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带着白愁年离开的时候,听到了他在自己的耳边小声抽泣的声音,温然用手慢慢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的说道。
“别怕,我已经带你出来了,我们很快就要回家了,以后也不会来这里了。”
白愁年睁开了眼睛,明明没几分钟的功夫,他就已经和温然来到了家里的附近。
等到温然将他放在家里的床上,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真的从宫里出来了,而且还在自己的家里,这简直太神奇了,随之进来他家的,还有江浔与林初河。
温然想要给他弄点喝的给他,却被白愁年抓住了手,“你要去哪?”
“不要担心,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我只是给你弄一点水喝,水母汁怎么样?”
白愁年点了点头,温然还记得他最喜欢喝的就是这个,让他终于感受到了真实感与放松。
喝下之后,终于没刚才那般恐慌了,他看着屋子里的人,在温然离开的时候,已经思考了很久。
于是说道:“温然,我想要去别的海域,或者是……人类世界。”
“为什么?”
白愁年低头,看着手上的水母,用手玩弄着触手,“只要还在海中我就会害怕,凭龙廷的能力,他会找到我们的。”
“我只是想要一个安全不用担惊受怕的生活,所以,只要离开这里去别的海域,或者是人类世界生活,我就可以解脱了。”
龙廷与他说的话,并不像是开玩笑的,白愁年一对上龙廷的眼神,就忍不住后背发凉。
他太害怕会再次经历那种事情了,所以才想要在逃离王宫以后,第一时间去往更远的地方。
这样龙廷就再也不会找到他,打扰他的生活了。
温然:看来那件事对他影响挺大的
只是温然也不能轻易的对白愁年许下承诺,他没办法,带白愁年去别的海域。
去别的海域看似简单,路程远不说,就算到了别的海域,也不一定会被接纳。
每一片海域的首领,都非常排斥外来者,大几率会将外来者遣送回之前的海域,这就等同于又将他们送回到了龙廷的手中。
温然绝对不能让白愁年再次冒险,所以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但人类的世界也并不安全,人鱼长期远离海水之后,身体会不受控制的出现缩水的身体特征,需要短时间内经常接触水,才能一直维持人形。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人类发现。
生活在海边附近的渔民,对鱼类非常敏感,尤其是深海之中不为人知的人鱼。
说不定就是从一个牢笼之中跳入到另一个火坑,必须得选择一个相对稳妥的办法。
温然点了点了,“别的海域我不认可你去,你看江浔他们种族,对同族的族人还有贵贱之分,对外族就更不容易接纳了。”
“而人类世界,那些人类也很危险,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
白愁年听到温然说的,眼睛里终于不在充满惶恐与不安,有了一种新生的向往。
岸边。
“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白愁年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特殊的,还是在海边,总觉得这样还是不妥。
“对啊,依山傍水,还临近一个热闹的集市,无论是在这里买东西,还是居住,都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这里安静一些,不会有人打扰。”
这里是一处浅滩,往陆地的里面走,就可以到人类的地区,往反方向就可以回到海里。
对于白愁年的人鱼体质来说,再好不过了,只要他不在海中,龙廷就不会找到他。
这里临近海水,缺水了就可以前往海中缓解,浅水滩距离海底很遥远,就算龙廷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感应到。
“我们在陆地上生活不是很好吗?我们也是可以用人类的腿生活的。”若是可以的话,他再也不会回到海里了。
温然弹了一下他的脑壳,“你没有在陆地上生活过,还不清楚人鱼在陆地上的耐性。”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能够用人类的模样上岸,但是仍然还是离不开海水。”
“要是长时间不与海水接触,身体就会枯老,干涸而死,生活在海边是唯一能够让我们生活的地方。”
白愁年只在海上露过面,并没有像温然那般在陆地上真正生存过,确实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那我怎么在这里居住?”白愁年看着荒芜的沙滩,手足无措。
“这个你放心了,我和江浔会帮助你,咱们在这里搭建一个住的地方。”
龙廷在海里一定也在寻找温然,目前三人是不能回到海里了,除了皇宫之外,这里就是温然暂时的落脚点。
两个小时以后。
看着做好的简单的木屋,温然累的依靠在一棵椰树的旁边歇息,白愁年也累的不行,终于算是忙好了。
江浔从椰子树上弄下来了椰子给两人喝。
“真于是活过来了。”白愁年看着江浔为温然忙前忙后,准备吃食的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江浔什么时候能勇敢的对喜欢的人表白。
一想到自己更是一片迷茫,喜欢的人竟然那是那种无耻之徒,真是瞎了眼了。
“温然,我累了,先去里面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白愁年想要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机会,明明两个人都是互相喜欢着彼此的,为什么还是没能迈出那一步呢?
温然:“好~”
江浔坐在温然的旁边,陪着他一起坐在沙滩上,吹着凉凉的海风,听着寂静的沙滩,仰望空中的繁星。
温然无意间看向江浔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肩膀上的伤口,担心的询问:“这个是在与那些虾兵战斗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吗?”
江浔还不明白温然说的,等到对方的手,触碰到那处伤口传来刺痛的时候,才发现那里竟然受伤了,要是温然不说,他都没有发现。
“没事,小伤而已。”
温然轻轻的触碰着鳞片剥落的地方,刺痛又痒痒的感觉,让江浔咽了咽口水。