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里,蟠桃园又被惟渡霍霍了一番,每次去,桃葛仙翁都是欲哭无泪。
景衍也担心,如果自己下次再回冥界,这小家伙饿死在玄冥殿怎么办?
所以,辟谷之术得学起来了。
在这一个月里,他特地自己编写了一本辟谷之术的功法,随后将这厚厚的一本书,摆放在了惟渡面前的书桌上。
“看吧,有什么不懂的就来寝殿找我,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说完,便关上了书房的门。
景衍原以为,以惟渡的聪明程度,一个简单的辟谷之术,只需几个时辰就能学会。
但他忘了,小家伙根本不识字……
两个时辰后,景衍终于睡饱了。
他笑着迈步走进书房,温声道,“小乖,如何了?”
但当他看清眼前情况的一瞬间,那笑容就从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原本厚厚的一本典籍,现在只剩下满地的碎片……
而此时,小家伙正懵懂的坐在典籍的碎片中,嘴里甚至还塞了许多残存的书页……
男人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他大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盯着惟渡,那恐怖的眼神,吓得惟渡脸吞咽都忘了。
“衍……啊!”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按到了地上,紧接着‘啪‘的一声重重的巴掌落下来。
这是惟渡第一次被景衍打,他的皮肤本就白嫩,如今挨了这重重的一巴掌,瞬间就肿了起来。
娇嫩的皮肤上还有了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
小家伙嘴里还塞着碎纸片,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外滚落。
但这一巴掌还不算完,景衍越想越生气,紧接着又落了好几个巴掌在他的皮肉上。
“小没良心的!你知道老子写这本典籍写了多久吗!你……居然给老子全扯烂了!”
他一边教育惟渡,一边重重打他的后面,瞬间,整个玄冥殿内都充着响亮的巴掌声和惟渡可怜的哭声。
一连打了五下,惟渡白嫩的皮肉已经红肿得没眼看了。
他张着小嘴,口水、眼泪、鼻涕都滚落到了景衍的衣服上,哭得那叫一个惨烈。
即使景衍停了,他仍旧一直在哭。
小家伙内心甚至萌生了一个逃跑的想法,他觉得景衍打了自己,他是坏人。
他要逃回蟠桃园去!
又哭了好一会儿,景衍终于忍不住了,捏住了惟渡的小脸儿,让他的小嘴儿呈o字形。
“不许哭,犯了错就该受罚,你再哭,我就再打几下。”
怂了吧唧的惟渡已经哭到抽泣了,哪里是想停就能停的。
他瘪瘪小嘴,又怂又不服气,红着眼眶道,“阿渡,没错!”
“衍衍是大坏蛋!阿渡讨厌衍衍!”
这是他目前为止说的最长,最为完整的话,那倔强的小模样甚至都把景衍给逗笑了。
他将惟渡放在自己腿上,从虚鼎中掏出一瓶药膏,不紧不慢的给他抹在红肿的皮肤上。
“你弄坏了本座亲自编写的典籍,还敢说自己没错?”
冰凉的药膏跟肌肤接触的一瞬间,惟渡本能的颤抖了一下,还以为景衍又要打自己呢。
结果,居然是凉悠悠的伤药。
惟渡可怜巴巴的咬着小嘴唇,说话扔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
“呜呜,我看不懂……饿……”
男人嗤笑一声,给他涂药的力道轻了不少。
“借口,难不成你不识……”
他正说着,突然意识到,一个四个月大的孩子,好像确实不识字啊……
因为惟渡的外表,景衍总是会忘了他还是一个四个月大的宝宝。
如今,看着他红肿得不成样子的皮肤,一种莫名的愧疚渐渐涌上心头。
但是景衍并不打算就这么低头,他肯把这个烦人的小不点儿养在身边,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而且,他看不懂是一回事,可弄坏自己辛苦编撰的典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还是该打。
这药擦得格外缓慢,惟渡哭得太久了,眼眶又红又疼,没一会儿就可怜巴巴的睡了过去。
在景衍将他抱回寝殿的时候,小家伙仍然挂着泪珠,表情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
景衍本就是容易心软的性子,虽然理论上已经证明了自己没错,可他还是控制不住了心中的愧疚。
于是,他划破自己的指尖,往小家伙的嘴里喂了些血。
小屁股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他这才放心的离开了寝殿。
冥界又发生了大规模的动荡,他得抽空回去一次了。
……
小家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很黑,空荡荡的寝殿内只有他一个人。
他第一时间碰了碰自己的小屁股,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终于不疼了。
他四周张望着,确定景衍没再周围以后,才熟练的下了床。
丑陋的鞋子被他踢得老远,随后,惟渡就撅着小嘴,从玄冥殿的后门溜了出去。
他目的地很明确,速度极快的往蟠桃园的方向爬。
现在天色已晚,众仙都已经休息了,所以路上也没什么人。
月色尚好,惟渡正爬着,突然听见蔷薇花园那边有一些奇怪的声音。
处于好奇,他又扭着小身子爬了过去。
白嫩的小手扒拉开娇艳的玫瑰丛,下一秒,小家伙就被里面的场景给震惊住了。
不知道是哪宫的小仙子和小侍卫正在里面踉踉跄跄呢。
这样的场景有些莫名熟悉了,小家伙想到上次好像也看见了饕餮和若笙……
感觉一样,又有些不一样。
饕餮和若笙是穿了衣服的。
懵懂的惟渡迷茫的瞧着眼前的场景,丝毫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他想凑近些,仔细看看,但下一秒,就被拽住衣服,提了起来。
惟渡像小鸡仔一样拼命挣扎着,一直到出了花丛他才瞧见,抓住自己的人正是景衍。
此时,男人正用有一种及其怪异又想起的目光盯着惟渡,嘴里控制不住的啧了一声。
“你……上次亲我,也是跟这些人学来的?”
惟渡乖乖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他甚至懵懂指了指那边的花丛,跟分享趣事一样朝景衍呢喃。
“衍衍,他们不穿衣服?”
“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