有腹肌吗?还不给摸,骗子!”
盛璟琛:“……”
时微:“腹肌不让摸, 那胸肌也可以?”
说着,时微把罪恶的小手伸向盛璟琛的胸肌。
盛璟琛耳廓通红,立刻抓住时微的手。
他嗓子浮起一片痒意,声音低沉,眼眸垂下来,“时微,醒醒,我们回家。”
时微仰头看着盛璟琛,一瞬间,出了神。
狭小的车厢内暗潮涌动,时微觉得心口燥热,已经分不清是荷尔蒙作祟还是洋酒的后劲,脑袋一热,凑上前吻住盛璟琛的唇。
……
回忆完昨晚的车厢play,时微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救命!我现在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统子,你昨晚怎么不提醒我啊!”
“你以为我没有?”系统翻了个白眼,“你没发现我声音都哑了吗!”
时微一脸悲愤。
果然,酒不是个好东西,来到盛家第一次喝,就被人下了药。
第二次喝,就把盛璟琛强吻了。
时微看都不敢看盛璟琛。后来宾利发动,因为有点晕车,酒劲更上头,时微已经完全不记得后面发生什么。
“统子,后面我不会又把盛璟琛给……”睡了吧?
“没有没有没有!”系统连忙回答,“这次我监督着呢!”
“幸好!”时微松了口气,旋即想到什么,又悲丧着小脸,“搞什么,我一个温香软玉的美人喝醉酒,盛璟琛居然都无动于衷,我们竟然还什么都没发生?他果然是不行!”
一直静静吃饭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盛璟琛:?
……
早饭安静地继续着,时微烦躁地消化着昨晚的事情,盛璟琛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也有些不好意思,干脆什么都不说。
餐厅里,回荡着一股诡异的安静,谁也不好破坏这样的氛围。
突然,盛璟琛闷哼了声。
声音很低,但因为在安静的餐厅,又格外明显。
时微好奇看向盛璟琛,他那万年冰山一样的脸上浮现一丝极浅的愁容,转瞬即逝,然后时微注意到,盛璟琛似乎按了一下自己的胃部,很快又挪开了手。
时微反应过来。
十个霸总,九个有胃病。
以前夏元洲因为没日没夜在训练营联系,昼夜颠倒,也有胃病。
时微又看向盛璟琛,他现在这痛苦的模样,和夏元洲所差无几,不过是前者更加内敛一些,不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出国办事这段时间,盛璟琛没有时间倒时差,一直在工作着,昨晚回来后时差也没倒过来,一整晚都在书房工作没睡,更没吃什么东西,早上就闹了胃病。
时微难得露出心疼的表情,“璟琛哥哥,我看你不太舒服,今天还要去公司么?或者在家里休息一下?”
盛璟琛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然后摇了摇头,“公司还有事情,吃完早饭我就去公司。”
“这么辛苦啊!”时微喃喃着,明明已经是京市顶级豪门了,这么辛苦做什么?
系统解答道,“宿主,大反派和你是不一样的。你觉醒了,所以我只能用【反感值系统】束缚你,让你继续为难夏朵朵。可即便如此,你还是有自我意识。你的生活不再以为难夏朵朵为中心,你有了自己的生活,你收购ip,和叶文清建立公司,没事儿看看牛郎喝酒,这都是作为一个人类基本的闲暇和欲望。”
“可大反派不会有这种欲望。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满足剧情设定,他每天只需要工作,赚很多的钱,在到达剧情点的时候,他能够顺利出现在夏朵朵面前。仅此而已。”
“你这么说,我都有点心疼盛璟琛了。”时微看向盛璟琛,眼神复杂,“这么看,无论是我,还是盛璟琛,甚至包括夏朵朵,都是被困在剧情里的可怜人罢了。”
系统:“倒也不是这么说,人设是作者定下的,但如果人物本质的欲望和设定向左,就会促使人物觉醒。而如果人物本质欲望和设定相似,那么她就会理所当然遵从着这些设定。所以人物行为如此,不都是剧情和作者的锅。”
“那这样的话……”时微由衷道,“不更说明盛璟琛挺可怜的吗?到底是有着怎样的过去,才会觉得人生只有工作呢?”
-
时微这边安静吃早餐的同时,夏家别墅这边却各种闹腾。
夏母一早和闺蜜去逛街,夏父和夏翊文也去公司上班,家里只剩下没有通告的夏朵朵,还有难得休息睡懒觉的夏元洲。
大清早的,夏元洲还在房间舒服睡觉,冷不防就听到隔壁传来装修的声音,夏元洲一时还以为邻居搬家,只能给自己塞了一副耳塞,没想到这声音却越来越大。
夏元洲一骨碌爬起来,确定这声音就是从隔壁传来的,他摘掉自己的小睡帽,气呼呼走出房间。
一出门,就看到几个装修工人在搬空隔壁的房间。
——那是时微的房间。
房间已经被搬空了,设计师在一旁测绘着新的布局平面图。
“你们在干什么!”夏元洲不客气呵斥道, “谁让你们乱般这些东西的!”
设计师和装修工人面面相觑。
“是夏小姐让我们拆了这间房,改成她的衣帽间。”
夏小姐……如今夏家只有以为夏小姐,夏朵朵。
此时,夏朵朵扶着面膜,从隔壁房间走来。
“元洲,你醒了?楼下有周姨做好的早餐,快去吃吧!”
夏元洲指着时微的房间,“你凭什么让他们拆时微房间?!”
夏朵朵一惊,不懂夏元洲为什么这么生气,但立刻红眼以表委屈,“时微……不是很久没回来了吗?我房间的衣帽间正好不够用了,我想着就打通这两个房间,等时微回来睡楼上,正好也能给她打通一个衣帽间出来啊!”
夏元洲火冒三丈,“说得好听,你怎么不自己搬到三楼,把你的房间打通给时微当衣帽间?!”
“我的房间位置好啊!”夏朵朵理所当然,“怎么可能把我的房间当成衣帽间?”
夏元洲一噎。
因为夏朵朵说的过于理直气壮,他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都是别墅的房间,但大小、面积、朝向都是有区别的。
夏朵朵一开始住着的就是夏家最好的房间。
时微回来后,也只是给她选了一间剩下的。
被剩下的房间,能有多好呢?
如果需要衣帽间,把时微的房间打通成衣帽间,确实,比把夏朵朵的房间打通成衣帽间更合适。
可夏元洲还是很不舒服。
逻辑是顺的,可明明从一开始就出问题了。
“你才应该搬到三楼去!”夏元洲忿忿瞪着夏朵朵,“你睡的那间房间,本应该是时微的!”
“啪——”一声,夏朵朵一巴掌打在夏元洲脸上。
她自己都没料到,夏元洲更没料到。
少年白皙的脸颊出现了清晰的五指印记,夏元洲如梦初醒,愣愣地看着夏朵朵。
这或许,才是夏朵朵的真面目。
他从未真实认识过这个姐姐。
楼梯口传来踢踏踢踏的声音,夏母逛街回来,一上楼,就看到夏元洲和夏朵朵对峙一幕。
夏朵朵缓缓瞪圆眼,立刻抓住夏元洲的衣袖,渴求的看着他,那双鹿眼仿佛再说,“别说!”
但夏元洲心早已凉了半截。
毫不犹豫甩开夏朵朵的手。
他正要和夏母报告夏朵朵拆时微房间一事,夏母却一脸担忧,丢下了手中刚买的限量款包包,看都没看夏元洲,疯一般冲到夏朵朵面前。
“朵朵,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夏元洲回头,看到夏母搂着夏朵朵,夏朵朵一张惹人怜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眼珠子如珍珠一般一颗颗落下。
“妈,不怪元洲,都是我的错。我想着时微没回来,可能是生气订婚那晚你们都去医院看我,才离家出走地。时微不是一直很喜欢我的房间吗?我就让人把我的房间打通,给她当衣帽间,我就搬到三楼去住。但元洲可能是误会了,所以我们刚刚吵了一架……”
“我的乖女儿!”夏母怜惜地抚摸着夏朵朵的脑袋,“你怎么这么多懂事啊!不用把你的房间让给时微,让她去三楼选个大的房间就好了,我们家这么大,还缺了个房间?”
夏元洲脸都气绿了,“夏朵朵!你刚刚根本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是要吧时微的房间拆了给你当衣帽间!”
“朵朵不都说了吗!”夏母不客气数落着,“是你误会了,现在都解释清楚了,你还吵闹什么?朵朵是你姐姐,怎么没大没小的!”
夏元洲觉得夏朵朵和夏母简直不可理喻。
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的错,明明是夏朵朵想要鸠占鹊巢,他不但挨了一巴掌,还被夏母骂了一通,最后竟然都成了他的错?
夏元洲心中无比委屈,想要解释却根本无处辩驳。
只是此情此景,夏元洲觉得,好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过去也曾这样,但对峙的人不是他和夏朵朵,而是夏朵朵和时微。而他和母亲毫不犹豫冲上前数落安抚夏朵朵,数落时微,根本不给时微辩驳的机会。
或许时微也辩驳了,可不知为什么,他就像母亲一样,只心疼夏朵朵。
那时候,时微和自己现在一样,也是一肚子委屈吧?
夏元洲他只是委屈了这一次。
而时微,却已经委屈了四年。
脸上的巴掌印记依然火辣辣疼,夏元洲已经不想再和夏朵朵争辩什么,转身离开夏家。
身后,夏母还忍不住斥责着,“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和时微一样,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
夏元洲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过去20年,他总是粘着夏朵朵,一切事情以夏朵朵优先。
就连当年开始打游戏,也是因为夏朵朵游戏太烂,为了带她就开始玩,没想到玩成了电竞选手。
但夏朵朵的游戏水平依然菜的一比。
时微就不一样了,以前她偶尔也会陪夏元洲打游戏,她手速一般,但操作意识和全局观很好,能清楚记得自己用了多少技能,剩下多少蓝条和血条,关键时候还能给夏翊文丢个恢复技能。
带着时微即便和真正的电竞选手对抗,也不一定会输。
所以在玩游戏时候,夏元洲会特别觉得,时微是自己的亲姐姐。
嗯,其实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自己的亲姐姐。
只是她现在不想认他了而已。
夏元洲开着自己的保时捷,不知不觉来都盛家庄园附近。
那天就是在盛家庄园,他们一家丢下了时微。
到现在想起来,他心里仍然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
时间还早,来到盛家庄园附近大马路时候,夏元洲看到一辆宾利缓缓从庄园中驶出。
那是盛璟琛的车。
车子在开出庄园时候正要加速,盛璟琛接到一个电话,车子突然又减速了。
不多时,一辆劳斯莱斯开出庄园。
时微穿着家居服,一蹦一跳从劳斯莱斯上下来,递给盛璟琛一个保温桶。
“……这是我刚熬的养胃粥,你胃不舒服,中午别吃外卖了,还是喝点粥吧!”
盛璟琛面露诧异。
刚刚和海外公司开了个临时视频会议,在书房耽误了一会儿时间,他还以为时微早回房间补觉了,没想到竟然去厨房煮了粥。
盛璟琛心里突然软了一片,嘴角也不自觉勾起。
时微挠了挠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盛璟琛煮粥,可能是以前每次夏元洲胃痛时候她都会煮粥,习惯了?
虽然盛璟琛最后是夏朵朵的,但无论是小说还是现实,订婚关系续存期间,盛璟琛对自己还算不错。
未婚夫胃痛,未婚妻煮粥,理所应当!
盛璟琛声音也柔和了几分,“之前订婚太匆忙,还没和你介绍过我的家人,爷爷让我今晚带你回老宅。”
时微眨巴眨巴眼睛。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见家长吧?!
小说里好像没有这一块的内容啊!
以前确定婚约时候,时微见过盛奶奶一面。如今,盛奶奶亡故,盛家那位夺权的小叔子一家也被盛璟琛发配到非洲,时微对盛家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这时候,盛老爷子居然提出要见一见时微?
时微忧心忡忡:“到了盛家老宅,盛老爷子会不会甩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你吧?”
盛璟琛:???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盛璟琛苦笑。五百万委实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没事没事!”时微眼神坚定,“璟琛哥哥,你放心,就算爷爷甩我五百万,我也绝不会离开你的!”
盛璟琛微眯着眼,对这句话不予评价。
很快,他听到时微心里悄咪咪对系统窃喜道,“我一定会把五百万甩在盛老爷子头上,气死他然后赚他一千万!嘻嘻!”
盛璟琛:“……”
果然如此。
不愧是她!
送完保温桶后,盛璟琛坐上宾利,离开盛家出发前往公司。
盛家庄园太大了,如果从别墅跑到门口,都要跑十几分钟。
时微于是钻进劳斯莱斯,打算回家补个觉。
突然,一辆保时捷冲到劳斯莱斯面前,挡住时微的去路。
时微看到,夏元洲从保时捷上走下来。
刚刚,夏元洲的保时捷就停在旁边,静静看着时微。
看到她把装着养胃粥的保温桶递给盛璟琛时候,他只觉得心酸难受。
以前,他也有这样的待遇的。
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
夏元洲从车后座拿出一盒芒果蛋糕,来到时微面前。
“时微,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和大哥都知道错了,你和我一起回家,好吗?”
时微冷冷看着夏元洲递来的盒子,“这是什么?”
“芒果蛋糕……赔罪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时微打开盒子,看到里面装饰着芒果的蛋糕,自嘲一笑。
就连盛璟琛这个和她没见过几次的未婚夫,都知道她吃芒果过敏,夏元洲竟然不知道?
夏元洲自己都吃芒果过敏呢!
“你是把我的爱好和夏朵朵记叉了吧!”时微冷笑,“夏朵朵喜欢吃芒果,我不喜欢,我和你一样,对芒果过敏。”
夏元洲霎时间睁大眼。
对芒果过敏?可他分明记得,去年生日,时微吃了一大口啊!
不对,去年生日,时微本来没想吃蛋糕的。
是母亲说,“特地给你筹备生日宴会,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蛋糕都不吃一口?”
然后,时微就吃了一大口蛋糕。
她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呢?
心情又是如何?
夏元洲知道自己吃了芒果后过敏会有多严重。甚至可能窒息,需要去医院吊瓶的那种。
他鼻子酸酸的。
那时微当时一个人,是怎么解决呢?一个人去医院,一个人去吊瓶吗?
他不知道时微吃芒果过敏,可时微却记得清清楚楚。
夏元洲慌忙把芒果蛋糕塞进后座,复又拘谨地站在时微面前,“时微,你想吃什么,你告诉我,我带你去吃!你不喜欢什么也可以告诉我,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夏元洲,你不用这样。”时微声音清清冷冷,“在先前的十八年,我们只是陌路人,你从不知道有我这个姐姐。如今,再回归以前的状态就好。”
“那怎么可以!你是我的亲姐姐啊!”夏元洲没控制住,眼泪流下来,“你是我的亲姐姐,我们为什么要当陌路人!”
“你只是因为离开,骤然觉得不适应,”时微叹了口气,“我没回到夏家前,你不也好好的吗?豪门情感本就比普通人家更加淡薄,你习惯就好。”
“我不会习惯的!”夏元洲连忙道。
他已经看穿了夏朵朵那伪善的面目,他知道他被蒙蔽了二十年,他不想再回到以前的状态了。
可夏元洲习不习惯,已经不是时微在意的事情了。
时微没有继续和夏元洲掰扯,她关上了劳斯莱斯的车窗,车子开进庄园中。
夏元洲还想追上去,保安却及时出来,把夏元洲拦在庄园外面。
一道大门,阻隔了一对姐弟。
看似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但夏元洲却觉得,自己和时微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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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夏元洲拎着那个芒果蛋糕,回到夏家。
一进门,就听到夏母轻轻的唠叨,“这背怎么又痛了?唉,要是时微这丫头在就好了,还能给我揉揉。”
时微在家素来乖巧,不仅会帮夏元洲煮粥,每次夏母外出回来,还会乖巧帮夏母按摩。她以前放假常帮时奶奶按摩,手法很好。
时微走后,夏母觉得自己去中医馆的次数都多了。那些老中医们的手法或许比时微更好,却不知怎么的,都不如时微按得舒服。
“多大的人了,还搞什么离家出走啊!”夏母捏着自己的背,“等她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说说她!”
夏元洲听着母亲的数落,血液从指尖到心底一寸寸凉下去。
或许,时微不回来,是好事。
回来了,要给他煮粥,要帮母亲按摩,要帮夏翊文和夏父插花整理资料,甚至还要受夏朵朵的气。
在外面多好啊,盛大少愿意把整个车库最好的车子给她开,那么好的一个庄园毫不犹豫就送给她,整个庄园的佣人都在服侍她。
天高海阔,夏家和血缘纽带,或许只是囚禁她的囚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